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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姐 | 文  关注秦朔朋友圈 ID:qspyq2015 ·
“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看清生活的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
罗曼·罗兰(1866年1月29日-1944年12月30日)的这句话,在治愈的色调背后,到底藏着什么?
我想试着探索一下,于是去翻了一下茨威格写的《罗曼·罗兰》。茨威格被称为是人类历史上最好的传记作家。
茨威格最欣赏的人是谁?罗曼·罗兰。
他说过:除了我和弗洛伊德与维尔哈伦的友谊以外,我和罗曼·罗兰的友谊是我一生中受益最多,在某些时候甚至是决定我的道路的友谊。”
从前,人们的友情,会基于一些交换真心的书信机制,我喜欢你,就给你写信。
茨维格在俄罗斯女雕塑家的创作室里不经意间在《半月丛刊》上读到了罗兰的《黎明》,然后整个人非常惊讶、兴奋、激动,心里升腾的愿望就是要联系他,给他写信,告诉他内心里最美、最好的想法,并把自己的书寄给他。
然后,当时已经声名远播的罗曼·罗兰居然回信了,并且请他去巴黎见面。他们俩的初次见面在1913年,就在罗曼·罗兰于巴黎蒙巴拿斯林荫大道附近的寓所里。
从此,茨威格就被罗曼·罗兰,一直感召着、影响着。
有些人,就是能让人服一辈子。为什么呢?因为这个人,格局、视野、胸怀、能量不是一般大。大到他不会拘泥于自己的心情、情绪和利益,他有的就是那个精神和气质,浓得一生都化不开。
罗曼·罗兰会给几乎需要他的所有人回信。只要有人有困惑找他,他都会付出自己的时间一一回复。
而这种精神传承自谁呢?托尔斯泰(1828年9月9日-1910年11月20日)。
罗曼·罗兰,在22岁的时候非常困惑,就写信给托尔斯泰。我觉得以前的文学家,真的负起了很多迷茫青年教导的社会责任,这种心灵导师是天然的、毫无隔阂的。充满了随机性和机缘感。现在的职业化的心理咨询和指导,太过工业化,缺乏人文关怀,几乎没有内心主动靠近的情愿。
托尔斯泰(当时60岁)真的给他回了信,还叫他“亲爱的兄弟”。
一个举世闻名的大师,放下手头诸多工作,给一个陌生的年轻人回信,这是一种极大的感召力。把时间赐予交易之外的事,创造的都是社会价值。
罗曼·罗兰视托尔斯泰犹如上帝的使者。他由此深刻体会到:“就把每一次良心危机当作最神圣的考验,把乐于助人当成艺术家首要的道德责任。
前辈对后辈的帮扶,是水到渠成的分内事。以前的大师和名人,都有这样的自觉。
这种精神,也被传承了下去。所以,只要任何陌生人感到良心不安求罗曼·罗兰帮忙时,他都会伸出援助之手,他写了上千封信给上千个陌生的朋友。
在一战期间,罗兰在瑞士主动参加红十字会,展开了反对战争苦难的战斗。他把信件归档,为来访者写信,为无数不明真相的人提供失散亲人的信息,默默地做着为无数受难者减轻一份痛苦的事,并通过促进信息的交流促使民族和解。
他给战壕里的士兵,给后方的母亲,给匿名的作家,给素不相识求助的人们,都回了信。
到底什么是英雄?
