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宋杰   
编辑吴酉仁
在中国古代战争史上,襄阳是南北对抗双方激烈争夺的热点区域。它沟通南北、承东启西,是连接江汉平原和南阳盆地的重要交通枢纽;襄阳城北临汉水,与樊城隔江相对,川流湍急,难以泅渡,这种地形、水文条件,也有利于军事防御。附近低山丘陵间多有可耕的平地,土壤肥沃,利于垦殖,还能为前线的屯军提供充足的粮饷。
古代围绕襄阳展开的南北战争中,持续时间最久、对王朝更替影响最为重要者,要数蒙古灭宋之役。

一、南宋三大军区的概况
宋理宗端平元年(1234)正月,蒙古军队攻陷蔡州,灭亡了残存的金朝政权,开始直接与南宋王朝接壤对垒。六月,南宋出师收复了东京汴梁、西京洛阳,史称“端平入洛”之役。但随即遭到惨败,两京复失,“兵民死者十数万,资粮器甲悉委于敌”。从此揭开了宋蒙战争的序幕。
南宋自“绍兴和议”以来,基本上以秦岭、汉水及淮河为界,与北敌相持,至端平年间也无显著变化。其防御战区主要有三。
(一)两淮战区
两淮即淮南东路与淮南西路。
南宋建都临安(今浙江省杭州市),仰仗附近的太湖、宁绍平原的财赋民力。自北宋以来,这里就是全国物产最为丰饶的地区, 这一经济、政治重心所在地区的安全保障,实在于江北的淮河沿岸地带。北敌如若占据淮南,兵临大江,则滨江的建康乃至身后的国都临安即受到严重威胁,所以南宋的有识之士都主张着重守淮。南宋后期朝廷竭力加强这一地区的防务,兵力为十余万人,并随着战事的加剧有逐渐增多的趋势。这一防区的军队是宋兵中战斗力最强的。
(二)京(荆)湖战区
宋代荆湖地区,大约相当于汉水、桐柏山脉以南,南岭以北,三峡以东,两江(长江、赣江)以西的全部地区。其中,江汉平原是其主要的农业耕作区。江汉平原的北方门户是襄樊与其东邻的信阳(今河南省信阳市)。
南宋嘉熙年间(1237—1240)京湖战区有十余万兵马,此后有所减少。其兵力分布较为分散,前线军队部署在京襄地带,以襄阳为主。另有部分兵力部署在以江陵府为主的地区,这是京湖战场的腹心地带,既可以北上支持襄阳、信阳和枣阳等地的战事,又能够扼守川东三峡门户,为四川盆地的战斗提供援助。
(三)川陕战区
南宋时期,四川是朝廷岁收的重要来源之一,几乎占据全国财政收入的三分之一。绍兴和议之后,宋金划秦岭为界,南北对峙,南宋保护四川盆地的防区主要是在秦岭以南,今川、陕、甘三省的交界地带。防卫重点是汉中盆地以西的“蜀口”。
与两淮、京湖战区相比,南宋后期驻蜀的兵力相当薄弱,而且逐年减少。据魏了翁讲,宋蒙战争爆发时,四川“官军才六万余人,忠义万五千”。就战斗力而论,南宋初年的蜀兵相当强劲,到后期则远不如两淮和荆襄的守军。
简言之,宋蒙战争全面爆发之前,南宋的主要防御兵力集中在两淮战区。由于距离国都临安和太湖平原较近,还能够得到后方人员财力的充分支援。京湖战区的守备力量平平,且将帅、士卒不和。蒙古在灭金过程中,曾邀南宋出师相助。宋帅孟珙乘机收编了不少归降的汉族兵将,部署在襄阳的外围防线上,号为“镇北军”。他们与原来的南宋军人互不信任,矛盾很深,双方的仇视与敌意愈演愈烈,为日后的叛离埋下了祸根。川陕战区兵员少,防备破败松弛,距离江南腹地又远,难以获得支援,在南宋的防御体系当中最为薄弱,这也是蒙军首次南征时入川比较顺利的原因。
南宋三大军区的大致位置
二、窝阔台进占成都平原,得襄樊又放弃
端平元年(1234)蒙古灭金之后,窝阔台汗于当年七月召开王公大会,商讨进攻南宋的方略,得到众臣的拥护。次年六月,蒙古大举征兵,向西域、秦巩、南宋和高丽四路出击。
