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代,每一个在美国奋斗的异乡人都值得被尊重。这其中每个人都会有着不同的、特殊的、值得被记忆的符号点和闪光点。因为无论从事什么样的工作,能够在异国他乡落脚,本身就是一件非常需要勇气的事情。今天,8位在纽约的华人设计师组织了「纽约逼格最高坦白局」之“XENO/外人”艺术展。他们将自报家门,跟你们说说真心话,讲讲他们这些年漂泊在异乡的故事。
⾸先,来跟⼤家解释⼀个词:“Xeno”。它起源于希腊语中的“Xenos”,意思是“陌⽣的、异化的; 陌⽣⼈、外国⼈”。 
这个词被我们8个⼈认为,不仅⽤来形容⾝在异国的⾃⼰很贴切;也同样能够表达我们在这个陌⽣环境下产⽣的,关于⾃我与他⼈的思考。 
从亚洲到纽约,不同⽂化的撞击和影响,让我们处于⼀个“外⼈”的⾓⾊看待和经历着在美国的⼀切。
你问我们是谁?别着急,看完故事你就知道了。 
这些故事的主⼈公是我们,也有可能是你,如果你也从故事里找到了自己的影子,那就跳牌吧(微笑脸)。
故事_01
“逃避和害怕都是没有⽤的, 
其实⾛在街道上,
就是⾛在⼈的⼼上”
——Ye’er Shi
呐,我是个挺慢热的人,生人面前会很紧张。所以,也许是因为害怕吧,我就开始选择逃避。
我会逃避在电梯里跟外国同学的对视,因为不知道要不要互相打招呼;也会逃避课后与同是留学生的同学社交,因为焦虑玩不到一起之后的孤独感。
我一直觉得这就是我一心要出国要证明自己的代价,所以我就得适应这样的孤独。虽然,我跟家里和国内的朋友都说,一切都很好,但这样的日子还是持续了一段时间。大抵我介意的不是孤独,我介意的是我不想变得微不足道。
这种情况一直到我在Pratt读研究生时上了Seminar课后,才开始改变。
这堂课的教授非常与众不同。他给大家布置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每周出去认识8个陌生人,并且要有证据用以证明,每周上课时需要在班级面前汇报。
哇,这简直是要了我的命你知道吗。前三天我一无所获。
终于到了第四天我才得救,我打了辆Uber,一路上这个健谈的司机一直跟我尬聊。他告诉我他来自西非,那是个挺穷的地方,他想来美国改变自己的命运;那天也刚好是美国的Memorial Day,他也为我讲解了这个节日是为了悼念在各个战争中阵亡的美军官兵。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交换了彼此的故事,像是完成了人与人之间的某种联结,充满了仪式感。
▲ 插图:64个陌生人中的其中4个

接下来,从第二个直到第八个,我竟然做到了。整整8周,让我在纽约认识了整整64个陌生人。我通过他们告诉我的故事,结合回忆及想象,把他们的样子都记录了下来。
这件事让我发现自己用某种方式正在融入美国。才恍然明白,之前的害怕和逃避其实都是没有用的。适应陌生国度的方式,可以是勇敢地去认识生活在这里的陌生人。
这个过程套用日本著名摄影师荒木经惟说过的话就是:
“只要继续前进,就会有邂逅,就能与他人的人生交错,而从那瞬间的交汇之际,又将萌生爱。
所以走在街道上,就是走在人心上。不知道这趟路走下去还将与多少人,在什么样的因缘际会下邂逅,但这多么令人期待呀!”
