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现存资历最老的上海电子音乐俱乐部,Elevator 电梯已在上海的电子音乐文化场景发光发热了七年之久,在其间也面临了场地更换、四处流浪与重装上阵:
2016 年4月,位于新乐路的 Elevator 因需要搭乘上海最窄的迷你电梯到达而得名,2018 年 10 月原址关闭后游击于 X-space、摩登天空、DADA、ALL 等地址举办活动,再到 2019 年 5 月至今南丹东路的最后时光,Elevator 陪伴许多人度过了近千个夜晚。
为了熬过去年长达八个多月的“非必要不娱乐”的关门时期,电梯于第六年靠大家众筹度过了艰难的酷暑寒冬,但在这个大环境低迷、竞争激烈、人们对俱乐部的兴趣逐渐转移的状况下,Elevator 电梯还是于近期宣告了它的谢幕。
在2023年的最后一夜,Elevator 将与大家最后跳一支舞,一支直到天亮、直到永恒的舞。
我于2020年3月至21年8月加入电梯的市场运营部,并逐渐成长为电梯的驻场 DJ 和上海的电子音乐场景中活跃的中坚力量。已数不清这是我第几次为 Elevator 电梯俱乐部书写,每当我试图以一种更为客观、广义的角度去解构俱乐部文化之于城市、之于一代人的意义,都发现这无比困难。
直到我去年为电梯众筹写采访录《Elevator是我们的家,不是非必要》时,发现每个人讲述的电梯故事是如此独特,才明白:为何为一间我心爱的俱乐部下定义那么艰难 ——
因为它并非一个真正的实体,而是集体私人记忆的反映物,其构成是不同身份、背景群体的融合交流和互动联结,各人独有的记忆,以一种“泛中心化”又离散的形式交织着,勾勒出俱乐部模糊的轮廓。
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Elevator。电梯的存在对每个人都有千差万别的意义,因此我放弃尽力做到客观,这次请容许我边落泪边落笔,以私人的角度,讲述电梯与被它所庇护的孩子的故事。
 当我去电梯时,我在期待什么?
在电梯宣告退出舞台的最后这一个月,我几乎每周去三次电梯,与我那无处安放的归属感默默告别。
电梯面临关门的残酷未来就这样摆在我面前,一个问题时常刺痛我:电梯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最初,我只是期待与好音乐相遇,冲着喜欢的音乐人,穿上舒适的运动鞋和透气的T恤,在拥有舒适声场、恰好温度的舞池完全沉浸;不用担心有人在舞池里一直大声聊天、开闪光灯拍照、或者一个劲干站着疯狂录像;而且,舞池内做到了真正禁烟,这对我这位鼻炎患者至关重要——这样的夜晚你可以很轻松地在电梯遇到。
第一次参加电梯的月度会议,每个活动的组织者三三两两地坐在围成一圈摆放的长板凳上,平时昏暗的舞池亮着灯,大家开始讨论电梯次月的活动策划。
那时我才意识到,Elevator 的音乐决策是由所有派对组织者共同决定的——快乐大王、Love Bang、Liquid Liquid、Bouncy Bouncy、Schwarz、VOID 以及电梯合作的其他所有活动发起者,都对自己的阵容和活动内容有着百分百的决策权。
电梯的很大一部分身份是通过这群活动组织者的决策和被他们给予机会的人建立的,主理人 Mau Mau 主要负责 MEDUSA 活动和一些 Elevator 内部活动的预定。
主理人Mau Mau
真正的力量不是控制,而是允许。
一个好的俱乐部,需要有成为一隅肥沃土壤的自觉,为更大的可能性提供养分。在活动决策权与宣传方式等方面,对电梯“伙伴”们的绝对信任,使派对组织者与他们所代表的群体得以将自己的所有创意与心力全情投入。
电梯的头牌热门活动之一“快乐大王”的主办者 Golgol(Jianz)也曾加入电梯的市场运营部 
