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轶凡,孙志健
我建议你们把鼻子凑近这些墙和建筑物,因为你会嗅到历史、香料和糖的味道,甚至还能嗅到消耗殆尽的进口水果的气味。
当风从正确的方向吹来,你无需把醋放进薯条——在英国吃炸鱼薯条时我们总会滴点醋——因为风会替你这样做,你总能在黑暗中找到回家的路。
本文为全球知识雷锋第123篇讲座。
整理自2015年2月4日由UCL巴特莱学院城市学教授CJ Lim于南加州建筑学院主讲的题为《Food City》的讲座,由南加州建筑学院李轶凡记录整理,孙志健校对。
记录者:李轶凡
东华大学室内设计本科,南加州建筑学院M.Arch 2019 Fall,个人公众号:八百八狸
校对人:孙志健
知识雷锋副主编,东南大学建筑学学士,八百八十八线写手
主讲人:CJ Lim
(林纯正)
1987年毕业于AA,UCL巴特莱学院建筑和城市学教授,曾任UCL巴特莱学院副院长,英国Studio 8建筑师事务所创始人,2006年伦敦皇家艺术学院杰出建筑奖得主,2004年获选代表英国参加两年一度的威尼斯建筑节,并被《卫报》选为英国新锐天才建筑师之一。擅长可持续的城市规划、建筑和景观设计,侧重于对社会、文化和环境的研究,在国际上发表多部著作并多次应邀演讲
正文共13695字203图,阅读完需要15分钟
导语
本篇讲座由Sci-arc教师Marceyln Gow主持
晚上好!欢迎大家来到Sci-arc春季学期系列讲座第三场。我认为今晚讲座的标题应该是“食物思想”,因为主讲人将明确地向我们展示“食物思想”。关于如何应对当代问题,我认为CJ Lim的研究是极具价值的——从资源管理和未来城市的角度,想象城市和城市定义(包括虚构和现实)的可能性——我们如何思考建造环境、如何思考自然、如何应对这些分类......CJ Lim是UCL巴特莱学院的教授,也是UCL巴院前副院长、Studio 8事务所的创始人和国际大奖获得者,他的教学和设计都致力于对文化、社会和环境的可持续项目的跨学科研究和革新演绎。
Marceyln Gow
他是Royal Academy of Arts的Grand Architecture Prize的获奖人,著作包括《智慧城市与环保战争》(Smart Cities and Eco-Warriors)、《短篇:二点五次元的伦敦》(Short Stories: London in Two-and-a-half Dimensions)和Routledge出版的《食物之城》 (Food Citiy)——我喜欢这本书的名字(笑声)。《食物之城》是《短篇:二点五次元的伦敦》的续版,它探索了城市演化和日常基础食物的创造、仓储及供应。在全球范围内,《食物之城》首先通过食物的媒介和城市治理来构建约25个国际城市的框架研究并复原了这些国家本土治理的核心,通过名为“食物议会(food parliament)”的方式来探讨它如何重构雇佣关系、教育、健康、文化、交流和司法系统,重新评价了城市是如何作为空间和政治实体运作的。它通过分析先例、功能和形式,引出了一系列个体管理的优先次序的问题,并使用城市关系来重构食物空间的消费和生产。以上,让我们欢迎CJ Lim来到Sci-arc!
讲座正文
感谢介绍!感谢各位,我十分荣幸回到Sci-arc,上次来这还是三四年前。这是我最新的书,在谈论项目之前我必须先介绍为此书作过贡献的人——不仅是我的研究团队,也包括过去三年半给予我经济支持的人——不得不说我们花了很长时间才完成此书,它堪称我做的时间最长的项目了。在讨论食物和它的空间与城市关系之前,我要做一点上下文的回顾——讲讲Smart Cities的初期项目,我首次关注食物在构建城市肌理中的重要性是约12年前第一次去中国的时候——我们受政府之邀去研究并解决一系列城市问题——他们说想要生态城市(eco cities),但没人知道生态城市是什么,因此我们对“生态城市”重新定义,它完全关乎“食物绘制城市”。
《Smart Cities and Eco-warriors》,2010
这是中国南方城市的模型,其中所有绿色部分都是食物生产工厂,我们从此开始思考食物是如何创造、启发、绘制并成为制造空间的工具的。
我们也把“智慧城市”的范例应用到西方的模型中——例如这座位于丹麦Nørhalne的码头重建项目。
食物之城的定义
让我们回到食物之城的议题,食物之城是一项对于食物诗意和透明性的城市推论的研究,这本书糅合了怀旧之情和未来主义,以叙事建筑来检验城市环境中的食物生产。我觉得自己是老式浪漫派——喜欢结合旧事并用设计对未来场景进行窥探。