故事_02
“身在他乡,必须同时审视故乡,
才得以寻找自我”
——Will(Yunshu Chen)
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历了三任美国总统,从小布什最后几个月,奥巴马的八年,到川普的上台。无论是谁看到这样的“资历”,都会认为我是个美国人吧。十年留学生涯即将告终,我的口音改变了,宜家店员再也不会讽刺我的英语。我的中文变差了,复杂的句子难以再顺口而出。用久英文名的我再也不能习惯听到自己的本名。
有些事情变了又变,过去并没有可预见的趋势,只是某天起突然就不一样了。而当我仔细地回想这些年的往事,发现线索都藏在细枝末节处,默默地手拉手,由点到线聚集到一个汇合点。
自从川普参选,周围同学问得最多的是:“美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而对我来说,我是川普这个庞大的阴影下,即将随波逐流而不见的小透明。在排外情绪高涨的近年,我为需要比本地人付出更多的努力而感到不甘,开始对在公众场合受到的区别对待非常敏感,也模仿流行文化中反主流的形象。我不想本已虚弱的存在就这么消失。
曾经16岁的我,拉着行李刚落地美国的时候还懵懵懂懂,在美高的课堂上不假思索地重复着国内老师嘱咐过的话,令整个课堂沉默不语。也曾经不止一次和来自对岸的室友起过冲突。一个秋天,我透过直播看到很多人下雨天也坚持出门,看到有年轻人爬到高处。出国前的压抑,出国后的无所适从,似乎都在那刻终于有了连接点。
在川普当选,社交媒体一片震惊,同学们每天或哀号或愤慨的时候,我在教授的鼓励下和朋友主办了一个讨论会。
我绘制的讨论会海报
为了准备,我彻夜学习大家都了解,对我却很陌生的话题,比如美国堕胎法,比如副总统的立场。讨论虽然很成功,我情感上有一部分还是疏离在外的,因为我始终不是“他们”的一份子。
但是,那就等同于可以随波逐流、任由自己飘走吗?
晚上回到家,我又拿起手机在朋友圈转发时事。 “关心这些,有用吗?找个好工作吧。” 爸这样问。我给不了确切的答案,但我想对我来说,只要身在他乡,必须同时审视故乡,才得以寻找自我。
故事_03 
“我现在是男孩儿,
但是长大了就会变成女孩儿的”
——Hui Ma
小的时候大人总会开玩笑问我:“你到底是女孩子还是男孩子?” 我总会认真地回答:“我现在是男孩儿,但是长大了就会变成女孩儿。”
多年后的今天看来,这大概就是我对自己的性别认同吧。我明确地知道自己的生理性别,和自己性格中女性化的、柔软的一面;但我也毫不规避体内男性化的、执拗的一面。
就好像在演戏一样,时不时的穿上一些花花的戏服表演当然无所谓,可内心深处明白,这一切都只是个厚厚的壳。
再后来,我慢慢越来越清晰的认识到自己可能是外人口中的“女汉子”。然而,“女汉子”这个词隐含的贬义和讥讽使我总是无所适从。我只认同我的生理性别是女性,而社会性别呢,大概更倾向中性的“它”。
我不想要因为“我是女孩子”或“我不想被认为是弱女子”而选择做或不做任何事,这个社会给了性别这么大权力,可我就是不服。
来到美国的三年间,不知不觉的,身边慢慢环绕了追求自己理想生活的变性人们、妖娆美艳又能扛大米的小叔叔们、徒手摁死小强又会看言情小说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姐姐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要写,ta们的人生都无法用一句话简单总结。我也更从别人的身上看到自己,自己的归属和自己的特别。
而我用画笔将这些像我一样,在美国各地挣扎于文化差异、性别认同,也在寻求内心的归属之地的人们记录了下来,创作了“亚洲酷儿”系列。
肖像:美国的亚洲酷儿们
美国是我的故乡也是他乡。我在这里找到了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她们支撑着我包容着我,给了我精神的归属;也看到了我与他人的不同:黄皮肤身材矮小的(丑)亚裔、母语非英语的外国(穷)人,这些标签像白噪音一样始终存在,提醒我这里不是长久之地。
可是最终呢,我到底是谁,我从哪里来,会到哪里去,还是由我自己来决定。
故事_04
“我,
是永远的外人、没有归期的旅人”
——Elsa (I-Hsuan) Lee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能不能出门,但只要让她不用去面对那犹如坟墓的小房间,什么都好......”
