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抄书,你来吗?
读书的时候,总会遇到一些章节、段落,一些好看的句子,基于我们自己认为的原因,你会希望记住它、给它做标记、在它旁边的空白处做笔记。
现在开始,凤凰读书开设一个新的版块,我们做一件古老的事:抄书。
我们现在就是要一起寻找和分享书里这样的闪光之处:一段话,几句话,击中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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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书笔记 ● 第13辑 ——
那些诺贝尔文学奖得者
早祷的钟声突然响了,无数的钟声一下子都惊醒了。天又黎明!黑沉沉的危崖后面,看不见的太阳在金色的天空升起。快要倒下来的克利斯朵夫终于到了彼岸。于是他对孩子说:
“咱们到了!唉,你多重啊!孩子,你究竟是谁呢?”
孩子回答说:
“我是即将来到的日子。”
——《约翰·克利斯朵夫》/[法]罗曼·罗兰著/傅雷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57年1月北京第1版/1992年7月湖北第1次印刷P1574
摘录:谢铭
罗曼·罗兰
1915年获奖

我表示愿意以我的所有玩具做补偿,当他仍然冷冷站着,始终轻蔑地瞪着我时,我建议他接受我的全部蝴蝶标本。而他却说:“谢谢啦,我对你的收藏很熟悉。今天倒是又让我开了眼界,知道你是怎么对待蝴蝶的。”这一瞬间我差点儿跳过去扼住他的咽喉。现在我已无事可干,我只得永远是一个小无赖了。艾米尔始终冷冷地站着,像个维持世界秩序的正义代表鄙视着我。
——赫尔曼.黑塞
摘录:vimana
赫尔曼·黑塞
1946年获奖
自由民主政治的原则是:解决有争议的问题应该是通过论证,而不是通过武力。这一原则曾激励过美国宪法的缔造者。自由主义者始终认为,看法的形成应该是通过不受限制的争论,不应该只允许听取一面之词。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的专制政府,都持相反的看法。至于我,在这件事上我看不出有任何理由抛弃自由的传统。如果我掌权,我不会试图阻止我的反对者发表意见。我会设法为所有意见提供同等的便利,把结局交给讨论和争辩的结果来定。据我所知,在波兰受德国人迫害的学术上的牺牲者中,有一些完全是正统天主教徒的著名逻辑学家。尽管他们的教友并不对我报以赞美,我还是要竭尽全力为这些人争取学术地位。
自由观点与非自由观点的主要区别是:前者认为一切问题都是可以讨论的,一切意见或多或少都是可以怀疑的;而后者事先就认为有些意见是绝对无可置疑的,不应当允许有人发表反对它们的论点。关于这一立场的怪诞之处是相信:如果允许公正的调查,那么它就会使人们得出错误的结论;因此,无知是防止错误的唯一措施。这种观点是希望理性而不是偏见支配人类行动的任何人都不能接受的。
——《为什么我不是基督教徒》/[英]罗素著/徐奕春译/商务印书馆2010年12月第1版/P136~137
摘录:荒野侦探
罗素
1950年获奖
面对这种景色,里厄医生于是决定编写这篇到此为止的故事。他之所以要这样做是因为不愿意在事实面前保持缄默,是为了当一个同情这些鼠疫患者的见证人,为了使人们至少能回忆起这些人都是不公平和暴力的牺牲品,为了如实地告诉人们他在这场灾难中所学到的东西,并告诉人们:人的身上,值得赞赏的东西总是多于应该蔑视的东西。
不过他明白这篇纪实写的不可能是决定性的胜利。它不过是一篇证词,叙述当时人们曾不得不做了些什么,而且在今后,当恐怖之神带着它的无情的屠刀再度出现之时,那些既当不了圣人、又不甘心慑服于灾难的淫威、把个人的痛苦置之度外、一心只想当医生的人,又一定会做些什么。
