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我之前很担心孩子交不到朋友。因为那段时间,孩子只是在旁边观察着别人玩,不主动参与。我看着干着急,于是教孩子说,你可以问他们,我可以和你们一起玩吗?
孩子真的照我说的做了。后来,孩子的社交能力也越来越强。是我的方法起作用了,还是孩子到了一定阶段,自然就会了呢?
我们教孩子一些东西,是不是像是教鸟儿飞翔一样,等鸟儿飞起来了,就在那里高呼是我们的方法起作用了?
 周三
视野 🌏
全文共3589字,阅读时间10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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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克斯有一部动画短片《月神》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
在夜空之下,宁静的大海中央,摇来一艘名叫“月神(La Luna)”的小船。
船上坐着祖孙三代,拖着白胡子的爷爷,健壮的父亲,以及忽闪着明亮大眼睛的小男孩。小男孩的家族世代都是月神。
爷爷送给男孩一顶帽子,象征着接任仪式的开始。对于男孩来说,他即将和父亲、爷爷一起工作。
当男孩戴上帽子的时候,爷爷和爸爸就起了争执,爷爷认为帽檐应该冲天就像他那样;爸爸认为帽檐应该压低就他一样。最终,男孩的帽子按照爸爸的想法戴好了。
之后,小船上陷入沉默,他们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月亮的出现。
在等待的过程中,男孩也一下也没闲着。他观察着之前的两代月神。爸爸交叉双臂,他跟着学;爷爷挠耳朵,他也是有样学样。
很快,满月从海面上升起,该干活了。
男孩兴奋地拿起锚,正要往水里抛(每个人都会受到固有经验的限制,不只是爷爷和爸爸)。爷爷赶忙阻止了他。这时他看到爸爸拉起了梯子。爸爸示意他要去登月了。
在登月的过程中,孩子也很慌乱,害怕。爷爷鼓励他继续向前。
等他到了月亮上,他被眼前的奇观吸引着,之前的紧张情绪完全消失了。在他把船锚固定好后,便迫不及待地开始探索。
等爸爸和爷爷登了月,他们的工作开始了。当他要从工具篮里挑工具的时候,爸爸把他拉到了一旁。新一轮的教育争论又开始了。爸爸想让孩子用和自己一样的扫把,爷爷也想让孩子用和自己一样的扫把。
突然,一个意外打断了他们的争论。一颗巨大的星星降落在月球上。
面对从未出现的状况,爷爷和爸爸无计可施。
这时候孩子想到了之前的探索发现,他迅速跑到工具篮,找到自己想要的工具,顺便把帽子也按照自己的方式做了调整,爬上星星,拿出锤子,轻轻一敲,巨大的星星瞬间散落。
爷爷和爸爸极为惊讶,头一次把眼睛从浓密的眉毛里露了出来。
从此,祖孙三辈各自用着自己的方式工作着。
看来,孩子自会找到解决办法,并不是所有的事情,孩子都需要我们去教。
“墙中洞”实验
苏伽特·米特拉(Sugata Mitra)是一位教育研究专家,他于1999年起开始在印度进行“墙中洞”(hole in the wall)的儿童教学实验,20多年这个实验除了在印度,还在柬埔寨、英国等地展开。
他的研究发现,不用大人教,6-13岁的孩子,可以自己组织起来学会这一切新事物。只要有合适的场景、合适的问题,学习就会发生,孩子就在成长。
米特拉以前教人们电脑编程,他的办公地点旁边有个贫民窟。他有一个想法,如果贫民窟的孩子去学计算机程序会怎样?
他在贫民窟的外墙上掏了一个洞,并在里面安装了一台电脑。为的就是看一看,假如给那些从未摸过电脑的孩子一台电脑会怎么样。这些孩子不懂英语,不懂互联网。
8个小时之后,这些孩子就学会了上网,而且还教会了别的孩子怎样在网上浏览信息。
米特拉的一位同事猜测,是不是因为他的一位编程学生路过此地,教会了孩子们上网?
于是,他又做了一个实验,他跑到了距离新德里200公里的村庄。在那里,没有人教孩子任何的新事物。要知道那可是22年前,那里没有人懂计算机,更没有人懂互联网。
他装好了电脑之后就走了。几个月后回来了,孩子们告诉他说:“我们想要更快一点的处理器和更好一点的鼠标”。当他问“你们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孩子们有些生气地说:“你给了我们一台只能用英语才能运行的电脑,所以我们只能自己教自己英文才能用得了。
后来,米特拉有了资金支持可以继续做实验,他走遍了印度南北大部分地区。“印度是一个很好的实验场,因为那里有众多不同的民族、种族、以及不同的经济社会发展状况。我们认为印度是世界的缩影,那里的试验是有一定的代表性的。”
经过多次实验和测试,米特拉可以肯定,不用任何人教,孩子们的计算机很容易达到了办公人员的一样水平。这时,他有了一个另外一个设想,孩子们是不是可以利用计算机学点别的呢?
