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城市的基础设施,可以是它的道路、地铁,也可以是我们日常穿行的公园。可以说,它是一座城市的肉体,是城市的DNA,也是‘城市的胶水(Urban Glue),基础设施将作为个体的建筑们联结起来,这就是城市化(urbanization)。”
本文为全球知识雷锋第76篇讲座,
本次讲座为2018年4月18日于Barbican音乐厅院举行的由Architecture Foundation与Barbican联合举办的第七期“建筑舞台”系列,本期讲座由Norman Foster主讲,原题为“Cities Without Infrastructure”,由诺丁汉大学洪千惠现场记录并总结整理。这是雷锋记录的由Norman Foster主讲的第二篇讲座。第一篇:《“高技”不过是建筑诗人的桂冠——听诺曼·福斯特谈自己的绿色设计哲学》
记录者:洪千惠
诺丁汉大学建筑学学士,现于英国建筑事务所任建筑助手
1935年6月1日生于英国曼彻斯特,1961年自曼彻斯特大学毕业到耶鲁大学攻读硕士学位。1967年创立Foster Associates,1983年获皇家金质奖章,1990年封爵士;1999年获封终身贵族泰晤士河岸福斯特男爵(Baron Foster of Thames Bank)。他获得普利兹克建筑奖时,评委评价:他高度关注地球未来,总能在建筑设计中运用各种先进技术。
主讲人:
Norman Foster
文章全长9853字,阅读完需要15分钟
前言
诺曼·福斯特(Norman Foster)是现代建筑的重要流派——高技派(High-tech Architecture)的创立人之一。在最近Architecture Foundation与Barbican联合举办的第七期“建筑舞台”系列中,他针对我们不断增长的城市景观的未来,发表了一场座无虚席的演讲。 此次演讲内容充满了宏大的陈述和预测,而他提出的解决问题的方法也鼓励着我们更进一步的思考。
以下5个观点被发表在Archdaily上,从五个角度概括了本次讲座。
1.建筑不仅仅是一座建筑

我们总是很容易注意到建筑的立面或屋顶这些外观条件;而在寻求能够拍出漂亮的 Instagram 照片的场所时,我们往往会忽略该场所或是建筑的真正目的:一个供社区使用的空间。 福斯特重申了这一观点,他认为建筑不仅仅是一座建筑物,并阐明 “将建筑与基础设施分开是很困难的”。倘若在设计时不仅考虑它的外观,同时研究它将如何在日后工作, 建筑将更有可能丰富使用者的生活。 无论是创建公共空间,周围环境的行人化,还是保持建筑核心的路径——福斯特注重的不仅仅是美学,这也是他许多项目成功的关键。
* 拓展阅读:20180408:《Foster+Partner事务所推出建筑服务一体化系统|90后建筑眼》
2.充分的研究必不可少
从福斯特的演讲中,我们能感受到他有着广而深的历史和理论知识, 虽然这应该是50多年来一直处于行业顶端的人的一个明显特征;当谈及设计理念时,他所表现出来的澎湃激情也给人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 除经典文本外,福斯特还从一些略生僻的参考文献中获得灵感,如俄罗斯建构主义建筑师和艺术家Georgii Krutikov以及美国的史丹佛环面(Stanford torus),多次展示了他对于健康绿色办公环境的苛刻要求。 他还展示了多个福斯特事务所所做的项目及研究——从大量的项目图纸模型到城市贫民窟生活的调查研究,福斯特似乎特别热衷于此。 如果在做一项决策前你已经做过充分的研究,那么它很少会是错误的——这也避免了客户(或大学评论员)询问“但是......为什么”之后尴尬的沉默。
3.“我们都倾向于做我们最擅长的事情”
2010年,福斯特放弃了他在上议院的席位。在讲座提问环节,一位观众问他是否为放弃这个机会感到遗憾,福斯特回答说:“我们都倾向于做我们最擅长的事情。”他说道,比起做一个日复一日处理文件的政治家,做一名可以以身作则做出些成果的设计师对他而言更有成就感。无论是模型制作、绘画,还是各种球类运动,专注于自己的优势,可以帮助我们最大限度地触碰成功。
4. 解决方案要大胆

福斯特的大部分作品,都通过了各种方式进行试验,以下讲座中也有提到很多相关的项目。 要想在建筑中做大胆的尝试并不容易,社会上过多的约束和规范都在限制着设计师的创新能力。 然而, 即便困难重重,我们依然不能停止创造新事物的脚步——这点对于建筑行业至关重要。正如George Bernard Shaw说的:
有一类人习惯适应世界; 有一类人会坚持让世界适应自己。 进步通常都来自于后者。
5.“Do More With Less”

理查德·巴克敏斯特·富勒(Richard Buckminster Fuller)* 是诺曼·福斯特的导师,这对建筑伙伴在1971年牛津的一个项目上有过合作。福斯特经常回顾他与富勒的谈话,并试图将富勒的观点运用到现实生活中。富勒说过的‘Do more with less‘(用更少,做更多),在建筑项目中表现为:使用先进的技术来创造更高效的投入(更少),获取更大的产出(更多)。这种观念首先在他的测地圆顶* 以及后来的Dymaxion House中得以实现。这句话用在我们的现实工作生活中,可以理解为:最大限度地提高效率以此来留出享受生活的闲暇。如果能真正参透这句话并在生活中加以实践,对我们的人生必然大有裨益。
