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恶”能可怕到什么程度?
经常看没药花园的朋友可能对“恶”已经不陌生。一个人能罔顾人伦、漠视法律去杀害爱人、亲人,已经足够可怕,但还有一类凶手,可以依靠对别人思想的操纵,让别人去杀害他们自己的爱人、亲人,这就更可怕了。制造了骇人听闻的“北九州监禁杀人案件”的日本杀人犯,就是其中之一。
在一间公寓里,他囚禁了一名男子和他的女儿,勒索了大量钱财,最后让十几岁的女儿亲手将父亲分尸;没过多久,他又在这里监禁了自己妻子的父母、妹妹妹夫、外甥、外甥女,同样在拿到大量钱款后,他逼迫让这一家人互相残害、分尸,他却完全无需动手。
这个人叫松永太。他到底是什么人?如何用一个人的力量囚禁七个人?又是如何让原本和睦的一家人互相残杀的?他的妻子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这起案件的知名度非常高,大家或许都有所耳闻,因为案件细节流传出很多的版本,所以本文以裁判文书和《被抹去的一家》为准,并参考了当年的新闻资料。
(字数:12,839)
上文已讲过,纯子的家中有父母(绪方誉、绪方静美)、妹妹夫妇(绪方理惠子、绪方主也),以及妹妹的2个孩子。原本身为长女的纯子需要管理家中财产事务,但自从1985年她和父母脱离关系后,妹妹理惠子成为顺延继承人。
松永太首先抓住了这家的主心骨绪方誉的弱点——纯子本人。他声称纯子是杀人犯(松永太把爱子和久美雄的死都推在纯子身上),多亏自己这些年一直在照顾她、管束她、替她隐瞒。在绪方誉看来,松永太是惹不起的黑社会成员,且万一被人知道女儿是杀人犯,绪方家的荣誉就完蛋了。因此,除了给松永太钱摆平事情,他也没什么办法。而母亲静美很心疼大女儿,也想帮她。
在“假死事件”发生没多久,松永太以“签订照顾纯子的协议”为名,让绪方誉向农业合作社借款290万日元(约25万元)。后来绪方誉又在松永太的要求下向其他人借款,1997年一年共借款约4140万日元(约349万元),全部给了松永太。
松永太每隔2、3天就会给绪方誉一家打电话,强迫他们每天从福冈县久留米市的家中开车前往自己95公里外的住处。有一次静美因为疲劳驾驶撞车了,松永太还是让他们继续过来。
每当绪方誉等人表现出“明天不想来了”的想法时,松永太就会暴跳如雷:“你女儿给我惹了那么多麻烦!”如果他们来迟了,松永太会连续扇他们耳光。绪方誉等人只能继续过来,也越来越少去上班了。
理惠子虽然莫名其妙地和父母一起演了一场“假死戏码”,但她对姐姐杀人的事情不是很清楚,父亲绪方誉只对她说:“我得准备好钱”。
之后绪方誉向亲戚大量借款,为了筹钱还要把房子卖了。女婿主也问了他好几次拿这些钱干什么。“这是我的事,我不能对你说,会给你们添麻烦的。”绪方誉发着抖回答。
为什么绪方誉不敢报警,甚至不敢向当过警察的女婿求助?
主要原因是,松永太曾向绪方誉暗示,已经在绪方家装了监听,绪方誉要是把事情讲出去,自己随时都能知道,纯子就完蛋了。直到1997年夏天,理惠子夫妇才知道“纯子杀了一个人”
这时,他们一家人频繁来到松永太的公寓内,松永太常和主也喝酒聊天,一喝就是深夜。当时松永太对主也采取怀柔政策(毕竟他当过警察)。主也提出,自己一直外出,两个孩子(9岁、4岁)留在家里不放心,自己还是别总过来了。
松永太立刻提出,附近有一个儿童夏季节日,让主也带孩子来玩。主实在推辞不掉,只能在7月带两个小朋友过来,但此后松永太便再也不让孩子们离开了。主也只能骗小儿子的幼儿园园长说要搬到熊本去住,给孩子办理了退园。
那么,松永太是如何抓住主也和理惠子的弱点的呢?