食物之城是一项对于食物诗意和透明性的城市推论的研究,这本书糅合了怀旧之情和未来主义,以叙事建筑来检验城市环境中的食物生产
这张是狂欢节的照片,稍后还有一张素食者的照片。
《食物之城》研究并复原了国家本土治理核心——它是如何成为一个重构雇佣关系、教育、健康、文化、交流和司法系统的运输工具的,重新评价了城市作为空间和政治实体运作的方式——这是我们首次意识到它成为一个在制造建筑空间、都市主义、城市管理和政策使用的讨论中的有趣话题。
《食物之城》研究并复原了国家本土治理核心——它是如何成为一个重构雇佣关系、教育、健康、文化、交流和司法系统的运输工具的,重新评价了城市作为空间和政治实体运作的方式
这张就是素食主义者的图片了。
这本书分为九个章节,展现了我们过去几年收集的数据资料——第一章讲食物和商业的关系。Saskia Sassen在文章《国际街道》(Global Street)中说:“城市空间作为背离食物工业垄断的改革据点出现,城市是一个无权者能创造历史的地方”,我觉得这是十分有趣的论点。
“城市空间作为背离食物工业垄断的改革据点出现,城市是一个无权者能创造历史的地方”,《国际街道》,Saskia Sassen
如果你仔细观察这张图片,会发现图中都是女性居民,这是加纳首都阿克拉(Accra)的某处市场。
阿克拉,加纳
在所有正规食物生产产业中的非正式部分,女性都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这张图就是女性在埃及和印度工作。
这张是位于南美洲的萨尔瓦多(Salvador)。
萨尔瓦多,南美洲
在冰岛的Cork农场,人们十分骄傲地告诉大家他们是第一个通过黄油工厂为当地女性提供兼职和全职工作并使她们获得经济独立的能力的——这非常重要。
黄油交接大楼,冰岛
并不是每座城市都会上演传奇故事,或许你们比我更清楚,左图中底特律发生过令人伤悲的往事——这是巨大的食物分配中心,现在由于市区的汽车工厂的兴起,它已完全荒废。而右图是伦敦的沙德泰晤士(Shad Thames)街道,如果你有机会逛伦敦一定要去看看,我建议你们把鼻子凑近这些墙和建筑物,因为你会嗅到历史、香料和糖的味道,你甚至还能嗅到消耗殆尽的进口水果的气味。比起触摸,我更喜欢“嗅到建筑”这个浪漫的想法——建筑可以是无形的。
左:底特律;右:伦敦
食物商业链
食物商业链把你和金钱捆绑在一起,这张图是拉斯维加斯的威尼斯人酒店(The Venetian)——这不是意大利的威尼斯,你们多少人去过拉斯维加斯的威尼斯人?它非常真实——在威尼斯人酒店的天空和日落甚至要比真正的威尼斯更加美丽,它清晰地告诉你:建筑是如何从令人疲惫的地方变成令人向往的场所的。
威尼斯人酒店(The Venetian),拉斯维加斯
我是Ballard的忠实粉丝,今晚才意识到还有本他的书没读——感谢Jhon提醒。“在高层公寓,” Ballard写道,“他坐在阳台吃热狗的时候,Dr. Robert Laing思考着过去三个月在这栋巨大的公寓楼内发生的不同寻常的事情……拥有四十层高和数千个房间,超级市场,游泳池,银行和小学——一切都消失在了天空中——高层公寓为暴力和冲突的滋长提供了过多机会。”
这张图中展示的不是我们平常所知晓的暴力,而是某种矛盾(tension),这种矛盾每天都会上演好几次。这是泰国曼谷的某个露天市场,几乎就像红海的分割(red sea parting)一样被铁轨隔开——供应商们在铁轨上叫卖,火车路时他们就立刻挪开摊位,一旦火车径直开过,商铺又回到了原来位置——这种戏剧化的场景无疑是令人惊叹的,我推荐你们去Youtube搜索我曾讲过的,真的很有趣。
露天市场,曼谷,泰国
这张图或许是一种不一样的矛盾——这是约旦河西岸的建筑群,人们时常会遭遇食物短缺,因此当地的政府和规划局鼓励人们利用屋顶平台的面积种植蔬菜和其它食物,以此提供额外的食物来源。
矛盾有时是伴随着气候和天气而来的——在冰岛,冰雪有时可以达到门槛的高度,因为他们有九个月的冰雪季节。这正是伟大人民提出伟大想法的契机——当局决定在长达九个月的冰雪时期将消耗巨大的财力建设室内溜冰场,你们能想象吗?为何要花钱在社区没有需求的地方?这栋楼建成后,社区接管了它,移除了所有设施,把它转变成一个庞大的温室来种植蔬菜水果并制造食物。
社区溜冰场,冰岛
社区在食物资源方面有长足的经验,这张图是中国北京某个重要的绿色储粮商店,你们看到所有袋子里的绿植、谷物和豆类都不是本地生产的,而是通过“非洲-中国友好农场战略”运送来的——即中方向非洲农场投资,产物则运回中国供给人们的食品消费。我对此感到忧虑,因为非洲存在严重的粮食短缺问题,还有每亩水稻或豆类植物的碳排放量——你们可以想象,一路从非洲运到中国,碳足迹不容小觑。
