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ture：中国疫苗到了接种第三针的时候了

特约作者：知乎用户Orange

截至2021年10月15日，全球确诊COVID-19确诊病例超2.39亿，死亡病例超487万，疫情仍在全球蔓延肆虐，形势依旧异常严峻。疫情爆发以来，各方投入巨大努力去研发预防性疫苗和治疗性药物，对疫情的防控起到了积极作用。相比于治疗性药物，预防性疫苗研发较为迅速，目前，已有22种疫苗被各国政府授权使用（即在某个或某些国家和地区授权使用），其中6款已经获得至少一个WHO认可的药品监管机构批准上市或授权紧急使用，约204款疫苗正处于临床研究阶段。授权使用的疫苗中，有1款DNA疫苗、2款RNA疫苗、10款灭活疫苗、5款病毒载体疫苗、5款亚单位疫苗。目前疫苗临床试验中，有30项临床I期试验、30项临床I/II期试验、25项临床III期试验、8项临床IV期试验。

目前全球接种超37亿剂，接种率47.3%，中国接种超11亿剂，接种率80.0%。

目前获批或获紧急使用授权的中国研发的疫苗均为灭活疫苗，其中中国科兴生物的克尔来福（CoronaVac）、国药集团武汉生物制品研究所的众康可维（WIBP-CorV）以及国药集团北京生物制品研究所的众爱可维（BBIBP-CorV）约占全球交付的73亿剂疫苗中的一半，可见中国疫苗在抗击疫情中发挥的巨大作用。

2021年10月14日，Nature发布了一则消息（News），题为“China’s COVID vaccines have been crucial — now immunity is waning”，还附带了一个小标题说明：中国科兴和国药的疫苗全球已经接种数十亿剂，但是研究对其保护时长提出了质疑。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们仔细看看原文：

本月4-7号期间，WHO战略咨询专家组会议提出建议60岁以上人群需要接种第三针疫苗，以加强保护效果。实际上，很多国家已经开始第三针疫苗的接种，而且接种人群扩展到成年人，第三针疫苗目前有两种选择：和第一二针一样的疫苗或者其他疫苗（mix-and-match方法）。于是，现在都在考虑接种第三针加强针了，说明疫苗供应已经满足了当下需求，这时候，有些专家提出：在有其他疫苗可供选择的情况下，是否应该继续使用中国的灭活病毒疫苗？

为何会不建议使用中国灭活疫苗，主要有以下几个观点：

观点1：保护率

2021年中，临床数据显示，科兴疫苗预防症状性疾病出现的保护率为51%，国药的为79%，同为WHO获批使用的牛津大学-阿斯利康的病毒载体疫苗保护率为63%，辉瑞的mRNA疫苗为90%。因此有专家认为中国灭活疫苗保护效率低于病毒载体或RNA疫苗。

个人认为，这不能直接比较，试验样本、统计方法等等都完全不一样，不能做直接比较，而且毒副作用、预防重症等等各方面数据均要做详细平行对比，不能直接只看其中一项数据，这个比较还是相对较于片面。

观点2：作用机制

中国疫苗属于灭活疫苗，使用灭活的SARS-CoV-2作为抗原，诱导宿主产生免疫响应，这些免疫响应是针对新冠所有蛋白的，而mRNA疫苗和病毒载体疫苗均只针对病毒的S蛋白，因此只产生针对于S蛋白的免疫响应。因此有专家认为灭活疫苗可能具有较低的潜力。可能大家对这个质疑还是有点蒙，他们就是质疑灭活疫苗不用选择疫苗作用靶标，只需要将病毒相关的所有抗原扔进体内，这么多抗原诱导的免疫响应不够专一，而只针对S蛋白的疫苗，产生的免疫响应会更加专一和有效。

个人认为这个观点呢，有点像小分子药物研发中的泛抑制剂和选择性抑制剂一样，具体谁更好，争执了这么久，依旧没有定论，比如CDK家族、JAK激酶家族，依旧有做选择性抑制剂和泛抑制剂的。

观点3：接种疫苗后疫情发展情况

目前中国灭活疫苗已经出口全球110个国家，约10亿剂。在已经接种中国灭活疫苗的几个国家，如塞舌尔和印度尼西亚，COVID-19激增，这引发了人们对它们提供的保护的质疑。不过接种了其他疫苗的国家如美国等，依旧出现了COIVD-19每日激增的现象。倒是值得花时间去仔细研究为什么接种各种疫苗后免疫响应和保护力会下降，实际上巴西、泰国等已经在行动。

观点4：抗体响应

一些研究表明相比于其他技术平台的疫苗，中国灭活疫苗诱导产生的抗体水平较低。

泰国一项发表在预印版上的基于185名医护工作人员的研究表明，接种第二针中国科兴灭活疫苗后一个月的抗体水平为60%，而牛津大学-阿斯利康的为86%。接种第二针中国科兴灭活疫苗后三个月的抗体水平为12%。

抗体水平不能直接等同于免疫保护，疫苗诱导产生的是复杂的免疫响应，包括B细胞和T细胞，这些免疫细胞的寿命都比抗体长，因此不能直接用抗体水平去比较免疫保护的问题。

一项来自香港大学的研究表明，与辉瑞的mRNA疫苗相比，尽管接种中国科兴疫苗后的抗体水平下降，但是T细胞响应是相当的。另一项研究同样表明，接种国药疫苗后5个月依旧能检测到B细胞和T细胞响应。

免疫保护下降这是灭活疫苗和基于其他平台开发的疫苗都面临的一个问题，尤其时伴随突变的不断演化，这种保护率会越来越低，但是对重症的保护依旧很强，我们还是应该持乐观态度。

观点5：对老年人的保护效果

以下这个观点的数据来源于巴西的一项大数据分析，对于小于79岁的老年人，科兴疫苗预防重症的保护率为60%，与牛津大学-阿斯利康的76%相差不大。对于80岁以上人群，科兴疫苗预防重症的保护率为30%，预防死亡的保护率为45%，而牛津大学-阿斯利康的分别为67%和85%。针对于90岁以上人群，科兴疫苗预防死亡的保护率为30%。基于以上数据，巴西政府已经停止采购科兴疫苗，这确实不是一个很好的消息。

目前中国也在加紧第三针的接种，而且第三针接种后能显著提高抗体水平。10月初，一项来自智利的大数据分析表明，在接种2针科兴疫苗基础上接种第三针加强针（科兴、辉瑞或牛津大学-阿斯利康），能将COVID-19保护率从56%升至80%，预防住院率从84%升至87%。因此混合接种目前来看，也是一项不错的选择。

灭活疫苗作为现在获批使用疫苗的主力军，目前的数据还不足以支撑该消息最初提出的观点，我们应该更加注重怎么去使用现有的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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