与纯子忠于松永太一人不同,理惠子过去的恋爱经历更为丰富,对财产事务没有兴趣,对婚姻也很抗拒,但还是接受了父母安排的丈夫主也。婚礼前理惠子曾大哭着说:“我对主也一点感情也没有。
主也比理惠子年长几岁,本来在千叶县做警察,后来入赘绪方家(名义上是赘养子),以接班人的身份被绪方誉培养。在那个年代、以男权为尊的日本,主也兢兢业业地料理绪方家事,和自己的母亲也没说过绪方家一句坏话,可谓是女婿界的典范。
邻里街坊都很难看出这家人关系的裂痕,松永太却在长期喝酒聊天中打听出来,理惠子婚前堕过胎,婚后出轨过一个男同事。松永太佯装主也的好兄弟,把这些秘密告诉了主也,并挑拨他和丈人一家的关系。绪方誉答应过,在主也入赘后就将部分土地划分给他,现在主也和理惠子已结婚快十年,绪方誉仍然没有兑现承诺,逐渐地,主也信了松永太的话,觉得绪方一大家人都在骗他。
松永太告诉主也,在静美偷偷救济女儿纯子的那几年,他和静美也发生过关系,这给了主也一种“这一家人都不正常,只有自己和松永太是一边的”错觉。对于两人的性关系,松永太说是静美主动勾引的,纯子也知道这件事,她曾写下“想到和妈妈有血缘关系就感到恶心”。但是纯子也只是听信松永太的一面之辞后才有此感慨。
在多年后的法庭上,纯子说:“(就算有过性关系是真的)现在想想应该是松永太诱奸了妈妈,不然他一定会大作文章。”
8月,绪方誉因为十二指肠溃疡穿孔接受了急诊手术,住院时,多个同事来看望他。在数月的紧张心情下,面对老同事们,绪方誉第一次流露出真实情绪——他给他们看外孙和外孙女的照片,感叹两个小孩的可爱,还提到女儿欠了钱,自己只能帮她还债,“我这辈子都没欠过这么多钱”。
纯子久违地给病中的绪方誉打了一个电话,却没有安慰父亲一句,而是建议他能动就多干活。
1997年8月14日,主也和亲戚聚会,整个过程都惴惴不安,他和亲戚说晚上要去拜神,因此提前离场了。10月31日,因为多日旷工引起上司不满,主也干脆辞职,拿到约35万日元的离职金。
1997年9月20日,理惠子不再去上班,并从朋友圈失踪。她的朋友给她打电话,理惠子气恼地回答,别再来烦她。
当时这一家六口人已经彻底住到了松永太租下的公寓里。
在绪方誉等人逐渐脱离原本的社会关系时,他们的亲朋好友在试图拉回他们。
1997年10月,纯子的小姨叫了2名警察(分别是绪方誉的侄子、主也的堂弟)寻找这家人的行踪。警察给主也打电话,被告知住在熊本县玉名市的一个公寓里,三人驱车前往却扑了空,这并不是松永太实际控制他们的公寓。
没过几天,纯子的小姨又去了绪方誉的办公室。这天绪方誉不在(他几乎也不怎么上班了),小姨问同事们,是否知道绪方誉家里发生了什么,是否知道“松永太”,同事们都表示不清楚。
“如果松永太打人,我可以马上报警把他抓起来,但他不打人,我就没办法抓他。他是那种缓缓逼近、循序渐进地指责你的人,就像棉绳慢慢勒紧你的脖子。”纯子的小姨后来说。
警察还向静美求证,是否被人威胁了,静美否认。之后她马上向松永太汇报:大家已经被警察盯上。
1997年11月13日,绪方誉参加了单位举行的土地考察旅行,平时他总是衣装整洁得体,同事们却看见他那天衣冠不整,还穿着拖鞋。11月28日,绪方誉最后一次出现在久留米市政府,之后便消失了。
(日本媒体总结的人物关系)
最后我们总结一下,绪方一家为什么会这么听松永太的话,共有以下几点:
1.他们从松永太那里得知,纯子“杀死”了爱子、久美雄,还把久美雄肢解了。
2.在家庭荣誉感很强的情况下,绪方一家害怕被人知道家里有个杀人犯。
3.松永太说在诉讼时效到期之前,会照顾并约束可能会再犯罪的纯子,并索要巨额照顾费(其实是封口费),绪方一家很难拒绝。
4.绪方一家后来与纯子一起销毁过犯罪记录,即认为自己“已经成为了共犯”。
5.纯子只服从松永太的指令,在家人面前总是同情和配合松永太,帮助松永太一起胁迫家人。
6.绪方一家相信松永太是黑社会,感到害怕。
7.在公寓里,绪方一家不被允许说话,想法不互通,最终反目成仇。
绪方一家到底是如何自相残杀的?最后松永太又是如何落网的?
始于煽动仇恨
在公寓里,松永太正在持续地分化这个家庭。纯子曾经举过一个例子:
大概在1997年10月,松永太一边抬高主也的地位,一边欺负理惠子,然后松永太又找了个时机,怂恿理惠子欺负丈夫主也——他给了理惠子一个窃听器,让她成为自己的间谍。
松永太指示理惠子组织讨论,怂恿大家说松永太的坏话,而松永太则躲在另一个房间里窃听。不过,一家人没一个说他的坏话。就像是“通过了测试”一样,松永太突然出面,坦言理惠子其实是自己的间谍。在这之后,大家便想着再也不能相信任何人了,因为连看似最置身事外的理惠子都没有说实话。
需要补充的是,当时住在一起的不止有这一家六口,还有松永太和纯子的两个孩子,以及久美雄的女儿绘里香。
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绘里香是松永太之前杀死的房产中介久美雄的女儿,现在已经13岁。久美雄死后,松永太一直把绘里香留在身边。
为什么?
