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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钱江晚报、新华网、河南商报

前不久,杭州市公布了中小学生校外培训机构首批“黑名单”,193家机构上榜。上了黑名单的培训机构,是没有办学许可证的,有的被责令停止办学,有的是要求自行关停。
不过,也有胆子大的,上了黑名单以后还在继续办学招生。
杭州一位家长向钱江晚报举报说,有一家名叫“智能优学”的培训机构,上了黑名单,是要求自行关停的,但他发现这家机构转战到了新的地方继续办班,他还接到过这家机构的推销电话。
接到举报后,作为监督员的本报记者梁建伟第一时间前往现场核实,结果发现还真有这样一家敢于顶风作案的培训机构。

拱墅区公布的首批校外培训机构黑名单,智能优学排在第一位

这家违规办学的机构就开在拱墅区政府旁边

这家被家长举报的“智能优学”培训机构,位于杭州市区南北商务港的2号楼,旁边就是拱墅区人民政府。在大楼外墙上,有一块非常醒目的机构招牌,老远就能看到。招牌上面写着“智能优学·宏达培训学校”,后面还附着机构的联系方式。
但是,在大厅的楼层指示牌上,没有找到“智能优学”。问了保安,才知道这家培训机构位于3楼。走出电梯就能看到好几幅宣传易拉宝,有优秀学员的喜报,有“智能优学提分系统”的介绍,还有推销课程的优惠活动等。
走进大门就是前台,钱报记者只看到了这家培训机构的醒目招牌,没有看到办学许可证、营业执照等。而杭州市教育局对正规培训机构的规定是,必须在前台醒目处挂上“办学许可证”和“营业执照”。
这时候正好是中午时分,老师、学生都没有上课。记者看到不少学生是从外面进来,估计是准备上下午的课,也有一些学生待在自修教室里看书,他们已经完成了上午的课程,还有下午的课要上。
记者一路往里走,发现这家培训机构一共隔出了31间小教室,每间小教室只能容纳三四个人,一张桌子几把椅子而已。教室的装潢都是新的,应该新开办不久。
记者自称是一个小升初的家长,咨询了机构里的一位刘老师。据刘老师说,她大学毕业后就从事校外培训,已经3年了,这家机构是2011年创办的。他们这里只做1对1和1对3的辅导培训,没有大班教学。
刘老师说,机构招收了不少下半年开始上六年级的孩子,参加培训都是为了小升初。记者自称是杭州拱宸桥小学的家长,刘老师马上说,这所小学里有很多学生在上培训班,想要向记者推销几种备战小升初的课程。


给孩子上一对一培训班,有个妈妈已经花了6.6万元

在智能优学的家长等候区,钱报记者采访了一些家长和学生。
小刘是今年暑假才来智能优学上课的,他即将升入初三,马上就要面对中考。为了能考出更好的成绩,所以有了上补习班的想法。“刚好,那时候我和妈妈都接到了智能优学的推销电话,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我们的号码。”小刘说,“推销员在跟我介绍的时候,提到了我们班同学的名字。那个同学上过培训班后,成绩提高了,于是我也动心了。”
后来,小刘和妈妈一起到培训机构考察。“这里是小班化教学,所以价格会贵很多,但是在我们能承受的范围之内。”小刘妈妈说,因为配套购买课程有优惠,而且培训机构还承诺,如果对后续课程不满意可以退款,所以一次性购买了很多节课。
像小刘妈妈这样一次性买多个课时的家长,不在少数,交费也远远超过了3个月。
张妈妈的孩子也马上要上初三了,她是听亲戚介绍,送孩子到智能优学上培训班的。“我们选的是一对一课程,效果要好些,四门主课都报了。”张妈妈说,“一节课500元,从去年寒假开始上的。补习后孩子想要继续上,从今年暑假开始到初三一模考试时结束的课程都买了,四门功课加起来前前后后已经花了6.6万元。”
智能优学的教室