其中,对南宋的作战由四皇子曲出统率,人马分为三路,即四川、荆襄和两淮。大体而言,蒙军自端平二年(1235)开始伐宋,至淳祐元年(1241)窝阔台病死而罢兵,前后历时六年。东路的两淮战区没有取得明显的进展;四川方面最为顺利,占领了成都平原等重要经济区,迫使宋军退守川东的山地;中路的京湖战区曾经占领襄樊、随枣等重镇,深入江汉平原,使宋军在这一地域的防务遭到严重破坏。
但是,蒙军统帅没有认识到襄阳地区的重要军事价值。仅将邓、均、唐、襄等地的人民牲畜劫掠迁徙到洛阳,而未长期驻守该地,将其建设为攻宋的前方基地。傅骏曾评论道:
“如果蒙古国在端平三年获得襄樊的实际控制权后,筑城池,调军驻守,并和元世祖一样开屯田,修战船,则蒙元灭宋的战争将可能提早结束。”
 窝阔台像
三、蒙哥受挫于钓鱼城,忽必烈绕开襄阳
宋淳祐十一年(1251)六月,蒙哥被蒙古诸王推举为大汗,他在镇压了内部叛乱之后,开始部署新的攻宋战役。蒙哥委派其弟忽必烈掌握漠南汉地的军政大权。忽必烈接受汉族谋士姚燧的建议,在枣阳、光化等处修筑城堡。蒙军还在四川的利州、阆州立城戍守,为久驻之计,并将陕西诸军大部陆续调入四川内地,驻扎在成都等心腹要地。史家言:“自是蒙古兵且耕且守,蜀土不可复矣。”
有鉴于此前在两淮、四川战场受地形、水文条件阻碍的教训,蒙哥准备施行绕道西南,再北上攻宋,与淮蜀京湖正面战场形成腹背夹击的计划。宋宝祐元年(1253),他派遣忽必烈自甘肃临洮南下,经川西松潘等地远征云南。蒙军在十月渡过大渡河、金沙江,十二月攻占大理,又招降吐蕃诸部。宝祐四年(1256),蒙军自云南北上。次年,蒙军南下攻占交趾。这样,就完成了对宋朝施行南北夹攻的战略构想。
在攻宋战争准备基本结束时,宝祐六年(1258)二月,蒙哥开始大规模南征。蒙哥的计划是由他所率领的西路主力入川后东出三峡,与忽必烈自京湖地区南下的中路军、兀良哈台自云南与广西北上的南路军在鄂州会合,然后顺江而下,直捣建康与宋都临安。
十月, 蒙军西路主力入川;十二月, 破隆州、雅州。开庆元年(1259)正月,围攻重庆。蒙军占领了川西、川北和川东的大片领土,但被天险山寨钓鱼城(今重庆市西北)所阻。由于水土不服,军中流行疾疫,士气和战斗力大受影响。七月,蒙哥病死,蒙军撤围北还,四川战事陷于停顿。南路的兀良哈台进至潭州(今湖南省长沙市)受阻,攻城不克,无法前进。八月,忽必烈领蒙军渡淮,进入京湖地区,沿路宋军未战即溃,蒙军经黄陂到达长江北岸。九月,忽必烈渡江围攻重镇鄂州。由于守军坚决抵抗,鄂州久攻不下,宋朝援兵纷纷赶来,忽必烈又急于回师争夺帝位,于是和南宋权臣贾似道签订和约。蒙军北撤,宋“愿割江为界,且岁奉银、绢匹两各二十万”。
蒙哥在此次战役中已注意到自己的水军很弱,故将主力调离淮水、汉水流域及长江天堑,企图从西路入蜀后东出夔门,但是这一计划仍有明显的缺陷。劳师远征云南,战线过于漫长,耗费了巨量人力、财赋,却因为路途遥远而不能对南宋腹地构成致命威胁,也无力实现北进鄂州的计划。蒙军主力长期被牵制在钓鱼城的山险之下。忽必烈孤军渡江,兵员和粮草的补给都有很大困难,随时有被敌人截断归途的危险,只是由于宋军主帅贾似道畏惧怯战,才得以全师北还。当时蒙古方面对此也有不同意见,说明他们都已看出蒙哥制定的进攻战略前景黯淡,后来的失败不足为怪。
 蒙哥像
在蒙哥征宋的战役里,有一个现象值得注意,就是忽必烈率领的中路军没有走襄樊一途沿汉水南下江陵,而是经河南信阳出义阳三关进入江汉平原。为什么蒙军不像以前那样出唐、邓而攻襄阳,却采取了躲开此地、另择道路而行的策略呢?
