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加速剧变,文明加速虚拟化,城市命运开始偏出确定性的历史轨道……未来如何降临?个人如何安身立命?带着这样的疑问,2022年10月31号下午,17位小雷锋与周榕老师在清华园进行了一次话题开放的“坡上对谈”。本文提取对谈中有关“硅碳合基世界”与“地方性元宇宙”两条主线整理成篇,其中涉及城市衰溃、合基策略、人文复兴、自然与城乡混融、对全球化元宇宙的地方性抵抗、建筑师的新工作空间与意义系统重建等挑战性思想议题。叩门声疾不敌掩耳,风起云涌而苍黄未分。
“城市回不去了”
我们的身体赖以存在的碳基世界,信息的承载力和传播效率相比硅基世界极其低下,这是它明显的短板。人类文明原本是靠实体空间来组织的。所有的事件都依赖一个特定的碳基空间容器。而硅基空间,显然是更先进的组织容器,更高效的事件触发器。它可以轻易地把人们虚拟聚集在一起,带来无数相遇、交流、合作的组织可能性。
在低组织效率这个无可改变的制约因素面前,碳基世界如果不改变自身的话,是无法阻止人们把有限的生命时间转投并托付给硅基世界的。
我们这些建筑、城市领域的从业者,面临的最大威胁是什么?并不是被人工智能抢走饭碗,而是碳基世界之中人的流失,或者说人对物理空间需求的加速衰退。最悲哀的,可能是我们处理物理空间的技能在不断精进完善,但却越来越无处施展,实体空间设计成为某种“屠龙术”。
00后一代中的许多人,对生活的城市可能是“不在意、没感觉、甚至无所谓的”,极端点儿说,或许对他们而言,身处哪里并不重要,只要手机屏幕能亮就行。而往前推20年,80后们从小过的可不是这样的生活,他们对城市空间和物质世界有着某种天然的兴趣和依赖感。
疫情加速了生活硅基化的过程。三年以来,很多原本常年人员密集的场所,例如商场、火车站等,都出现了门可罗雀甚至空无一人的状况。网红餐厅可能还有一些人排队,但似乎也没有以前那么火爆了。
大家一开始都觉得,只要疫情过去,城市空间的人气就回来了。但事实上,报复性、反弹性消费越来越少。人们或许逐渐发现,不经常聚餐,减少逛街的次数,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损失,生活照样丰富多彩,朋友也不会失联。原本承载生活重要部分的城市空间,似乎不是非去不可了。愈加发达的快递和外卖系统,更是硅基世界争夺碳基世界组织份额的典型例子。
现实如此:那个我们曾以为永远繁华的城市,或许再也回不去了。
“合基世界”
这个时代已经没有纯粹的碳基空间了。
这个时代的视觉已经非身体化了,人眼已经被同化为可以缩放、定格、快进或回放的碳基屏幕。此刻我攥着手机和你们说话,你们也时不时拿起手机拍照、录音或录像——我们很难分清这些感官材料是在碳基还是硅基的语境下存在并传播。所以不管我们愿不愿意,从前那个单纯的碳基世界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曾经,城市化本身就是一种动力。二、三十年前,只要盖房子,城市就在飞速发展,GDP就在上升。现在这个逻辑已经不成立了。城市化失去了根本性的动力。有专家统计,现在中国城市的规划总人口是34亿人,比当下多了差不多20亿人,显然这是不可能实现的。于是,现在城市发展越来越呈现出内卷化的局面:某些城市从全域发展转为局部发展,同时还有大量的城市发展逐渐停滞,甚至开始收缩、衰败。大多数城市会被时代“甩客”,这是很残酷但无可避免的事。
碳基城市依着现在的惯性走下去,已然呈现出愈发衰颓的趋势。很多人在思考硅基未来的时候会代入类似《黑镜》或者《黑客帝国》里的世界图景。但在技术条件成熟以前,在我们的意识可以彻底摆脱身体这一载具之前,完全硅基化的未来其实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但在我们这几代人的生命历程中,脱离肉身的前景似乎还不清晰。所以当下,我们讨论的语境其实应该更多聚焦于“硅碳合基”。
或许“合基世界”仅仅是过渡阶段,但它正在成为我们这代人无法拒绝也无力挣脱的新生存环境。问题只是在于,我们要怎样认识它,怎样定义它,怎样走向它?