里厄倾听着城中震天的欢呼声,心中却沉思着:威胁着欢乐的东西始终存在,因为这些兴高采烈的人群所看不到的东西,他却一目了然。他知道,人们能够在书中看到这些话:鼠疫杆菌永远不死不灭,它能沉睡在家具和衣服中历时几十年,它能在房间、地窖、皮箱、手帕和废纸堆中耐心地潜伏守候,也许有朝一日,人们又遭厄运,或是再来上一次教训,瘟神会再度发动它的鼠群,驱使它们选中某一座幸福的城市作为它们的葬身之地。
——《加缪文集》/[法]加缪著/郭宏安等译/译林出版社1999年5月第1版/P477
摘录:荒野侦探
阿尔贝·加缪
1957年获奖
《时报》对洪堡的死大为震动,给他安排了横贯两栏的篇幅。照片很大,因为洪堡毕竟在愚昧的美国做了一个诗人应当做的事。他追逐毁灭和死亡比追逐女人还要起劲。他一生呕心沥血,终于乘着尘土飞扬的滑梯回了老家——他的坟墓。在九泉之下,他还将苦苦耕耘。是的,艾德加·爱伦·坡也是这样的下场。他是从巴尔的摩的阴沟里捞上来的,而哈特·克莱恩从船舷上跳海自尽,贾雷尔亡身于汽车之前。还有可怜的约翰·贝里曼是从一座桥上跳下去的。由于某种原因,这些可怕的事却得到了商业与技术高度发达的美国的特别赏识。这个国家为它死于非命的诗人而感到自豪。而这些诗人却证实美国太粗,太大,太多,太坎坷了。美国的现实是如此冷酷无情,而这个国家反而从中获取令人寒心的满足。当一个诗人,要干学者的事,女人的事,教会的事。精神力量的软弱在这些殉难者的幼稚、疯狂、酗酒和绝望中得到了证明。俄尔甫斯感动了木石,然而诗人们却不会做子宫切除术,也无法把飞船送出太阳系。奇迹和威力不再属于诗人。诗人之所以受到爱戴,正是因为他们在这方面无能为力。他们的存在,只是为了反映那种无边的纷乱,为某些人的玩世不恭辩护。那些人说:“如果我不是一个寡廉鲜耻的下流坯,不是一个讨厌鬼,不是一个贼和贪得无厌的人,那么,我也不会取得成功。看看那些善良温顺的人吧,他们虽然堪称我们中间的精华,但他们却都被挫败了。可怜的傻瓜们!”因此,我所沉思的,是他们的飞黄腾达、冷酷无情以及吃人者如何耀武扬威。这也是《时报》所选登的那张洪堡照片所反映出来的态度。这是集疯狂、堕落、庄严于一身的那种照片之一——像幽灵似的,毫无幽默感,怒目瞪视,紧绷着嘴唇,有如生着淋巴结的面颊,留着伤疤的前额,狂怒、潦倒而又天真的表情。这就是耍阴谋、搞暴乱、控告别人而肝火旺盛的洪堡,贝莱坞医院里的洪堡,能讼善辩的洪堡。因为洪堡好打官司,所以我为他创造了这种言词。他多次恫吓着要告发我。
——《洪堡的礼物》/[美]索尔·贝娄著/蒲隆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7年7月第1版/P108~109
摘录:荒野侦探
索尔·贝娄
1976年获奖

看着她时,我仿佛看见了一个非常熟悉的人,这是一种我似乎熟知她的感觉。她很像我,我的头发小时候也是卷曲的,颜色也和她小时候一样是棕色的,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也和芙颂的一样变直了,仿佛我能够很容易把自己放到她的位置上,仿佛我能够深刻地理解她。
——《纯真博物馆》/[土耳其]奥尔罕·帕慕克/世纪文景
摘录:xiao nuan
奥尔罕·帕慕克
2006年获奖
曾经,似乎是很久以前,有一种人——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很受人尊敬。世纪更替中,他们——曾经常常是“他”们,后来“她”们的机会也越来越多——所受的教育大同小异——我指的当然是欧洲。那时的教育与我们现在所知道的教育大相径庭。18世纪后期,我们的大散文家威廉·赫兹里特上学时所学的课程多复杂,以语言、法律、艺术、宗教和数学为主,比现在的同类学校的课程广泛四倍。这种课程设置已经算是非常密集,触及面非常深远了,但当时的人们认为它还只是个人成长所需知识的一个方面,学生们还得自己看书,事实上他们也在这样做。