* 理查德·巴克敏斯特·富勒(Richard Buckminster Fuller,1895年7月12日—1983年7月1日)美国建筑师,人称无害的怪物,半个世纪以前富勒就设计了一天能造好的“超轻大厦”、能潜水也能飞的汽车、拯救城市的“金刚罩”……他在1967年蒙特利尔世博会上把美国馆变成富勒球,使得轻质圆形穹顶今天风靡世界,他提倡的低碳概念启发了科学家并最终获得诺贝尔奖。他宣称地球是一艘太空船,人类是地球太空船的宇航员,以时速10万公里行驶在宇宙中,必须知道如何正确运行地球才能幸免于难。(资料来源:百度百科)
* 测地圆顶:曼哈顿的圆顶,理查德·巴克明斯特·富勒(Richard Buckminster Fuller),1968年。“巴基”富勒的两英里直径的圆顶被设计在屋顶的曼哈顿中城,足以覆盖103层的帝国大厦。富勒因其当代问题的巧妙解决方案而闻名,但大多数的想法都被认为是“遥远的”以至于无法实现。他也被圆顶迷住了。他设计了一个两英里长的巨大测地圆顶,一个由许多三角形表面组成的曲面形状,并由一个刚性的直线框架加强。它将从东河延伸到哈德逊河,从第二十一街到第六十四街,但是由于它的形状,它的表面面积将只是它覆盖的建筑物表面面积的八十分之一。建筑物通过墙壁,窗户和屋顶泄漏热量,所以通过显着减少暴露于元件的表面积,圆顶将热损失减少到原来的一小部分 - 这将创造一个可靠和舒适的室内环境就像“伊甸园”一样。但他给当局的设计,如图所示,由于缺乏支持,展示了在空中拍摄的圆顶,看起来不可行,而且从未起飞。(资料来源:百度个人图书馆)
原文链接:https://www.archdaily.com/894389/5-lessons-from-norman-fosters-lecture-at-the-barbican?ad_medium=widget&ad_name=most-visited-index
演讲正文
我今天想和大家分享我与这座城市的基础设施(infrastructure)之间的故事,以此开始这个讲座。一座城市的基础设施,可以是它的道路、地铁,也可以是我们日常穿行的公园。可以说,它是一座城市的肉体,是城市的DNA,也是“城市的胶水”(‘Urban Glue’),基础设施将作为个体的建筑们联结起来,这就是城市化(urbanization)。
1.我的故事
十六岁,我离开学校,当时尚且对建筑一无所知的我,被这座建筑打动了——waterhouse(1887),通过公共资助建成的 waterhouse 是这个国家预算合理建筑中的佼佼者。
Waterhouse in Manchester
我们再来看看其他的建筑,在我看来,不管是受到法国建筑师奥古斯特·佩雷(AugustePernet) 影响的肯德尔工厂(Kendall Mills),或是出自工程师欧文·威廉(Owen William )之手的日常便捷楼(Daily Express Building),它们都是很棒的作品。
左:Kendall Mills in Manchester;
右:Daily Express Building by Owen William
在对基础设施还没有一个系统的概念的时候,我画过下图这个广场,从 Picadily 到 Albert Square,再到在市政厅施工过程建成的拱廊(Arcade),这些是在1851年那次万国工业博览会 (The Great Exibition,1851年5月1日—10月15日) 影响作用下产生的城市捷径(city shortcut)。
Norman Foster学生时期画的广场
进入建筑学院前,我被赠与了一整年的 Architecture Review ,我还记得这本刊物上刊登着一些推动城市建设的观点,比如像 Gordon Cullen 这样的有社会良知的人,他推动了Townscape运动*。
* Townscape运动,后整理出书,以“Concise Townscape”(“简明城市景观”)的名称出版
OUTRAGE. The Architectural Press, Westminster
作为一个建筑系大三的学生,1956年,我开始四处旅行并且注解各种经过的城市公共空间,我通常用我的步子来测绘这些空间。在此期间,艾曼纽二世走廊(The Galleria) 大大地激发了我的灵感,它自然地将La Scala* 和米兰大教堂连接起来;同年,曼彻斯特市政厅落成。当时我试着去标注理解这些公共空间,很多时候我将它们看作一个个室外的“房间”。我认为,作为一个建筑师,对于城市空间的热情会很大程度上激发影响到他的职业,那份热情将会是他建筑事业的基础。
* La Scala,米兰著名歌剧院
艾纽二世回廊(The Galleria)
A Latin quarter for London
