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瞰胜楼。

作者:我在长江头

缘分的早春
十月中旬,北方有的地方都飘起了雪花,我们重庆还在28°的温度上下徘徊。一场场秋雨后,气温骤降,秋天真来了!凉意也结伴而至。
十月十四日,浙江海宁的朋友竹韵依依信息告知:“我十八号起程去成都约见朋友,完后来重庆看你。”这突然的喜讯,驱散了连日秋雨给我带来的烦躁,把我身心的温度随之升腾了起来。
两年前的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竹韵依依在园地群无意中说到当天是她的生日。啊!“竟有人和我同月同日而生呀!”忍不住应了一句:“我也是今天的生日!”那天后,我们相识了,随后又重逢在了园地歌声群里。千里之遥,相逢在读者群,已属不易,又同月同日而生,且伴相同的爱好——这不就是人们常说的缘分吗?除了探讨价值观相似带来的沉重主题外,又多了一层分享相互喜欢的歌曲和自己演唱作品的轻松和愉悦。我们在偶然的时空里相遇,却在必然的心灵世界里撞出火花,结下了深深的友谊。
竹韵依依和先生结束了成都的访友后,决定十月二十六号来渝和我相聚,二十七日返回。当我把二十七日安排去重庆空军抗战纪念园的决定告诉她后,她当即决定推迟一天返家,欣然一同前往。
二十六日,雨中的午后,我与早已熟悉心念的竹韵依依及她的先生相见,在四菜一汤的家宴中举杯。
二十七日,我们在连绵的秋雨中走进了重庆“空军抗战纪念园”,后来便有了《鹰击长空,志在冲天》一文。
走进纪念园,如同置身于一场场硝烟弥漫、热血挥洒的空战,脚踏实地地踩在这块掩埋着英烈尸骨的土地上,我们共情于年轻空战壮士的献身,敬仰和泪水交织在一起。有了对那段历史的重新审视和共同的认知,我们情更真,心更近了。
感谢竹韵依依,为我揭开了深秋中,春的序幕。

我与竹韵依依。

雪中送盆碳,燃起一团火
十一月四日清晨,我收到一枚发来的信息,告知我来自上海的园地作者朋友聆风和先生成殿明正在重庆度周末。她想起我在重庆,问我是否有兴趣相见。
聆风的名字,我并不熟悉,平时应该较少在群里发言。一枚跟他们是老朋友了,语音清晰地给我介绍了夫妇的价值观和为人处事,给了我最初美的轮廓。我感念他们在短暂的旅行中愿意抽出时间与我相见,爽快答应。一枚发来了聆风的名片,待我转身想加友时,聆风却已发来了问候。
当晚,我与聆风联系,想第二天上午赶去他们入住的酒店看他们,然后中午在他们酒店附近的“九锅一堂”请他们共进午餐。聆风说, 第二天一早就要退房,上午去峨岭二厂游玩一下,晚上就要返回上海了。
峨岭二厂?作为一个正宗不地道的重庆人,好多外地人知道的景点和打卡地我都没听说过。百度一下,原来是改革前的重庆印制二厂,更早建立于1937年的中央银行印钞厂。历史就是这样打扮,摇身一变,成了如今的文创旅游之地。正好我也没去过,于是决定一同前往,约好第二天九点在峨岭公园门口见。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出发,没想到欲速则不达,误坐了绕道公交,耽误了二十分钟。让别人等我,不是我的作风,尤其是客人。还好,赶到峨岭公园时还差几分钟九点。
当天星期日,恰逢公园一年一菊展。在人头攒动的大门口,我一眼“相中”了他俩。一是见过他们的相片,二是心灵导向。
聆风夫妇看上去年轻又儒雅。成殿明背着一个双肩背包,利落干练。我们没有陌生感,像老友重逢般自如。这公园我来过,但仍作不了导游,就带着他俩四处转悠 。公园随处可见重庆市市树黄桷树,高大粗壮,枝繁叶茂,根系发达,虽有裸露在外,却也自由生长,这让他们夫妻俩很是欣喜。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高七层的瞰胜楼在渝中半岛的顶处,可极目远眺环抱重庆半岛的两江在这里相汇,还能在各个角度俯瞰重庆六大主城区及鳞次栉比的高楼。登高远眺,成殿明对重庆特殊的地貌和城市建设不无感慨,加以赞赏。
人流如织中,我们把此行唯一的合影定格在了人群密度相对较低的瞰胜楼顶层。
从峨岭公园出来,我们径直奔向距此六七百米的峨岭二厂。天已阴转晴,阳光洒了下来。这里不比公园人少,年轻人居多 。我粗略地浏览了一下,倒没感觉多少文创的概念,却是一个不错的观景台。位置比峨岭公园低一些,更能近距离地俯瞰长江、长滨路和对岸南岸区南滨路及林立的高楼大厦。
文创不如说食创,餐馆是这里的靓色,大小不论,各具特色。午餐时,聆风找了一家相对安静的饭馆,便有了我们愉快交流说话之处。
我去卫生间前跟餐馆的服务员打招呼,结帐时千万别收他俩的钱。待我回座时,菜已点好。我知道重庆是离席时结帐,也没在意。
成殿明很健谈,聆风也随和。他们与我谈跟一枚的相识和交往,聊疫情前他们一起看二湘的小说,说追读日记与接力,忆疫情中上海的林林总总......
也和我聊及他们的信仰历程。
2014年,他们16岁的儿子作为交换生去美国学习生活一年,除了对儿子学业上的期待,聆风心里也有各种的焦虑和不安。非常幸运,儿子找到了非常好的接待家庭。他们是敬虔的基督徒,虽然不富有,却收养了三个海地黑人孩子,无微不至地照顾呵护,对她儿子也疼爱有佳。接待家庭对一个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如此视如己出,让夫妇俩感动不已。一年后,儿子决定留在美国继续读高中。
2016年暑假,儿子回国时告诉他们他信主了。聆风当时很错愕,在她眼里,儿子是一个非常热爱科学的孩子呀!她说从此,儿子到哪里都带着一本圣经,学手语,学急救,为可以帮助到有需要的人。每天还给下班回家的父母烧好饭菜,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
孩子的变化,让聆风更惊讶!原来信仰可以让一个孩子变得这么好…… 2017年,他们夫妇去美国送儿子读大学,终于亲眼见到了儿子笔下和口中的接待家庭、牧师、教堂、学校。从那些基督徒身上,他们看到了爱的光辉,信仰的力量能让人们对陌生人那样无怨无悔地付出,于是,他们也经历了一段从坚决不信到完全敬仰的心路历程。 
我跟一枚要来了聆风于2021年初发表在“一枚新园地”上的那篇《民声III(46)|| 让光与爱,也照到这些“折翼的天使”》。这篇播撒大爱的文字,让我初始对夫妇俩的轮廓印象,变得鲜活立体,更加感人。
这些年里,他们因公益伴学活动,得以认识了一些全国各地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来上海寻求生机的绝症儿童。下班后,休息日,无论狂风大作还是暴雨倾盆,无论春秋还是冬夏,他们去出租屋,赴儿童医学中心,陪孩子们游戏、画画、唱歌、做手工、讲故事、喂药、喂饭、送食物、礼物,鼓励孩子和家长坚持治疗,等待重生。天长日久,孩子们与他们建立起信任和亲密的关系,视他们为亲人。这些孩子大都是恶性肿瘤和白血病患者,接受骨髓穿剌、干细胞移植及化疗等治疗带来的痛苦和排异反映,常让他俩心疼不已,泪不自禁。
夫妇俩坚持做义工,把真诚和大爱撒向在生命中挣扎的患儿及家庭。我表达钦佩,他们却淡淡地留给我一句:“我们付出很少,却收获很多。”
正直与善良是一奶同胞。他们也谈热点,谈见解,谈精神,谈价值取向,无不默契同频。他们住在上海,我在重庆,恰巧也应和了我的网名似乎是因他们而来:“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餐后,我去前台结帐,却被告知已经被买单了,很让我难为情。临别时,聆风跟我要家庭地址想送一束花来,我婉拒了。因头一天手里有急事处理,我都没顾上给他们准备点礼物,心有不安。
好人是岁月间芬芳的记忆,好人是菩提花甜蜜的寄托。成殿明、聆风夫妇,是深秋里为我送来的一团火。