绿色储粮商店,北京
我们不能选择自己的邻居——有时我们的邻居就会像右图中上海居民一样,把鸡像晾晒衣服一样悬挂在户外,据说如果把鸡悬挂足够长时间,它会变得无比酥脆。左图中的鸟类叫作鹈鹕:圣尼哈珀市场的鹈鹕在当地赫赫有名,他会驱逐试图偷窃货物的其它鸟类。
食物文化
Tim Lang是英国首相在食物政策方面的首席顾问,他说:“‘食物文化’是在理解人们对食物的信仰和行为的基础上相对强力的概念,这个概念的核心是食物和健康,这两个关于饮食的想法将占据消费者的思想”,我强烈建议大家都去读这本书,写得很棒。
Tim Lang,《Food wars》,2004
我认为应该停止购买肉类,而该狩猎肉类,你们可能觉得我疯了,但这确实会使我们在消费肉类上变得不那么肆意妄为——肉类量大而且易于获得,有时我们甚至不知道这些肉是从哪来的。近年来在英国乃至欧洲都会有这样的情况——你以为自己买的是牛肉汉堡,但其实是用死去的马肉做成的,显然味道也十分不错(笑声)。这张照片不是老电影里的,而是两年前拍摄的,丹麦的社区居民们在周末聚集起来狩猎,他们狩猎捕获的肉类将是未来一个月的肉食来源,我觉得这是更可持续的方式。
丹麦社区居民周末狩猎
说到汉堡,右图是纽约MOMA美术馆外的汉堡商贩,我觉得里面Claes Oldenburg的巨大雕塑或许更好吃些。左图是佛罗伦萨,我们都知道佛罗伦萨因何盛名远扬——美妙的音乐、文化、食物和建筑......但我总听到这样的论调——书或电影中的角色喜爱的午餐是一盘蚕豆、一杯chianti红酒和人肝。
左:佛罗伦萨;右:纽约MOMA
说到食用人肝——这两位女士当然没在吃人肝,而是在吃啮齿类动物——老鼠,Tea Mäkipää拍摄了这张照片提醒大家食品健康和安全问题——如果我们不关心是否吃了不该吃的东西的话,图中这两位女士令人担忧的皮肤状况就是下场。
提到食物教育,我觉得研究“食物信息如何被消费”是很有趣的。虽然食品话题(包括食品健康问题、农业可持续化、饮食相关疾病和社会开发)都对未来城市的繁荣发展至关重要,不过它们还没有完全代表公众领域。
大多数时候我们看到的都是这些(快餐店)——它们花费数千亿美元来诱惑我们花钱,但没有告诉我们所消费的食品的全部事实。
建筑也是如此,我们有伟大建筑师设计的建筑,但却只给我们透露一点端倪——有时甚至是以居高临下的傲慢姿态。大家一定知道右图的建筑——弗兰克·盖里的鱼形的鱼肉饭店,左图则是位于爱沙尼亚的某早餐店——上面有个煎锅,煎锅里面有煎蛋。所以问题是,为了帮助消费者们了解信息,这就是我们建筑能做的全部了吗?
食物与建筑
韩国的渔业部门消耗大量财力来推销鱼类,这自然是国情使然。他们制作一些装置并将它们捆绑或悬挂起来,投放在主要公共广场上。我想应该有人提醒他们,这样的鱼类展览不应该选择在夏天,你们想象一下加利福利亚的气候和放在室外一周的鱼——这已不再是普通的建筑,而是各种难闻气味混合的代名词。
其实我觉得不用非得弄出惊天动地的行为,我们应该多支持鼓励本地的商贩和食物生产者。这张照片是在萨尔瓦多,这位商贩告诉了我一切关于这些酷似“女士的手指”的辣椒的信息——这些辣椒是我们在英国买到的三倍大,他告诉我它们是从哪里运来的、谁种植的、在什么产区、他的母亲祖母乃至已故的曾祖母会如何食用它们......这才是信息本身,我觉得比那些昂贵的广告牌有趣多了。
跟着讲座的思路,你们会发现这样说“巨大的食物工厂”是有些不公平。这是多米诺糖厂(Domino Sugar)的厂房——我觉得它堪称伟大的建筑,就坐落在哈德逊河边。
多米诺糖厂(Domino Sugar),美国
或者再看这里,这是来自另一家糖果公司Ted and Love的某种慈善事业的证明。这是伦敦的泰特当代艺术馆,是英国的文化殿堂。如果没有食品工厂的慈善和慷慨,伦敦乃至欧洲其它大都市的建筑和城市景观将会呈现截然不同的面貌,所以它们确实对环境建造作出了贡献。其它我们认为对人体健康不利的糖果公司例如Joseph Rowntree也贡献了不少社会住宅——Heinz和其它食品公司也是如此。
美国有尼基尔·斯拉特(Nigel Slater)吗?或许没有——Nigel Slater是电视节目上著名的烹饪食谱写作者——我很喜欢他的文字,非常诙谐幽默。这里他写了段关于汉诺威广场(Hanover Square)的文字,这段话当然也可以应用到其它所有公共广场——他写道:“在汉诺威广场,长椅上挤满了办公室的职员们……其他人的午餐总比自己的有趣。如果我们在另一个国家,就说意大利或瑞典吧,我们甚至可以更开放,甚至可以展开一场交谈,但这里是英国,你只能悄悄窥探一眼。真的,在英国没人在公园和别人交谈。一般如果你和一个陌生人讲话,他会立刻通知警察。”