父亲去世时,绘里香12岁,处于还不太明白事理、但能打理家务的年纪,松永太又是那种照顾孩子几分钟都受不了的人,如果纯子不在家,家里需要一个保姆。这个角色刚好被绘里香顶上。
另一方面,绘里香即使上学出门也没有报警,这让松永太对她的信任与日俱增;而纯子有过逃跑、跳车的“前科”,让松永太后来对纯子反而没那么信任。松永太开始反复对纯子通电、惩罚,让绘里香的地位上升,甚至暗示让她取代纯子。有时,绘里香也会被安排监视纯子。而绘里香想到久美雄在这里死去,也有一些不愿意离开,仿佛留在这里的话,爸爸就在身边。
从夏天开始陆续入住的绪方一家,又发生了什么呢?想来不需要再赘述了,松永太对他们的手段,和对之前的久美雄一样:殴打、虐待、电击等等。
1997年6月开始,松永太先电击了静美和绪方誉,理由是“纯子逃去了汤布院”,“静美当时帮了纯子”。他电击绪方誉的次数最多,当时绪方誉在这个公寓里的地位最低。
绪方一家人的食物就只有拉面、面包,且被要求在7、8分钟内以跪姿吃完,一天只有一顿饭,水也只能喝一次。和之前一样,松永太自己天天吃生鱼片,再吃一些豆沙包当酒后甜点。公寓内,家庭成员不能相互说话,如要说话只能由松永太传话,他不断夸大家人们之间的各种小事,挑拨离间,煽动他们互相之间的仇恨,最后,这一家人们也变得像陌生人一样。
榨干一个人所有能取得的钱财,往往只需要几个月时间,这点我们从久美雄、爱子、奈奈身上都得以见证。到了1997年11月,绪方誉实在借不到钱了,他便对松永太直说了。
绪方誉应当清楚,自己将面临什么样的后果——其实就是死路一条,但他还是这样做了。之后,松永太每天都会电击绪方誉。
1997年12月20日左右,松永太让理惠子的女儿在冰箱里拿某个调味品,但小女孩一直没找到,松永太以此为由将全家人叫来训话、电击,尤其针对绪方誉。
这次,松永太电击的力度更强、时间更长。没几分钟,61岁的绪方誉就倒地不起,默默死去了。之后,几个家人被松永太指使一起分尸了绪方誉,整个分尸过程持续了十几天。
(绪方誉 图源:当时的视频新闻截图)
从这一天起,松永太加大了对一家人的监管力度:要求一天只能上厕所一次,臀部不能放在马桶座圈上;必须开着门上厕所,纯子在旁边监督。
绪方誉死亡后,松永太针对的人就是58岁的静美。1998年新年后,松永太加大对静美电击的频率,多次让她躺在厨房地板上,给她的阴部通电。电击很痛,静美却没什么反应了。这时的静美已经精神错乱。
纯子、理惠子、主也按照松永太的指示,将静美锁在厕所里,拿给她水和药,静美就像是“聋了”一样,别人对她说话也不应声,只是从早到晚发出“呜——”“啊——”的怪叫声。
松永太总结道,静美疯了。
1998年1月23日(一说1月20日),松永太把纯子、理惠子、主也叫过来,四个人开了个“内部会议”。
配合着静美“啊啊呜呜——”的背景音,松永太不耐烦地说,如果静美乱叫的声音被别人听到了,他们可能会报警,会给自己和绘里香(他默认他俩是无辜的)带来麻烦。
主也马上说,他和理惠子有一间闲置的公寓,可以先把静美送去那里,再不济送到精神病院也行。这两个主意立刻被松永太驳回:“如果你们把静美放出去,静美乱说话怎么办?你们能承担这么大的责任吗?这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吗?有麻烦的是你们,不是我。租房住房要钱,送她去精神病院也要钱。你都负债累累了,哪来那么多钱?”
