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一个勉强能吹嘘的资本——强健的体魄,也终于在连轴转的生活下缴械投降。
就在几个小时前,凌晨一点多,我忙碌完,按例往肠胃里塞了点东西,然后倒头就睡……想不到,前脚刚踏进梦乡,后脚就开始闹别扭:
先是耳内刺痒,疑似蚊子作祟,接着手掌酸痒,然后是脚底刺痒、酸痒,二重奏。挠?没用,真正的“隔靴搔痒”。就这样,从上到下挨个痒了一轮。
正当我幻想飓风已过,耳内又疑似蚊子,然后是第二轮……然后是第三轮、第四轮……生理学知识忠告我,这是大脑的反馈,而不是实际的皮痒,挠痒无用。若干轮过后……去它的生理学,只要能止痒,脸皮撕烂我都愿意,此刻,我只恨指甲不够长、不够利……
我想起了小时候玩仙剑1时的一个招术:万蚁蚀象……应是如此。
但何必硬挺呢,不是有很多比挠痒痒更好的方法么?比如,吃个抗过敏的药物,或简单做个冰敷,或者洗个热水澡,实在不行去外边跑个步,转移下注意力。
道理都懂,但这些方法需得有个前置动作——我得起床。如此,会有吵醒女儿的风险——身体不适好不容易睡着。
一边是“吵醒的可能性”,一边是“万蚁蚀象”,孰轻孰重,高下立判。是的,跟女儿比起来,我的身躯就是头大象,所以,让万蚁侵蚀我吧,挪下身子算我输……
由于“伟大父亲”的光环加持,痒似乎变得可以忍耐了,然而,如同哲学家所言,痛苦是唯一可确定的真实,你无法用逻辑或理性糊弄它。怎么办?咬牙硬扛。
这个节骨眼,福报来了——与痛苦抗争意外的获得了一些“副产品”,些许从书中无法获得的顿悟逐渐清晰,我的痛苦体验没有白费:
1.感官的任意一种体验只要超比例放大,就能变成一种酷刑。不限于疼、困、酸、痒,还包括笑、饱,甚至还有无聊,还有“没有感觉”(麻木)。
受此启发,我在想,所谓舒适实际上无非是不同感官之间取得一种“均衡态”,比如,无聊+必要的疼,也能是一种享受,这就是为什么人们爱吃辣,还有人爱吃“苦”。
顺着这个思路,我们感到不适时,是否能主动勾兑其他感受以取得平衡态呢?
2.通过视觉的解码我们发明了文字符号,听觉的解码允许我们彼此交流,那其他感官解码我们能否发明某种新的“语言”呢?
往大了想,新感官编码的加入总是能让人类文明产生飞跃,比如“超音波”。再往小了想,比如痒,不同部位、不同类型的痒,又是否是身体尝试向我们“沟通”甚至“告警”呢?
好吧,我承认我开始痒的胡思乱想了,而“胡思乱想”,也就是“思维”本身,亦是一种感受,这不正是践行上述的“均衡态”么?嘿,得确,身体无形中舒适了不少。
像我黑夜中不能动弹时,唯一能依赖的就只有脑子了——平日储存的知识(以及应用知识的技巧),提供了一扇进入异世界的大门,不仅让我暂时摆脱现实的沉重,还能减轻生理的痛苦。
亲测有效。
而且……你一毛钱不用花,也不用在脑子里开个洞,这项能力就躺在你前额叶皮质上。
你只需偶尔投喂一点“务虚”的时间,把“我能得到什么、对我有什么用……”把所有的这些“我”去掉,“得”去掉,把“小我”抽离出来,关注下浅薄功利之外的世界,它就能允许你随时访问,终身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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