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郎发了新歌,那英遭到了网暴。
对音乐的争鸣本是精神生活活泛的证明,可倘若附加着「快意恩仇」的元素,那便是「网暴」来源的重要表征了。
所谓的「诉诸正义」。
想想那英社交媒体下几百页攻讦、180万骂评背后,了解十三年前那桩公案的人少之又少,但不妨碍他们以「复仇」的名义站在「正义高地」下一场2023年的大雪。
再想想导致那个粉发女子死亡的言论,「教师怎能奇装异发」、「看望病床上的爷爷还要摆拍」,表达者恐怕都认为自己是正义的,是教她做人,是为她好,是将自身在生活上的尺度挪移到网上。
可真正的边界感错位在于——劝儿子剪个指甲都费劲,闺女打死都不吃一口米饭,无计可施的他们,到了网上却散播起无上致用的「育儿经」了。
还有哦,觉得小姑娘给外卖员打赏200块钱太少了的人,往往现实中对服务人员吝说「谢谢」,却在网上给自己描了慈善家的边。
这种溢出的,毫无边界感的「正义」,在具备「广场效应」的网络上,往往因其表演性而获得满堂彩。
我们仔细分析成因,现实中的「正义感」,有明确的反馈机制——老子不听你的,阁下又该如何出招呢?另外,力量和身型的绝对差异是「正义感」的阀门——艹,老子打不过他啊,算了。
可在网络上,类似的挫败感便不存在了,人们只需抢占高地,等着同类的人聚集便大有成就感了。
很难说类似的「网暴者」是一种人,如金格·戈尔曼在《寻找巨魔》一书中所言:「它是一种状态,它来自人类自身对关注的渴求、对暴力的热衷和对娱乐的追逐。它可以代表我们内心中黑暗的一面,可以发端于一段蒙昧的时期,也能代表某些无法宣之于口的欲望。」
当「网暴者」是一种状态,那么人人都有可能陷入其中,失去了现实社会诸多因素的钳制,挂上ID,便不再是具体的「我」,内心被压抑的情绪就会毫无节制的释放出来,即使造成了被攻击对象的死亡,那个「我」隐藏在「随大流」之后,也不会被揪出来。
《三联生活周刊》做过一篇非常优秀的报道,记者接触到了参与过网暴的人,当这些人呈现出具体的「我」时,「善意」反而释放出来了。他们和记者分享防止被骚扰的秘诀,分享自己喜欢的哲学书籍,聊一聊钟爱的轻小说,没有一个人愿意直接像记者展示他们在网暴时打出的那些脏话。
正如我们在微博上看到那些享受极致口臭的人主页上往往挂着「岁月静好,花自盛开」的箴言,人格的二象性真实而又普遍。
工作上的焦虑、生活上的不如意、对前途的迷茫,排解的手段有很多,但去网上操纵他人、诋毁他人似乎成了成本最低又即时见效的一种。
不存在「全职网暴者」,正如一个病人不用每时每刻都需服药一样,人们在情绪遭受困扰的那一刻,就必须要干点什么来转移附加在自己身上的痛苦。
斯坦福大学的学者们的研究证明了这一点——在适当的情况下,普通人也可以表现的像巨魔一样。
行文至此,有没有发现一个悲剧性的事实——我们根本无法彻底消除网暴,除非你认为人性这东西可以进化到统一的尺度。
难度堪比——西西弗斯因触怒众神被惩罚将巨石推至山顶,重点是要「推」啊。
譬如从教育上入手,当人人离不开网络时,我们的基础教育是不要把「网络礼节课」纳入其中呢?将 Don't judge 的准则树立在每一个价值观形成中的孩子心里呢?
再有,回归具体的生活、具体的人。我参加了一个活动,在抖音发起的「反网暴倡议」中签署了自己的名字。
我是第346877位参与者。
律己便是利他,抖音发起的这份反网暴倡议,我觉得题眼是「尊重」,它的基础是:具体的自己与具体的他人
一旦意识到这种「具体性」,人类的通感便会涌现,就会意识到自己的语言影响到的是一个和自己一样具体的、活生生的人,进而会慎重,会知耻,会换位思考。
我们尽量推动着观念的水位趋于一个文明有礼的界限,受益的自身,正如前文所述,「在适当的情况下,普通人也可以表现的像巨魔一样。」当每个人都不会有例外,那每个人所做的努力便是救自己。
当然,当道德无法他律时,不得不表示无奈的是,机制会参与进来。抖音为此推出了「一键防护」措施,如果网友突然成为「网暴」的中心,开启这个功能,就不再接受任何人的评论与私信,还可以一键批量举报充满攻击性的私信。
这是一道必要的防火墙,足够抵挡汹涌而来的冲击波。
温情的倡议与实用的技术,这是抖音交出的「反网暴」答卷。
基于复杂多变的人性在,「反网暴」是一个全社会的议题,它大多数时候无法预判,且偶发性较多,治理手段的滞后性是无可奈何的事实,那么试着唤醒人们坚守人性中的宝贵的东西:友善、存异、宽容,再通俗直接点说——管好自个儿,大概是能从源头上遏制有效方法之一吧。
做推石上山的人,而不是造大粪的人。
思考题:你如何看待「网暴」?有效的治理方法是?
你还可以看:

继续阅读
阅读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