有人曾经问我一个很好的问题,元宇宙是不是一种数字乌托邦的幻想,又或者是一种新的数字宗教?
我觉得这二者有本质的区别。
人类的幻想源于超越现实世界的各种痛苦、各种制约的愿望,它是与生俱来的。幻想常有,而工具不常有。这里说的既包括思想工具,也包括现实的构造工具。每个时代的幻想都在等待属于它的伟大工具。
我一直觉得托马斯·莫尔( St. Thomas More,1478.2.7-1535.7.6)特别伟大,因为他构造的乌托邦观念系统,正是一种开拓性的思想工具。但乌托邦的困境在于,当它要落实到碳基世界之上的时候,缺乏现实的构造工具。
乌托邦所没有的,正是现在的元宇宙所具有的,是它那可怕力量的来源,也是它了不起的地方——元宇宙创造了新的构造工具。因此,元宇宙不是新乌托邦,而是某种既虚拟又“实打实”的存在。
硅基空间是一个能提供高度感官拟真性、平行于碳基空间的存在。它不可思议的信息传递效率,使它相比碳基空间拥有了巨大的竞争力。随着技术的进步,硅基空间甚至可以让人的感官体验比在碳基世界直接的肉身体验“更真实”。这在李安的电影《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中,大家就切身体会过。
但是硅基空间的种种优点恰恰也是我们需要警惕的,一旦滥用,它便会具有某种危险。就拿效率来说,如果我们一味追求它,放任硅基空间无序发展,便极可能重蹈覆辙。让我们回顾一下碳基城市发展史:作为现代文明的技术基础之一,汽车深刻塑造了我们生活的现代城市的规划逻辑,但这样基于技术优越性的空间构造逻辑,也正是现代城市生活如此枯燥无聊的底层原因之一。
关键性的技术进步往往都会带来巨大的社会变化,世界文明史之中充满这样的事件。例如,约翰·古登堡(Johannes Gensfleisch zur Laden zum Gutenberg,1398—1468.2.3)发明了金属活字印刷术,社会里识字的人剧增,整个文明随即出现了严重的供给不足——当时的社会分工根本不需要那么多识字的人。当大家都能自己阅读《圣经》,也能看懂马丁·路德(Martin Luther,1483-1546)的小传单,宗教革命也就顺势而来了。
我们现在面临着相似的处境,文明的基石在悄然改变,文明的次元在逐渐转移。现在的文明内容会大量从碳基空间转到硅基空间里去。完全硅基化的世界是什么样,一定是我们无法想象的。这中间会产生怎样的供需矛盾,打破怎样的生态平衡,形成怎样的关系链条,重建怎样的结构层级——这些都已经开始慢慢显现。
警惕地拥抱硅基世界,积极地更新碳基世界,这是我们能做也必须要做的。我们必须学会在“合基世界”中重新苏醒、重新思考、重新工作。
“人文复兴”
硅基技术的进步给碳基空间带来的巨大影响之一,就是削弱了环境的安全感和包容感。我们随时处于一个可能被观看、被记录的状态。
前几天我看到网上有人用手机夜景模式拍某个学校大操场的看台。我突然意识到,这其实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小情侣们以为自己正处在相对私密的亲昵环境中,殊不知其行为和状态,在手机夜景模式下暴露无遗,甚至被广泛传播。
我们不再拥有真正的夜晚了。同样失去的,还有很多很多。
但硅基空间对碳基空间的影响远不止如此。以前,空间中发生的事情是难以被完整记录、也不可精确回溯的。因此人类才需要记忆。但随着硅基技术的发展,我们可以越来越多地记录和回溯与空间相关的事件。后果是,个体的生命经验与空间环境剥离开来了。
我们感知、审视和理解空间环境的方式也被潜移默化地篡改了。以往我们人类的个体视觉,很难提供以“大众凝视”为中心的组织建构。而硅基技术却悄悄地在我们的世界里植入了“以视觉为中心”的社会组织逻辑。什么“颜值即正义”,还有大量同质化的、令人审美疲劳的“网红XX”,都是这种视觉中心逻辑的衍生产物。
