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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媒体报道中国学生的“爆留学”
大概在十来年前,日本媒体造了个“爆买”的词送给中国游客。因为新冠疫情中国旅游团消失,但是疫情也没有挡住中国学生大举到日本留学,媒体把这种现象叫做“爆留学”。
根据日本学生支援機構(JASSO)的数据,2022年度(指的2022年4月至2023年3月——雪田注)的在日本外国留学生数量达到了23万1146人。其中接近一半,即10万3882人是中国留学生,在按国家和地区划分的统计中排名第一。尽管在疫情时期中国留学生的数量曾暂时减少,但在此之前一直呈上升趋势。
笔者有联系的人,以及所知的人就有好些位是去年及今年陆续到日本的。在各种方式里面,留学签占差不多一半人数。劳务、投资经营、人文技术、家属子女等签证的都不算在留学人数里面。
▲毕业生流行拍作死照
中国大陆7月的毕业季,毕业生们流行拍个“作死照”,发到社交媒体上,表现他们毕业即失业的现状。
所以往外走,是许多毕业生及家长的选择。
日本离中国很近,学费比欧美国家便宜。而且由于日元贬值,房租和生活费用也相对较低,这也成为吸引中国学生的因素。
对于高端富裕阶层来说,他们可以选择欧洲美国作为留学目的地,但对于中产阶级来说,日本是一个经济实惠的留学目的地。

除了上述经济方面的原因外,中国国内的情况也对此产生了重大影响。在中国,即使十年寒窗费尽心思考入名牌大学,由于极度严峻的就业形势,未来就业也不尽如人意。由于毕业后难以找到工作,考研的比例越来越高。
拿清华大学来举例,2022年的本科毕业生里,79.6%继续上研究生,只有9.4%到企业等就职,剩下的11.0%是往外走的及不就职专心复习的等
▲7月份大连地铁广告,没有企业的商业广告了(渡边先生拍摄)
到日本的中国留学生多数是从日本语学校拿到留学签证,也有少部分是直接进入大学的。
日本语学校的也有很多中国留学生想要考进东京大学等名校,他们白天在语校学习日语,傍晚则参加预备学校的考试训练,过着双重学校生活。预备学校是日本称呼那些辅助考大学为目的补习学校。
在东京有专门招收中国学生的的预备学校,而且正在蓬勃发展。特别是高田马场地区,已经形成了超过15所预备学校的聚集地,到了“乱立”的程度。
▲高田马场某预备学校的上课情形
为什么高田马场成为中国人预备学校的聚集地呢?
本来这一地区就有很多日本语学校,位置在都心且交通便利。现在从新宿到高田马场这一带,已经形成了中国人社区。
曾经是留学生的30至40多岁的年轻中国人,看到了商机,就办起了预备学校。因为新来的留学生们日语水平参差不齐,日本人办的预备学校并不能完全对应他们的要求。
熟悉这一业界的人士介绍说,中国人先是被聘请到日本的预备学校当老师的,他们掌握了业界的技巧之后,很快就出去自己独立干。最开始的中国人预备学校成功后,很快又分出去好几家,如此这般,预备学校大量涌现,到了“乱立”竞争的程度。
在这些学校中,中国人构成了一个完全独立的世界。
从校长、讲师、行政人员到学生,几乎所有与学校相关的人员都是中国人,校舍的内部装修,甚至文具等使用的物品都是中国制造。如果将其比作中华料理中的“正宗中餐”,可能更容易理解。
由于打算到日本留学者的增加,中国人留学的目的正变得多样化。中国人专门预备学校也适应和满足了这种需求。除了传统的文理科课程外,还设立了音乐、美术、建筑等专业领域的课程,一些预备学校还设有美术工作室和音乐教室。
中国的艺术类大学很少,包括著名的大学如中央美术学院等也总共只有十所左右。即使有才华,也有很多人无法进入这些艺术类学校。所以十几年前开始有人选择去海外的美术学院,特别是日本的美术学院和音乐学院,因为可以直接向活跃的创作者和艺术家学习而备受青睐。
例如,像京都精华大学的漫画专业,这样的学科领域在日本也是独一无二的,吸引了不少中国的留学生抱着特定的目的来学习。

▲日本的美术类学校很受中国留学生青睐
随着人数与目标选项的增加,现在连专门学校也成为中国学生的一种留学选择。日本的专门学校相当于中国的技校。
日本的料理专门学校,电影和动漫专门学校等,现在都有不少中国学生。在中国,能够系统地学习这些专业的学校并不多。如果在日本学习这些基础知识和技术后回国,可能会比高学历的精英更受重视,拿到更好的待遇。专门学校出来,因为拥有『手艺』,也有可能在日本工作,拥有在日本和中国两国都能活跃的优势。
总而言之,在中国,就业寒冬可能会持续一段时间,而中美之间的对立也没有明显的解决途径。为了找到未来的出路,选择前往日本留学的年轻人还会进一步增加,“爆留学”及其相关周边产业还会进一步提升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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