Nigel Slater,《Eating for England: Lunch on a Bench》,2007
我认为公园和广场并不是一个你仅仅通过分享一块干燥的三明治就能与人社交沟通、处理私密关系的场所,因为在人居环境中这是最重要的场所——对蜜蜂来说它就是非常重要的制造固体蜂蜜的栖息地,在这制造的固体蜂蜜要比在郊外质量高得多,不仅因为郊外只有单一植物授粉,更重要的是化学喷剂在城市是被禁止的,因此这大大影响了蜂蜜的质量——固体蜂蜜产业现在在欧洲风靡一时,例如这是位于巴黎的某剧院屋顶的场景,很多建筑包括现代主义早期的房子都有一个屋顶蜜蜂农场。
屋顶蜜蜂农场,巴黎,法国
这是史密斯菲尔德市场(Smithfield Market)的屋顶——它是伦敦最大的肉类分配中心,如果你去伦敦旅行,我强烈建议你们在傍晚至凌晨3点去酒吧,然后到Smithfield Market欣赏这美妙的市场开启的时刻——运送动物尸体的卡车缓缓驶入,人们开始把肉剁成小块,所有男人女人都穿上白大褂,他们会跟你讲很多小故事,其中最棒的故事是一位脾气火爆的小伙子给我讲的,他其实脾气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差(笑声)。他说动物往往是靠人力运输的,农夫必须人力运输动物而非卡车,所以农民非常愤怒失望,因为牲畜例如牛羊会在运输途中减重——每走十英里,就会损失约一磅重量,因此每次动物到达目的地都会变得更轻。
史密斯菲尔德市场(Smithfield Market),伦敦
庆贺和歌颂
市场是很棒的地方,因为这里有丰富的活动,储藏着大量的知识,这些庙宇是我们狂欢的场所,也是建筑狂欢的一部分。这是巴塞罗那的一栋建筑,你们多少人去过巴塞罗那或看过这个建筑?那里的食物可能比建筑还好——当然是开玩笑(笑声)。这是非凡的建筑,建筑师是Enric Miralles,确实非常优秀。
这是另一座位于法国鲁昂的市场,大家看它的屋顶结构——似乎很想伸出去与天空和太阳来场对谈,仿佛在说:谢谢你太阳,给我们提供这么多能量来制造这么多好吃的食物——我喜欢赞颂式的建筑。今晚我没拍到关于英国的好照片,因为不幸的是,在英国我们甚至有完全无需建筑师的糟糕设计项目,只需要承包商来造个房子就行——这就是那些大型菜市场的现状,他们完全不需要建筑师。
公共市场,鲁昂,法国
赞美食物的建筑并不需要多么昂贵,也不是非要明星建筑师来设计,例如这个位于开普敦(Cape Town)的杂货铺,是非常棒的自建环境,或许是杂货店的人绘制了这些可爱的插画。
我认为粮食浪费是主要问题,无论在我的国家还是你们国家——世界范围内约百分之三十生产出来的食品从未被消费过,根据联合国的报告,约百分之四十的世界人口面临饥饿和营养不良等严峻问题,所以我们分配食物和食品质量的衡量方式是存在问题的。
这小孩手里拿的不是把枪,照片没有经过PS处理,这是在希伯伦(Hebron)的场景——大人和孩子们正在寻找他们的午餐,如果能找到的话就有一顿饭吃,找不到就得挨饿一整天。
同样在尼日利亚,看起来遍地是纸张的场景——其实并非纸张,而是大型国际宾馆的住户们扔在这的一袋袋垃圾,因此这张照片一被拍下,当地人便蜂拥而至,寻找他们的午餐和晚餐,这十分令人痛心。
让我们谈谈积极的方面——有时我们建造美丽的建筑并不一定是为了人类,例如图中位于伊朗伊斯法罕(Isfahan)的鸽子塔是无比宏伟壮丽的建筑群,在座有人来自伊斯法罕吗?我已经去过了——根据神话传说,伊朗地带的水果尤其是西瓜之所以是最甜的,就是因为人们用鸽子粪便施肥,所以这样的建筑主要是为了便于收集鸽子粪便,甚至不为鸽子肉或别的目的。
鸽子塔,伊斯法罕,伊朗
这张照片是埃及,展示了人们在人行道上制作面包的方法——他们把面团放在路边的平台上使之蓬起,再加一些宛如烟头或苍蝇的佐料就能得到全世界最美味的面包的,但问题是吃完很容易腹泻——比如我,非常感谢你们给我讲的愚蠢的笑话赏脸,谢谢。
这张是孟买的一户家庭正准备食物——可能是午餐,他们没有光鲜亮丽的现代厨房三件套,而是用这样的木头和其它建筑工地材料来生火——其实在第三世界国家,这些材料是肺部疾病的主要来源。
前几年我有幸与一群肠道营养学家和地理学家一起为某外科协会工作做了一个所谓“健康城市”(healthy city)的项目——把城市按照健康的方式来打造。我们提出的某个议案就是:政府应当像扶持大型食品工厂一样支持民间部门例如市场上的种植者,以此来构建健康城市。
这张图片是一位个体户食品工人,他的工作就是给小城市工厂的工人们制作价格低廉的营养餐,这里其实是我家乡的村子,我来自马来西亚的一座很小的村子,它的规模非常小。汽车前盖就是他的厨房——他在汽车阀盖上准备了很多年的食物,所以厨房并不需要各种意义上精致复杂的空间。