大众如何看待大英博物馆的中庭(great court)?从本质上来说它是一个城市房间(urban room),更进一步,它也是一条贯穿博物馆的捷径。在连接其他美术馆以及博物馆上,它扮演着令人满意的角色。
每当我经过议会大楼时,那种为了保证安全所使用的陈腐老旧的设计方式会让我觉得十分不满,我一直在思考如何能够自然而贴切地解决公共社区的安全问题,也许,溶解它(dissolve it)会是一个恰当的解决方案。*
* 下文彭博伦敦总部大楼门口的雕塑作品正体现了Foster对自己提出的“溶解”方案的实践
大英博物馆中庭  The Great Court, British Museum
2000年,我们在 Trafalgar 广场改造项目中提出,可以将彼时车来车往的议会广场改造成一个可供行人通行的广场。事实证明,我们的决定是正确的,这次改造连带着给整个伦敦城市的发展都带来了可观的益处。
特拉法加广场(Trafalgar Square)改造项目
其中最重要的措施就是禁止车辆在广场北侧通行,这里被改造成广阔的平台,国家美术馆由此也有了符合自身的周边环境。
“特拉法加广场最初由查理斯 巴利爵士(Sir Charles Barry)在19世纪40年代建立。尼尔森纪念柱统领广场全局,整个广场由5座建筑排列组成,包括位于东面的圣马丁教堂和南非大厦(South Africa House),位于西面的加拿大馆(Canada House),以及北面的国家美术馆。然而,尽管拥有宏伟壮观的建筑,该广场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曾一度为交通拥堵所困扰,只有愿意冒安全危险的游客才会来这里参观。最终的成效是广场的状况得以彻底改变,一度恶劣的城市环境经重建,变成名符其实的城市公共生活空间。”(资料来源:Foster+Partner官网)
用类似的城市发展的态度,我们设计了千禧桥,它是个凌驾水平视野之上的公共设施,它的基本设计理念是“浓缩”到近乎“消失”,它完全不会打扰到轴线内圣保罗大教堂和对面的泰特美术馆之间的“交流”。
千禧桥(The Millennium Bridge )
也许,我们现在可以通过空间的有秩序排列来注解我们所做的一切,通过一些工具的运用安排使这一切都不那么主观。在千禧桥建成前,我们可以从下图中看出两岸的连接情况,越来越柔和的颜色体现了随着桥梁的建成,两岸之间的联系越发密切。这次连接带来的效益直接体现在了城市的经济上,良好的经济效应随之带来了3000份新工作,也同时为圣保罗大教堂和泰特美术馆增加了每年40%的游客量(统共每年约800万人流量),这大大超出了我们之前的预期。
看着现在的泰晤士河,你大概很难想象,在十九世纪,泰晤士河的情形十分糟糕,就如同一个没有盖子的巨型“下水道”。
千禧桥建成前后对比图
2.反观历史
十九世纪中期的伦敦,由于霍乱的爆发, 传染病病例在此期间急剧上升, 约有26000人的生命受到威胁。议会成员 Bill Bassel 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鼓励政府投入大量资金在开发下水道等公共设施的技术上,并且将其与地下交通连接起来,这些技术至今一直都有被沿用。
伦敦继而面对的危机,大概就是发生在十九世纪末的“马粪危机” 。19世纪,伦敦的主要交通工具就是马车,当时伦敦大约有30万匹马,自然,庞大数目的马匹带来了大量马尿、马粪等秽物,这就让事态上升到了可以用“危机”来形容的程度:马粪在伦敦的大街小巷堆积起来,达到令人无法忍受的地步——粪便散发出的恶臭令人作呕,而雨水令这些排泄物发生的变化,就更加难以想象了;并且,这些马粪污染环境,吸引了成百万的苍蝇,而这些苍蝇传播着致命疾病,比如伤寒。整个城市弥漫着粪便和死亡的气息,当时的人们对此束手无策。直到十年后,“福特”和“奔驰”才从根源上解决了问题,让城市恢复了清洁与健康。
以前人们出门打”马的“
伦敦历史上的另一场危机是1952年的大雾霾,雾霾覆盖着三十英里宽的环带,大约有12000人居住于此,政府再次打着“清洁空气行动”的旗号进行援救。此次行动带来了一项重要的政治举措,人们由此逐步从使用燃煤转化为使用天然气。
London 1952 大雾霾
这些都是伦敦所走过的路程——不可否认,伦敦曾经经历过的危机给我们现在的日常生活以及城市发展带来了巨大的影响。
3.面对现实
让我们以新兴经济体的代表——中国为例,来看“城市化”。从下图中我们可以看到,中国每年增长的城市人口数量几乎是一个伦敦的居民总数,并且我们预测,这个状况将持续32年(2018—2050)。
根据2016年的调查显示,在中国,大气污染造成的死亡人数仅次于吸烟造成的死亡人数,占了总死亡人数的三分之一。但是在这两年里——像当年英国政府应对“大雾霾”危机时做出的决策——中国政府通过鼓励居民使用天然气,减少燃煤的使用,大大改善了这一状况。
大气污染同时是全球变暖的主要元凶,温室气体的大量排放所造成的后果似乎离我们很远——在遥远的北极,北极熊在慢慢融化的浮冰上移动;但实际上,当你反观你居住的国家,比如英国,在近期的天气预报中我们已经可以看到台风所致的极端天气频发。未来的伦敦会发生什么?对此我们需要如何应对呢?无论是伦敦、北京或者是南极,这是我们共同面对的现实,是我们要团结起来深入探讨的问题。