然后,松永太让他们自己讨论,一小时后给出一个方案。
纯子问理惠子,这个意思是不是,叫大家把妈妈杀了?理惠子微微点头。
一个小时内,松永太来催了三四次,变得越来越不耐烦,直到倒计时结束,纯子对松永太说,感觉只能把她杀了。
“如果你们想这么做,那做吧。”听完这句话,纯子才确认,松永太一开始就想把静美杀了,只是他希望这句话从别人的嘴巴中说出来。这时纯子补充道,她觉得其实静美没那么严重,也可能会好转,要不然以后再说。
松永太立刻变得非常生气。他表示,现在静美还好控制,未来她要是打人了,大家也没法杀掉她,到时候倒霉的就是纯子,因此他建议,“要动手现在就赶快”。 
三个人只能讨论怎么将静美杀死,最后决定将她勒死,并明确了分工,主也负责勒脖子,理惠子负责抱着静美的腿,理惠子10岁的女儿小彩在一旁打下手。
主也将一根电线从静美的脖子上绕一圈,将交叉处横在脖子前面,并向两边拉。在被勒住脖子的瞬间,静美好像还发出“噗嗤”一声笑,渐渐,静美不再动了。
之后,纯子、理惠子、主也一起将静美的尸体处理掉。
纯子后来回忆,静美的尸体是最难处理的一个。“她的尸体很肥,分解很难,我们在锅里煮她的肉和内脏,还很臭。松永太教我们放了点生姜和茶叶去味。”根据法庭文件,静美的尸体至少煮了20锅,每锅炖煮3到3.5小时。
最后,他们将“肉泥”、骨头、牙齿倾泻至海,10岁的小彩也被迫参与了分尸外婆的工作。
被迫杀妻
处理静美尸体的过程实在太漫长,几个人又要一直在厕所肢解,松永太觉得洗澡不方便;另外,经过这几个月的“同居生活”,他觉得这么多人住在一起实在太挤,所以松永太指挥一部分人搬离了这间公寓,他自己也走了。
这间公寓只剩下绘里香、主也、5岁的优贵(理惠子的小儿子),其他人都随松永太搬到了距离这里步行15分钟的另一间公寓。
在原公寓里,绘里香就是松永太的“眼睛”,负责看管主也,禁止他私自外出。这一阶段,主也在家里的角色是“司机”,他经常在松永太的要求下来新公寓挪车,或开车接送松永太外出。
分隔了主也和理惠子后,理惠子就成了松永太下一个针对目标了。如上文所说,谁被松永太盯上,谁就可能会死去。
理惠子有一个口头禅,就是“哦,好的”,松永太觉得这句话太烦了,每次理惠子不自觉地说时,他就会电击理惠子。他还限制理惠子的食物,有时候还强奸她。33岁的理惠子越来越瘦,反应越来越迟钝,也越来越像静美死去前的状态
看到理惠子的样子,松永太不断煽动纯子:“理惠子疯了,如果她变得和静美一样怎么办?”
纯子不是听不懂他的暗示,但一直没吭声。其实,这时理惠子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来月经了,她很可能已经怀上松永太的孩子。纯子后来在法庭上表示,她认为松永太会觉得,一旦理惠子怀孕的事被公开,就会增加不可控性,所以需要提前把她杀掉。
1998年2月9日,理惠子在浴室里就“松永太的某个指令的含义”,和女儿小彩大声争辩,争吵声穿破了浴室,传到松永太的耳朵里。
松永太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向纯子表示,自己早就知道理惠子也会疯掉。
理惠子的将死,可能已经不是秘密,在松永太宣布“我们都要搬回原公寓”时,理惠子应该也听懂了其中的含义。当时理惠子不断重复“我们要搬回去了,我们要搬回去了”,并发出“哈”“哈”的声音。
1998年2月9日午夜,全部人回到原公寓。
松永太把浴室门打开,向理惠子发出邀请,让她睡在这里。理惠子小声地说了句谢谢,顺从地走入浴室。大约在20天前,静美就死在了这里,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在场的人都沉默不语,陷入死寂
松永太把浴室门锁起来,对纯子等人说,自己现在要去睡觉了,让他们讨论一下该怎么办,在自己睡醒之前把这件事搞定。
这一次甚至没有讨论,只有说服别人、说服自己。纯子默默地拿出一根电线,准备一会勒死理惠子用。主也对女儿小彩说,自己真的觉得她的妈妈疯了,小彩也点点头。
想到儿子,主也有些踌躇:如果理惠子疯了,那他必须得把她杀了,但要怎么和优贵解释他妈妈去哪里了?但很快,主也就被纯子所谓的“分析”说服了:如果不把理惠子杀了,她活着也只有被折磨,还不如早点给她做个了断。
1998年2月10日凌晨3时,主也等人走进浴室,本来迷迷糊糊的理惠子醒了,她盯着丈夫手中的电线,小声说:“主也,我要死了。”
“理惠子,对不起。”主也回答。
主也在妻子的脖子上绕一圈线,小彩抱紧妈妈的双膝,纯子在一旁盯着看。主也拉紧双手,勒了10分钟,理惠子没有反抗。之后三个人默默愣在原地,望向理惠子一动不动的尸体,什么也没说。
(主也和理惠子 图源:网络)
半小时后,松永太醒了,纯子向他报告:“理惠子死了。”
这时,松永太却作出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大吃一惊地看着三人,不敢走入浴室,引得三人面面相觑。松永太怒斥纯子为什么不在做这件事之前来问他?这时绘里香路过浴室,松永太佯装紧张地将绘里香推开,说:“有人这里在杀人,赶紧走......”