另一家位于东京的小饭馆的厨房——它可能是世界上最小的饭馆和厨房了,空间大约五米长,不到一米宽,目前只有这两个人经营,加起来得有200多岁了。如果你们到了东京,请一定要在这吃顿饭,他们在筑地市场——东京中心地带的主要鱼市,为所有捕鱼人和鱼贩提供食物。我不得不说我喜欢日本的朋友们,他们都非常友好,但这两位并不十分友好,他们不停地说这不能拍照,那也不能拍照——我吃了很多碗荞麦面和天妇罗面,他们才勉强允许我拍下这张照片。
我要从世界上最小的饭店谈到最大的饭店——这是威尼斯的某咸水湖,小屋里坐上七八个人,捕鱼人兼主厨就放下奇妙的装置,把它放进湖里上下晃动几次,无论捕上来什么,它都会成为你的午餐——我并不十分享受午餐,我喜爱的只是这座建筑带来的戏剧性效果——它非常壮观,想象一下,如果没有建筑阻碍视线的话,湖面一平如洗,所以你能从很远的地方就看到这场表演——它提醒了我巴特莱特学院做的某些项目有时真的十分蠢笨,或许你们觉得这不可能,不过这的确是真的,是非常有革新性但有点傻的项目。
这是一张在中国的真实照片,没有任何后期处理——它也是司空见惯的场景,如果你们在中国高速公路上开车,突然就会遇到一群禽类穿过公路,这会使高速路看起来像小巷子,因为我见过的中国高速公路常比其它高速路宽三倍多——农民们要把这些禽类从农场或湖泊赶到另一片区域觅食,因此他们不得不让它们穿过高速公路。
养殖动物的同时伴随着代价和警告——这张照片是非洲,大家知道非洲有鸟类迁徙,这也是我们禁止在主要城市大规模养殖鸟类的重要原因,我确信在洛杉矶或伦敦这样的城市肯定完全禁止养殖动物,因为一旦有生病的动物接触人类会造成令人恐慌的失控局面。就在两天前,有报道提到在郊外,人们在鸡身上发现了疾病的症状,因此我们必须几个月间停止食用鸡肉。
我不想让你们觉得我是厄运预告者,不断告诫你们什么不该做、什么食物不该吃、什么应该马上停止。我认为食物和水之所以如此重要,是因为到2050年世界人口将要超过90亿,而三分之二人口将生活在城市里,我确信城市还没为此做好准备——无论是食物、水还是环境卫生,都没有准备好。
可有时我们还是有希望的,这张照片对我来说就是希望,也是食物议会的灵感来源。这张图是在巴西人们称作流行饭店的场所,贝洛奥里藏特(Belo Horizonte)有很多这样的饭店——都市餐厅在巴西的主要城市里星罗棋布。根据第635条法规,每位巴西公民都有权获得每日的营养餐,巴西政府发现在政策上明智又健康地供给这些人营养餐使他们不生病,而非等生病后再给予治疗,既节约成本又有更好的效果,所以这个计划进行得无比顺利,并持续减少了国民医疗支出——我觉得这不只为此,它同时形成了某种令人叹为观止的群体凝聚力。
当然有时法律并不那么管用,这张是我在筑地鱼市看到的蓝鳍金枪鱼——我建议一切鱼生爱好者都不要在餐厅点蓝鳍金枪鱼,因为日本和美国政府都用拒绝合作的方式来呼吁停止捕猎这种可怜的生物。
我想推荐的另一本好书是卡罗琳·斯蒂尔(Carolyn Steel)的《饥饿城市》(Hungry City),卡罗琳写这本书时正住在Sarsons Vinegar醋厂旁边——你们这可能没有,但Sarsons是一个非常著名的食醋品牌。她说:“当风从正确的方向吹来时,你不需要把醋放进你的薯条里——在英国吃炸鱼薯条时我们总是会在上面滴点醋——因为风会替你这样做。你总能在黑暗中找到回家的路”,我真的很爱这个观点——无形的建筑,无形的黄砖路,当你在周五周六晚上恍惚又烂醉的时候,你依然能找到回家的路——因为醋的味道。
《饥饿城市》,卡罗琳·斯蒂尔,2008
这张照片是孟买,图中这个令人惊叹的系统就是便于人们每天把食物从家里运到办公室,他们会在郊区按响你家的门铃,把你妻子、母亲或岳母12点左右准备好的美味午餐带进城市,在13点左右送到你办公桌前——我觉得这有点夸张,午餐吃三明治就挺好,但我猜印度人可能想吃热气腾腾的家常菜——如果有机会去印度的大城市例如孟买或卡拉奇,你们真该去看看火车站,在那里会看到这种难以置信的行为——成百上千个这样的食物搬运工把食物从郊区送到城市。
食品的运输常常是不人道的,例如这张图展示的就是挤在卡车里的猪。
正如我之前说我是老式浪漫派,所以我更希望食品以这样一种优雅的方式运输——在曼谷Sam Pants的运河里以水运的方式。
这是北京最大的食物分配中心的照片——分配中心非常庞大,俨然自成一座小镇的规模了,它会收到从世界各地包括中国大陆运来的食物,然后进行重新分配。
讲座之初我提到冰岛的Cork农场和黄油工厂,其实它们的繁荣也正是受益于此。这张照片是开普敦(Cape Town),它是东印度公司的受益者——为当地带来水果产业,这里的环境建设也因它的存在而十分成功。