毕竟,这是个造梦的地方。在俱乐部的世界,你能获取的物质回报与其他行业相比,实在是太过不确定,但所能获取的精神充电必定是满格。我们之所以能在电梯、以及其他仍“坚持”音乐是最重要的俱乐部遇见彼此,不就是凭着血还未凉。
再后来,随着与场景的大家日渐熟悉,去电梯就成了一种习惯。
无需提前相约,你也可以在这里与朋友不期而遇。地面入口,Elevator 的招牌顶部落下形成三角形的光,跟旁边用灯箱显示的哈雷酒吧招牌相比很不起眼。月历海报贴满墙的角落,三三两两的人围成几个圈站着,走近,其中一个圈里有个许久未见的熟人探出头来跟你打招呼。寒暄后,右拐,往下,正在上楼去买关东煮的朋友拍拍你肩膀说:“走?便利店?”。
有的活动电梯会分发一次性胶片相机让大家自由记录,这是我拍下的一张
然后,总有一群当晚 DJ 们带来的朋友会坐在楼梯底部,占用几层楼梯靠墙的一半位置。人们密密麻麻团成一块儿,抽烟,喝酒,聊天。
笑声有时会沿着楼梯传上来,在最上层听起来格外清晰。
楼梯结束后往左拐,检票口。音乐从舞池的最前头快速袭来,门口放着一些随门票附赠的 shot,有人排队,有人在排队的时候悄悄随着音乐的节奏晃动。身体开始放松,心情变得轻盈——你知道,你到家了
去电梯要经过的楼梯 图片来自:carolyn
当然,你可以说任何一个俱乐部都能提供给不同人群这种感觉:“不就是和朋友见面的地方吗,哪个俱乐部门口不是一堆人在那聊天抽烟?”
是啊,电梯有什么特别之处,能成为这么多的人口中的“家”?
电梯为什么被称作“家”?
诚然,每个群体都有自己的舒适区,不同场所会自然吸引与筛选属于它的人群,不同定位和风格是健康繁荣的市场刚需。
作为几乎每周去俱乐部报道的 DJ 本人观察,要度过一个完美的夜晚就和遇到一个适合的另一半一样需要缘分。
有些俱乐部自带时装秀场的压力,凝视感甚至会蔓延至舞池,让人无法放开手脚跳舞;有些从检票人员到吧台都暗含着疏离的冷漠,自带保护色的筛选也成了对“圈外人”建立的壁垒;一些社交氛围过高的场地甚至会让聊天的声音盖过演出的音乐,人群松散的能量让台上和台下都心不在焉……所谓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并不是每个俱乐部都只有美好或灾难的夜晚,但我想说,只有 Elevator 能给你这种像家一样没有距离的包容和舒适感(重申,这只是我的一家之言)。
在这里,无论你听什么音乐,有着怎样的外表打扮和独特内心,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在这里度过的夜晚,一个没有人在乎你,你也不需要在乎别人的当下。
电梯一直没有给自己设立明确的标签,从商业角度考虑,反倒成了一种劣势。借用朋友的辣评:“最包容的空间,也因为包容而灭亡”。最出圈的 MEDUSA 活动,让电梯有了一群性少数群体的忠实拥簇,但也让一些不了解电梯的人以为电梯是个 gay club 而忽略它是一家电子音乐俱乐部。
但没有卖点这件事对我(或与我有类似感受的人)来说显得恰到好处。尤其当我去回忆电梯的时候,感受到的是一种模糊的亲切与温情,这温情更多地来自那些在一段时间内将我们联系在一起的东西的回忆,而不是它们的客观价值。
写这篇文章前,我采访了 Mau Mau 一些问题。关于如何定义俱乐部、好的俱乐部和 Elevator,他说:“也许俱乐部只是个有音响系统和吧台的地方,供人们消遣休闲,或听音乐。在一个好的俱乐部,人们通过足够自在舒适地敞开自己,共同感受音乐的体验。Elevator 是一个非常适合跳舞的地下室,在很多夜晚,我们可能是一家好的俱乐部。”
的确,许多人的夜晚加在一起,才组成了如今的 Elevator,不过打造一个空间最初的“vibe”雏形,还是极大地仰仗于俱乐部主理人自身的信念系统。经过 Mau Mau 之手的一切决策,都或重要或细微地塑造着 Elevator 带给人的感觉。