站在冰上的北极熊
下面的饼图是四个影响气候以及能源消耗的主要因素:农业,基础设施,能源和工业。正如我们从使用燃煤转向使用燃气,从逐步摆脱对化石燃料的依赖来大量减少能源的输出,类似的,如果我们在设计建筑时达成共识,尽可能减少建筑在使用过程中消耗的能量,甚至去建造能够“生产”出能源的建筑,那么,全球能源消耗总量必然会随之大大减少。
影响全球温室气体排放(Global Greenhouse Gas Emissions)的主要因素
能源、交通、建筑及农业
在亚洲的某个发展中国家,贫瘠的农村生活导致农村居住人口的大量外涌,预计到2050年,城市人口的全球增长率将超过50%,甚至可能达到70%。而且考虑到各种诸如经济状况的现实因素,农村地区外流的人口会选择涌向一些城市边缘的“非正式居点”——直白些说就是“贫民窟”。目前,有14%的人口选择居住在城市的“非正式居点”,这些区域大多存在没有电源,无法提供日常的照明、烹饪、加热,生活用水不达标,没有现代化的卫生设施等等一系列问题。 即使生存条件如此艰难,还是不断有人选择寄居于此,我们预测:到2030年,此类区域的居住人口将增加到现在的2倍,到2050年将增加到30亿。
Favela, Rio de Janeiro
Debtors and Creditors, source: Global Footprint Network, 2013
上图绿色区域代表着乡村,它使在红色区域的城市居民们能够更好生存,能够安心为自己的梦想奋斗。最终的现实是,如果你有power(可指“权力”,在此更指”能源”),你就能活更久,能过更好的生活,能享有政治、性别以及社会方面更大的自由,更少面对暴力......这些都是通过统计得出的结论,如何拥有power?想要实现这一目标意味着我们必须提高效率。
我们需要减少消耗,提高效率。如富勒说过的,我们需要 ‘do more with less‘(用更少,做更多),简单来讲,是在经济、建筑、城市发展上进行转变:从以往的“东西在一个地方进入,在另一个地方喷出变成垃圾”,朝更加可持续循环的方向大步迈进,这种可持续体系的主旨是回收利用,使得垃圾能够被转化为能源。
difference between Linear Economy and Circular Economy
在20世纪60和70年代,在Racher Carson的提醒下,我们这一代人直观地意识到了DDT的危害。正如同时期的富勒创造出轰动一时的测地圆顶;如宇航员第一次发现并观测到地球的全貌。斯图尔特工厂的陨灭或许代表着模拟时代的消亡,我们已经向共享数字化时代迈进。
1962年出版的《寂静的春天》(左一)促使公众普遍关注农药与环境污染,美国于1972年禁止将DDT用于农业上
4.一些概念
让我们来回顾一下这个时期中一些典型的未建造设计案例,首先要提到的是 Gomera 的区域规划项目,该项目位于北非的金丝雀岛(Canary Island),这是该项目的一张草图:
Gomera Masterplan, Foster Associates, 1972
在这个项目的前期设想中,来自太阳和风的能量能被转化为建筑日常运作需要的所有能量,地板下装有电池, 厕所直接连通到一个聚集肥料的单元中。最终NASA将这个方案发展为一个能够被运用在太空中的全自动化装置。无论是区块规划还是个人房屋设计,我们希望建筑所需要的能源都能够从自然中获取。
Vestby offices, Norway, Foster Associates, 1973
上图这个项目意将三百多家公司聚集在一个森林中,它位于奥斯陆郊外的一个名为 Vestby 的郊区,这些建筑物看起来仿佛是从地面上升起的一般。
Vestby offices, Norway, Foster Associates, 1973
Vestby offices, sketch by Birkin Howard, 1972
上图这幅草图是20世纪70年代早期(1972年)由 Birkin Howard 绘制的。它讨论了回收利用,讨论了“可以呼吸的建筑物可以在自然中生存”这一观点——它能很好地接纳自然光、有很好的景致、与自然紧密联系。这些都很主观地存在于我们的脑海中,从那时起,“在自然中悠然生存的建筑”就成为了建筑界一个很强的设计生成与驱动器(design generator and driver)。
5.一些实例
最近流行一个做法:通过一些特别的景观“诱惑”人们将汽车停在场地边,继而步行进入小径。从某些角度来说,它就像是一个迷你实验;最近我们在伦敦的一个项目也反应了这一设计趋势。
这个项目就是Bloomberg彭博欧洲总部大楼。Bloomberg 彭博欧洲总部大楼位于伦敦的中心地段,临近英格兰银行街、圣保罗大教堂和圣斯蒂芬沃布鲁克教堂街。场地中现存的一部分旧罗马路惠特灵大道的路线为我们提供了设计灵感,它激发了设计团队创造内部拱廊的想法,这条拱廊,如图所示,将成为惠特灵大道的延续,它将承担起连接一系列公共空间的职责。
旧罗马路的路线
