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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天乐到底有多多多拼?
和华仔主演《扫毒2》还没完全下映,和渣渣辉主演的《使徒行者2:谍影行动》又来了。
算算,这已经是他今年的第五部戏了。
有意思的是,大家一边敲着键盘调侃他“一年要拍多少戏”,一边一次次用脚投票,为他的新戏买单。
猫眼实时票房显示,新片《使徒行者2》首日票房1.73亿,目前接近4亿;《扫毒2》总票房接近13亿;《反贪风暴4》接近8亿;就连口碑并不理想的《追龙Ⅱ》,也有3亿票房进账。
这当然不是古天乐一个人的功劳,这背后是影迷们对香港警匪片这个独特类型的喜爱。
01
大陆市场,喜欢用年轻好看粉丝多的流量明星。
有一部两年前开播的电视剧,导演在没见过男主角真人的情况下,就拍板定了,因为“他们说他有1700多万的粉丝,如果用了他,我们现在网络可以签到什么价格?我立马说签他,不会演戏我也会让他演戏!
而香港电影,偏爱的却是实力派演员。
劳模华仔,市民刘先生,名字都说不清楚的渣渣辉,完美情人梁家辉,平平无奇古天乐……才是保驾护航的首选。
演员也不争番位、互相成全,分到什么角色就演什么角色,这也让《使徒行者2》能一次请来张家辉、古天乐、吴镇宇三大影帝同场飙戏,兄弟间的信任、正邪间的撕扯,充满张力与激情,火花四溅。

02
说起香港警匪片,绕不开吴宇森的《英雄本色》。
这部电影有着太高的人气和地位,就连韩剧《请回答1988》的一开场,都是四位主演围坐在电视机前看《英雄本色》。
浪漫肆意,小马哥墨镜一戴,用美金点烟。
暴力浓烈,子弹永远打不完,血水四处飞溅。
它将男儿间的兄弟情,拍得热血沸腾,上升到“胜过一切”的高度。
电影中大哥阿豪(狄龙),在血缘兄弟阿杰(张国荣)和江湖兄弟小马(周润发)之间,左右为难。阿杰是警队精英,看不惯小马哥的江湖做派。但电影最后,却是小马哥突然调转船头,与大哥同生共死,将兄弟间的千金情义推向高潮,直击人心。
它让人意识到,原来没有女主角的戏,也可以这么好看。
此后,浓得化不开的“兄弟情”便成为香港警匪片里的一大特色,延续至今。
新片《使徒行者2》,沿袭了《使徒行者1》“找卧底”的主题,但除了“找卧底”,还要“找兄弟”。
电影一开场,就是一对孤儿院的难兄难弟。
其中一个被神秘人绑架,另一个前去营救,结果反倒自己被绑了去,好兄弟因此失散。
镜头一转,来到多年以后。一桩偶然的黑客入侵事件,将一个手眼通天的地下集团拖出水面。多年来,这个地下集团在东南亚抢夺儿童,用严酷的手段把他们训练成爪牙,渗透进全世界的警队中。
当年失散的这对兄弟,如今都已经成了香港警队精英,负责跟进这起跨国地下集团的案子,同时要揪出警队卧底。
与《使徒行者1》里“先兄弟后卧底”的逻辑不同,《使徒行者2》一上来就将“谁是卧底”的悬疑抛出来,让双方互不信任、彼此怀疑,但在这层表象之下,是极致的兄弟情。
因此,《使徒行者1》是张扬的,张家辉可以对着古天乐说,“做兄弟在心中,你感觉不到,我说一万遍都没有用。
《使徒行者2》则是隐忍的,起初张家辉和古天乐在警局,仿佛对立一般的存在。张家辉拿魔方试探古天乐,他也会云淡风轻地摇头,拒绝回应。
但表面越是淡漠,背后越是关心。
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两人都会忍不住冲出来为彼此挡枪。假装不熟悉,只是因为身份对立(一个警察,一个黑帮卧底),不想给对方带去麻烦,彼此都懂。