理惠子的尸体由剩下的人处理,唯一的成年男性主也,自然而然成了分尸妻子的主要人物。主也切开尸体的同时,他的手臂还在被松永太电击着。
松永太慢慢悠悠地说:“这都是你们做的,和我无关。”
“对不起......”主也道歉。
38岁的主也被松永太留在了最后,因为他“最有用”,他既能当司机,也能卖力气肢解尸体。但过了不到一个月,主也病了,也逐渐失去了利用价值。
纯子后来在法庭上称,当时主也像“瀑布一样呕吐”,每天呕吐10次以上,且不停腹泻,被要求穿着纸尿裤。当时他每天吃12片面包,双颊凹陷,渐渐已经无法站起来。和对待久美雄一样,松永太为了惩罚主也腹泻,也强迫他吃沾着粪便的卫生纸,主也软趴趴地服从。4月13日,松永太恶作剧地给了主也一罐500毫升的啤酒,让小彩监督主也喝完。
小彩汇报说主也没有呕吐,但是“我感觉我爸爸已经死了”。纯子拉开浴室门,看到主也侧卧在浴室门附近,双腿朝向窗户,身体向左侧蜷缩着,抱着肚子,一动不动。
主也死去的当天,纯子就肢解了他的尸体,据纯子回忆,主也尸体皮肤粗糙,锁骨和肋骨突出,打开他的肚子后她看到一股粘稠、焦油状、黑色略带绿色的液体遍布整个腹部,还有一股浓重的腐烂气味。纯子已经分尸过这么多次,主也是唯一出现这些特征的人。
在主也快要去世的时候,已经严重到喝水都会吐的程度,法庭分析主也是因极度饥饿,导致胃肠道功能紊乱,最终引发腹膜炎死亡。法庭分析,公寓距离最近的医院步行不过几分钟,主也如果能得到医治,他能活下去的可能性很高。
(这间浴室里,曾有多人死亡 图源:《被抹去的一家》)
“带你去见妈妈”
父母都死了,小彩和优贵还能活下去么?答案显而易见。
分尸了主也后,松永太主动问纯子,小彩和优贵怎么办?
补充说明一下,纯子虽然可谓十恶不赦,但她一直很喜欢孩子。在杀人前,纯子是一个幼儿园老师,她曾经说过:只有和孩子在一起时,她的内心才能真正得到宁静。
所以,纯子回答松永太,“优贵还什么都不理解呢,他应该没问题。”接着,纯子建议松永太把小彩和优贵送去爷爷奶奶家。
“优贵是还不懂事,小彩也可能因为是同谋所以不说,那如果爷爷奶奶追问小彩,小彩能解释清楚?”松永太反过来质疑纯子,纯子刚想继续辩解,松永太就暴怒:“都是因为你逃跑去汤布院了,不然能有这么多破事情吗!而且小彩和优贵的伙食费,我就问你,谁来付!”
纯子说:“我可以付钱。”
“就凭你?你仔细想想,谁还能借给你钱了?”松永太气冲冲地说。
接着松永太日复一日地对纯子说,如果不把小彩和优贵解决掉,未来他们可能会报复自己和纯子的两个儿子。“就比如,我的爸妈、我的爷爷奶奶都被杀了,我肯定也会愤恨,这就叫亲情。”松永太说。
松永太居然教起别人“什么是亲情”了,属实可笑,但纯子仔细想了想,觉得松永太说得有些道理。没有了爸妈的孩子活着很可怜,尤其是小小的优贵,还在上幼儿园的年纪,吃不到想吃的零食,电视也没得看,还不如去死。
“要不然把优贵杀了算了。”纯子脑海里闪过这样的念头。
在纯子思考优贵存亡之时,松永太正在和小彩进行一场深度对话,对话的主题同上,即,“死亡对优贵来说,利大于弊”。
松永太先是亲切地问小彩:“你想不想回去你奶奶家?”
“想,我想和优贵一起回去。”小彩回答。
“但如果你们回去了,你们的奶奶就会问很多问题,你们该怎么回答?”
小彩保证自己什么都不会说的。松永太反问她:“那优贵呢,他会不会乱讲?小彩能为此负责么?”
小彩坚定地回答:“我绝对不会让优贵说。”松永太马上像连环炮一样逼问:如果优贵乱说了什么,警察采取行动,小彩也会被抓起来的,因为她也犯罪了。小彩陷入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松永太盖棺定论:所以小彩想活命,最好还是把优贵杀了。优贵已经没爸没妈了,就算是活着也很可怜。“我觉得,他还是最好回到他妈妈身边。”松永太说。
优贵的妈妈,理惠子,已在3个月之前被勒死了。10岁的小彩点了点头,恐惧地说:“我知道了。”
1998年5月17日下午,就是这场“深度谈话”几天之后,小彩和纯子被指示在厨房里对优贵实施谋杀。那天下午优贵呆坐在浴室里,小彩将他唤到厨房南侧的日式房间门口,按松永太的要求说,“优贵,你想不想去见妈妈?”
优贵高兴地回答:“想!”
