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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编感想
当年我们在唱这首"故乡的云"的时候,却没有想到我们中有许多人后来都踏上了远离了故乡的路。霜儿女士更是从小就在不同的故乡他乡之间来回,这个"你是哪里人?"于她更有历史和内容。
经历了这么多,才明白在这个世界人人都在行走,人人都是过客。只要心中存有希望和信仰,故乡就是自己心灵得以安放的地方。
从小到大,每当有人问我: “你是哪里人?”,我总会迟疑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并非想隐瞒籍贯或者什么历史,但真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好像怎样回答都不够准确。从提问人的语气,我似乎也能看出他们的疑问。
我是哪里人?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
我的父亲是浙江人,母亲是江苏人,他们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在北京工作,后来有了我和我的妹妹。
在那个特殊的年代,父母忙于革命工作,我和妹妹在浙江老家爷爷奶奶家长大。
那是一个山青水秀的山村,人们喝着山泉水,吃着自家菜园里种的疏菜,自制豆腐,年糕,茶叶,自己酿酒。
家里用土灶,用山上吹来的柴木生火做饭。那时的饭菜很香。
记忆中常光着脚在河边捉小魚,小螃蟹,在河边的大石头上跳来跳去,奶奶在一边洗衣服,我和妹妹帮她晒萝卜,菜干。
我常常走到村口的大树下拣那些掉下来的果子;坐在钟亭旁,听老人们聊天。
他们总是说,你们是北京人,爸爸妈妈很快就会带你们回北京。
于是我从小就得到这样一个心理暗示,我不属于这里,我的家在山外很远的地方,老人称为北方。
五、六岁时,父母把我带到北京上幼儿园,为上小学做准备。在一个当时设施很好的全日制幼儿园住校,周末才回家。
据说每月的学费相当于当时父母一人三分之一的工资。
初来乍到,听不太懂北京话;馒头,窝窝头还有棒子面粥我有点嚥不下去,总是乘人不备,偷偷地把它倒到垃圾桶里去。但是开饭前常常感到饥肠辘辘,饿得难以忍受。
终于被老师同学发现了,他们带着责备的口子说,南方小孩子怎么这样?
小朋友说,你不是北京人,是外地人。我便与他们争辩,我是北京人,但是说着自己都感到心虚。因为我心里明白除了我的父母在北京,我的户口在北京,真的我与北京人没有一点关系。
在幼儿园上学一年,认字不多,但是能背不少毛主席语录,在几位北京小女孩面前可以炫耀一下,给我多少壮了一点胆。
刚准备上一年级,忽然父母要下放到江西五七干校,据说要去一个有血吸虫病的地方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考虑到教育与生活环境,父母把我和妹妹送到了母亲的老家江苏的一个魚米之乡开始上小学。
老家的旧屋有两层楼,有个天井,外公还养了鸽子。
这个小镇只有一条大街,街道的两边有两排茂盛的法国梧桐树,据说有几百年老了。街上有着各种店铺,小吃店。穿过一条胡同走廊,经过一个宽阔的操场,然后走过一座小桥,再穿过一些住家,就到了我们的中心小学。
一条静静流淌的小河穿过小镇,不仅是交通通道,也是人们洗衣洗菜的地方。我们姐妹俩没有当地户口,那时粮食,各种食物都是凭票供应的,父母随生活费把全国粮票寄来。
周围的大人说:你们是北京人,父母只是暂时下干校,很快就会把你带回北京。这时我已经知道自己是外地人了,不会象在幼儿园时那样与人争辨。
我和妹妹开始在这里读书,识字,有很多快乐的童年记忆。
除了上学,我们的主要娱乐活动有踢毽子,捉迷藏,搭积木,玩弹子。我还喜欢爬树上房,也参加学校的宣传队唱歌跳舞。后来被选入学习中国乐器琵琶,学了几个月,老师看我不用功,也就没兴趣教了。
主要也是他不舍得把心爱的琵琶让学生胡弹乱拨。他说,弹琵琶的女孩需要江南女子的灵秀。显然我大大咧咧的,象个“粗旷”的北方女孩。
不过老师弹唱的苏州评弹,却穿越岁月,把江南的韵味刻入了我童年的记忆。
外公家里有几百本小人书,我常常躲在阁楼的客房里看这些书。
看着窗外的瓦房,屋檐下的天井,屋顶上面的天空,书中的世界把我带到远方。盛夏之夜,睡在后院临时支撑起来的木板床上,听外公讲神话故事。
在江南的夏夜,仰头望着满天的繁星,我被那美景所吸引,仿佛置身于天上人间。一种神奇的力量,在远方向我召唤。