瞰胜楼顶,
我与成殿明、聆风夫妇。


漫漫长夜冬不眠 
立冬了。
十一月十日,一枚又传来佳音,江棋生老师夫妇从家乡常熟到武汉一游后,继续西南探亲访友,已在来重庆的高铁上了。同在园地耕耘数年,机会难得,我一定得见上一面这位德高望重的师长。加友,问候,约定见面时间地点。
把这一喜信转告了重庆的另一园地读者心情宁静,在重庆的园地作者风铃小妹也得知了这一信息。江老师在重庆只呆四天,十一日,我忙准备点伴手礼:重庆产“陈麻花、怪味葫豆、羊角豆干、芝麻杆”,表示一下我们重庆三位敬仰他的一点心意。风铃找好了在他们下榻的渝北区冉家坝酒店附近的五声音阶老火锅,定在十二日共进晚餐。
十二日,重庆大雨如注,我们分别从南岸、九龙坡、沙坪坝三个区向我们从未涉足的渝北冉家坝出发。四时过,我和心情宁静在轻轨出口站碰头,风铃最远,却是最早赶到的。她很用心,给老师送来了水果,找了间幽静的茶室与江老师夫妇先聊了起来。
七十五岁的江老师,有与年龄不相称的精神状态,让我仿佛又看到了他在乒乓球场上挥洒的身影。江师母的红装,给我以开朗明快的感觉。江老师签名赠我们《青春足迹》,留下“应鸣而尊迫默则辱”的赠言,送老家虞山绿茶。我忙拿出园地编辑小呼几个月前寄到我处,转送给心情宁静的园地纪念书签。风铃拍下照片,感慨小小精致的书签凝聚着日记为我们结下的情缘。
想说话的时候,时间总是很吝啬。我们起身去五声音阶火锅店,雨还在继续。
“五声音阶”?不就是民族调式中没有4和7的五声唱法吗?这跟店内墙上挂着的各种民族乐器相呼应,我想,店主定是个音乐发烧友。
果不其然,忙活完,一个留着长发的小伙子迎了出来,妥妥的一个阳光文艺青年。才有了用吉它,萧、勋等各种乐器自弹唱和,为风铃的《你的眼神》和《传奇》伴奏,引得其他食客也加入了进来。
受气氛的感染,我也献丑朗诵了《致橡树》——这首诗我本是倒背如流的,当时由于兴奋紧张,居然朗诵中间有好几处出了状况,也是那一刻更真实的体现。读着读着,江老师夫妇也对着手机应和了进来。 这一幕幕,再加上店主的音乐天赋和豁达的性格,让这个立冬后的夜晚气氛持续升温,成了迎接江老师到来的小型即兴演唱会,吃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
席间,江老师还与店里一位八零后年轻人不断举杯,为两代人共同的心声频频点头。
我们在大雨中分手,期待在阳光普照时再见,互道珍重,迎接明天。

【作者简介】
一个嫉恶如仇的四零后,一个悲天悯人的不老妪。 一枚园地耕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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