Bloomberg公司创始人Michael R. Bloomberg在福斯特建筑事务所创始人兼执行总裁诺曼·福斯特勋爵和伦敦市长Sadiq Khan的陪同下举办了项目的发布会。新总部大楼位于英格兰银行和圣保罗大教堂之间,呼应了其所在的历史语境,同时显出与众不同的场所感与时间性。
这条拱廊,如图所示,将成为Watling街的延续,它将承担起链接一系列公共空间的职责。
在这个项目中,区分建筑与公共设施对我来说是个挑战——创造一个能够延续公共路线的拱廊,同时创造3个公共空间,在项目图片中可以看到该拱廊的穿透性,它创造出了一个具有渗透性的空间。这是一条通往地铁站的主要路径,所以它必然有很大的人流量,人行街道孕育而生,新的餐厅、画廊在人行道两边排列开来,适宜的公共空间让入口变成伦敦的一个城市地标,而该地段的租金也顺势水涨船高。Stevens Walbrook建筑前方的公共空间中设立的大型雕像,作为一道安全屏障,你甚至不会察觉它是一件艺术品。关于树木的种植,我总是希望这些生长在场地中的树木能够与建筑一同成长,成为建筑的一部分,从而触及“故事中的故事”。
补充:在 Foster 看来,循环式的建筑并不是一开始就是循环的,而是在和周围环境的不断适应中逐渐成长为那样的。
Cristina Iglesias的水雕塑分为三个部分, ‘被遗忘的溪流’——对曾经流经该遗址的古沃布鲁克河的致敬——定义了 Bloomberg 拱廊每个端点的空间。新 Bloomberg 大楼把密特拉的罗马神殿的考古遗迹归还给他们最初被发现的地方,这是一种新的诠释,一个新的文化中心,为游客提供了一种身临其境的寺庙体验,并将场地的历史带到生活中。
这类似于我之前谈到的 Vestby 项目中的一个设计要素:阳光等自然能源以及不断变化的环境在某种程度上是可取的,之后的挑战就是确保它能够在技术科学层面继续发展以达到我们所预期的质量和效率。
最近,哈佛大学的公共健康学院做了大量的实验,用有趣的设备在小隔间内分别模拟了传统建筑、绿色建筑和超级绿色建筑,由此取得这三类建筑运行的各项指标。
他们发表刊登的结果如下:
Results on participant's cognitive functions

棕色是传统建筑,下一个绿色柱列表示绿色建筑,最后的一列代表超级绿色的建筑
发展 “呼吸建筑” 正逐日被推上日程。
一个与之相似的例子是德意志商业银行总部大楼,在彭博欧洲总部大楼项目中,最大的挑战是如何构建一个“可呼吸”的深空间,以及如何设计一个与周围的环境相协调的建筑外观。最后我们在立面设计中选择使用了特殊设计的青铜隔板,因为该项目地处声音污染相对严重的城市街道环境中,这些青铜隔板不但在视觉上给建筑物提供了一种坚固牢靠的感觉,让它看上去不仅仅是个单薄的玻璃盒,同时,它们还能够过滤和减弱噪音——关于这个研究我可以讲一晚上。
外立面框架是从德比郡(Derby)凿来的砂岩,中间像是鳍的突起部分则由日本青铜制作,可过滤噪音和部分光线。当室外温度合适,鳍片会自动打开,放进新鲜空气,而后再将空气送入屋顶层。
下面我想给你们展示一个实验,这是一个建筑物内的建筑 (a building within a building),位于巴特西(Battersea)的一个仓库,这个测试设施占地约135平方米,在这里你可以看到外面的大气在变化,有监控功能的假人观察着变换的环境,可以看到视频中的烟雾是如何模拟气流的。最终由真人计算结果。如果我们观察这栋建筑物的一个横截面,你可以看到,它中心的这个挑高空间是一个连接所有楼层行人的螺旋,这个螺旋同时与光和空气相连。
补充:实物模型进行了极端环境下的压力模拟测试。因为没有一家实验室大到足以完成这个实验,建筑师征用了 Battersea 的一个仓库,在里面建了 30 个工作站 1:1 的模型。
平滑连续三维循环的螺旋楼梯 ,随着建筑的高度流动,增加空间的戏剧性。古铜色楼梯作为一个会议和连接的空间,同时不阻碍人的行动。建筑的高度保证了圣保罗教堂的视野不受遮挡
下图是实景:阶梯螺旋式的坡道,以及奥拉夫伊莱亚森创作的,天花板上的雕塑作品。
奥拉夫伊莱亚森创作的天花板上的雕塑作品
Olafur Eliasson's No future is possible without a past, installed at Bloomberg London. Courtesy of Bloomberg.
下图展示的是这栋楼中唯一在视觉上有些密闭的一层,与斜坡连接的人行通道,为建筑物内发生更多样社交互动而特别设计的人流路径...... 我们想创造一种 “无论你在哪个楼层工作,都想去到位于6楼的社会中心与大家沟通交流” 的集体观念,由此创造一个鼓励沟通的良好工作环境。
无论你在哪个楼层工作,你都想去到位于6楼的社会中心
同时,在这栋建筑内,我们也加入了一些使用者可触摸的创新小细节。可能大家之前已经注意到,建筑内采用了大量的木地板——一般来说,木地板不会被应用在对隔音要求很高的办公环境中,但我们使用的特殊的天花板使这成为可能。
木地板通常也不能四处移动,在这里我们设计了一种带有磁性背衬的木地板,因此你可以打开任何一块地板并选择新的位置将其重新连接,由此实现空间的自由配置。我们使用到的天花板系统就像250万个小铝瓣,其中的50万个瓣中包含一个小型LED灯,所以它既能控制声音系统,也能作为照明系统,重要的是水流能够流过它,这使呼吸建筑和环境控制成为可能。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节能大条件下的,这个项目的主要目的是创造一个更健康的工作环境。
