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证一个人的成长，除了爸妈外，还可能有脸上的痘痘（指代医学上的痤疮）。这是因为，痘痘从青春期就开始出现，并且可能会长期、反复发生，直到20岁、30岁甚至更久。
下面这张图就明确（而残忍）地揭示了不同年龄段的人被痘痘困扰的比例[1]。
图1. 不同年龄段和性别中痘痘的患病比例
显而易见，从青春期到更年期，不少人类都是“带痘生存”的状态。
手机屏幕前的你，现在还是一名“战痘人士”吗？
面对脸上的痘，如何才能更好、更有效地治疗？今天，我们就分享科学治痘的思路。
首先，判断痘痘的严重程度
痘痘有轻有重，从原则上来说，轻度的痘痘可以优先选择温和的方案，以局部治疗为主；严重或顽固的痘痘则要考虑更强效但风险可能更大一些的方案。
通过痘痘的表现和个数，可以初步判断病情的严重程度。下面表格整理自权威学术期刊《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上推荐的痘痘分级[2]。
表1. 痘痘的严重程度分级
严重程度
主要表现
轻度
以粉刺为主，红痘、脓疱通常<10个
中度
红痘/脓疱、粉刺不多（分别为10~40个），身上可能也有少许痘痘
中重度
大量红痘/脓疱（40~100个），通常还有大量粉刺，偶尔有大而深的红疙瘩（>5个），脸、胸、背都可能会长
重度
“惨不忍睹”的大疙瘩、脓肿等
注：红痘指“丘疹”，疙瘩指“结节”
下面用图片再形象地展示不同程度的痘痘[2]。
图1. 轻度痘痘：较多的粉刺和少许的红痘
图2. 中度痘痘：脸上明显的红痘和脓疱
图3. 中重度痘痘：脸上同时有红痘、脓疱和疙瘩
图4. 重度痘痘：身上大量疙瘩和疤痕
除了痘痘的上述表现和个数外，判断其严重程度还要参考别的因素，比如[3]：
  • 有没有出现疤痕（痘坑等）、色素沉着（黑痘印）、持续泛红（红痘印）等表现。
  • 此前治疗是不是有效。
  • 痘痘对心理、社交等生活质量的影响。
举例来说，如果皮肤没有疙瘩，但有大量的红痘、脓疱和明显的痘坑，这也要考虑是重度的痘痘。
治疗痘痘之前，要了解几个主要的原则，例如：
  • 治疗可能无法立竿见影，有时需要数周甚至数月才有明显的效果。
  • 要坚持治疗，偷懒的话，效果肯定会打折扣。
  • 治疗有效后可能需要维持治疗，减少复发和反弹。
那么，不同类型的痘痘，到底要怎么治疗？
下面，我们通过3则“模拟案例”进行分类讨论。

模拟案例1：轻度痘痘
案例1：王女士，28岁，额头长期有闭口，用手能挤出白的东西。
处置建议：
  • 管住手，尽量不要挑挤、压迫和摩擦这些闭口（粉刺），以免加重病情、引起痘印或痘坑等后遗症。
  • 外用有溶解粉刺或调节角质分化的药膏，例如阿达帕林凝胶、过氧化苯甲酰凝胶或壬二酸凝胶。前期要逐步建立耐受，减少药膏对皮肤的刺激。必要时可以联合外用药物，或者使用化学剥脱（俗称刷酸）治疗。
模拟案例2：中度痘痘
案例2：裴先生，33岁，脸颊和下巴周围分散的红痘和脓疱，有疼痛。有的自己会消，但会反复。
处置建议：
  • 局部治疗：外用克林霉素磷酸酯凝胶和过氧化苯甲酰凝胶（后者也可用阿达帕林凝胶代替）。如果用阿达帕林，需要放在晚上使用。
  • 口服药物：短期（一般在3个月以内，具体由医生根据治疗反应进行判断）口服米诺环素或多西环素，可以每晚1次，每次100毫克。服药期间注意防晒，并留意可能有的副作用，例如头痛、胃肠道反应。
模拟案例3：中重度痘痘
案例3：陈女士，31岁，满脸红痘、脓疱，持续多年，现在还有红色和黑色痘印。来例假前痘痘还会明显加重。之前坚持用过口服米诺环素，没有效果。
处置建议：
  • 如果近期没有生育计划，可以考虑口服异维A酸。用药期间要严格避孕，停药1~3月后才能怀孕。另外，用药期间容易出现皮肤干燥和口唇干燥等副作用。如果能够耐受，最好坚持服用到皮疹消退，然后再巩固治疗1~2个月。
  • 同时可以加用复方口服避孕药（例如优思悦），目的是辅助治疗经前期加重的痘痘。
  • 等痘痘控制住后，如果想进一步改善红色和黑色痘印，可以考虑做光子嫩肤（强脉冲光治疗）。
另外，不论什么痘痘，除了常规的医学治疗外，日常防护也不容忽视。我们在此前的科普文章《早就成年了，为什么还冒痘？》中有提到6点生活注意事项[4,5]：
注意事项
1) 清洁：每天用温水清洗面部1、2次，避免用力擦洗皮肤。
2) 管住手：避免挑挤、压迫和摩擦粉刺及痘痘。
3) 合理化妆：日常可以适当化妆，不过当天要卸妆后才能入睡。
4) 防晒：注意防晒，以免加重黑色痘印。
5) 留意饮食：如果某类食物（如牛奶）容易引起或加重痘痘，则要适当避免。
6) 根据个人情况，适当调整好睡眠、情绪和生活状态。
我的痘痘，要用什么方案？
上面的模拟案例只提供一定的思路，并不适合所有的人，这是因为每个人的情况可能会不一样。例如，我们经常遇到很特别的情况：
  • 哺乳期怎么用药？
  • 外用药物怎么搭配最合适？
  • 痘痘治疗有效果，但总是复发，该怎么办？
  • 异维A酸该吃多大的量？
  • 光子嫩肤可以改善痘痘的哪些方面？
所以，具体到个人，我们需要做的是结合现有的证据，进行个体化、针对性的治疗。如果你深受痘痘困扰，最佳的措施是在皮肤科医生协助下一同“战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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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1] 陈林姣, 涂绍忠, 张小敏, 等. 1990~2019年中国痤疮疾病负担变化的分析. 中国循证医学杂志. 2021; 21(11): 1252-1258.
[2] James WD. Clinical practice. Acne. N Engl J Med. 2005; 352(14): 1463-1472.

[3] Diane Thiboutot, Andrea L Zaenglein. Pathogenesis, clinical manifestations, and diagnosis of acne vulgaris. https://www.uptodate.com/contents/pathogenesis-clinical-manifestations-and-diagnosis-of-acne-vulgaris. UpToDate. Mar 15, 2021.
[4] Anetta Reszko, Diane Berson. Postadolescent acne in women. https://www.uptodate.com/contents/postadolescent-acne-in-women. UpToDate. Apr 02, 2021.
[5] NICE. Acne vulgaris: management. https://www.nice.org.uk/guidance/ng198. Jun 25, 2021.
医学校对：皮肤科谢立夏医生
排版：张馨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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