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中年男人有四只手,两只是肉长的手,两只是无形的手,在饭局上,可以表现为眼神和段子。
酒桌上的男人们,眼神迷离中透着一股凌厉,姑娘那层薄薄的衣服,在炙热目光的扫视中,基本形同虚设。满嘴横飞的段子,无论是天南海北,还是历史家国,最终都会谈到人性。
偶尔谈谈人,主要还是聊性。
前半生荷尔蒙被压抑得厉害,在年轻的胶原蛋白催发下,忽如一夜春风来,金针菇也能开花,下体就突然肿胀了,手就开始不受控制了,要在大腿上来回摩擦,要在裙子里一探春光。
你问我这是哪里,这就是所谓的“京城老男人文化饭局”,老编辑,大主笔,小作家,名公知,如王侯将相般,齐刷刷上阵。但凡这类局,必有姑娘作陪,满桌人都惦记着姑娘胸脯上的二两肉,颤颤巍巍,震撼着老男人们的心房。
老男人饭局,千万不要去,与会者都是什么五月散人,二笔瓦西里,奥卡姆剃刀,罗玉龙。进门一推,咣当摔一跤,脚底下全是油。
没过一会儿,油像洪水般哗啦啦涌进来,把门都冲垮了,有个人踩着滑板飞过来,大家定睛一看,原来是冯堂老师。
在学校里,他们是系主任,尽管已经有轻微勃起障碍,婚内长期不举,和老婆分床睡觉。但是当一米六八、皮肤白皙、胸脯浑圆的女学生来系里汇报工作,就会一面假正经贴面辅导,一面桌底下早就有擎天之势。

如果不是穿着肥大的西裤,有足够的驰骋空间,在女学生马尾一甩翘臀轻提转身离开时,那草原上支起的帐篷,会尴尬到系主任不好意思起身告别。
在公司里,他们是主管和经理。女实习生刚来面试时,面上风轻云淡,心里早就把该幻想的统统幻想了好几遍,强噎住准备流出来的哈喇子,以免表现得过分失态。接着就有事没事派个活,明里暗里说个话,微信早就加上了,话题早就准备好了。
职场油腻经验指点着,想方设法把她拴着,心里的小九九比长江三峡还弯弯绕绕波涛起伏,就盘算着哪天,以工作为借口,把她约出来,半推半就按倒在一片汪洋大海里。
要说此类文化的精华,那还是要说回饭局。
服务员,端酒上来,老男人们推杯换盏,感情深,一口闷,香烟袅袅升起,人间仙境似的。前一秒钟还在互掏心窝子,下一秒钟就想摸大奶子。
白酒,五十度往上,任凭你闭月羞花,我见犹怜,古比杨玉环,今赛范冰冰,那也得喝。晕晕乎乎间,各种手就像千手观音一样,往身上扑。
姑娘咬着牙,红着脸,陪着笑,无济于事。非要撕破了脸,捶桌子走人,写网贴,告法院,人家只是轻描淡写“圈子里搂搂抱抱很正常”,如同抱着的是自家婆娘。
我们也可以这叫服从性测试,今天你从了,答应了,说明你听话,懂事,是根好苗子,叔叔为你铺床,哦不,是为你铺路。从形而上到形而下,整套教学,从知识到姿势,全面辅导。
要是不答应,那教授就可以变成叫兽,叔叔就可以变成硕鼠,别怪手下不留情了,老逼们手握生杀大权,不把你弄到胯下,那是誓不罢休。
中国的男性知识阶级们,长久以来,形成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傲慢。
放从前,是逛得窑子,出得青楼,这倒不算什么,毕竟你情我愿。而欺男霸女,强逼做小,简直家常便饭。
都说有军阀,财阀,门阀,还是主席他老人家高啊,说还有个学阀,垄断学术和教育界,对银子上下其手,对男人颐指气使,对女人骑在胯下。
文化不跟权力结合,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旦结合权力,就觉得丈夫压迫妻子,老子压迫儿子,有产压迫无产,还他妈是合理的。
几千年来,学阀们凭借意识形态的专制,骑在人民头上拉屎拉尿,想抽就抽,想插就插。欺负你几个女学生算什么,兄弟我当硬则硬,想日便日,就是强奸你,都可以说成是你要盗取我精液。
而且他们还有种莫名的自信,一身眼镜、秃顶、肚腩、酒糟鼻的标配,坚信姑娘们可以投怀送抱。五月散人就宣称,我们这种中年男人,要事业有事业,要地位有地位,说实话,只要花点儿心思,没有把不到的姑娘。
这种敢公开说出来的,估计也就是有贼心没贼胆。
章文等人就不一样了,料想平常不知推倒了多少,结果一看,哟,还碰到个刺头。记得以前有个新闻,说有个老汉当了村长,后来被抓,他大呼“捞点钱咋还犯法了呢?”
章文的想法应该差不多,摸个大腿咋还被告了呢?平常不是说推倒就推倒么,想不通,很难受,世界观被打击了,开始自我怀疑了。
前些年被打成“臭老九”的时候,是低三下四,各种跪舔。这些年被称呼为“老师”,就动了佳丽三千的心思了,小辫子要翘上天了。
人到中年,满脑肥肠,顶多是形体上的丑陋。但是管不住裤裆就不对了,必须得时不时敲打自己,给憋红的前列腺降降温,这样才能调低作为强奸犯的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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