每每读到小说《Brooklyn》里的这段文字,总是有太多画面涌入脑中。
2015年7月31号我来到Booklyn这个城市,在Bedstuy和两个同乡一起租了个公寓。不想给家里太大的经济压力,所以我选了最小的房间,那个房间也就放得下一张单人床和一张书桌。这个转个身都会撞到墙的大小也就是我在纽约的全世界了。
▲ 我房间的一角

在这求学和工作的几年中,说不出有多少次一个人在那房租高的惊人的小房间内思考自己在这的意义。常常觉得窗外的犹太小孩、地铁上的流浪汉、街头时尚个性的年轻人......周遭的事物都真真实实的存在,但又仿佛平行世界的与我不相关。一个人走在街头、买菜、上课、实习打工也都确确实实地发生着,但我就仿佛空气般的在这城市存在,却又不存在。
我,是永远的外人、没有归期的旅人。对于那个称家的岛屿,和岛上的家人们,我离家万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归期;对于现在居住的这块异地,我不知道回家的定义是什么,不知道周遭的人会在哪个时间离开我的时空。逐渐,只有那个装得下我和床的小空间,那个让我休憩、熬夜读书创作的空间,称得上是家,一个有归属感的基地。
三年在异乡的日子,这样的疏离和孤独感在我脑海里扎了根,在我的血液里流淌,成为我眼里最常看到的画面,也成了我创作的题材。
互动海报设计:陌生人倾述自己的孤单
到底为什么在这座嘈杂喧嚣、人群满溢的城市里,我们共同存在却又各自孤独?我们紧邻彼此却又咫尺天涯?
故事_05 
“送给你/妳一点点我的诚实”
——Ichin Lin
其实很简单,三年前我是个任性尴尬的孩子,老天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准我逃离我一团乱的生活让我来纽约念书。三年后我认清自己不只任性尴尬甚至非常难搞,但至少这次我比较不迷惘了。
上大学前第一次来纽约边念书边玩了一个暑假,那是一个没有Google Map问路还是问东南西北的年代,我住Jersey每天过河来纽约走遍了Manhattan。离开前的最后一天,我静静的坐在Madison Park看鸽子跟人,心里酸酸的,我知道我有天一定会再回来。
我是一个很骄傲的台湾人。搭捷运领22K勤奋的工作,热衷超商集点换蛋黄哥跟星巴克买一送一,有空就去金山乌石晒得黑黑的捡捡垃圾给浪冲。
我拍摄的金山沙珠湾红色闪电Wipe Out
就像佛家说的,很多事情都需要点缘分。
出社会的第三年,有天我坐在办公室,想起了总是欺负我的前辈跟主管,我放下手边的工作就申请了研究所。两个月后收到录取信,于是一个月后辞职。
2015/7/25,我回来了,这一切真的不是我预料的。
但回到纽约后,那些文化差异带来的冲击,生活带来的困难挑战,对我来说却像冲浪一样,并没有什么好畏惧的。因为不论浪再大,只要好好的在板子上,只要好好记住自己是谁,就没有什么好害怕。
学校,工作,生活,任何机会或事情一样,人生就也只能是如此。要知道在纽约Queens Rockaway的浪点,Locals可是下大雪冷到眼睫毛结冰,还是照下照冲呢。
在纽约你想遇见什么样的人,想干什么怪事,有钱有有钱的玩法,没钱有没钱的小确幸。只要想的到办法,就找得到想去的方向。
但,你是绝对无法驾驭纽约的,就算是川普都不够。
我了解身为一个设计师,摄影师甚至艺术家如何更开阔自己的心胸,接受不同的想法;我跑跳了许多隐藏在城市的角落,看到了不同面貌的都会丛林;我去了几个不同家庭,体验了一些圣诞节、感恩节;我尝试了很多独特的草药和不同国家的料理,也睡了几个不同文化背景的人。
我从来没有看过一个城市有办法如此地让人着迷,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勇敢地去拥有更多,所谓矫情的追梦。
纽约让我看清了自己,我接受了自己的尴尬,不管是外型或是个性;也正视了所有的脆弱不安全感跟忧郁症,如何挣扎到和平的共处;我甚至学会了煮饭,而且还真他妈煮得蛮厉害的。
纽约也给了我很多很多,真的很多的心碎,但它也总是可爱的,不忘在心碎后给我安慰。
其实到头来,我很感恩所有遭遇的人与事,不论好坏,都成为让我成长茁壮的原因。
故事_06 
“同时活在我的过去,
现在,和未来 ”
——Fangan Xu
“你怀疑过所处世界的真实性吗?”