开普敦,南非第二大城市,南非立法首都
食物议会的起源
这些只是书里我们调研和收集的研究的冰山一角,我们找到非常多的信息,但搜集材料并将它们整理为在充满争议性和推测性的设计中的有效信息是无比困难的,于是我们回顾了政策的作用,并以威斯敏斯特作为食物议会中使用信息的参考——这是威斯敏斯特的大楼,一边是议会大楼,旁边是大本钟。

这就是我们的“食物议会”。
“食物议会”是为伦敦及周边地区打造的虚构食物立法机构,我们在此重新构想一个主权内陆城邦——面积约3.15平方公里,位于现存城市之上。作为二级基础设施,“食物议会”是作为全面的社会生态学服务的一项永久战略和食物系统,在程序和空间上往其下现存的伦敦城区引入共生话语——所以底层是伦敦,上层就是食物议会。
这些就是不同的分层。
我要解释一下,这里是大本钟,你们肯定会说大本钟只是个塔,但这里的大本钟是一片水平的场地,然后是“扬声器先生”。这个平面是威斯敏斯特大楼,后面我会慢慢介绍其它“角色”,我们把泰晤士河变成了“市长大人”。
灵感来源
这张图就是我们项目灵感来源的一部分,这是Charles Cockerel的一幅画,名为《送给克里斯托弗·雷恩的礼物(Tribute to Sir Christopher Wren)》。克里斯托弗·雷恩对伦敦而言是一位极重要的建筑师——伦敦很多地标都是他设计的,包括这个精彩绝伦的建筑——圣保罗大教堂。这张图上还画了其它尖顶建筑,就坐落在圣保罗大教堂下方,但它们并不真的建在那里,只是画家把他所有的建筑都拼贴在一起了。

《送给克里斯托弗·雷恩的礼物》,Charles Cockerel
我的另一个灵感来源是巴克敏斯特·富勒(Bucky Fuller)的曼哈顿穹顶,它是一座为曼哈顿的微气候设计的基础设施,当然还有伟大的海杜克(John Hejduk)的“Victims”,柏林的每个构造式符号都几乎像一个人的作用那么大。
但最主要的灵感、也是我每次设计的灵感源泉是这幅漫画,他是在一战二战之间最高产的漫画家,名叫Heath Robinson——他并非建筑师,但作品中却有令人难以置信的强烈建筑感和空间感。我喜欢右下角的一间公寓的截面图,主人公没收到聚会的邀请函,便在床上睡觉——地板的剖面是由枕头和床垫做成的,以此防止噪音,他们的鞋子上也包裹着海绵,且他们都戴着同一来源的音乐耳机——我觉得作者真有非凡的创造力。
像之前做过的不少项目一样,我们不会简单地仅从开始再到结束,我觉得对话总是具有延续性和创造性的,理性的对话总能从一个项目转移到另一个上。这是我的另一本名为《短篇:二点五次元的伦敦(Short Stories: London-in-Two-and-a-half-dimension)》的书,我们在其中研究了环境的价值和意象,以及象征主义是如何应用到建筑方案和构造学的。
食物议会的宣言
现在回到“食物议会”,我们有三条宣言:食物议会旨在推广“城市”作为领导“食品安全”的国际中心的概念,它促使本土社群和个体对食物进行自主耕作、加工和分配,但最重要的是在于对“新财富(new wealth)”概念的宣传——新财富与你们钱包里的金钱无关,它是关于营养、健康、绿色环境和新鲜空气的。
“食物议会”是一个转化工具,用来不断挖掘伦敦的潜在可能性,回应无所不在的能源危机,并为“食物诗论”和“都市食品乌托邦”的论述提供理论基础。
英国最高立法机构的执行者变成模拟构造物,负责制定和实施新的议会指示——每个模拟构造物都由Erskine May的“Parliamentary Practice”议会实施机构来操控,并用空间关系来重塑食品消费和生产的空间,通过先例、功能和形式来加以分析。举个例子,“议会成员”(以下简称MP)并不是人类,它的特性和职责已被转化为建筑项目,来制造建筑或城市装置的组件。
我来给大家还原一下食物议会:如果你们去伦敦,我建议也去听一下真正议会大楼的导游解说,因为它是极好的建筑——这里是食物议会,下面是伦敦城,然后是Gherkin——诺曼福斯特的楼,接着是威斯敏斯特的大厅,下面是国防部。
假如你是一只虫子,飞过这片区域,你会看到大本钟和“扬声器先生”——这些锥体会持续生长来培养食物,下面就是国防部。
这张是真正的国防部。
这里我们做了两种生物的混合——在英国人们往往用“鹅”来代替“狗”;还有万寿菊,在古巴的哈瓦那很多人种植万寿菊,因为它是非常适合城市环境的农作物。他们禁止使用化学杀虫剂,但万寿菊天生有虫子讨厌的气味,所以它能阻止蝴蝶等昆虫偷吃卷心菜或其它植物——因此我们混合了这两种生物,以此构建了一系列结构。
这是模拟这支“军队”保护整座城市的模型。