而俱乐部文化代表的不仅是电子音乐与锐舞到天亮的体验,更指涉由参与者联结而成的社群,及其辐射至音乐、时尚、平面设计、运动等文化范畴的影响,名副其实地承担了塑造一个城市氛围、乃至一代人音乐审美的重任。
站在七年后的节点回顾过去,Mau Mau 认为电梯做到了他理想中的样子:“Elevator 的愿景并不复杂——给人们一个去了解这种音乐和文化的机会,并让艺术家探索 DJ 或表演对他们意味着什么,以及他们可与一个空间所建立的联系。当然,有很多我们本可以做得更好的地方,但我认为我们已经实现了这一目标。”
比起商业的考量,从 Mau Mau 的回答中便可瞥见他对俱乐部最看重的方面是舒适感(comfortable)。比起“艺术”或“实验”这种难以解释的字眼,电梯在 Mau Mau 的引领下更加执着于一种人本的体验。
舞池已经开灯,音乐已经停止,但大家仍然舍不得走
抱着这样的愿景,Mau Mau 将许多机会给予不那么具有商业回报的活动,对一些初出茅庐的新活动也不会设立太高的门槛。
在电梯,除了好的音乐,总有些好玩事儿。每周四经典的 Ping Pong Thursdays 可以带小狗来打乒乓球,听听新 DJ 们在 Open Decks 时都在放什么歌;也很享受来到全黑、焚着香、不许玩手机不许说话的舞池,脱下鞋子躺在软垫上听完一整张专辑的 Space Out;比起多人的周五周六,在周日更能找到疗愈与启发的能量,比如 Penumbra 每次精心策划邀请的音乐人 live set 及表演;还有与 CINEMQ 和 SHQFF 上海酷儿影展的放映合作;来自纽约大学上海分校的互动媒体艺术系学生的期末项目展示;各种市集,甚至还给了我和朋友办改造电梯的三日限定密室逃脱活动的机会……
电梯的活动主办方和参与者从电梯得到的总是极大的自由度与友好的建议与支持。
可以说,我们都是在电梯的羽翼下长大的孩子,在这里,我们有足够的空间自由生长。
俱乐部的过去、未来、还是当下?
说到这里,我意识到,Mau Mau 之所以总将目光放在上海电子音乐场景的未来,也仰赖于他曾在此汲取养分后的珍视与回馈。
在大自然循环系统中,树木与土壤之间存在一种奇妙的相互关系,树木通过根系吸取土壤中的养分生长,而它们的枯叶在腐烂过程中又将养分还给土壤。
三年半前,刚出社会的我向 Elevator 递上简历应聘市场部职位,老板 Mau Mau 向我问出的第一个问题是:“你确定会留在上海多久?一年以上吗?”
对,不是五年,不是三年,而是“一年以上”,如此短暂的工作时间计量单位,却是电子音乐俱乐部场景的常态。
"People come and go”,对上海的地下音乐场景来说是如此,对上海这个繁华大都市更是如此。在这个人员流动性如此之大的城市,有多少人因为上海丰富的文娱场景而选择停留,亦有多少人在汲取足够养分后动身前往下一个城市。
Mau Mau 来自美国,最初于2006年来上海华东师范大学读了一个海外留学学期。2008年,他在毕业后决定搬到上海。其实他最初的计划不过是在上海待上两年,便回美国申请研究生。但后来他遇到了 Heatwolves,两人一起频繁 DJ 和举办派对……
Mau Mau 人生轨迹也被上海的俱乐部和音乐改变了。
上海是他第一次进入俱乐部文化的窗口,“在俱乐部,我喜欢那种自由的、个人化的舞蹈形式,加上庞大的音响系统给了我真正的自由感。”
其中一个上海的俱乐部深深地影响了他——幸福路上的 Logo。那是一个烟雾缭绕的小角落,播放各种各样的音乐,有一个友好、有创意、多元化的人群。每周三都有一个叫做 Freaklub 的派对,由两位名叫 Tootekool 和 Micrometropolis 的德国 DJ 与不同的爵士乐手一起演奏极简的 House 音乐。十年后,Logo 的老板台北成为了 Elevator 的合作伙伴。