如果有一个Bernard问我这个问题,我的回答会是:“一直” 。
一直以来,我都不能确信自己当下感受到的世界是真实且唯一的。但我的怀疑和人工智能、自由意识都无关。
我怀疑的是,时间。
作为一个爱好物理和哲学的工科女,来美国的第一年,给我最大的冲击并不是什么文化和政治。而是夏令时转换冬令时的那一天,我的手机电脑ipad集体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地,慢了一小时。
当时我的惊恐无法形容,脑中迅速构建出了几部科幻悬疑惊悚灾难大片——作为一个从未经历过中国夏时制的90后,我根本无法预料人为调整时间这件事。然而这件事让我开始思考:什么是时间?它可以被人改变吗?
相对论表明,世界上没有统一的时间,每个个体所处的时间都是不同的;物理学上目前为止都无法证明时间是朝一个方向流动的,它也许不止我们现在经历的这一个方向,而是时刻分裂成无数个方向。哲学上对于时间的真实性和客观性都没有达成共识。亚里士多德怀疑:“时间能不能独立于人(主体)而存在?如果没有了‘我’,还会不会有时间?”;康德说:“时间和空间是人脑构造的用于理解世界的框架,它们既是先验又是经验上真实的。”;永恒主义者则坚持:“过去,现在和未来是同一的。过去从未过去,未来已经到来。”
如果时间是个圆,“不断地精确地重复。每一次握手,每一次亲吻,每一句话都不断地精确地重复。每一次与朋友和家人的决裂,每一句对爱人说出的恶毒的话语,每一次因为他人的嫉妒而失去的机会,每一次没有被遵守的诺言,都不断地,精确地重复。”(《爱因斯坦的梦》作者艾伦‧莱特曼)在这样的世界里,父母是否仍然珍惜孩子的第一次笑容?丈夫是否仍然为妻子在病床上最后一句话而悲恸?人们是否仍然继续许下誓言,即使知道并不会遵守?
时间的经验对人的影响是巨大的。为什么人类发明了时间的概念,又被时间束缚?
我认为这些疑问是有意思并且有意义被艺术和设计探讨的;我认为人类对时间的经验,是可以被艺术和设计改变的——如果暂时无法被科技改变的话;我认为人类并不是时间的旅人,相反,时间才是人类的过客。
来美国这两年,我成为了一个,时间设计师。
作品:此刻字典
那么,你想来经历一下我的时间吗?
故事_07
“曾经的纽约是远在异地的恋人,
现在的纽约是又爱又恨的亲人”
—Lanny Li
纽约不是我梦开始的地方,却是我开始真正面对自己、勇敢生活的地方。
初中起意识到自己(性取向)与身边人的不同,我便开始学着压抑自己的情感与情绪。这样一路走到大学,整个人内在也向着更为消沉的方向发展。一心想逃离的想法和对“美国式”高等教育的向往,让我做出了放弃保研的决定,几经周折终于踏上赴美求学的道路。
在纽约上州布法罗的学习与研究大大开拓了我的学术视野,更给了我大量了解自己的环境与机会。慢慢地,我开始尝试给自己松绑、与自己和解,并在第一个暑假做好了正式向自己出柜的准备。
当时与同院系的LGBTQ群体一起参与了当地的同志骄傲月大游行,并听闻了纽约大游行的盛大规模,决定来亲身感受一下---做大游行的志愿者。那段经历成了我新生活的起点,同时也让我彻底爱上了这座城市。
她包容开放的姿态给了我做自己的勇气与自由,也让我第一次体会到了群体的归属感。从那时起,我便在不断寻找着与纽约产生交集的机会。尤其是在结识了越来越多亚裔的LGBTQ群体成员后,纽约已然成为了我心目中的第二个家。
在正式搬来纽约前的那两年里,我在纽约接到了第一份实习,经历了初恋、失恋,后来又遇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女朋友。
2015年第二次参加纽约同志大游行,
做志愿者时用相机纪录身边每一个珍贵的时刻
而终于搬来纽约,开始了新的学习与生活后,我也充分体会到那句“你只看到鸭子在水面之上的悠闲,却看不到水面之下它们奋力划水的掌”
仔细回想,自己与这座城市的关系,经历了如同恋爱到婚姻一般的发展阶段:曾经纽约是我身处异地的恋人,现在我们是亲密无间的亲人。
然而,纽约终归只是纽约,不是美国。她像一个漂亮的泡泡为我们这些异乡异地来的追梦人提供着庇护,然而当暴风雨来临之时我们也看到了她的无能为力。
即便如此,我依然心怀希望,因为一个长久不息的城市也绝对不会轻言放弃: “ A city that never sleeps won’t ever give up”!
