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来成都或重庆的旅人,热情的当地朋友都一定会带他去吃火锅。
然后点上一副猪脑子,表达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们最真诚的友谊。

“吃嘛,巴适得板!”
看着那两副被绿叶衬托,带着粘液和深深沟壑的脑之花,大多数人就像后脑勺挨了一记闷棍。
面对新鲜的哺乳动物脑子就像亲临凶案现场,理性通常会战胜食欲。

但吃货不在此列。
在走出家乡之前,我从来不觉得吃脑子是一件很野的事。
直到帮朋友点了一份冒脑花,才发现她眼睛里的血丝。


吃货通常纳闷于为什么会有人拒绝美味,只要心中有吃,无物不可食。
有人看见脑花分泌冷汗,有人看见脑花分泌唾液。好食者在朝火锅里下猪脑花时,盯着锅,然后把火开大,时不时用筷子戳一下。“能吃了吗?”“能吃了!”
充分吸收了汤底的脑花捞出来,在油碟里浸泡均匀,口感温润滑腻,有点像豆腐,又有点像情人的舌头。
细细咀嚼,让它从口腔滑落至胃袋,这一趟火锅,不虚此行。
好奇又胆大的外地朋友会小心翼翼的夹一小块,嘬进嘴以后眼睛里射出新世界的光。
“牛逼啊!”
从此念念不忘。
他们说脑子里的血清素能让人high,但最终吸引他们的还是风味和口感。
我有很多朋友都是这样,就盼着巡演可以来成都吃一次脑花。一点就是两副,各点各的,自己的脑花谁都不许碰。

不过,宵夜时的烤脑花才是一天中最完美的终结。

用锡纸包着,浸泡在浓浓的地沟油中,洒满了花椒、海椒、孜然、葱花…口感立体入微,你的舌尖甚至有可以舔舐到每一颗脑细胞的细致触觉。

在肮脏的路边摊,于喧嚣中独自享用那一份哺乳动物的灵魂精华。
这是在米其林餐厅里吃蜗牛的人无法想象的至臻体验,灵与肉,饕餮与升华。
理性派会指出吃猪脑子的弊端,但吃货从来不考虑寄生虫之类的小问题。

吃什么补什么这种功利又朴素的食物观传承了上千年,根深蒂固,心诚则灵。
“奥洛卡瓦人吃人脑子是为了获得智慧,我吃猪脑子是为了变得聪明。”从小学开始成绩一直垫底最终辍学的小刘说。

现在人家叫他刘总。
大脑是最神秘的器官,人类对大脑的探索从来没有停止过。吃下一副大脑,往往有着超越于“吃”本身的特殊意义。
即便是一副猪大脑。

为了显示自己独特审美,很多人乐于分享大脑状的食物,让自己有看上去类似僵尸的坏品味。

但如果要他玩真的,吃下红油碗里那一副真脑子,他绝逼就怂了。

把一碗脑子当成下午茶的人才是真的野。那些咖啡厅点一杯咖啡嘬俩小时的人,永远也理解不了在10月底的深秋端着脑浆子就着土司混一下午的优雅。

在老外们评选的史上最糟糕食物中,猪脑子名列前茅。脑子作为食物,通常出现在僵尸电影中。但我们认为造成这种误解的最大原因,还是因为没文化。
食材本身是无辜的,如果它长期处于一种蒙昧的烹饪方法之下,那对它的恶感会越积越深,最终沦为B级片的素材。
洋人们并非不吃猪脑子,但看着他们粗暴的奶油猪脑罐头,作为四川人,我都要吐了。
真是太不讲究了!
美利坚吃货皮特在川大任教,在吃过脑花火锅后,表示他在祖国吃的猪脑罐头就是蘸了奶油的屎。
口感略好一些的是油炸猪脑,跟肯德基里的辣翅似的裹一层面粉,外酥里嫩,但这完全是脑花自己的功劳。
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因为生在中国而窃喜。作为生来的吃货,这已经是最大的奖励。
本文来自宇宙无敌霹雳旋风beeb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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