屋顶的铝合金页片由压板工艺制造,它能用水冷却法调节外部空气温度,让建筑内部的人们吸到恒温清洁的空气。页片上的花瓣压纹能反射折射 LED 灯的光线,让光线在室内均匀分布,还能控制室内声音大小。
该建筑还使用了很多其他的节能系统,在这里我想展示我们于1975年,为飞机和真空系统洗手间所开发的系统的专利图纸。这栋建筑中的洗手间看起来和其他洗手间没什么不同,然而该系统所需用水量仅为传统洗手间的20%,并且所使用的水源都来自屋顶蓄水系统收集到的雨水。综上,这栋楼得到了LEED 98.5的等级,这是迄今为止同功能建筑中的最高分,该项目同时达到 BREEAM 杰出等级*。
* 办公项目最高设计等级。
James M. Kemper, 1975 ‘A recirculating toilet system for use in a pressurized cabin of an aircraft or the like’
此外,该建筑也堪称中高层建筑中实现合理高密度办公的典范,它同时与其周边地区实现了很好的融合。这栋十层高的办公楼(彭博欧洲总部大楼)充分地与步行区域接触,使步行区域深入到建筑的中心。我们可以从教堂对面的外部空间进入室内中庭,我们可以从地下的地铁站进入公共场所,你可以搭乘地铁上班,使用公共交通工具通勤的的工作人员占比99%,这贯穿了“可持续办公”的宗旨。
“艺术”是该项目中的一个关键角色。Cristina Iglesias的水景雕塑“Forgotten Streams”致敬了曾流经于该场地的沃尔布鲁克河,定义出位于Bloomberg拱廊街两端的公共区域。建筑内部还遍布着Michael Craig-Martin、Olafur Eliasson、Arturo Herrera、Langlands and Bell、David Tremlett和Pae White等人的作品。总部大楼所在的场地是古罗马密特拉神庙(Roman Temple of Mithras)的遗址,新的解说中心和文化中心通过为游客带来沉浸式的神庙游览体验,以重新唤起场地的历史。
德国商业银行总部大楼,是世界上首座生态办公楼。该项目的宗旨是探索高层办公大楼的本质,针对其生态属性和运作模式提出全新的设计理念。
这座大楼为法兰克福天际线增添了一抹独特的风景,与周围低层建筑巧妙融为一体,这些建筑经精心复原重建,与大楼一起重现城区昔日规模。
在城市天际线上,德国商业银行总部大楼看起来或许只是一座办公楼;但实际上,它是一个垂直的硅谷,有13个混合的聚会休闲空间,每个有3层高。
13个混合休闲空间之一,有3层高的中庭
这些服务楼层在许多方面与苹果新总部内的吊舱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它有一面是属于团队的共享开放空间,而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两面都是隔间的办公空间。
有一面是属于团队的共享开放空间,而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两面隔离办公空间
如果说德国商业银行总部大楼是对经典的低层硅谷办公环境的垂直解释,那接下来,让我们来到库比蒂诺(Cupertino)海湾*上,这里有一家家零售店、一条条高速公路,这里是科技精英聚居的硅谷“心脏”城市,也是苹果公司总部所在地。
* 位于美国加州旧金山区
Cupertino,这里是科技精英聚居的硅谷“心脏”城市,也是苹果公司总部所在地。
建筑师诺曼·福斯特(Norman Foster)是乔布斯的好友。在最初决定建造苹果新总部时,乔布斯的一句“请不要把我当作你的客户,而是把我当作你团队中的一员”,打动了福斯特。
早些年,在我与史蒂夫·乔布斯(Steve Jobs)的一次交谈中,他提到年轻时的加州果园情怀以及由此衍生的建造一个巨型科学基地的想法。在与他合作的设计阶段,这个科学基地的尺寸比最初预计的还增加了一倍。
补充:Norman Foster 在接受采访时曾经一度爆出,原本这一建筑的规模要更小一些,但是后来苹果从惠普那里收购了更多的可用土地,于是就炸毁了原本已经完成的建筑,重新开始建造一个规模更大的。2018年2月13日 ,Apple Park园区内的大部分设施都接近完工,绿化仍在进行中。预计所有绿化完成后,苹果园区内的树木量将达9000棵,其中包括苹果、杏、樱桃和柿等果木品种。
场地景观设计前后比较
在此之前,场地上有24座设在柏油碎石地面的建筑,如图,从统计信息你可以看到,大约一半的场地被柏油碎石路面覆盖。我们想将其改造为包含一栋标志性主楼以及两到三栋辅助建筑的绿色基地。集合了大家讨论后的意见,我们得出结论:似乎环形最能在众多形态中“跳”出来。事实是,该项目的建造过程被无限延长,我试图在第一次会议中给出这样一个指示,那次谈话描述了这栋主楼的雏形,它终于出现了!
