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罗刹海市》,52岁的刀郎重新被大众关注,登上了热搜。这首歌是音乐,又是文学,好像有点社会学,还有点哲学。
但是,大多数人关注的是这首歌讽刺了谁。
最近,刀郎推出了个人全新专辑《山歌寥哉》。
一听其中的《罗刹海市》,别有一番韵味,歌词曲调不似刀郎往昔的风格,隐隐有一种仙气。
罗刹海市,出自蒲松龄的《聊斋志异》,讲的是一个叫马骥的美少年在海上遇到大风浪,而历经两个神奇国度的故事。一个叫大罗刹国,另一个,叫海市国。大罗刹国是个是非不分的国度,所谓罗刹,乃是恶鬼,举国上下以黑为白,以丑为美,以靡靡之音为雅乐,令人哑然。另一个海市则是个完美的国度,所见所闻无不令人叹服,大类完美世界,所谓海市,乃是蜃楼,可望而不可即。
歌中不乏“他见这罗刹国里常颠倒,马户爱听那又鸟的曲,三更的草鸡打鸣当司晨”之类的表述。网友怀疑是在指桑骂槐,借歌浇心中块垒,有某种隐喻含义。
有网友说隐喻汪峰、杨坤、高晓松,这些知名歌手都曾经并不看好刀郎。
2010年音乐风云榜十年盛典评选十年影响力歌手时,原本极有可能入选的刀郎却被拒之门外, 当众炮轰。那英说道:我承认我们的专辑都没有卖过他,可咱们不能只看销量啊。刀郎的歌不具有审美,根本没有音乐性,所以我拒绝他上榜。更是直言去KTV唱刀郎的歌都是农民工。
另外还有汪峰跟评刀郎:“我不认为刀郎是一个好歌手,也不认为他是一个好词作者。”
杨坤则说:“刀郎的歌是音乐?他那叫音乐吗?”
高晓松更加狂妄:“刀郎的专辑,我会直接扔进垃圾桶里。”
不过,法国著名文艺思想家罗兰·巴特说:“作品诞生,作者已死。”
每个听众的体验是艺术作品的一部分,关键是你听出了什么
歌中最后唱道,“西边的欧钢有老板,生儿维特根斯坦”。
维特根斯坦是20世纪最有影响力的哲学家之一,其研究领域主要在数学哲学、精神哲学和语言哲学等方面,曾经师从英国著名作家、哲学家罗素。从中国 的聊斋扯到英国哲学家,这个跨度有点大。
维特根斯坦这厮是位“神人”,他不仅是贾人子,还是巨贾之子,他老爹是奥匈帝国的钢铁大亨。也许是因为有这个背景,维特根斯坦不走寻常路视金钱如粪土的底气就更足。他做过乡村教师,花匠,参军跑到一战前线就是为了靠近死亡以更好地思考哲学问题,然后跑到剑桥大学任哲学教授等等,等等,能把我们这些中国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这首歌的主体是《聊斋志异》东方文化,怎么在末尾跑出来个西方哲学家?
我猜刀师傅可能是这个考虑:
维特根斯坦的座右铭是“太初有为”,指的是行动先于语言。那些高大上的词,比如正义、公平、爱和忠诚等等,可能难以取得共识。但是世界上有很多维护公平正义的行为,生活中有很多忠诚和爱的表现。当我们不空谈概念,开始身体力行的时候,分歧就减少了,共识就增多了。如果所有人都空谈大道理,行动时却反其道而行之,那就假的很,整个社会风气就败坏了。
这就能和歌曲结尾“那马户又鸟,是我们人类根本的问题”对应上了。不管是贪婪、嫉妒还是傲慢,刀师傅觉得哲学是一把钥匙,一付解药。
这首歌,或许就是个框架,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平事,大可以往里面去套,
当下的现实,与大罗刹国有什么区别呢?至于是否还有更深层的含义,你自己最清楚了。
罗刹海市歌词
词曲:刀郎
罗刹国向东两万六千里

过七冲越焦海三寸的黄泥地

只为那有一条一丘河

河水流过苟苟营

苟苟营当家的叉杆儿唤作马户

十里花场有浑名

她两耳傍肩三孔鼻

未曾开言先转腚

每一日蹲窝里把蛋来卧

老粉最多半辈儿以为自己是只鸡

那马户不知道他是一头驴

那又鸟不知道他是一只鸡

勾栏从来扮高雅

自古公公好威名

打西边来了一个小伙儿他叫马骥

美丰姿 少倜傥 华夏的子弟

只为他人海泛舟搏风打浪

龙游险滩流落恶地

他见这罗刹国里常颠倒

马户爱听那又鸟的曲

三更的草鸡打鸣当司晨

半扇门楣上裱真情

它红描翅那个黑画皮

绿绣鸡冠金镶蹄

可是那从来煤蛋儿生来就黑

不管你咋样洗呀那也是个脏东西

那马户不知道他是一头驴

那又鸟不知道他是一只鸡

岂有画堂登猪狗

哪来鞋拔作如意

它红描翅那个黑画皮

绿绣鸡冠金镶蹄

可是那从来煤蛋儿生来就黑

不管你咋样洗呀那也是个脏东西

爱字有心心有好歹

百样爱也有千样的坏

女子为好非全都好

还有黄蜂尾上针

西边的欧钢有老板

生儿维特根斯坦

他言说马户驴又鸟鸡

到底那马户是驴还是驴是又鸟鸡

那驴是鸡那个鸡是驴

那鸡是驴那个驴是鸡

那马户又鸟

是我们人类根本的问题
“那户又鸟,是我们人类根本的问题”,这是什么意思?
继续阅读
阅读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