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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夫妻吵架的两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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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死亡的理由
蒙田劝说自己接受死亡,是从两个方面找理由的:一个方面是在哲学上讲道理,让自己明白死亡是一件合理的事情;另一个方面是在心理上做推测,让自己相信真到死亡临头时,情形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可怕。
在哲学上讲道理,他的确没有超出斯多葛派所说,无非是两条:第一,死亡是公正和自然的,人人都得死。想到死亡时给我最大安慰的是它的公正和自然,在这件事上要求命运格外恩赐是不合情理的。”“你为什么担心最后一天?它并不比其他的每一天更促成你的死亡。天天都走向死亡,最后一天走到了。第二,死后与出生前没有区别,都是不存在。他学塞涅卡说:为一百年后我们不存在而哀哭,正与为一百年前我们不存在而哀哭一样傻。
所以,大自然的教导是,你怎么来也就怎么去,你由死入生的走得不激动也不害怕,那么就再这样由生入死走一趟吧。
在心理上做推测,死亡的可怕很可能是被我们的想象夸大了。死亡临头时,如果是猝死,我们就来不及害怕;如果是被疾病慢慢夺走生命,我们就会自然而然对这逐渐衰弱的生命产生一种蔑视。
人在生病时比在健康时更容易接受死,当活着不是享受而是受苦时,对生命的留恋就会减弱,死也就显得不那么可怕了。人在心理上容易把远处的东西放大,对死亡更是如此,随着它的临近,应该会恢复本来的大小。尤其是能够活到老年的人,他的生命是点点滴滴消逝的,因此最后的死亡并不完整,只取走了剩余的那一部分生命。总之,大自然既然给我们安排了死亡,就也会在这件事上帮助我们,让我们比较容易实现生和死的交替。蒙田还试图想象人在弥留中的感觉,灵魂好像在飘浮,还掺杂了渐渐入睡时的舒适感。他认为我们仅从濒死者的外表就断定他们很痛苦,这是没有道理的。
我不知道蒙田是否真正说服了自己,反正没有说服我。对于死亡,人最害怕最不愿接受的是什么?是自我的永不存在,化为虚无。斯多葛派竭力论证这永不存在是合理的,正是把不愿接受的原因当成了应该接受的理由。蒙田说人临近死亡时恐惧会减弱,对此我相信,但是,本质性的恐惧是对自我永不存在的恐惧,当生命感觉微弱时,这种恐惧只是麻木了,或者说没有这个心力了,不管这是好还是不好,都丝毫没有解决我们在死亡问题上的根本困惑。
以怎样的方式死
一个人平时可以讲一些如何正确对待死亡的大道理,说些哲学中的漂亮言辞,可是,一旦和死亡面对面,就不是装腔作势所能对付的了,必须抖出箱子里装的真货色了。这是最后的审判日,我们毕生的行为都要经受这块最后的试金石的检验。蒙田说:我把我的研究心得交给死亡检验,那时候才清楚我的话是出自嘴皮子还是心底。
勇敢对待死亡的最高也最自然的境界,是不但不慌乱,而且不操心,继续自由过日子,直到进入那个时刻。奥维德的诗曰:我死时但愿正在工作。蒙田说,他希望死神来找他的时候,他正在园子里种菜,而他不在乎死神的到来,更不在乎菜还没有种完。他认识一个历史学家,临死前痛苦万分地诉说,自己写书正写到第十五或第十六位国王,手上的历史之线就被命运无情地割断了。这实在可笑。愉快地工作,死神来了,就痛快地把工作放下,这样才洒脱。
蒙田还认为,死是一件只与自己有关的事,要尽量不去打扰他人。死亡不是社会活动,而是个人行为。让我们生活和欢笑在朋友中间,而去陌生地方死亡和承受痛苦。虽说死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但是如果让他选择,他说他宁愿死在旅途上而不是家里,远离亲友,因为向亲友告别,伤心多于安慰。在亲友围绕中死去似乎成了人际关系中的一个义务,他觉得这种境况惨不忍睹,人们或真或假地对你表示关心,使你不得安宁。在宁静孤寂的沉思中离开人世,这符合我的隐居意愿,我会感到满足。如果要有人在场,他希望是一位聪明而交情深厚的男性朋友给他送终。古罗马贵族加尼乌斯·朱利乌斯被暴君卡里古拉定为死罪,临刑前一个朋友问他:在这个时刻你会做什么和想什么?他回答说:我正全神贯注,想要在死亡的瞬间知道,灵魂是怎样离开身体的,离开以后还会不会看到什么。蒙田对此激赏不已,说在如此重大关头还有闲情进行哲学探讨,把死亡作为课题,这是多么自信和勇敢。哲学家一辈子思考死亡,死亡之时正是揭开谜底的时刻,这时如果灵魂足够强大和清醒,是应该会有收获的,可惜的是不能把收获告诉活着的人了。
和斯多葛派哲学家一样,蒙田认为寿命不重要。在死亡面前,活得短和活得长没有区别。对于不复存在的东西,长和短也不存在。关于长寿,他指出,所谓寿终正寝,其实是一种罕见的、特殊的死亡,是给予极少数人的特权,因此不能称之为自然的。应该把常见的、普遍的东西称为自然的,人到年老时死于各种疾病,这就是自然的死亡。从生命的价值看,寿命也不重要,活得好胜过活得长久,而且是真正的活得长久。耶稣和亚历山大是西方历史上两个最伟大的人,他们都只活到三十三岁,但可以说他们比任何人都活得长久。
读者:高昂,网名go on,中华文化促进会朗读专业委员会副秘书长、全民悦读全国联盟常务副秘书长,山西广播电视台职业播音20余年,专注于纪录片解说。听到他更多声音,公众号:声境界,ID:tyrea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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