其主要原因是南宋加强了对襄樊地区的控制与建设,使它再次成为京湖战区前线的重要作战基地。淳祐十年(1250)春,朝廷任命李曾伯为京湖安抚制置使、知江陵府,兼湖广总领、京湖屯田使,他到任后先修复废弃的郢州城池,驻军屯守,次年又占领襄樊。他和立功将士官兵都得到了进官给赏。此后,李曾伯继续发展襄樊地区的经济,重整当地的防务。首先是抓紧修复废弃的城池。其次是请求批准襄樊驻军将家属移到当地居住,拨给田地与路费。再次是大兴屯田。部署在京湖战区的兵马也有所增加。经过南宋军民数年的大力建设,襄阳“赖城高而池深与兵精而食足,士百其勇,将一乃心”,重新成为京湖前线的军事重镇,并在随后的多次战斗里成功抗击了蒙军的进攻。

正是由于当地的防御坚固,指挥得当,军民一心,加上城池及山水之阻,蒙军在进攻时屡屡受挫,才迫使忽必烈采取避实就虚的战略,躲开襄樊而从信阳南下江滨,去攻打鄂州。
四、降将刘整向忽必烈献计
南宋景定元年(1260),忽必烈在上都开平继承了蒙哥的大汗宝座。
在攻宋具体战略计划方面,窝阔台和蒙哥时期虽然都分兵两淮、京湖、四川三路,但是进攻的重点始终在四川。原因是四川远离南宋的统治中心临安,防御力量相对薄弱,而京湖、两淮是南宋重点防御地区,又多江河湖泊,不利于骑兵。
景定二年(1261),南宋泸州守将刘整降蒙,他在景定四年(1263)向忽必烈建议于襄阳附近以开榷场为名修筑城堡,获得成功。咸淳三年(1267)十一月刘整再次朝觐时,又献计说:
“攻宋方略,宜先从事襄阳。襄阳吾故物,由弃勿戍,使宋得筑为强藩。若复襄阳,浮汉入江,则宋可平也。”
他总结了以往蒙古攻宋的战略得失,主张以重兵进攻襄樊,在中路取得突破,然后既能西应巴蜀,又可顺流东下,直取临安。他对忽必烈说:“攻蜀不若攻襄,无襄则无淮,无淮则江南可唾手下也。”
在此之前,大臣郝经和郭侃先后提过类似的建议,并没有引起忽必烈的重视;而刘整由于对宋军的兵力部署及作战方略非常熟悉,“东南之兵势、地势如指诸掌”,所上的条陈很有说服力,所以元世祖采纳了这项计策,决定以襄阳作为进攻的重点,并任命兀良哈台之子阿术为都元帅,与刘整共同指挥这一军事行动。
 忽必烈像
五、蒙军围攻襄阳的具体策略
主攻方向确定之后,围绕着如何夺取防守坚固的军事重镇襄阳,元朝采取了一系列行之有效的措施,最重要者有五项。
(一)筑围立垒,封锁交通
修筑围墙、城堡壁垒及各种路障,阻断襄樊与后方的水陆交通线。即准备采取长期围困襄阳、持久作战的方针,抛弃过去游牧民族抄掠袭击而不久驻的传统,也不使用快速猛攻坚城的战术。因为城防坚固,采用围困而不急攻的做法可以大大减少兵将的伤亡。其筑垒过程大致可以分为以下三个阶段。
1、建立立足点。
刘整了解襄阳守将吕文德有勇无谋而贪利的性格,故在景定四年(1263)六月向忽必烈建议:
“南人惟恃吕文德耳,然可以利诱也。请遣使以玉带馈之,求置榷场于襄阳城外。”