它是保护全城的第一条战线:一边是城市宴会厅,另一边是负责生产食物的锥体结构,还有“城市毛毯”。
当昆虫进入城市后,“国防部成员”会非常兴奋——它们开始嘶嘶喷洒“武器”——我们不想杀死昆虫,所以我们喷洒的是万寿菊的气味使它们暂时陷入昏迷。
主要平台下方到现有建筑之间是一条“蓝地毯”——“蓝地毯”是位于建筑屋顶平台上的城市渔场,所以人们可以从上方设施破开的洞里钓鱼——在挪威有过类似的场景,人们破开冰面开始钓鱼——在《猫和老鼠》里也有过。
我们想把钓鱼这种原始性活动的浪漫主义情怀唤回,而不是用这样现代化的渔网捕鱼——在中国和韩国都保留着这种用禽类来捕鱼的浪漫钓鱼法。
这张展示了不同的层次。
这张图显示的是从上方钓鱼的场景——这里是城市宴会厅——其实就是一张非常长的桌子,“红盒子”就是食物存储系统。
食物议会
你们肯定对这张图很陌生,这是议会大楼内部——我们会有两三个党派坐在这里激烈辩论,互相叫喊,仿佛想杀掉对方。“扬声器先生”是个音量很大的男人——之前是个女人——他来维护议会大厅的和平与秩序,当形势逐渐变得粗暴和失控时,他就会大喊:“秩序!秩序!”
这部分的灵感来自这样有着向外伸出的“手臂”的农业机器。
“扬声器先生”维持的不只是和平,还有透明性——议会的透明性非常重要,它会喷水来洗掉一切污渍——这里的“污渍”只是一种讳莫如深的文字隐喻。
几年前我们在做这个项目的时候,有个大新闻成为了我们的灵感——由公众投票选举出的议会成员被发现挪用公款并占为私有,他们中很多人都被送进监狱。
如你所见,我们很多图纸并非传统的平面或剖面,而是为了在空间和程序上表达两三个关键角色,甚至有时我们绘图的比例也是失控的——例如伦敦城在食物议会的下面,但“扬声器先生”被画得非常巨大,包括它的天线,以此强调“扬声器先生”是个重要的组织元素。
这张图展示的是“扬声器先生”的声音穿过了泰晤士河——“市长大人”和大本钟。
这张图是“扬声器先生”浇灌并清洗了威斯敏斯特大厅。
威斯敏斯特大厅因一个令人惊奇的加冕宴会而举世闻名——这是1685年的某日,一个众人在这里吃饭的场景。
而我们不希望威斯敏斯特大厅是一个用来消耗食物的地方,而是耕作、生产食物的场所——我们希望用这些高耸的锥体培育结构来重新打造议会中庄严的空间,它的顶端则是Victoria Tower——Victoria Tower是水资源存储器,它可以收集空气中的水分。
锥形结构的灵感很大程度上是源自这些在北非很多地区司空见惯的香料。
回到这张图里的伦敦和威斯敏斯特大楼,巴克敏斯特·富勒的曼哈顿穹顶是这种空间关系的灵感来源,正因这样的装置,人们可以设计光影、湿度、气温、雨水......
这就是刚才说的那些锥形结构。
如果你站在城市下方的街道层面,这就是你仰视能看到的景象。
在这个结构内有充足的灌溉水来种植农作物。
这是植物的种子,图片有点像从虫眼视角,我觉得这在如今可能并不时尚,在我学生时代——似乎是一百年前的事了——伟大的James Stirling会画这样的虫眼视角的图,我非常喜欢。
植物在生长。
收获。
锥体结构的剖面。
我们走到了这个有点疯狂的一步——计算产量和思考分配方式。
“MP”和它们的假发。
这就是假发,明显可以看出这对我们的MP不太尊重。
“假发”是锥体结构和地面的连接,是用来运输食物的。
“假发”穿进锥体里。
社区人们集结在一起。
正如我之前提过,Victoria Towers是水资源存储器,这些天线用来吸收空气中的水分——说实话,我并不清楚伦敦的空气中能收集到多少水,不过这不重要,我们想做的是提醒人们城市中水资源的重要性,因为水将会变得非常昂贵,而无污染的水将比任何东西都要珍贵——我们可以想象这一时刻的到来。
食物议会的运行
“扬声器先生”在锥体结构和“小黄瓜”的上空紧张地悬浮着。
圣保罗大教堂。
到了收获的时节,食物包就会自动下降到城市里。
我总觉得这张图像圣诞贺卡上的插画——包裹正在落进下方的城市。
食物将会被分配给为此辛勤劳作过的人们。
然后人们来到城市宴会厅——延续了长长的桌子。
这是《独立日报》(The Independent)的周日版——它是2014年10月19日出版的英国报纸,有趣的是它和城市宴会厅一样也用食物来增强社会凝聚力,与我们在这里做的长桌并无区别。
我喜欢这个三年前在大家建议下做的设计——图中的宴会厅位于正中央。
浪费掉的粮食最终将会被收进“市长先生”——泰晤士河中,它会处理一切伦敦北区和南区有机的残羹剩饭并将它们转化成沼气。
过量的食物将被存储在红盒子中,这些结构把它们吊在威斯敏斯特大厅下方——它会扩张和收缩。