与优贵的高兴截然不同,小彩已经笑不出来了,她只能很无奈地指着一个地方让弟弟躺下。
优贵顺从地躺下,睁着眼睛看纯子和小彩蹲到自己身边。纯子将电线的一端递给小彩,小彩再将电线从优贵的脖子下穿过,“我带你去找妈妈。”
优贵的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电线拉向两边,勒住了优贵的脖子,优贵发出痛苦的“哎”声,弯曲膝盖,拍打双腿。这时,绘里香按住优贵的脚踝。
小彩和纯子勒紧优贵的脖子足足有5分钟,直到他完全不再动。纯子将优贵的上衣翻起,把手放在他的胸口,已经没有跳动了。
优贵只有5岁,他在囚禁中度过短暂的童年,最后在期盼妈妈的心情中被勒死,死状也是几人中最惨烈的,实在令人心痛。杀死优贵的过程,就连最恶毒的杀人犯恐怕也羞于回忆:在后来法庭上,纯子对杀死每个人的过程都能一一详述,只有对杀死优贵、小彩的过程无法启齿。
(小彩和优贵,松永太在法庭上说他想过等小彩长大一些送她去当舞妓,但后来放弃了这个想法 图源:网络)
“和其他几个案件相比,我对优贵、小彩死去的记忆真的很模糊,可能当时我的精神比较压抑,我真的记不太清了。”纯子说。最终,这一段事实由绘里香的回忆还原,绘里香也和警察明确承认,她参与谋杀了优贵。
松永太没有直接参与优贵尸体的肢解,但在肢解过程中,他经常到卫生间查看“工作进度”,催促他们抓紧时间,最后指示她们将装满肉酱的塑料瓶(优贵的尸体被他们用搅拌机弄碎成肉酱)等丢弃在公园等地。
优贵去世后,被针对的就剩下小彩一人了。
到此刻为止,小彩已经和松永太同住快一年了,她被迫参与分尸外婆静美、外公绪方誉,还被逼着在母亲理惠子被杀时帮忙。在理惠子死去时,小彩简单机械地完成按住母亲膝盖这个动作,内心压抑着极大的痛苦。
优贵死去时,纯子去购买分尸工具,松永太曾嘱咐她:多买一点。暗示家中还会有人死亡。
从1998年5月下旬开始(优贵死亡后),松永太每天都以各种借口反复、猛烈地对小彩的手臂和脸电击通电,还用小彩做延长通电时间的实验,导致她的手臂大面积烧伤,但松永太只是用旧报纸包住伤口,就不再管她。
据纯子说,纯子当时想着小彩也许是能回家的,她觉得松永太电击小彩可能是“在送她回家前吓唬她一下”,防止她乱说。小彩去世前,松永太每天会和小彩谈话一次至三次,每次 30 分钟,有时超过一个小时,纯子并不知道谈话的内容,“当时我想,应该是叮嘱一些回家事宜”。
直到被捕后,纯子才慢慢想清楚——电击是为了剥夺小彩的思考能力,使她失去求生欲望;谈话的主题是将绪方一家所有人的死亡,都归咎于小彩。
1998年6月7日傍晚,松永太对纯子说,“她(小彩)想那么做。”小彩在一旁点点头。
小彩主动仰面躺在地板上,纯子拿出电线,小彩甚至配合地微微抬起头,方便纯子将电线穿过。绘里香和纯子一人拉向一边,小彩闭上眼睛,无意识地挣扎后便离去了。
当时正值6月,尸体会很快腐烂,分尸过程中气味会更加难闻,松永太就带着2个孩子走了,留下纯子和绘里香在公寓里分尸。大约每过半小时,松永太就用手机与纯子联系一次,催促道:“快点,快点,我一个人照顾孩子太辛苦了!”
小彩去世后,松永太对纯子说:“你记住,这一切的原因都是你当时逃去了汤布院,都是你们一家咎由自取。”
之后,松永太和纯子搬到新公寓住,把绘里香一个人留在了原公寓,要求她每隔15到30分钟与他们联系一次。每天晚上,松永太把她叫到新公寓,让她做家务,如打扫卫生和洗碗,有时直到天亮。
2000年3月,绘里香初中毕业,但松永太不允许她升入高中或找工作,2001年8月,他们让绘里香住进另一间公寓,由她照顾他们的两个孩子。
不速之客
2002年1月30日,北九州市门司区,虎谷家老夫妻迎来一位“不速之客”——他们的孙女,17岁的虎谷绘里香。
说是不速之客并不准确,因为当天凌晨绘里香给他们打过一次电话。“我是趁叔叔不在的时候给你们打的电话,五点多的时候我过去,等我。”电话里,绘里香压低了嗓音,声音有点发抖,说完就匆匆挂了电话。
从那时起,爷爷奶奶就没再睡着过。绘里香奶奶想起六七年前,儿子突然开始向他们要钱。最后一次见面,儿子面容枯槁,让她再拿出70万日元(约6万元),但她再也拿不出了,久美雄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么多年来,儿子杳无音讯,只有孙女绘里香会极偶尔地联系他们,要一点生活费。但她一直想知道,儿子到底在干什么?