现在我们生活环境里的各种要素,都以谄媚视网膜为目的。在硅基视觉的霸权统治下,碳基环境失去了和人的其他感官、人的身体、人的精神的交互能力。
之前我提到过,偌大的清华校园里,竟然找不到一个情绪崩溃时可以大哭的地方——就是这样一个例证:我们的环境变得更好看、更精致了,但它对人的安慰作用、带给人的包容感和安全感,却也无处可寻了。
如前所述,碳基空间在效率方面相比硅基空间可谓是完全没有竞争力。但现有的城市规划,正是建构在邻里单位、配套指标、流动结构这些基于空间组织效率的概念之上。可以想见,这些概念在未来都会渐渐失去意义,至少会失去首要的考量位阶。而我们城市发展的组织逻辑也必将迎来根本性的转变。
这两年我一直在强调“人文城市主义”。因为人文是硅基时代背景下碳基城市最后的意义锚点,同时也是硅基世界不可替代的价值所在。我预判“人文城市主义”,将成为硅碳合基时代城市发展的新底层逻辑。
城市空间其实已经在自发地进行以人文空间为核心的“价值重组”了。到处都能看到这样的例子:最早的时候,图书馆建筑的核心是目录大厅,要容纳许多人在那里检索卡片目录。但有了联网检索系统以后,这个图书馆原本最重要的枢纽空间突然变得毫无意义。那么现在的人们为什么还需要一个图书馆?他们需要的其实是在纯粹阅读的功能空间之外,有一个能感受到知识学习“意义性”的“集体神殿”。
书店也是如此,现在线下书店已经难以通过单纯卖书获得盈利,书店卖的其实是体验,是情绪价值。书店已经逐步转化成城市中某类特殊的人文场所了,里面有展览、有书友会、甚至有话剧、有小型室内乐表演,人们不过是以书为名、以书为媒,去发现并建构更新的意义感。
所以一方面,硅基世界正在异化我们的碳基空间,异化我们对它的认知和理解;另一方面,硅基世界也解决了碳基空间效率超载的问题,碳基空间原本被机械效率观所掩盖的人文价值就被凸显出来了。
你会发现,城市其实可以挺有趣。空间除了“好看”之外,还可以“动人”。
“面朝大海,快递到家”
但这又产生了一个新的问题,城市还有多大的“存在”必要性呢?
人文的价值并不只有城市能提供。乡村也能提供,山野也能提供。事实上这确实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现实中,我私心认为近年来这一轮乡村振兴浪潮其实和硅碳合基的趋势隐秘地相关。乡村振兴运动给很多乡村创造了硅碳合基的基本条件,比如“村村通”工程实现的快递即时可达和4G网络全覆盖,这真的是社会主义中国才能做到的事情。以后人们可能越来越觉得,在乡村生活比在城市生活幸福感更高,“面朝大海,快递到家”或许会成为新的美好生活标准。
十年前我说,互联网是新的城市,城市就是当年的乡村。但随着硅碳合基的发展,碳基乡村和碳基城市之间的性质差异其实在逐渐缩小。乡村会有必要的基础设施,城市空间也会——至少是部分地,复归自然。
比如城市公园,应该会随着硅碳合基的发展而复苏。现在城市大概有三分之一的面积都用于道路交通。有人推测,自动驾驶车辆全面推广后,路面上的车可能会减少到原来的五分之一。接着往下推测,少了这么多车,道路宽度减一半是非常合理的,这时候大量多出来的面积可能就会公园化。
现在我们能见到的公园,似乎是从城市里硬生生挤出一块放风和喘息的地方。而“城市公园化”以后,城市空间可能会和自然呈现出深度融合的状态:许许多多线性的公园空间连接在一起,形成一种新的网络,包围原有人工营造的空间。总之到那时候,从街道到公园,整个城市的空间形态,一定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有同学曾经问我,碳基世界最后会不会成为硅基世界的附属配套设施,像现在的城乡关系一样?
