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妈妈
“妹妹，今天你有什么活动安排吗？”
“Yes. 我要去参加一个生日派对在下午四点到七点。你可以送我去吗？”
女儿
妈妈
“没问题。我送你去。谁的生日？”
“麦克。他今天过十三岁。记得吗？有一年我过生日，他还送我一盘CD，里边有些歌有F词，你最后带我退掉的那个麦克。”
女儿
妈妈
“哦。还有谁被邀请了呢？”
“比昂卡。他就邀请了我们两个，再加上他自己的朋友。我们去打保龄球。”
女儿
妈妈
“谁是比昂卡，我怎么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她从来没有来过我们家。不过你看过照片的。她长得特好看，下颚上戴有一个耳钉的那个女孩。”
女儿
妈妈
“我不喜欢下颚，舌头，肚脐上戴钉钉的人。”
“你为什么要评价别人。上帝说不可以评价别人。”
女儿
妈妈
“我评价她怎么啦。既然你说她是你的朋友，就和我有关。我应该了解了解我的女儿在交些什么样的朋友，这也不行吗？”
“铃。。。。。。。。。。。”女儿手机响，她回屋关上门，讲电话去了。

十分钟以后，女儿走出她的房间。
02
“妈妈，比昂卡可以在十二点来我们的家吗？”
女儿
妈妈
“为什么她要来我们的家？”
“我和她准备给麦克买一个生日礼物。你可以送我们去VC商场吗？”
女儿
妈妈
“你最好告诉她，如果那个钉钉不从她的下腭上拿掉，她就不要来。”
“我已经告诉她了。说我的妈妈不喜欢她的钉钉，我叫她来之前把它摘掉。”
女儿
妈妈
“你怎么跟她说的？”
“我说我的妈妈是一个中国妈妈，她不接受嘴上，肚子上，舌头上装钉钉的人，她只接受耳朵上戴耳环。”
女儿
妈妈
“那她说什么？”
“她说让她想一想。”
女儿
妈妈
“想一想也好。就怕她什么都不想。”
“妈，那她可以十二点来我们家吗？”
女儿
妈妈
“你先把你的狗窝收拾收拾。看看你的房间，衣服鞋子化妆瓶，满地都是，我的脚都踏不进去了。你自己倒是收拾得像朵花似的。”
差不多二十分钟以后，女儿走出房间。
03
“妈，房间已经收拾干净了。还让我干什么？”
女儿
妈妈
“帮我吸一下地吧。我来把床单，被套都换下来。这屋子也该好好地清洁一下 了。”
“OK。 妈妈，待会儿比昂卡就要来了，你可以换一件衣服吗？”
女儿
妈妈
“我为什么要换衣服？我穿得这一身，见不得人吗？”
“你的这件外套，是不是爸爸带回来的，太中国了。看起来怪怪的。”
女儿
妈妈
“你还事儿挺多。是她来我的家，不是我去她家做客，她够得着对我评头论足吗？快干活去。”
家里一时很安静，只有吸尘器吸地，洗衣机洗衣的声音。
04
“地已经吸好了。然后我要干什么了？”
女儿
妈妈
“你吸的地，好像是猫洗脸。行了。挺好的。来，我们来吃点早饭。”
“我喝橙汁。妈，你可以给我做一个蛋饼饼吗？”
女儿
妈妈
“没问题。噢，对了，你的这个朋友，叫比昂卡的，上几年级？”
“她和我是同一级。她本来该读高中了，但是她六年级留级了两次，所以她比我们都高挺多的。”
女儿
妈妈：（做深呼吸，翻了两下白眼，就是让黑眼球转到上面去，藏在什么地方最好永远 都不要出来。)
“MOM， Stop doing that! 你不能因为她留级两次在六年级就不喜欢她。她后来都是A，所以她就可以上七年级了。而且，她人很好的，她有好多好多朋友。”
女儿
妈妈
“你给我少扯那些不着边际的。你说说看，你的林子里面，有几只好鸟？”
“什么鸟？什么林子？”
女儿
妈妈
“就是说，有几个学习好，爱读书的？”
“Nobody。 除了我在强化班。我比他们都学习好。”
女儿
妈妈
“我看你也快要向他们看齐了。我说，你为什么就不能交几个学习上进的朋友呢？”
“你是什么意思？”
女儿
妈妈
“比如说，在一起读读书，聊一聊功课什么的。我每天看你，不是聊谁和谁好上 了，就是谁和谁生气了，都是一堆垃圾。每次我给你当司机，不是往商店里去购物，就是赶场一样这个派对，那个电影院，什么时候你也可以拜托我送你去什么学习小组，或者图书馆什么的，也好让你妈高兴高兴。”
“读书有什么好聊的。没有人喜欢聊天讲读书的，真枯燥无味。你小的时候聊天聊读书吗？”
女儿
妈妈
“那当然。”（有些心虚）“不过我们那会儿，没有电话。”
“噢，酷。”
女儿
妈妈
“你用不着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反正，你读不好书，也就没有什么好的前途。 没有好前途，也就用不着这么的高消费，你知道吗？名牌是要靠钱堆出来的。 钱是要靠本事赚出来的。”
“什么意思？前途？”
女儿
妈妈
“FUTURE.”
“我不知道你说的意思。我会有好的前途，你不用为我担心。”
女儿
妈妈
“你去哪里？蛋饼饼做好了。”
“我不想吃了。我一点也不饿。”
女儿
05
母女个自回房，无语。静悄悄。

十二点。“叮咚！”门铃响。女儿开门。
两个女孩尖叫，高兴的声音一路走回她的房间。
母亲很好奇女孩的钉钉到底拿掉了没有。
可是，她的这身印有一支红梅的别有中国风味的衣服， 没有来得及换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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