提及关闭 Elevator 之后的打算,Mau Mau 说他会留在上海。“我在上海已经15年了,这里已经成了我的家。我热爱这座城市,想要继续参与它的音乐场景。”但他暂时没有再开俱乐部的打算。他想花些时间总结 Elevator 迄今为止的历程,是对俱乐部的总结,更是对被俱乐部多年的经历所塑造的自己的总结。
我们所缅怀的,所期待的,并不是坚守某一个场所及其所代表的精神。当体验与回忆落到了个人手中,便完全化为了私人的东西。就像宣教者并不真正在乎教义是否以被书写好的方式传播,也许哪一天俱乐部也将成为蒸汽时代后的马车般的存在,被时代的发展所遗忘。
“整个世界最近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想知道在2024年及以后,什么样的方法最能支持上海的俱乐部场景?”相信 Mau Mau 好奇的这件事,也是我们持续发问的。
可能在不久的将来,人们所处的地理位置已不重要(也许多亏互联网、VR和AI技术的发展,又或许就是有一个疯狂的未来等着我们),但仍有朋友跟我分享自己为什么还在坚持为上海的俱乐部文化,乃至中国的一代人电子音乐素养尽一些力所能及的努力:
“在这个场景里,第一层是趋利避害的选择,第二层是仍有希望的相信,第三则是爱,无条件的爱。”
有人说电梯的闭幕也宣告了一个时代的落幕,但类似的说辞在许多俱乐部关门时也有耳闻。这是自然,当人们提到黄金年代,总忍不住追忆往昔。但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定义的电子音乐场景黄金时期,每个时代都有独特的时代精神,十年一晃,又十年,人们通过时间、音乐、舞蹈、还有爱所传递的东西,如此相似又如此不同。
说到底,我们并没有在前往未来,更不需要回到过去,而是一直在当下,一直在循环。无论是电子音乐场景,还是在这里停留或来去的人们,我们都是在这里得到了一些什么,又终将反哺,将养分传递下去。
这是自然规律,也是我们的使命。我们从土里来,又将往土里去——从各种层面上来说——生生不息,也是不生不灭。
现在,关于三年前 Mau Mau 问我的那个问题,我已身体力行地作出了回答。电梯之于我的意义,也以整篇文章的篇幅作答 —— 此刻,是我在上海的第三年,电梯即将在几天后落下帷幕,而我将在2024年的0点在 DJ 台上献给 Elevator 最后一次表演、最后一封情书。
借着这个契机,我问自己:“我是否还要留在这里?我还能为这里的电子音乐场景做什么?”有多少人也在曾经、现在或者未来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电梯宣布关门的这一个月,有人从世界各地赶回上海,就是为了与电梯好好地度过最后一舞;最后这些夜里,不断有人和电梯的清洁阿姨拥抱,抱到笑,抱到哭,抱到阿姨落荒而逃,边说不要再抱了边拿着扫把冲出去扫地;
我们亲爱的电梯阿姨累了
最后的电梯 MEDUSA 之夜,在音乐停止之后,人群自发地牵手,围成一个圈,唱着《难忘今宵》;
而我每次刷到朋友圈里的 DJ、VJ 和派对组织者以“最后一次”开头转发电梯的活动推送,都只能以光速点赞,再光速划走;
大家购买了最后一次也是第一次电梯出的纪念周边、纪念海报;“我要在最后一天留到天亮,留到最后”的话,我也听过好多好多次——认真想想,这种行为不就是在守灵……
出于不知怎的奇怪心理,我在最近几乎每晚去往各个俱乐部时,都会在心里悄悄模拟一个电梯已经不复存在的上海。有一半的夜晚,我坐在舞池旁边发呆,和朋友发消息说,“过了今年,我都不想出来俱乐部玩了,除了工作。”但另外一半的夜晚,我继续在周中的舞池里双脚不受控地跳到内衣都湿透,滴酒未沾却兴奋地和朋友大叫:“太好玩了!我又找回俱乐部最初的感动了!”
你看,连短短两三周的俱乐部体验我都无法预测,现在对未来下定论是不是太早了一些了呢?