问了几个家长,都不知道机构上了黑名单

钱报记者查询了前几天杭州市教育局公布的首批193家上了黑名单的培训机构,“智能优学”的确是上榜了的,上面写着的办学地址是“锦盛大厦七楼”,距离现在办学的南北商务港并不远。
在大楼底下,钱报记者采访了几个来接送孩子的家长,询问他们知不知道这家机构上了黑名单,问了三个家长都说不知道。
一位家长说,孩子在“智能优学”上课的效果不错,她将钱都已经交到初三了,准备一直在这里上下去。
还有一位家长说,他们的孩子来这里上课才一个多月,是看到了这家机构的介绍才来的,因为离家也比较近。后来购买了不少课程还有优惠,就报了名。
另一位家长说,在报名时她根本没有想过要看一看培训机构的办学许可证,“我关心的是培训班的质量,还有收费是否合理,上课环境好不好。”
“智能优学原来的确是在锦盛大厦七楼,后来才搬过来的。我听说是有新规定办培训班不能超过3楼,教育局不让办了,这才搬到南方商务港的。”一位自称知情的家长拉着记者说,“以前的教室要大一些,现在都是一对一或一对三,地方没有以前大了。”

拱墅区教育局:智能优学是违规办学

第二天,钱报记者打电话给智能优学,询问“有没有上黑名单”这回事。一位工作人员回复说,他们原来在七楼办学所以不合格,现在搬到三楼就符合要求了。这位工作人员强调,智能优学是有办学许可证的,搬了新址后肯定是符合要求的。
随后,钱报记者采访了杭州市拱墅区教育局的一位王老师。他说,在接到相关举报后,教育局已经去实地检查过,目前能确定“智能优学属于无证办学阶段,是违规的”。
王老师说,在对校外培训机构进行整治的过程中,他们采取堵、疏结合的方式,一些没有达到规范要求的,可以有一定时间进行整改。“前期整治后,没有办学许可证的机构,我们已经公布了一批,他们必须要关停。”
钱报记者从王老师处了解到,智能优学换了办学地址后,目前正在进行消防审批,“他们还是想继续办学的,但在取得办学许可证之前招生、办班,都属于无证办学,是不允许的。”他说,没有取得办学许可证,要么转行,不再从事中小学生文化类课程培训;要么关停,经整改符合办学条件后再申请办学许可证。
校外培训教什么?怎么教?咋监管?——国办发文为规范校外培训机构发展“解惑”
新华社记者胡浩、吴振东、周畅
不得以家教、咨询、文化传播等名义面向中小学生开展培训业务,培训进度不得超过所在县(区)中小学同期进度,不得一次性收取时间跨度超过3个月的费用,中小学校普遍建立弹性离校制度……国务院办公厅日前印发《关于规范校外培训机构发展的意见》,就当前校外培训发展中面临的难点、痛点问题作出明确规定。
明确设置标准,规定场所、师资、管理条件
一间小小的半地下室挤着20来个学生——这样的培训环境将无法获得办学资质。
为确保孩子们的人身安全和学习质量,意见规定,校外培训机构设置必须达到一些基本要求,如必须有符合安全条件的固定场所,同一培训时段内生均面积不低于3平方米;必须有相对稳定的师资队伍,从事语文、数学、英语及物理、化学、生物等学科知识培训的教师应具有相应的教师资格;
必须坚持和加强党的领导,必须有规范的章程和相应的管理制度等。
意见还明确提出,未经教育部门批准,任何校外培训机构不得以家教、咨询、文化传播等名义面向中小学生开展培训业务。
“由于历史形成的原因,往往会形成校外培训机构在工商部门注册、教育部门注册、民政部门注册三种情况,但其实只有在教育部门注册才有办学资质。”国家教育咨询委员会委员杨东平认为,意见强调了办学许可的规定,有利于整肃乱象,加强教育市场监管。
规范培训行为,遏制升学焦虑蔓延
近年来,升学焦虑向低龄化蔓延,一些校外培训机构在其中推波助澜。
意见对校外培训机构的办学行为予以严格规范,明确校外培训机构开展语文、数学、英语及物理、化学、生物等学科知识培训的内容、班次、招生对象、进度、上课时间等要向所在地县级教育部门备案并向社会公布;
培训内容不得超出相应的国家课程标准,培训进度不得超过所在县(区)中小学同期进度;严禁组织举办中小学生学科类等级考试、竞赛及进行排名。
“根据意见精神,校外培训机构必须把遵循教育规律摆在首位,这应当成为培训机构今后办学的‘红线’。”华东师范大学教育学部教授吴遵民表示,对培训行为的一系列细致约束,都直指造成中小学生课外负担沉重的超纲教、超前学、应试抢跑等乱象,有助于校外培训回归学校教育“有益补充者”的定位。
意见还要求,校外培训机构收费时段与教学安排应协调一致,不得一次性收取时间跨度超过3个月的费用;切实加强对校外培训机构办学行为的日常监管等。
受访专家表示,意见填补了过去的一些监管空白,为基层教育行政部门引导校外培训机构规范发展指明了方向。