做兄弟,就是无条件信任。
电影中有很多枪战的镜头,都是在此支撑之下完成的。尽管身份对立,两人枪口始终一致对外,携手面对危局,随着一声声枪声,隐忍的情感也逐渐爆发出来。
成败不重要,兄弟最重要。
这大概就是“兄弟情”30余年不退潮的原因,它是侠与义的精神的延续,它也是一种极致的单纯与浪漫,热烈又滚烫。
03
是兵是贼,模糊不清。
这应该是香港警匪片最独树一帜的地方。警与匪原本有着鲜明的身份对立,但港片却把他们构造成黑白不明,正义与邪恶无从划分。
这大概要从林岭东说起,作为与吴宇森同时期的导演,他的作品反英雄,警察里有恶人、匪徒里也有良善,人性总是处于灰色地带。
代表作《监狱风云》里,黑狱警一手遮天,老实人身陷牢狱被不断欺压,最终走投无路,不得不以命相抗。
电影《龙虎风云》里,卧底警察与匪徒结下过命友谊,正邪的身份对立让警察彷徨又挣扎,落得无奈而死的结局。(这部电影也给了昆汀·塔伦蒂诺核心灵感,拍成处女作《落水狗》。
吴宇森带给香港电影的,是浪漫的暴力美学;林岭东奉上的,则是深邃又凌厉的人性悲剧。
而这种人性悲剧,多年后被电影《无间道》发扬得最为出彩,匪徒想做好人,警察心生倦意,所谓无间地狱,其实就是那句“我没得选。
《使徒行者2》里,张家辉与古天乐中,被地下集团控制的那个人,也是“没得选”。
第一次想逃离,妻子被杀;第二次想选择警队,孩子被控制,只能隐藏身份,接受地下集团的遥控,做违背道义的事情。
是兵还是贼,模糊不清。
是正义还是邪恶,难以言说。

这让电影一直处于悬疑与反转之中,张家辉最先接触关键证人,却被古天乐以官职压制,半道抢走,我们以为古天乐是贼。
下一刻,两人同时执行任务,张家辉拿到物证后,悄悄扣留还玩失踪,我们以为张家辉是贼。
再下一刻,古天乐带领警队保护关键证人,不料遭遇反派袭击,警队兄弟团灭,独活了古天乐与关键证人。
每当我们以为接近真相,接下来总会迎来反转。
直到兄弟汇合,人生似乎开始有得选,情节才逐渐清晰起来。
兄弟携手,共同反抗地下集团,枪战、飙车、斗牛……高潮迭起,眼看着要完美收官,突然来了一出急转直下。挣扎了这么久,我命依然不由我,无限悲怆上心头。
▲这是发哥在《监狱风云》里逍遥拉琴的镜头,现实让人无奈,情义慰藉人心。
04
“古天乐一年要拍多少戏?
这个问题的背后,其实也夹杂着一重忧心,香港电影不断启用刘德华、古天乐、张家辉这样的王牌阵容,讲述着“警匪、卧底、兄弟情”的故事,是否会杀死创造力,杀死港片?
前段时间,王晶在窦文涛的《圆桌派》上,聊香港电影曾经旺盛的原因,或许可以作为回答:“(以前)做这行的人都把完成一部商业片视为工作,工作必须到点完成交货,不能讲灵感,同时也得计较成本,正是在这种纯粹的工业化流程下,才会让香港电影在一个时期内旺盛蓬勃。
因为灵感,从来不会在干等中到来。
就像《英雄本色》,周润发原本只是去客串的,吴宇森觉得他演得非常出彩,不断给他加戏,最后加成了那个英姿飒爽的小马哥。
而选用可靠的演员、计较成本得失,这种务实的态度保障了即便在低谷时期,也能一直稳定地输出。
光是今年,港片就有《追龙Ⅱ》《反贪风暴4》《扫毒2》《使徒行者2》一部接一部上映,至于什么时候能再出一部让人沸腾的《无双》,只是时间问题。
而对于这些以敬业态度一直坚守的人,我们应当给予尊重和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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