补充:苹果公司本想于2012年在方圆176英亩的场地上建立新的总部,但因该市至2013年6月才能完成有关这块场地的环境影响报告,因此苹果不得不将其计划推至2014年再开始。按照一开始的计划,“飞船”原本在两年前就应该完成,但是天生自带处女座属性的苹果可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据了解,光是协商要不要设计门槛这一个细节,整个工程就拖延了很长一段时间。但也正是因为这种一丝不苟的精神,让人们更加对这一新总部充满了期待。
圆环外形的诞生过程草图
从上面这张草图中,我们可以看到,设计中有许多不同元素的交叉重复,最终我们在2009年的第一次会议次年的6月决定,将理想吊舱作为一个工作元素单元(working element unit),并通过结合双方想法确定了外部的形状,继而用我们迄今所了解掌握的技术进入建筑的建造阶段。这里有一个简短的电影剪辑,表现该建筑身处景观时所传递的感觉:在总占地175英亩的土地上,该建筑直径为463米,相邻的史蒂夫·乔布斯剧院,它的屋顶是有史以来最大的碳纤维独立屋顶,重达70-80吨,由44块面板组成;它的玻璃幕墙高约6米,厚度有2英寸,所有的设施都能在这些玻璃板之间移动;外形上,它很好地与周围的景观融为一起,使得建筑物本身也能够微妙地接触到地面。
玻璃幕墙系统也充当着光反射器的角色,由此,上方反射的光线被深深反射到建筑物的中心并再次从下面反射上来,玻璃幕墙在外侧看似是一面镜子,它映照着周围的绿色景观,并且,这些巨大的玻璃幕墙之间的连接处,以及建筑的外观延伸,给出了新鲜空气如何从建筑物外部向内部移动交换的方式。
建筑结构通风细节
所以这又是一座完全独立的建筑,它屋顶上的光伏发电是完全独立的,它周围的景观(大量树木)也能够吸收附近大量的二氧化碳。
在这张图里你可以看到空气通过建筑,你看不到的是它的建造方式和在预制构件的拱腹上为了达到非凡的材料表面效果,建筑使用了像大理石一般的饰面。这些材料本身其实相当简陋,但它难得在高明的工艺和制作方式上,饰面工艺上的误差极其细小,同时有精细的管道穿过其中,这使得它们成为了天然的散热器/暖气片,在下图中,你所看到的那些穿过混凝土的细管,这是一种有趣的新技术,它们构成了整栋建筑的隐形清洁散热系统。
穿过混凝土的细管构成一个隐形的清洁散热器
有关这个项目的新闻报道——将此项目比喻为“宇宙飞船”在各家媒体的报道上反复出现,它在某种程度上和历史上人类的想象产生了共鸣:对可以飞行、着陆,可以摆脱重力束缚的向往。
关于Apple Campus的各类将其比喻为“宇宙飞船”的报道
6.一些启发
就像是格列佛的旅行;像1776乔纳森斯威夫特和他的飞行岛,飞行岛的中心是一个大洞穴,这个洞穴用于收集雨水来滋养当地居民;像是亚历山大·格拉汉姆·贝尔等人放的风筝;像二十世纪二十年代俄罗斯的未来主义者认为的,城市能摆脱一切与地球引力相关的阻力。
Tetrahedral Kite,Alexander Graham Bell, 1908
亚历山大·格拉汉姆·贝尔等人和他们的环形风筝
这与1975年史丹佛环面(Stanford torus)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史丹佛环面是一种宇宙殖民地构想,能够容纳10000人至140000人永久居住。*
* 苹果大楼可容纳12000人。
环形殖民地外部有个巨大的反射镜,为内部提供阳光。
殖民地内有房子、灌木及人行道,一条半英里宽的小河贯穿始终。
在1975年,人用气动Bartram厕所系统问世,它被使用在各种没有与地表直接相连的地方,例如高空、游轮、天空列车... ... 
这个厕所系统能通过使用细密的喷雾来节约水的使用及保证水的循环利用——它可以像太阳能住宅一样走进我们未来的日常生活。在1983年,Bartram去世的那年,我们在哀悼的同时,本着与之相同的“解放地球”的精神,开始探索在建造月球上的人类栖息地。在马自达进行的一项实验表明,类似这样大小的太阳能区域,只需其中收集总电能的40%就可以维持一个大学一整天所需灯光耗费的能源,下一步的挑战是如何存储这些能源,以达到真正意义上的高效。
United States Patent 3,922,730, Inventor: James M. Kemper, 1975

Buckminster Fuller Prefab Bathroom
比尔·盖茨基金会在Colurado的这所大学投入了以上的想法,在大学内积极使用太阳能,并探索发展节能洗手间的设计理念——“厕所可以独立于地下系统”。这个核心理念在自动行业内也被积极发展,目的是创建一个紧密连接的单元,而不是单独的炊具、加热器、冰箱等,以此尽可能避免能源的浪费。
比尔·盖茨基金会积极使用太阳能并探索发展节能洗手间理念
7.未来会发生什么?