校外培训与校内教育是一个有机整体。意见进一步严肃中小学招生入学工作纪律,要求中小学校严格规范教育教学行为,努力提高教育教学质量,为切实减轻中小学生课外负担创造条件。
吴遵民认为,坚持校内从严治教,才能形成推进中小学生减负的合力,“但要真正减轻学生负担,还要通过中高考的进一步改革,促使从‘考什么学什么’向‘学什么考什么’转变。”
推行黑白名单制度,公布校外培训机构名单及主要信息
意见要求,全面推行白名单制度,对通过审批登记的,在政府网站上公布校外培训机构的名单及主要信息。对未经批准登记、违法违规举办的校外培训机构,予以严肃查处并列入黑名单。将黑名单信息纳入全国信用信息共享平台,按有关规定实施联合惩戒。
杨东平介绍,这一规定借鉴了各地监管校外培训市场的经验。“通过信息公开加强行业监管,惩戒一些不诚信机构,可以起到警示作用。”杨东平说。
安徽省合肥市蜀山区市场监督管理局局长张华认为,“黑白名单”相当于诚信名单,客观上提高了培训准入标准,也加强了市场秩序的规范。
破解“三点半难题”,普遍建立弹性离校制度
孩子下午三点半放学了,如果不去校外培训机构,那么谁去接?谁来管?
意见提出,各地要创造条件、加大投入、完善政策,强化中小学校在课后服务中的主渠道作用,普遍建立弹性离校制度。
上海市长宁区天山第一小学校长吕华琼表示,通过整合校内外资源,开展书法、美术、阅读、体育锻炼等活动,孩子们在放学后不仅能得到有安全保障的看护,更能发展兴趣爱好。长宁区有学校调研发现,原来30%的孩子放学后直奔社会机构,开设晚托服务后已有一半“回流”。
专家认为,意见明确了学校在课后服务中的主渠道作用,这是让家长放心的关键。但这并不意味着学校要大包大揽,应该鼓励社区、少年宫、社会组织、企业等共同参与,营造良好的社会氛围,最终实现每个孩子有人管,每个孩子有发展。
河南商报:探因 “黑名单”机构为啥不按规矩来
有机构负责人表示,办一个教育资质十分困难,他们也希望能规范流程和手续。而教育部门相关负责人表示,不符合规定的机构存在的各种隐患不容忽视,目前各区正在制定出台整治违规教育培训机构的细则,努力还教育培训市场一片清明。
培训机构实行的是属地管理,管辖权在各个区教育部门。
要求申报者需要提供的手续包括民办教育机构审批登记表、有关规章制度及学校近三年的发展规划、各类人员资格证明文件、消防安全方面相关证明复印件等十几种资料。
对于楼层要求则是,多层建筑7楼以下(含7楼),高层建筑10楼以下(含10楼),且要求场地应为面积不低于300平方米的商铺。
“我们也希望能有正规手续,这样不管是应对教育部门的检查还是在招生时,都是优势。”一家连锁培训机构负责人谢某表示,虽有办证的需求,却在实际办理中被消防合格证、楼层等问题卡住。
他们在市区有几个校区,有一部分办了相关的教学资质,有一些校区则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办下来资质。“比如中原区校区,教育部门要求提交我们机构所处的房间的消防合格证,但是消防部门只办了整栋楼的消防合格证,问了几次,没有具体到房间的消防合格证。”谢某说。
一个校区,则因为楼层不合格,办不下来办学许可证。谢某说,“教育部门对楼层有要求,我们不符合标准,租金已经付了,目前还没有营业。”
一名教育部门负责人表示,对于目前进入“黑名单”机构的整治,教育部门也有自己的难处。“教育部门没有执法权,只能一遍遍下达停办通知书或者整改通知书,位置很尴尬。”他说。
不过,他也表示,接下来各区都将酝酿相关的整治措施,进一步规范校外培训市场,这也是从上至下的教育部门的一贯精神和要求。
“其实整治教育培训市场是一种‘堵’的行为,家长追捧教育机构,家长担心孩子落后,目前的教育大环境没有彻底改善,想杜绝教育培训市场的乱象很难。”他建议,堵不如疏,从育人模式的转变开始,等到不再“以分数论英雄”,家长们的心态不再焦虑,才能彻底改变这些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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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826灯塔EDU获得报告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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