这种教育,这种人文教育,正在慢慢消失。各国政府,包括我们英国政府,更多地鼓励公民掌握职业技术。现代社会认为,那种促进人全面发展的教育不再有用。
——《时光噬痕》/[英]多丽丝·莱辛/龙飞译/作家出版社/P59
摘录:慕克斯基
多丽丝·莱辛
2007年获奖
民谣音乐舞台已经成了我必须得离开的天堂,就像亚当不得不离开伊甸园。它太完美了。几年后就会掀起一场混乱的风暴。事物开始焚烧。胸罩,征兵卡,美国国旗,桥,也会焚烧——每个人都在梦想找机会发泄。国家精神将发生改变,在很多方面,这都很像“活死人之夜”。出路变化莫测,我不知道它将通向哪里,但无论它通向哪里,我都会跟随着它。一个陌生的世界将会在前方展开,一个乌云密布的世界,有着被闪电照亮的犬牙参差的边缘。很多人误解了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正确认识过它。我径直走了进去。它敞开着。有一件事是确定的,它不仅不受上帝的主宰,也不被魔鬼所控制。
——《编年史》/鲍勃·迪伦/徐振峰吴宏凯/河南大学出版社/p292
摘录:xiao nuan
鲍勃·迪伦
2016年获奖
文学
只有用心灵才能看得清事物本质,真正重要的东西是肉眼无法看见的
——《小王子》
摘录:简兮
有一幅窗帘,是由霜雪凝结而成的,这些年来一直掩藏在我的记忆深处,每到年味渐浓的时候,它就耸动着,浮现在我眼前。我曾几次提起笔来,想把这幅雪窗帘挂出来,然而它最终还是融化在世俗生活的浊流中了。我以为它就此消失了,谁知这两年它又悄悄地现出形影。它孤寂地待在我心中的一角,发出明亮而又冰冷的寒光,让我警醒。我这才明白,真正的霜雪如果不用心去暖化它,是送不走的。
——《雪窗帘》迟子建
摘录:平秋
外面的夜风乍起,黑色的树冠在风中摇摆。但是,虽然就隔了这么一面开着窗的木板墙,呼啸的风声虽然很大,可显得很远。坐在眺望塔,静得能够听见彼此的呼吸。这种感觉就像在夜潮中,两只相依为命的甲壳虫安静地趴在一只漂流瓶里。
猎人都喜欢并习惯夜晚,想来也染上了山兽的习性。
——《纸鱼缸》/余泽民/P175
摘录:邱凉凉
我们可能对伤寒、破伤风、水痘、白喉之类的疾病生成免疫力,但是永远也摆脱不了记忆。任何预防接种也无法抵御记忆的侵蚀。
——《在迦南的那一边》塞巴斯蒂安·巴里
摘录:Better me
思想・社科
我发现很多人的失落,是忘却了违背了自己少年时的立志,自认为练达,自认为精明,从前多幼稚,总算看透了,想穿了——就此变成自己少年时最憎恶的那种人。
——《鱼丽之宴》/木心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版/P21
摘录:荒野侦探
在《亲爱的生活》这部或许是门罗最后的著作中,八十岁的女作家用十四个简短的故事重构了她所理解的生活,亲爱的生活,从孩童到老年,从女人到男人。她不会像我们有些作家,在五六十岁的年纪就以老人自居,相反,在她的近作中人们看不到任何衰老和迟暮的痕迹,叙事依旧保持其特有的耐心、细密,以及必要处的迅猛与热烈,仿佛日光下正在诞生的新人;她也不会像我们某些作家一样,在获奖之后宣称“生活比写作重要”,作为一名真正的作家,她显然清楚,唯有在无尽的写作中,在无情的自我审视中,全部的生活之流才得以最大程度地向着她涌现。
——《爱欲与哀矜》/张定浩/新经典·琥珀工作室
摘录:xiao nuan
如果世间真有这么一种状态,心灵十分充实和宁静,既不怀恋过去也不奢望将来,放任光阴的流逝而仅仅掌握现在,无匮乏之感也无享受之感,不快乐也不忧愁,既无所求也无所畏惧,而只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处于这种状态的人就可以说自己得到了幸福。
——《一个孤独漫步者的遐想》卢梭
摘录:pigger