故事_08
“我认识这风,
但这风不认识我”
——Chudan Zhou
去年十月份的时候家里闹了一次耗子。
晚上十点,橱柜里的碗碟发出互相碰撞的声音,我捂在被子里努力让自己忽略这诡异的声音。
半夜十二点,我终于忍不住,打电话给北京正在上班的妈妈,半带着哭腔说,“妈,我想回家。”                                      
话音刚落,我恍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变得这么脆弱了。
但其实在18岁,当自己第一次带着两个大行李独自来美国的时候;大一上学,因为没有什么朋友一个人在机房对着电脑发呆的时候;刚到纽约,在找不到房子而绝望地号啕大哭的时候,我都没有想回家。
这让我开始疑惑一个人在异乡的岁月,不知道是变得坚强还是脆弱了。似乎只有在某一瞬间,被猛地击中,那些过去所有的一切便一涌而来,砸得你不知所措。
即便如此,异乡也确实有让我变得坚强的东西——便是纽约的冬天。
强烈的冷空气和不近人情的寒风,总能让我想到北京。
▲ 我拍摄的纽约暴风雪下的寒冬
每次在大风里行走,都要禁不住为这熟悉感大声欢呼,我是属于这个世界的!身体的感受直连着情绪,站在纽约的街头,风从远处来,穿过城市,掠过人群,抵达鼻尖。
这一吸,闭上眼,眼前竟是四环路上的川流不息,身边是热气腾腾的早餐铺,耳边是亲戚朋友的嬉笑怒骂; 这一呼,睁开眼,黄色出租车在眼前驶过,身后是永远在建设中的钢筋水泥,手里是去往下一站的地铁卡。
始终是一个人啊,我再次深吸口气,笑了笑,继续向前走。
《三体》中,当叶文洁回到自己的家乡,“风中的森林气息文洁很熟悉,她认识这风,这风也认识她,这是大兴安岭的风。”
在纽约生活了三年的我,同样认识这风,可这风似乎永远也不会认得我? 
也许吧。
以上,就是我们8个人的故事,我们分别来自Pratt Institute和International Center of Photography,这些故事都是我们欢喜的、悲伤的、孤独的、雀跃的在异乡的回忆。
我们将这些年在美国的回忆都留存了纪念,将以多种艺术形式在展览中呈现,包括平面设计、插画、装置、摄影影像等等。届时,你也将看到和了解更多的、完全的我们。
不知道你们是否也从我们的故事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又或许你们的故事比我们的更加精彩或者难过,也来跟我们聊聊五块钱的人生吧。
欢迎来我们组织的「纽约逼格最高坦白局」之“XENO/外人”艺术展,将于4月28日至5月5日在Chinatown Soup (地址:16 Orchard St, New York, NY 10002) 举办。
开幕式将于4月28日晚7点开始,有吃有喝,还有爵士乐队演奏哦,我们沏好茶等你。
 观展情报 
XENO/外人 
时间:4月28日-5月5日
地点:Chinatown Soup
地址:16 Orchard St, New York, NY 10002
票价:免费
协办方:纽约食趣
赞助商:老滇味、洽洽食品、和乐公司
链接:https://m.facebook.com/events/174127116571413?%3Fti=ia&from=singlemessage&isappinstalled=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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