凌晨六点,门铃响了,奶奶开门一看,是气喘吁吁的绘里香。接下来的几天,除了吃饭时间,绘里香几乎都在睡觉,奶奶想问问儿子的情况也没机会。在一次绘里香换衣服的间隙,奶奶突然发现绘里香身上有被殴打过的淤青。
“这是谁干的?”“是爸爸打的。”绘里香怯怯地说。
在爷爷奶奶的印象里,儿子久美雄还算性格温和,“打孩子”是他们始料未及的,但多问几句后,绘里香也不吭声了。在奶奶家几周后,绘里香开始找打工的地方,还让奶奶帮自己办了国民健康保险(相当于身份证),又托姑姑带自己去银行办一张存折。
这时,情况突然又发生变化。在姑姑和绘里香从银行出来后,姑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宫崎先生打来的。
大约在8年前,姑姑和宫崎交往过。当时,宫崎和久美雄正在一起创业,久美雄介绍他是“东京大学的高材生、杰出的电脑工程师,有美国绿卡,还曾经为NASA工作”,姑姑对他一见钟情,甚至为他离了婚。但因宫崎实在太过忙碌,经常“前几天在筑波大学授课、后几天在研究制造火箭”,两人渐行渐远。这次他久违地来了电话,让姑姑很欣喜。
但电话内容却让她始料未及。“绘里香偷了我150万日元(约12.6万元),久美雄知道后打了她,她就跑了。这个孩子现在不仅偷东西,还吸冰毒,这次跑出来估计就是来买毒品。你务必配合我们把绘里香带回来。”
2月14日晚上,姑姑来看望绘里香的爷爷奶奶,还带着宫崎。
面对着绘里香的爷爷奶奶,宫崎跪下恳切地说道,自己是和久美雄多年的合作伙伴,也受他之托,养育绘里香到18岁。绘里香因为做错了事情逃跑了,希望她能和自己回去。
奶奶将绘里香叫出来,结果绘里香见到宫崎后大惊失色,一边大哭一边对宫崎喊着“对不起”。
此情此景,像是绘里香真的做错了事一样,奶奶也就相信了宫崎的话,就督促绘里香穿好衣服跟着宫崎走。临走前,绘里香塞给奶奶一张纸条,叮嘱她等自己走了再看。然后宫崎抓住绘里香的手腕,钻入了出租车。
绘里香的奶奶打开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一句话:“叔叔的话都是撒谎的,一定要来接我”。绘里香奶奶接着一直给宫崎留下的号码打电话,但一直没有人接。
松永太将绘里香抓回去后,要求她写了一封声明:“我于1996年2月26日杀死了我的亲生父亲”,并大声朗读了出来。“如果你再跑回去,我就把这封声明给你奶奶看。只要我开口,你的姑姑会对我言听计从,你奶奶家也会天翻地覆。”接着他电击了绘里香,并逼迫绘里香将自己的脚趾甲盖一一拔掉。
因为不堪虐待,3月6日凌晨一点,绘里香再次找机会给爷爷奶奶打电话,告诉他们自己会在五点回家。
四点、五点、六点......绘里香一直没到。这时绘里香又来电话,说她在小仓的国道沿线某停车场里。爷爷奶奶驱车前往,终于见到了蹲在停车场角落的绘里香,她还穿着上次离家时的衣服,神色慌乱。
绘里香上车后,奶奶试探性地问绘里香,久美雄还好吗?