忽必烈听从了他的建议,派遣使者送礼于吕文德,并提出开设榷场的要求,果然得到了同意。使者又以保护榷场安全为由请求构筑防御工事,吕文德上奏朝廷获准。于是在七月间,蒙古“置榷场于樊城外,筑土墙于鹿门山,外通互市,内筑堡壁,蒙古又筑堡于白鹤。由是敌有所守,以遏南北之援,时出兵哨掠襄、樊城外,兵威益炽。文德弟文焕,知为蒙古所卖,以书谏止,文德始悟,然事无及,徒自咎而已”。
鹿门山在汉水东岸,临荆襄大道。蒙军在此构筑壁垒后,取得了进逼襄阳的立足点,又对该地和后方的陆路交通构成威胁,“咸淳五年,蒙古将张弘范军于鹿门,自是襄、樊道绝,粮援不继。”
2、在外围各地修筑壁垒。
宋度宗咸淳三年(1267)八月,蒙古征南都元帅阿术“观兵襄阳,遂入南郡,取仙人、铁城等栅,俘生口五万”,次年,阿术与刘整在襄樊“筑鹿门、新城等堡”。
3、建筑长围、阻断汉江。
即将防御工事的修筑由点扩张到线,把襄樊城池与后方的水陆交通彻底截断开来,使其守军无法获得粮饷器械和兵员的补充。咸淳五年(1269)正月,忽必烈派遣重臣史天泽与枢密副使呼喇楚前往督战。根据史天泽的主张,在襄阳城外“筑长围,起万山,包百丈山,令南、北不相通。又筑岘山、虎头山为一字城,联亘诸堡,为久驻计”。另外,主帅阿术“继又筑台汉水中,与夹江堡相应,自是宋兵援襄者不能进”。
咸淳六年(1270),蒙将张弘范又在襄阳城东“戍鹿门堡,以断宋饷道,且绝郢之救兵”。他还向史天泽建议彻底断绝襄阳城通过万山和汉水与后方的联系。至此,蒙古方面通过数年的工事修建,完成了对襄樊地区的严密封锁。如宋将李庭芝所奏:“襄围不解,客主易位。重营复壁,繁布如林。遮山障江,包络无罅,旷岁持久。”加上救援的宋军在数量和战斗力上均无优势,所以屡屡失利。
(二)聚重兵于襄樊,又分偏师牵制
为了在襄樊地区形成兵力上的绝对优势,忽必烈多次向该地区增调援军。除去各处守垒的兵将,阿术和刘整部下的机动部队就有五万之众。花费的资财人力更是为数浩繁。如胡祗遹所称:
“我军围襄樊六年于兹,戈甲器刃所费若干,粮斛俸禄所费若干,士卒沦亡若干,行赍居送人牛车具飞挽损折若干,以国家每岁经费计之,襄樊殆居其半。”
在集中兵力围攻襄樊的同时,忽必烈又分派诸将率领偏师在两淮、京湖和四川多个方向发起佯攻,以分散和牵制南宋各地的军队,使其难以抽调兵马支援襄樊。襄阳被围之后,南宋多次组织援军输送物资,和蒙军发生激战,但很少获得成功。
(三)大造战船、兴练水军
襄樊地区水网交织,蒙军的骑兵、步兵优势得不到发挥。
咸淳六年(1270)三月,阿术与刘整计议,认为必须建设一支强大的水军,来抵消南宋仅有的军事优势。忽必烈批准他们“造船五千艘,日练水军,……得练卒七万。”这一举措取得了显著的成就,弥补了蒙军的固有缺陷,随后与宋朝水军作战时连连获胜,使襄阳战局发生了变化。此后,宋朝水师再不敢逆汉水来攻,只是在咸淳八年(1272)派遣襄、郢、山西民兵三千人在勇将张贵、张顺率领下乘舟突围至襄阳,送去紧缺的盐、衣等物资,但在返回时受到蒙军水军阻击,“阿术追战至柜门关,擒(张)贵,余众尽死。”
(四)断浮桥以绝襄、樊之联络