基于此,马德里总部的诺曼福斯特基金会开展了一项非常重要且有趣的研究,该项目与麻省理工学院(MIT)以及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ETH)合作,旨在宣传“没有基础设施的城市”的概念,并且讨论在这些信息基础上,城市将如何运转。
传统意义上它是独立的,我们假设了将皮卡迪利(Piccadilly)地下的基础设施抽离的情况;我们讨论了一些贫民窟案例。社区实际所带有的传统观念并不像我们所进行的少量研究中显示的那样有趣——非常强大的传统社区关系,使得“将地下基础交通系统移到地面之上”这种想法变得有些不切实际,所以我认为有趣且切实的挑战是:使用我们所知道的观念,设计建造一栋住所,使其能在自然中获得的能量超过其日常运作所需消耗的能量。
“将地下基础交通系统移到地面之上”的想法真的那么遥不可及吗?其实不然,现在,就有一个公共交通工具能满足社区日常的各种基础需求。例如,当你遇到了紧急情况需要急救的时候;救护车要快速去到事故现场的时候;消防服务在没有畅通道路的情况下仍需运作的时候... ...那个公共交通工具就是——无人机。
倘若无人机可以载人;倘若无人机可以灭火;倘若无人机可作为救护车... ...我们可以将大量无人机转移到城市的非正式居点“待命”,通过远程人工智能,无人机就能像鸟类迁移一样,集体行动,来满足我们的日常或紧急交通需求。我们亲眼目睹了一场移动的革命,当Rocar Chase创立 Zipcar 时,我们正处于这场革命的边缘。如果你拥有自动化的Uber,它将更安全,更快捷,你也能够省下更多的钱。
*拓展阅读:
延伸阅读:Uber与NASA联手打造飞行出租服务网络,打“飞的”指日可待。
原文链接:https://36kr.com/p/5101923.html
倘若无人机能像鸟类迁移一样满足我们的日常/紧急移动需求
不久前我在伦敦的一次谈话中提到三种类型的城市:欧洲城市,低高度且可步行;曼哈顿或香港这类超高密度城市;以及庞大的硅谷村,例如休斯顿的大都市和洛杉矶。看看这些城市消耗的能量,也许最终高密度城市能够像今天一样靠着经验存活下来。我们拥有多样性和出入自由的权利,但我认为我们需要一些干预来达到可持续发展:一旦政府干预,调整油价,不提供燃油或者减少燃油量的供给,随之带来的联动效应一定不容小觑。如果水和肥料变得稀缺,那你在乡村还如何发展农业呢?没有水,没有肥料,你于是搬去城市,那里有大量肥料和污水,你可以通过使用特殊的可循环处理液,将这些“垃圾”加工便成“肥料”。
传统意义上,我们的汽车是需要保养的,但是如果,汽车能够像火车一样和公路合为一体,那很多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乡村是否继续担任着吸收城市所排放的大量温室气体的重任?如果城市的基础设施开始向着无形、自主、高效以及低耗发展,那么, Ebenezer Howard 的“明日田园城市”畅想或许能够就此被推上日程。和Ebenezer Howard倡导的“花园城市”相似,苹果总部的绿地率占总面积的83%。 GHERKIN在未来的使用过程中,是否真的能够衍生成为一个“小黄瓜农场”呢?泰晤士河景在未来,是否会宛若古怪的涂鸦,节能的飞行器在空中有序运行?(下图)我们在巴特西公园野餐,野餐场所和方式是否会随着基础设施从地下上移的改变而改变?今天在旧金山,以绿色空间为背景的设计不再特别,因为绿色空间已经融入了我们的生活中。
* 埃比尼泽·霍华德(Ebenezer Howard,1850~1928),20世纪英国著名社会活动家,城市学家,风景规划与设计师,“花园城市”之父,英国“田园城市”运动创始人。
霍华德关于解决城市问题的方案主要内容包括:
① 疏散过分拥挤的城市人口,使居民返回乡村。他认为此举是一把万能钥匙,可以解决城市的各种社会问题。
② 建设新型城市,即建设一种把城市生活的优点同乡村的美好环境和谐地结合起来的田园城市。这种城市的增长要遵循有助于城市的发展、美化和方便。当城市人口增长达到一定规模时,就要建设另一座田园城市。若干个田园城市,环绕一个中心城市(人口为5~8万人)布置,形成城市组群──社会城市。遍布全国的将是无数个城市组群。城市组群中每一座城镇在行政管理上是独立的,而各城镇的居民实际上属于社会城市的一个社区。他认为,这是一种能使现代科学技术和社会改革目标充分发挥各自作用的城市形式。
③改革土地制度,使地价的增值归开发者集体所有。
(资料来源:百度百科)
"My positive vision for a green, clean London which can lead the world"- Norman Foster (Evening Standard, 2018)
现在,未来...
回到开头谈到的内容来做一下这次演讲的结尾:试想,我回到了67年前,高中刚刚毕业,在这栋之前提及的楼内,做着我的第一份工作,在那个时候,如果我想打通电话,我会去红色的公用电话亭,将我的零钱投入投币凹槽;那个时候,我翻阅电话簿来找寻号码,要打个长途电话还要和接线员解释说明一番,并且在投币凹槽投入更多的零钱;如果我想查资料,我要跑去曼彻斯特的中心图书馆;想看电影了,有五个我家附近的电影院可以步行到达;如果,我想看我喜欢的电视节目,收听想听的广播节目,我想听爵士、古典,或是歌剧,我想要拍照,想用打字机来打一封信。那时候,我想,在几千里远的地方开启我家的灯,确保家的安全;我想,让我的手表告诉我,今天骑行的里程,以及昨晚睡了多久... ...
如果你在67年前告诉我,这台单手能掌握、并且还能放入我的口袋的机器,能够实现我以上所有幻想——天哪,我一定会觉得你疯了。
或许今晚我与诸位的分享还是格外保守的。我们的城市未来会有怎样的面貌?一定大不相同,这着实令人兴奋!谢谢!
注:文中所用图片来自讲座视频截图及网络
讲座地址:http://www.architecturefoundation.org.uk
END
推荐书目
Silent Spring, Rachel Carson
左:Aircraft ,Le corbusier
右:The landscape of contemporary infrasturcture , Norman Fo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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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tewart Brand

右:Towards a New Architecture, Le Corbusi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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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utrage
, Ian Nairn

右:Invisible Cities, Italo Calvino
左:A History of Architecture on the Comparative Method, Banister Fletcher
右:American Architecture and Urbanism, Vincent Scul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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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绍
洪千惠
诺丁汉大学建筑学学士,现于英国建筑事务所任建筑助手, observation(发呆) 爱好者。小伙伴们快来微博围观@红浅灰 的发呆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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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乐:洪千惠
编排:艺酱、罗雨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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