印度有一个地方的孩子,英语发音很糟糕,他要让孩子们学到标准的英语发音,以方便孩子们找到更好的工作。他给了孩子们一台带有语音转换文字软件的电脑,他对孩子们说“一直对着它讲话,直到你讲的东西被打出来。”结果是,孩子们学到了地道的英伦音。
他得到一个结论:
六至十三岁的孩子可以自己组织起来学会这一切新事物。只要有一台能上网的电脑,他们就能学会这一切,这与任何别的因素都毫无关联。
但是前提是这些孩子是以小组的形式来学习。我们从实验中可以看出,在没有大人的干预之下,孩子们自发组织的学习小组是多么有力量。
(100个孩子一个电脑,是为了协作,比每人一个电脑效果好得多)
贫民窟孩子们在没有教师指导的情况下,可以以小组自学的形式完成计算机、英语、数学等学科内容的学习,而且学习成绩与有教师教授的班级几乎没有差异。
“墙中洞”实验后来从乡村和贫民窟地区延伸并应用到城市社区和学校。
(米特拉将电子学课程用在英国孩子身上,实验仍然成功)
这个实验对教育的启示是什么:
传统教育的共同点是老师教、学生学,人们经常会提“教育”而很少提及“学 ”。重要的恰恰是学生学到了什么而不是老师教了什么,教育的核心是“学”。老师的任务应是提出问题、激励孩子,而不是给他们做规矩、领导他们。
这个教育启示更坚定了我的两个想法,不要一对一(一个老师教一个学生)的学习,尽量让培训班的老师安排多个孩子在一起学习。这样,至少孩子们之间可以互相激发。再一个就是不要总想着教孩子什么。
天真的干预
做的越多,错的越多
有妈妈告诉我说,她给孩子花了一万多块钱报了班,因为孩子翻身比较晚,所以要去幼教机构去刺激一下孩子的发展。后来她才发现,孩子当时翻身晚是因为快翻身的时候正好是冬天,孩子穿得比较多,翻身就会有些困难。
我在教孩子的时候犯的错更多,就像文章开头提到的帮助孩子“教朋友”。孩子在旁边看着别的孩子玩,其实就是在观察别的孩子是怎样互动的。
当他到了一个小朋友很多的地方,自然就学会了如何交朋友。疫情不能出京,让小区里的孩子们有更多机会待在小区里,当他们相互熟悉起来,交朋友就不话下了。
(孩子和他的朋友)
我教孩子的交友秘诀“我能和你一起玩吗”,现在回过头来看,是有些多余。孩子们之间的交往,就是在那里观察,然后找机会参与。
就像是前文的动画《月神》一样,我们总想着要教孩子这个那个,是因为我们总有这样的错觉,认为有必要做些什么,才能让孩子正常发展。
但有时候那种想要做点什么的冲动,常常会带来一种伤害,叫做“医源性损伤”(源自于医疗领域,现在成为一种现象广泛存在于各个领域。)
《反脆弱》里举了一个例子,20世纪30年代,在接受纽约市医生检查的儿童中,多数儿童都被建议做手术切除扁桃体,但是做手术的风险极高。而扁桃体炎发病的概率又很低。其实很多时候并不需要切除扁桃体。
“扁桃体切除手术给那些实际上不必做手术的儿童带来了伤害,而这项手术给其他一些儿童带来的所谓康复的益处却被大肆鼓吹。这种超过治疗益处的损害(通常被隐藏或延迟)被称为医源性损伤。”
“在美国,医疗失误所导致的死亡率仍是车祸死亡率的3倍(医生所接受的数据)到10倍。”
“当你因一种无中生有或杜撰出来的精神疾病,比如说多动症、抑郁症等,给孩子用药,而不是打开桎梏他们的枷锁时,其长期的危害是不可想象的。”
“医源性损伤”在教育领域并不少见。
为人母的压力,让我们总想做点什么。看到孩子的时间还有点空余,就给孩子再报一个培训班。结果孩子户外玩耍的时间少了,阅读的时间没了。
结语
这里需要提醒的是,不是不要对孩子进行干预,而是我们要克制自己,不要在孩子自然发展的时候,给予过份干预,就像是教小鸟飞翔。
日本藤幼儿园的加藤园长说:成年人越多的地方,孩子越容易混乱。成年人越少的地方,孩子越会自我管理。
著名心理学家河合隼雄说过这么一段话:“在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中,两位主人公死后,维罗纳亲王批判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父母‘用爱扼杀了欢乐’,这句话我很想送给日本那些过于热心教育的父母与老师。
大人们认为自己是出于对孩子的‘爱’而拼了命地做了很多事,结果却把大人和孩子的欢乐全都扼杀了。”这段话也很合适送给中国的父母。
干预错了怎么办?及时止损,同时,也不必过于担心,因为孩子是有自我修复能力的。我的普通话不标准,拼音的错误也没有因为输入法而修正过来,我在电脑上用的是五笔输入法。但是我要辅导孩子的作业。即使我教错了,孩子也学不错,他有很多的机会来修正,影响他的不只是我。
这些问题是否一直困扰你:
写作业慢,如何促进孩子的时间管理?
道理都懂,为什么孩子却不听?
面对挫折,如何让孩子相信相信的力量?
家庭教育,如何引导孩子的思维成长?
内驱力,如何启动让孩子心中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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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孩子成长过程中,你有这种“一定要做什么的”冲动吗?你是怎么看待孩子们在一起可以学会一切新事物的?欢迎在评论区留言,与我们交流你的看法~
作者介绍
12
韩乐
儿童故事创作者
生活教育实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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