蒙军虽然以重兵长期围困襄阳,隔绝其后方的供应,却未能迫使守军投降,原因是“城中粮储多,围之五年,终不下。”蒙将阿里海牙还认为,襄阳与樊城互为唇齿,“宜先攻樊城,樊城下,则襄阳可不攻而得”。
获得批准后,蒙军于咸淳八年初开始对汉水以北的樊城发动猛攻。南宋的樊城主将牛富坚守内城达数月之久。宋军原先在汉水中树立木桩,用铁链连锁以架设浮桥,周围还有战船保护,借此作为联系襄阳、樊城的交通孔道,危急时可以通过浮桥来支援。元将张弘范向阿术建议先毁浮桥,再攻樊城,此计得到主帅赞同。“阿术以机锯断木,以斧断锁,焚其桥,襄兵不能援。”
在断绝了襄、樊两城的交通之后,元军向樊城发起猛攻,守军由于寡不敌众而被攻陷,“城破,(牛)富率死士百人巷战,死伤不可计,渴饮血水”,直至最后牺牲。在烧绝浮桥的战斗中,蒙古的水军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五)重炮的使用
在攻取樊城和襄阳的战斗里,蒙军还使用了当时先进的攻城武器“回回炮”。
忽必烈因为襄阳久困不下,向西域诸蒙古汗国征发炮师,得到著名工匠如阿老瓦丁、亦思马因等人,这些人带来了“回回炮”。“回回炮”在进攻樊城时功效显著。一般认为“回回炮”是石炮,即抛石机,但《元史·刘整传》记载:“时围襄阳已五年,……以回回炮击之,而焚其栅。”炮弹会使木栅燃烧,周宝珠据此认为可能也有火炮。
咸淳九年(1273)二月,樊城攻破之后,蒙军“移其攻具以向襄阳。一炮中其谯楼,声如雷霆,震城中。城中汹汹,诸将多逾城降者”。襄阳主将吕文焕见势穷援绝,被迫出降,经历数载的襄樊保卫战至此宣告结束。攻占襄阳后,经过了一年多的恢复准备,蒙军于咸淳十年(1274)六月再次南征。其主力部队从襄阳沿汉水而下,攻郢州、鄂州,再顺长江直取建康。沿途攻战势如破竹,连败宋朝水师、步兵,在德祐二年(1276)二月进入临安,俘虏了宋恭帝。
蒙古灭宋战争中的围攻襄樊之役,前后历时六年。蒙军耗费了巨额的财赋和人力,才攻陷了这座号称“京湖之首”“天下之脊”的枢纽要地,打开了进军江南的大门。此后,蒙军“乘破竹之势,席卷三吴”,顺利地实现了预期的战略计划。襄阳对于江南政权的屏蔽作用,在这次战争中表现得可谓淋漓尽致。正如顾祖禹所言:“观宋之末造,……东南以襄阳存,以襄阳亡。”


本文节选自《中国古代战争的地理枢纽》,宋杰著,北京科学技术出版社2022年出版。原文较长,有删节。大小标题系编辑所拟。已获出版方授权。
作者简介:宋杰,首都师范大学历史系中国古代史教研室教授、博士生导师。著有《〈九章算术〉与汉代社会经济》《先秦战略地理研究》《中国货币发展史》《汉代监狱制度研究》《三国兵争要地与攻守战略研究》《汉代宫廷居住研究》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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