在字画之外,生活在一个诗的国度里,“张伯驹在任何场合都忘不了诗。随时可吟诗,可赋词。这风度,倾倒了包括毛泽东、陈毅在内的许多人。”作者张诒和以为,张伯驹自己最看重的也是诗。但和别人不同,他之写诗不是为了发表,完全“是兴之所至,是习惯使然”。诗只是他生命的一种方式,是他自然人性的流露、表达,是他对世界万物的感悟。花朝月夕,滴水之微,天地之大,四季轮回,无不一一出现在他的诗中,他的诗自然是中国式的,审美的,感性的,但对他而言,那是不可或缺的,是他生活的一部分。
——《偶像的黄昏》尼采
摘录:云开见日
在短期内,一方面由于时代的艰苦,使人对于日常生活的琐事予以太大的重视。另一方面,现实上最高的兴趣,却在于努力奋斗首先去复兴并拯救国家民族生活上政治上的整个局势。这些工作占据了精神上的一切的能力,各阶层人民的一切力量,以及外在的手段,致使我们精神上的内心生活不能赢得宁静。世界精神太忙碌于现实,太驰骛于外界,而不遑回到内心,转回自身,以徜徉自怡于自己原有的家园中。”
——1818年10月22日,黑格尔在柏林大学讲授哲学史的开讲辞
摘录:Doraemon
当面对强大的敌人时,人们的第一反应往往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先上去拼一拼,不行再说。这个行为的错误之处在于,牛犊并非不怕虎,而是因为它不知道虎的可怕……越接近对方的水平,就越了解对方的强大,就会越来越畏惧。当他的畏惧达到极点的时候,也就是他能与对手匹敌的时候!
——当年明月《明朝那些事儿》P92-93
摘录:博泓
本期读者书单
《约翰·克利斯朵夫》/[法]罗曼·罗兰著/傅雷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57年1月北京第1版/1992年7月湖北第1次印刷
《为什么我不是基督教徒》/[英]罗素著/徐奕春译/商务印书馆2010年12月第1版
《加缪文集》/[法]加缪著/郭宏安等译/译林出版社1999年5月第1版/P477
《洪堡的礼物》/[美]索尔·贝娄著/蒲隆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7年7月第1版/P108~109
《纯真博物馆》[土耳其]奥尔罕·帕慕克/世纪文景
《时光噬痕》/[英]多丽丝·莱辛/龙飞译/作家出版社
《编年史》/鲍勃·迪伦/徐振峰吴宏凯/河南大学出版社
《小王子》[法]圣埃克苏佩里/马振聘/人民文学出版社/2003
《雪窗帘》/迟子建/百花洲文艺出版社/2016
《纸鱼缸》/余泽民/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2016
《在迦南的那一边》[爱尔兰] 塞巴斯蒂安·巴里/李育超/译林出版社/2015
《鱼丽之宴》/木心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版
《爱欲与哀矜》/张定浩/新经典·琥珀工作室/2016
《一个孤独漫步者的遐想》[法]卢梭/袁筱一/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
《偶像的黄昏》[德]尼采/李超杰/商务印书馆/2013
《明朝那些事儿》当年明月/浙江人民出版社/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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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严彬(微信号:larfure
责编:邱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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