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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乎自然的两性关系
卢梭

在《爱弥儿》第五卷中,爱弥儿已是一个青年,和苏菲恋爱并结婚了。在讲故事的同时,卢梭比较系统地阐述了他对性、女人、爱情、婚姻的看法,勾画了他心目中合乎自然的两性关系应该有的样子。
 两性的互补和合作
男人和女人有同有异,这是大自然的安排。共同之处是都具有人类的特点,相异之处是性。卢梭感叹说,大自然把两个人既做得这样相像,又做得这样不同,真是一个奇迹。我们用不着争论到底是男性优于女性,还是女性优于男性,因为就共同之处来说,两性是相等的,就相异之处来说,是无法比较的。两性按照各自特有的方向奔赴大自然的目的,要是彼此再相像一点的话,反而就不如现在这样完善了。所以,正确的做法是遵循大自然的指导,对两性的不同特征都给予尊重。
大体来说,在身体构造上,男人强壮,女人柔弱;在性表现上,男人积极主动,女人消极被动。女人有动人的魅力,男人有意志和力量。女人应当利用她的魅力,让自己在男人眼里显得可爱,迫使男人发现和运用他的力量。“刺激这种力量的最可靠办法是对他采取抵抗,使他不能不使用他的力量。当自尊心和欲望结合起来的时候,就可以使双方互相在对方的胜利中取得自己的成功。一方是进行进攻,另一方是采取防御,男性显得勇敢,女性显得胆怯,直到最后拿出大自然赋予弱者制服强者的武器——娇媚害羞的样子。”看这些论述,你会以为卢梭是一个情场勇士,实际情况正相反,他在《忏悔录》中自己承认,他在女人面前是极其羞怯而不敢进攻的。接下来有一段话也许比较反映他的真实性格,他说,男人要得到快乐,必须依靠女人的自愿,唯有采取体贴对方的做法,才能满足自己的愿望。“由此可以看出,我们是怎样在不知不觉中由肉欲而达到道德观的,是怎样从粗俗的两性结合中逐渐产生温柔的爱情法则的。”
在心智品质上,女人长于实践理性,心思细致,善于观察和 处理实际事务,男人长于理论思维,头脑健全,善于推理和辨明方向。因此,由女人进行观察,由男人进行推理,这样配合就能 够获得完整的认识。如果女人也像男人那样穷究原理,男人也像女人那样心思细致,他们就会互不依赖,争执不休,从而使他们的结合不可能继续存在。不过,卢梭承认,对于人心的了解,女 人胜过男人,男人对人心有更透彻的研究,女人却更能看出人心内部的活动情景。这让我想起林语堂的名言:男人懂人生哲学,女人却懂人生。
卢梭指出,两性特征的区分只是相对的。“这并不是说男性只能独一无二地具有男性的品质,女性只能独一无二地具有女性的品质,这只是说这些品质在每一种性别的人的身上应当有主有次。” 结论是,女人和男人是彼此为了对方的利益而生的,理应紧密合作。两性都同样为共同的目的而贡献其力量,只是贡献的方式不同罢了。不能说哪一性处在支配的地位,每一性都受对方的驱使,女人和男人是互相服从的,都是主人。即使两性同样具有的能力,具有的程度不是相等的,总的来说,两性的能力则是互相补充的。女人以女人的身份做事,就可以占据优势,如果以男人的身份去做,就必然会不如男人。
女人的一生中,和男人相比,为生儿育女付出了更多的精力。卢梭认为,这是女性的自然使命,女人从事于此,不是因为这是一种美德,而是因为其中含有乐趣,倘若没有这种乐趣,人类不久就会消灭的。不应该抱怨这是不公平,因为即使这是一种不平等,这种不平等也绝不是人为的,至少不是由于男人的偏见造成的。
2. 爱情的性质
卢梭说:“爱情是空幻的,只有情感才是真实的。”照我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是,爱情是主观的,是情感使我们觉得一个对象美,因此爱恋这个对象。也就是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不过,卢梭又说,即使美是错觉,在对象身上并不存在,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不会因此就不爱这个对象了。也就是说,只要你心中的情感是真实的,这个对象是否真是西施就不重要了。
爱情的发生有赖于安闲的生活和心境,激烈的运动会窒息一切温柔的情感。同样在森林和田野,情人和猎人的感受截然不同。
情人看见的是清凉的树荫和小灌木林,是幽会之地,听见的是笛声和黄莺的歌声;猎人看见的是野兽藏身之处,是猎场,听见的是号角声和狗吠声。
爱情是否应该专一?卢梭认为应该,不专一会伤害感情。一个敏感的男人,宁可单独一人受所爱女人的恶劣对待,也不愿和别人一起受她的恩爱。所以,一个风骚女人对谁都卖弄风情,就一定会使她的众多情人个个都对她感到厌恶。不过,卢梭反对嫉妒,认为嫉妒心理是由社会造成的,不是源自原始的本能。在大多数风流韵事中,男人对情敌的恨远远超过对情妇的爱,可见其动机是出自虚荣而不是爱情。爱情和虚荣的区别在于:爱情是你真心、专一地爱一个人,因此希望她对你也真心和专一;虚荣是你自己并不真心和专一,却不能容忍她对你不真心和不专一。这么说来,卢梭好像不是一概反对嫉妒,至少不反对出自爱情的嫉妒,只是不把这叫作嫉妒而已。
不管怎么说,爱情是一种使人忧虑不安的感情,而尊重是使人信任的。所以,卢梭认为,好的爱情必须包含尊重,即不是由于一时的迷恋,而是由于所爱者具有你所尊重的品质。
读者:高昂,网名go on,中华文化促进会朗读专业委员会副秘书长、全民悦读全国联盟常务副秘书长,山西广播电视台职业播音20余年,专注于纪录片解说。听到他更多声音,公众号:声境界,ID:tyrea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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