罗兰认为,真正的雄主义一定是勇于直面现实,了解生活,热爱生活。奋斗的目的不是为了人生区区小事,而是为了整体,为了整个人类。
他说:“我不会把英雄的称号嘉许给胜利者,无论是思想上的胜利还是体力上的胜利。我说的英雄,是指那些通过精神力量而变得伟大的人物。
我们常说这个时代,特别是进入移动互联网时代后,碎片信息更多、分歧更大,进入大疫情时代之后,分化和孤立则更频繁。但是,其实,这类情境,历史上出现过更严重的。人们尝过非常多次战争和与世隔绝的后果。
历史的一大特性就是重复,换不同的形式和格式,自我复制,自我重复,自我不断实现。
怎么办呢?还是需要努力和弥合。到处都是撕裂之时,弥合缝补者最为珍贵。罗曼·罗兰,就在当时被称为是“欧洲的良心”,一直企图凭一己之心和各种分散出去的影响力,去试图改变一点什么的良心人物。
民族成员中共同的傲慢与偏见,造成民族与民族之间的疏远。其实,只有心灵与心灵相互了解,才能把诸民族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他认为真正的英雄主义,是用爱去理解别人,了解人类、热爱人类。
罗兰投身社会遇到的第一个考验是德雷福斯案件。德雷福斯是法国陆军参谋部犹太籍炮兵上尉,1849年被控向德国泄露国家机密。这一案件即刻将整个法国投人危机的漩涡,每个法国人都面临着良心的选择,被迫在祖国和正义之间做出抉择。
家庭被无情地分裂了,父子、兄弟和朋友被疏远了,一夜之间把法国分成两半。其实,任何国家在意识形态面前都会分裂,都会有“文革式”的危险。
罗兰和少数人一开始就坚持德雷福斯是无辜的,他因此写了寓言剧《群狼》,坚持捍卫正义。当时林荫道戏剧”(作品大多围绕丈夫、妻子与情人之间的三角关系展开情节)盛行,他认为这对公众有害无益,是廉价的欢愉,于是起草宣言,撰写文章,呼唤创建大众剧场,甚至发表了专著。
在其后十五年里,他们编辑出版杂志《半月丛刊》,不花一分钱做广告,也不兜售杂志,读者仅限于少数文人和学生。前后十年,罗兰的作品都发表在该杂志上 ,包括《约翰·克利斯朵夫》《贝多芬传》等全文和一些戏剧,不收一分稿费。
战争爆发后,罗兰更是积极、勇敢地公开反战。他在日记里写道:“这场欧洲大战是许多世纪以来人类历史上最大的灾难,它一举毁灭了我们最热切的希望——人类皆兄弟。”
罗兰一直致力于阐明“道德法则高于武力法则”,坚持一种公正的不流血的和平,认为“和平主义者不只是热爱和平,而且要为和平作出努力……和平主义意味着志在为和平进行有力的活动,而不只是热爱安逸、恬静的生活。它意味着战斗,像任何其他的战斗一样,在危险时刻,需要英雄行为和自我牺牲。”
跟茨威格一样,罗曼·罗兰其实也是传记高手。
因为他深刻地领会过那些人的精神力量。我认为,一个传记作家,一定要充分感知一个人的精神、心灵,以及一个时代的精神、心灵。只有灵性这东西,才能超越个人和特定的时代,成为永恒。
神影响精神,心灵影响心灵,精神英雄之间心心相惜,这个规则从来没有变过。
罗兰说:“贝多芬中年身残造成了命运不济;米开朗琪罗的悲惨命运属于先天不足;托尔斯泰却是精心选择了自己的命运。” 
贝多芬是罗曼·罗兰的告诫者和安慰者。他说,“贝多芬的音乐又为我点燃起生命永恒的火花。音乐是语言中的语言,灵魂的首要信息。”音乐让人超越地域、时代、民族,音乐的内核属于全人类。
他的另一位圣人是莎士比亚,最早他从家里阁楼里的木箱发现了《莎剧中的女性》。少年的幻想力受到了震动,他被他们迷人的面孔震动了。
影响他的名人很多,还包括瓦格纳、苏亚雷斯、克洛岱尔、勒南、斯宾诺莎、莫诺、玛尔维达·封·梅森巴格等等。
玛尔维达,他是在她70岁高龄时去拜见的。她身上有一种“柔美的光辉和激情后神采超逸的恬静”。从她那里,他感受和习得了“自由意志”,因这“自由意志”,所以不存在“民族隔阂,语言障碍”,艺术犹如一块人类的磁铁,艺术是一门通用语言……
罗兰写的《给不朽的安提戈涅》,他对艺术和人生的意义充分认识应该归功于两位夫人:一是他的母亲,一位虔诚的基督教徒;一是玛尔维达,一位淳朴的理想主义者。
茨威格认为,人们曾经敬奉之至的多少座丰碑都已坍塌、破碎,被动荡夷为平地,在一切都行将毁灭,人们处于绝望都准备进行某种逃避的时候,“堪称典范的欧洲”罗兰“却没有发生动摇”,这就是实实在在的精神力量!
实际上,生而为人,若全承认人性,而否认精神,那真的是太不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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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片 | 视觉中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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