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中国艺术》(Chinese Art)是西方早期研究中国艺术的重要文献,1958年在纽约出版,上下两卷。作者William Willetts(魏礼泽)(汉学家、西方艺术史家)从中国的地理特色着手,系统梳理了玉器、青铜器、漆器、丝绸、雕塑、陶瓷、绘画、书法、建筑等中国艺术的各个门类。他坚持客观描述作品的方法,“并不对所讨论器物给予美学价值论断,而是让器物自己说话”。
“让器物自己说话”,与观复博物馆“以物证史”的理念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也是我们选择翻译此书的原因。此次我们邀请到美国CCR(Chinese Cultural Relics《文物》英文版)翻译大奖获得者对此书进行正式专业的翻译,译者也是MLA(Modern Language Association International Bibliography美国现代语言协会国际索引数据库)和AATA(国际艺术品保护文献摘要)收录的美国出版期刊Chinese CulturalRelics的翻译团队成员。
本着尊重原著的原则,此次翻译将存疑处一一译出,其后附有译者注。现在就让我们跟随本书,在绚烂璀璨的器物中,感受中华文明的博大辉煌。
玉器确实耐久,且边缘锐利。而且作为工具使用的玉器也同样的有用,长时间使用之后才作为陪葬品下葬。只要我们记得玉器多么难以琢磨成形,以及玉器多么稀有,我觉得很难相信这种器物是普遍用作实用工具;许多玉器样品的极端脆弱状态,包括我们上面图示的柄斧,都说明其不作为实用工具的存在意义。
争论的焦点在于,周代命名的很多礼仪用玉的造型,实际上是更早的实用玉器(工具或武器)的模仿品,我们不需要再去解释这些玉器的造型涵义。
我想再次重申,这些玉器可能原本是专门为墓葬而制作,别无他用。如果非要将图2b, 2c, 3a, 3b 里面的这些可爱的玉器看作专门为陪葬而制作(这些玉器模仿了工具和武器图样),可能会有些牵强。
2b,2c
3a, 3b
历史上,那些为了墓葬而生产的器物都是些生活用品的廉价模仿品,但只要是玉制成的物品,都不可能廉价。活人的礼仪用玉是早期中国玉器的主要功能;或许我们可以在后面的第三章讨论中,找到青铜器用作祭典的双重功能这样的类比认识。青铜器和玉器一样,是根据实用器的造型模仿产生,比如陶泥制作的家庭用具;而随着古人不断的使用,它们具备了礼仪功能,而后在主人逝世后随葬。但玉器在史前中国所扮演的礼仪功能部分,随着时间推进越加明显,玉器作为随葬品的主要用途,这一论点对于笔者来讲仍然有说服力。甘肃至今为止发掘的最精美的那些陶罐,大家普遍承认,都是随葬罐,而非活人使用的用具。这是史前中国非常重视葬仪的集中表现。而赠与玉器则属于另一种情况(这句用词表意晦涩,暂译作此。译者注)。
我们还没有谈早期中国玉器的断代方法问题。总的来说,不存在捷径。玉器的铭文非常少见,甚至可以说极少见。所以根据铭文断代的线索几乎不存在。另外,有趣而迷惑人的是,我们能否像青铜器断代那样,使用风格比较的方法来断代汉代以前的玉器呢?这种方法多大程度上具有可操作性呢?这个问题的存在是因为,一种材质的设计不一定适用于其他材质。最后,很少有玉器的出土是在严格监控的遗址考古发掘情况下进行的,只有在那种条件下才能依据随同出土的其他可断代物品进行断代线索确认。对于早期发现的玉器样品来说,只有安德森发掘或购买的那些新石器墓葬的玉器(甘肃南部盘山的玉器)以及从安阳发掘的玉器,属于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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