我觉得并不会。一方面,城乡都是碳基空间,在同一个维度竞争同样的资源,而硅基空间是平行于碳基空间存在的,并且,目前看来硅基空间是无限的,不存在天然的稀缺性。另一方面,硅基空间对碳基空间没有力的作用,只有信息的交互。所以我认为,在未来,碳基世界如果消失了,一定是人类主动抛弃了肉身,而不是因为硅基和碳基在空间上存在根本性的互斥。它们是不同维度的空间,理论上二者是完全可以共存的。
当然,如果硅基世界出现了什么独立的文明或者更高的精神意志,这就另说,但这也不属于我们今天能讨论的范畴了。现实一点来说,当我们能够通过脑机接口传输意识的时候,人类几乎就变成在硅基世界能创造一切、掌握一切的“神”了。
总之,我对硅碳合基的前景是乐观的。城市空间只要跟上节奏,不断迭代,在未来也会变得更好,能够给我们提供感知和情绪的丰富价值。
“地方性抵抗——
元宇宙隐含的全球化霸权”
在关于元宇宙如火如荼的讨论、设想和创造中,我发现了一个现象:元宇宙发展似乎被一种霸权的阴影笼罩了。
这跟西方人的殖民传统是息息相关的:每到一个新的地方,就要用他们笃信的一神教文化把“新世界”彻底格式化。这一点从单词的构成就能看出来——“metaverse”,包含着“唯一的、统一的、最大的”这样的潜台词。各个公司也是争先恐后地想要做出一个唯一的、最高级的平台,让全世界统一使用,人类未来的全部文明都要在这个唯一的元宇宙平台上去建设。而中文译名“元宇宙”,也有类似的意思。
本质上,这是复刻了二战以来、尤其是冷战结束之后的全球化思路。在我看来,这条路径特别糟糕。
以中国人的思维去设想,硅基空间应该是开放包容、多元并存的。硅基提供的是比现实世界广阔得多的世界,拥有更多的可能性。我并不希望最终走向的,是一个美轮美奂的、拥有极强魅力、但却是无可选择的“唯一元宇宙”。我宁愿拥有一个由百、千、万个各不相同、各有优点和缺陷的硅基聚落组成的硅基世界。
所以我大力倡导在现阶段建立尽可能多的“地方性元宇宙”。一方面,硅基世界需要地域性来抵抗全球化;另一方面,硅基世界也需要营造和地方性碳基世界特殊的情感勾连。
说个有点反直觉的观点:硅基世界并不是没有原住民的。我们就是原住民,我们的记忆和思维,都是从碳基世界生长出来的。我们的意识和情感,目前依然与碳基世界勾连更深。
举个例子,经营了十年的游戏账号彻底没了,你可能会难过很久。但这种难过,和现实世界中住了十年的房子被火烧干净了,可能大多数时候并不是同一个量级的难过。
所以,硅基世界固然可以容纳天马行空的创新,但也不要忽视“地方性元宇宙”这一种可能的路径,它为元宇宙的新空间提供一个发展的奇点,一个文化的框架,以及一种确定性——确定性大概是人的刚需。反正,在几乎可以无限供给的硅基空间中,海量的、不同的硅基世界是可以平行共存的,全球性元宇宙和地方性元宇宙可以各自安好、互不干扰,说不定文明的冲突都会随硅基空间这一多元特质的发挥而逐渐消弭。
现在的AR技术和可穿戴设备都发展得很快,其实就为地方性元宇宙的发展创造了条件。
这次我们组织的竞赛提出了“广宇宙”的概念,“广”——广袤,广大,与“元”不同,不是最大,不是终极之大。其实这个“广”字在字面上就对“元”这种唯一性的叙事提出了一点点质疑。它呼唤的是一个更具有多样性的硅基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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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我们也希望通过这个竞赛对地方性元宇宙的倡导,能激发一些跟广州、广东的文化发生强在地关联的作品。
“想象与架构”
现在类似的元宇宙竞赛特别多。我发现,这种比赛能很好地展现建筑师的思维境界和思辨能力。