这是红盒子,是我们的“议会大臣”,它们控制着国家的预算并告诉我们把预算花在哪里、可以提供多少以及会负债多少。每当它开口,股价就会像悠悠球一样上下浮动。这个用作参考的木栏结构是你能在北西班牙、葡萄牙轻易发现的,是他们用来存储丰收后的食物和谷物的地方——小小的支脚用以防止被动物偷食。
这也是结构悬挂在下面的原因。
我们也有“城市猫咪”来防止老鼠接触粮食。
每只红盒子都会被悬挂在宗教建筑之上——无论是犹太会堂、庙宇、教堂还是清真寺。
而这些宗教建筑则变成了分配中心。
让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健康部门”——"城市面包店”。
他们烘焙的是“新财富”的派,还记得我之前提过的新财富吗?派只是个隐喻。
他们在”市长大人”——泰晤士河那里设了路堤,烘焙产生的热量将会通过管道被分配到城市里,进入这些”城市毛毯”。
伦敦和洛杉矶恰好相反,它每日都是阴冷潮湿多雨的,因此在城市中央设置一个带着温暖面包香气的热毯将会是我所能想到的最舒适的区域,而不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坚硬水泥外壳。
“健康部”将会与MP有非常直接的关系。
“派”会在MP的大衣里排成排,等待分配。
然后“派”会被MP被带到遥远的郊外,分给普通群众。
此时这些垂直的结构会降下来,像右边一样。
鸽子塔是主要核心,是能量的另一种形式——它会被分配到郊区。
我猜测MP的项目和这个设施非常相似——在悉尼歌剧院,悉尼港桥每年关闭一次——它会被阿斯特罗特夫尼龙草皮装饰起来,从连锁超市员工、城市的园丁、厨师到营养学家、与健康有关的NGO组织都会聚集于此赞美食物。
因此,MP是一个使人们聚集起来探讨食品政策的机构。
我们在MP下面设置了堆叠椅——时间一到人们就过来把椅子拿走,椅子被拿走后这个设施也会随之降下,最终会变成一个用于讨论食品政策的广场。
因为“派”和底板足够低,你可以伸手去把它们插上。
这是威斯敏斯特大楼中的MP。
这是威斯敏斯特大楼和大本钟——唐宁街十号和你们国家的白宫一样——我们的首相卡梅伦先生就在这里主持会议。
这座建筑有23个不同的屋顶——我们的项目同时也是一种挑衅和讽刺——23个屋顶代表了23个内阁成员,经常煽风点火,倒也不是毫无作用。
这个结构也作为保存“我们设计的18个不同角色”的使用说明的档案馆来使用——所有的使用说明都会存储在这里。
我们想要赞美“市长大人”——泰晤士河和可再生能源的中心,如我之前所说,如今的建筑尤其是英国的建筑,不再庆祝、赞美和歌颂了——它们并不真正代表它们该做的事情。看看这些伦敦的煤气筒,它们曾是工程和建筑的伟大成果,在赞美它做过的一切。
所以我们想把这样的工业记忆唤回。
这些热气球和普通热气球差不多,是用来存储生产中的气体的。
再重述一次,这些是“市长大人”、伦敦塔桥、碎片大厦、“扬声器先生”和威斯敏斯特大厅。
这是“市长大人”和现存伦敦城市的关系。
我们都知道大本钟这座塔,但我不想被告知数值上的时间,我在设计城市的建筑时想唤回时间的浪漫和诗意——我希望这个水平的景观通过颜色、肌理和气味来讲述时间——就像日本春季绽放的樱花和加拿大秋天美丽的金叶一样。
这些是“运输部长”——他们坚持用鹿来运输,丰收季所有的鹿都会派上用场,它们会成为水平运输系统,有点像分发礼物的圣诞老人——它们也会为农作物生产有机肥料。
所有的皇家公园和北环线都会变成运输部的栖息地。
垂直系统连接并支持了这个设施。
这是伦敦眼——从伦敦眼你们可以看到整座城市的发展过程。
食物议会模型
最后几张图是我们做的巨大模型——它有两层,第一层展示了伦敦的长条,也就是“红盒子”、“健康部”——面包房以及MP。
这是“红盒子”、“扬声器先生”、“健康部”、大本钟的始端和水平景观。
这两个模型都无比庞大,我的一位助手坚持独立做完整个模型——他把成百上千片纸板黏在一起——但凡做完的人会疯掉的,因为这个模型非常细致。
上层也就是第二个模型,它展示了威斯敏斯特大楼。
还有锥体结构
谢谢大家!
讲座原址:https://youtu.be/xeYeNuoWb1A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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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Food City| CJ Lim |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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