绘里香放声大哭,说爸爸已经被杀死了。接着,她脱掉袜子,露出血肉模糊的脚趾。
爷爷奶奶马上带着绘里香去了警局,几天后,警察以涉嫌监禁、伤害罪的名义将绘里香口中的宫崎和森逮捕,后来才证实“宫崎”的真名是松永太,41岁;“森”的真名是绪方纯子,40岁。这两个人的真名,连和他们共同生活了7年的绘里香也不知道
经过深入调查,警方基本确认了以下事实:
松永太和纯子囚禁、杀害多人,按照死亡的顺序,分别为:绘里香的父亲虎谷久美雄(时年34岁),纯子的父亲绪方誉(时年61岁)、母亲绪方静美(时年58岁)、妹妹绪方理惠子(时年33岁)、妹夫绪方主也(时年38岁)、外甥绪方优贵(时年5岁)、外甥女绪方彩(时年10岁)。
尾声
被捕后没多久,纯子就供认了全部事实。综合绘里香和纯子的证言(两人的证言几乎相同),还原事实并不困难。
(被捕后的两人 图源:网络)
2003年7月,绪方家6名死者的追悼会举行,由于没有骨灰,只在空骨灰盒中放上了6个人的照片。
2005年9月28日,福冈地方法院小仓分院判处纯子和松永太死刑,绘里香因犯案时不满14周岁,不予追究。纯子的小姨请求对纯子从轻处罚,并说:“如果她没有遇见松永太,就不会发生这些事。”纯子对自己的罪行表示诚挚的悔意,向受害者及其家属深表歉意。
(首次公审时的法庭现场 图片来源:日本时事通讯社)
松永太不服判决,同日向福冈高等法院提起上诉。纯子原本打算接受死刑,但同意了辩护人的劝说,理由是“应该把这件案子再弄清楚,比如其中(松永太的)暴力元素(对纯子的精神)的影响,到底占了多少”。这一次,纯子的辩护团队对她进行了心理评估,向法庭提交了松永太性虐纯子时拍摄的裸照,并由性暴力专家出庭作证。
2007年9月26日,福冈高等法院作出判决:维持松永太的死刑判决,改判纯子无期徒刑。法院表示考虑到松永太对纯子的虐待行为,如电击、殴打,可能会影响她的人格;且在调查阶段,纯子表现出悔罪态度,对犯罪细节供认不讳,因此推翻了纯子的死刑判决。
松永太立即向辩护律师表示,这是“误判”、“不公正的判决”,并向最高法院提出上诉。
2011年12月12日,最高法院维持松永太的死刑判决。目前,松永太仍被关押在看守所内,等待死刑到来的那一天。
后来,松永太的某个员工表示,松永太极其会包装自己(他曾用过的身份有大学讲师、NASA工作者、黑社会成员、朝鲜人、小说家等)。他说,当时大家都认为某国领导人到访福冈时,松永太真的会去和那位领导人一起吃午餐。
据曾和松永太接触过的犯人所说,松永太平时“温文尔雅,完全看不出是杀人犯”。而据松永太和纯子的大儿子称,松永太如今已经患上糖尿病、双目失明,日常生活需要人照料。
松永太的大儿子今年30岁,他开通了视频平台的账号,和大家沟通交流。他曾说过:很感谢绘里香逃走,自己才能开启正常的生活。在警察救出他之前,他没有上过学(当时9岁),还被父亲殴打、电击过。
案件中的幸存者,绘里香,如今39岁,已经结婚并生了2个孩子。2006年2月,她申请犯罪被害人福利金被驳回,理由是距离父亲久美雄被害已经过去了10年。绘里香上诉,法庭宣判当地委员会支付这笔钱。另一位曾被虐待的女士,奈奈,因为重大的精神创伤,失去了独立面对生活的能力,如今依靠福利金生活。
在所有受害人中,所受伤害相对较小的或许是松永太的前妻。她曾带着孩子逃到派出所,在警察的帮助下离了婚。“如果我当时没有逃跑,我可能会像纯子一样,亲手杀死我的家人。”她说。
在松永太经营被褥公司时,她和纯子见过很多次,她见过纯子被松永太殴打,也知道纯子是松永太的情妇,但是对纯子她反而只有愧疚。“我抛弃了纯子,因为我必须保护我的孩子,我也为纯子感到难过。”
【Wapi语:】
若不绘里香活着逃了出来,这七个人甚至更多的人可能会不明不白地消失,而永远没人知道真相
像北九州监禁杀人案这样的案子,即便在全世界的犯罪史上都是很少见的,但像松永太这样的恶魔却并不少见,甚至可能存在于我们身边。我们可能会惊讶这些受害人为什么会被洗脑到这班地步,但松永太这类人就像毒药一样,淋过的草地都会枯萎死亡。
一些本来自信、健康、有自己学业事业的人,一旦被他们接近、缠上,就会变得萎靡颓废,学业荒废、事业失败,拱手交出个人自由意志,甚至失去生存意愿。而他们总是污蔑受害人心理有病、道德败坏、无能、是累赘,自己却扮演最“健康”、“委屈”、“善良”的那个。
他们的手段要是精神控制和精神虐待,并辅以暴力正因为精神先被操控,这些成年人被身体虐待时才不具备逃生和反抗的动力和能
我曾以寄居蟹人格来概括和总结这些人的控制手段:譬如初期会有迷惑期;譬如常靠说谎抬高自己的价值;譬如总把道德挂在嘴上;譬如强调一切伤害都是“为你好”;譬如会挑你的刺进行打压和贬损,切断你的社交圈……
阅读以往的相关案例
希望大家都能尽早识别这类人并远离,不让他们有机会对你伸出钳子。
版权声明
本文作者:心瞳瞳,编辑:袜皮
文中观点仅代表作者个人
图片均来自互联网,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文字版权归没药花园和创作者所有
欢迎转发朋友圈,转载请联系我们
精选案件专辑 
关注后回复专辑名称 
连续阅读专辑文章
国内大案 | 国外迷案 | 亲密关系中的谋杀 | 连环杀人案 | 国内外冤案合集 | 漂流瓶人格 | 寄居蟹人格 | 和儿童有关的案件 | 那些我悟出的道理 | 真实讲述 | 法律科普 |
继续阅读
阅读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