但我不管,在最后一天,我还是要抱电梯阿姨,我还是要在台上哭着放歌,我在电梯所感受的爱让我还是要继续——爱!
最后,附上 Mau Mau 的一些采访回答与感谢名单:
Mau Mau 的未来计划?你选择了留在上海,你认为这个场景的其他人(音乐人、DJ、VJ、厂牌主理人、俱乐部创始人等)为什么选择离开呢?
我会致力于 MEDUSA——无论是派对还是音乐厂牌,我们希望发布更多本地艺术家的作品——以及与 Dai Nasty 合作的 Liquid Liquid 和与 Yamal、Yiran 合作的 Penumbra 等其他活动。我会继续 DJ,期待以更专注的方式重新与音乐建立联系。我也期待着访问中国其他城市——有很多新的俱乐部我还没有机会去看看。我一直发现这里不断涌现的场景十分鼓舞人心。
至于其他人为何离开——这些年给出了足够多的合理理由,再加上这座城市始终有人来人往。希望明年会有一些新的能量来平衡局面。我觉得很幸运,我的下一章故事在上海开始是有道理的。”
一路走来,谁是你最想感谢的人?
我感激 Jung 和 Kelly,感激他们作为联合创始人的支持和信任,更感激他们的理解和开明,以及在困境面前的冷静。我也感激其他的合作伙伴,与他们一起工作是一次很棒的经历。我感激我们的出色员工——特别是 Andy,他在这些年里一直坚守我们的吧台,组建了一个出色的团队;还有 Alice、Jianz、Kev、Sanya、Athena 和 Omen,他们以优雅和幽默的方式处理俱乐部的营销工作,这是一项困难的工作。以及所有的活动组织者、DJ、女王、VJ、设计师、摄影师和艺术家,我们有幸与之合作多年。
在开设俱乐部方面的另一个重要影响是像 MIIIA 和 Raz 这样的 DJ 朋友,他们在电梯开业时也成为了 Elevator 的合作伙伴,还有 Heatwolves、Laura Ingalls(又名 Nahash)、Trix、Dave Lin。
我想要提到的还有三个人——Shelter 和 ALL 的 Gaz、Dada 的 Michael 以及 Arkham 的 Reggie。他们经营着我在上海最喜欢的场地,而在开设 Elevator 之前,我在这三家俱乐部组织过派对。我紧张地告诉他们,与其合作,我将在未来与他们竞争。
这三人的反应都一样——首先,他们祝贺我的计划,似乎对此充满了积极的态度。然后他们说,如果我们需要帮助或想要一些建议,我应该联系他们。之后,他们提供了反馈,并表示如果我需要,他们会随时提供帮助。这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让我觉得自己能够参与到这个场景真的非常幸运能够参与到这个场景。
关于你最喜欢的 DJ 和制作人,你成功邀请并感到满意的有哪些?你希望邀请但没能邀请到的有哪些?
俱乐部里有很多与国际艺人一起度过的令人振奋的夜晚—— Eris Drew 和 Octo Octa、Move D、DJ Dustin 和 Jane Fitz 是我最喜欢的一些。
但最令人振奋的是本地和地区艺人的表演。看到像 Knopha、Michael Cignarale、Cocoonics、Heatwolves、Enema Stone、解读丸、Smog、Moving Picture、Offskii、Nama Lily、小喇叭、Huan Huan、J.R.G.、Finascia、Dai Nasty、SpaceReturn、Golgol、ollo-MAM、Frozen Lolita、Illsee、Empress CC!、Endy、Yinan、小白能、Velvet Robot、Omen、Ankar、Mervv、Smug Huker 等人在音乐和视觉上更进一步,充满信心地追随他们的冲动并与空间进行沟通——这就是让 Elevator 变成它现在的地方,并让我对上海的音乐场景保持浓厚兴趣的原因。
我希望过去我们能与这些艺术家做更多的整晚演出(all-night sets)或发布派对,找到更多的方式让他们充分表达自己。
12月31日晚8点,电梯将迎来最后一场派对:
//作者:虚茧 Cocoonics
//设计咸、冬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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