没有经过批判性思维训练的建筑师,他们的作品逻辑跟现实世界中的建筑会非常相似,大部分都是在形式层面的操作。很多元宇宙竞赛中的酷炫作品,虽然探索了在碳基空间中难以实现的非线性设计,都很少从根本上去反思“重力”的存在——重力是只有碳基世界建筑才需要遵循的基本逻辑,在硅基世界里,它只是个可选项。
元宇宙不是物理上对现实高度仿真的世界。它是另一个维度的空间。没有了重力的空间,应该有怎样的构造逻辑?这恰恰是元宇宙设计师应该去仔细思考、大胆想象的。
近年来我越发觉得,想象力是很稀缺的资源。像《阿凡达》这样的电影,在我看来毫无想象力,把四条腿的马变成六条腿,白皮肤的人变成蓝皮肤——这不叫想象力,这是延展复制和变形拼贴。
但对于建筑师来说,最重要的任务或许并不是元宇宙场景的视觉创造。在视觉艺术的领域,艺术家和其它设计师在很多时候或许比建筑师更有表现力。
建筑师的核心能力其实是架构新世界的能力。在现实世界建造的过程中,建筑师一次一次地创造着一个自洽的小系统。在硅基世界里,也有大量的系统架构工作在等待建筑师们去开启。
“被消解的概念:
真实、存在、价值、意义……”
冗余是文明产生和发展的必要条件,也是硅基空间给人类带来的最大福音。
我们现在的社会存在一个很大的问题:缺乏冗余。好像到了某个时间点,人们就得做固定的事情:读书、工作、结婚、生孩子、催孩子结婚、催孩子生孩子、给孩子带孩子……时间的预算高度紧张,对于大多数个体来说没有什么冗余可言。
但是在逐渐硅基化的过程中,随着效率的提高,全社会的冗余也会增加。那些曾经框定我们人生节奏的东西,不再占据我们思维和精力的带宽了。人的智慧就能去思考其它有意思的事情了。人的观法,也就是对事情的态度,也会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如果人类有朝一日真的可以通过硅基空间主宰时间,也就可以真正地发挥我们的自由意志了。但那是我们目前只能展望而不可想象的遥远未来。
当然,许多人对这样的未来会抱有各式各样的怀疑。无穷的时间、无数的可能性、无限的自由,会不会彻底瓦解人类的文明?
在那样的世界里,如果意识能够脱离身体,也就意味着它可以被操纵,被编辑,被删除。到那时。何为真实,何为存在?我们可以创造无数个平行的或者嵌套的硅基空间,道德、伦理、价值、意义会否因此被颠覆?文明内部是会变得更公平,还是会出现高效的奴役工具?人最终是会成为人,还是别人的NPC,又或者逐渐融合成为一个真正的集合体意识而存在?
这都是我们当下可以无限发散思考,却又难以具体讨论的问题。
随着我对世界认识的不断加深,我越来越觉得,这世界不存在解释,也不需要解释,解释也并不能带来意义——意义可能只是哲学这杯咖啡上的泡沫。你可以享受它,可以在它上面拉花,但它依然只是泡沫。
在当下,
建构即是解释。
建构即是意义。
10.31 清华园情人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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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整理:官晓晴

视频剪辑:史橦熙
视频拍摄:王永明、徐向楠、连晓刚
监制:王婉琳、张婉琳、邓志超
海报视觉:张婉琳、雷宏才
现场观众:邓志超、王婉琳、刘今、韦思彤、张海若、钟沛禧、徐寒、陈一诺、何牧、朱芷萱、何谐、官晓晴、王永明、连晓刚、苏倩、徐向楠、岳锐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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