父母从干校回到北京,原来的机关单位撤销了,被分配到驻外使馆,任期五年,直到1976 年回到北京,我和妹妹不久也回到了父母身边。那时中国发生了一糸列天翻地覆的变化。变化之一,马上要恢复高考了。
还清楚地记得回到北京上学时,因为江苏和北京春秋学制与升学时间的不同,我与妹妹面临着或者降级半年,或者跳级半年的困境。
住处附近的初中觉得你们外地人来到伟大祖国的首都,当然应该降级。可是对我和妹妹来说 “降班”,“留级”的字眼,是不能接受的耻辱,不可接受。
父母无奈,只好找关系托人去学校说情,希望学校给我们一个考试的机会,看看我们学习的程度再决定,如果没通过考试,再留级,孩子也能接受。
这样学校安排了考试。最后校长说,没想到考得还不错,不会比咱们北京的学生差,那就跳级半年吧。
上学那天,我穿着南方的花棉袄,那时留着大长辫子,被老师安排成插班生,坐到教室的最后一排。我走进教室全班同学交头接耳地议论,还有男生叠纸条扔向我的座位。
语文老师上课时让我朗读一段课文《孔乙己》,我说不好普通话,真是无地自容,全班哄堂大笑。
刚到北京,一次学校选了一批学生到长安街迎接外宾,让大家穿得鲜艳点。旁边的女生,为了避免与我穿同样的颜色,问我衣服穿什么色儿?丝巾什么色儿?她的北京味十足,什么儿啊,色儿啊?我怎么也听不懂。她以为我有些弱智。直到期末考试公布成绩,贴在墙上,不料我的成绩是全班第一,几乎每门功课都是满分,她才开始再次跟我说话。
虽然回到了北京,但是我们家里的生活习惯仍然是地道的南方人。不会包饺子,不会做包子,几乎不吃面食,饭菜仍是江浙的口味。
十几岁回到北京,我的北京话总是带着江南的口音,我永远分不清陈与程发音的区别。说话总带有江南的腔调。
多年来南方人认为我是北方人,北方人认为我是南方人。我知道自己在那里长大,曾经属于,但又不曾属于那个地方,我来自另一个地方,或者说应该去另一个地方。
这种没有归宿的感觉和身分混乱的状态一直影响着我,直到出国,我忽然轻松了。当别人问起我是哪里人,我只需要简单地说,我是中国人。可是我的遭遇又没有那么简单。
八十年代中期来到美国,那时日本人来上学的,旅游的非常多,常有人把我当作日本人。到韩国餐馆,他们对我说韩文,这才发现,到了国外我还是需要回答我是哪里人。
还清晰地记得1990 年我刚到纽约华尔街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的情形,我是这家亊务所雇用的第一位从中国大陆来的留学生。
一次该所在纽约世贸中心最高层的餐厅 Window of World 举行一个豪华的鸡尾酒会,有客户,政界人士,大多数律师都到场了。
我身穿黑色长裙,只戴了一串白色的珍珠项链,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望着四周珠光宝气的客户与同亊,与他们聊起来。互道一句 Hello, 然后他们便问我是哪里人,从哪里来。
“Are you Japanese? ” 一位穿着非常讲究的律师问道。
 "No. I came from China. I am a Chinese." 我微笑着回答。
“Are you from Taiwan or Hong Kong?” 他继续问。
“No. I came from Beijing, China." 我解释。
 "Oh, you came from the Red China. That's interesting.” 他似乎不知如何继续我们的对话了。
这样的对话时常发生,我意识到刚来美国时,外国人对中国的了解很有限,我心中的中国与中国人跟老外心中的形象是有很大差别的。当然我们对美国的了解也很片面。
如今在美国生活了二十多年,我依然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说着带有江南口音的普通话,但是美国的文化也深深地溶入于我们的血液与生活。
我知道,中国江南水乡的童年记忆,北京的生活与大学时代的青春岁月,还有在美国二十多年的寻梦之旅,都是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不再寻求归宿,我知道自己仍然走在通往远方的路上,心中带着善良,真诚与信仰。
我知道故乡已经不再是一个简单的地理坐标,它是我们心灵的港湾,情感的归宿。它是我们的心灵得以安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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