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刘发发
首发公众号:甘北
最近收到一份投稿,故事并不跌宕起伏,但是却让人感触颇深。为了方便阅读,该篇由发发整理,以第一人称叙事。
关注北北有5年了,大概从18年开始的吧,那时我30岁,刚分手。如今,我35岁了,明天要结婚了。
在写婚礼誓词的我,为了找灵感打开了北北的公众号,想起来这些年的感情遭遇,百感交集。
没错,我是大家口中的那种结婚狂。谈过很多段以结婚目的的恋爱,但大多无疾而终,导致我有段时间甚至对爱情丧失了信心,一度以为自己不会结婚了。可是随着年岁渐长,我越发了解自己,也越相信,每个人的人生都有自己的时间节奏。
所以,想把自己的故事讲给北北,讲给更多像我一样的人听,关于爱情,关于婚姻,关于人生。
先来说说第一段,他是我在大学谈的初恋。
我俩是在新生的老乡联谊会上认识的,在各种口音里听到乡音缓解了我的局促和不安。
在外地上大学,遇到老乡不容易,尤其是一个县城的,这让我对他加了一层天然的滤镜,甚至还想到我俩都不存在毕业就分手的问题。
可是从现在看去,无论当初条件看起来多匹配,那时的感情都被幼稚二字消磨殆尽。
天知道年轻男孩能有多幼稚!
在路上,他会像个高中男生一样用脚绊我,看我摔个跟头还能笑出声;
在他心里游戏,睡觉,篮球,这三样永远排在我前头;
我每一次的生气他都无法理解,无法共情;
更要命的是,他的确对我真心实意,真实到内心从未动过分手的念头,他以为两个人的关系会一直这样好下去,好到结婚生子。
是啊,年轻男孩的真心实意就是给你和自己妈妈一样待遇:吃饭喊你,少了衣服问你,就差伸手找你要零花钱。
这段感情里,他没什么错,只是像一把钝刀,一点一点地割我。也许不那么痛,但这样的日夜搓磨,早已把我俩的感情磨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分开后我便暗暗发誓,坚决不再碰年轻男孩。那几年姐弟恋也不流行了,大叔才是真爱。
大四那年,我去五星级的酒店实习,在轮岗做前台的时候遇到了我的第二个男朋友。
这次不再是男孩儿了,是个事业有成,长相属上品,温柔绅士的男人。
男人比我大六岁,在一家证券公司上班,开宝马车,是我们酒店的铂金客户。他时常会过来这边出差,一住就是半个月。
给他办理入住次数多了也渐渐熟络起来,时不时会聊上几句。我的样貌也不差,身材高挑,皮肤白皙,很快他就对我展开了追求。
不得不说,上了点年纪的男人的确很会,直球表白,各种玩浪漫,送的礼物也都是我一个刚入社会的女孩儿想都不敢想的。
当时跟我搭班的领班看出了猫腻,还善意地提醒了我,说住在这边的客户大多都没我们想象得那么正人君子。
可是,年轻女孩儿面对这样一个完美到冒泡得单身王老五哪里招架得住呢。
很快,我就沦陷了。
我俩谈起了异地恋,不过也好在每个月有一半的时间他会入住我工作的酒店。不异地的时候,我俩就跟普通情侣没区别。
白天他去开会,等他下班,我也下班了,吃饭逛街看电影,约会的步骤一个不落。感情好到,他下一秒求婚我都不会惊讶。要说这段感情有什么地方怪怪的,那就是太过完美。
完美,真的很完美,你们能想象到的所有好男人的标签都能在他身上找到,包括有一个完美的妻子。
没错,我的完美男友是个已婚人士,而我还不是小三,只能算是小五。除了我,他在隔壁市的酒店还有个小四呢。
我是被领班喊去办公室才知道的。
办公室不小,但是见到他妻子的时候,我觉得周围的空间一下子局促到我有点喘不上来气,手心冒汗。
我不知道那天是怎么走出办公室的,只知道他的妻子用最温柔的话语说出了最狠戾的话:“你们把她开了我就不追究啦。”
那是我第一次在情爱中隐约嗅到了权力的味道。
虽然在离职的那天我都没缓过来,但还算是体面地结束了这件事。听说那个小四跟我一般大的年纪,但是天天闹着要见那个男人,最后搞得很不好看。
经历了第二段感情,我的心性像是变了一个人。
都说学好难,学坏易,我好像也变成了跟第二个男朋友一样虚伪的人。
我开始疯狂地恋爱,学会了面对什么样的男人说什么样的话最受用,仿佛一只变色龙,把自己改造成最适合他们的样子。
所以在他们眼里,我有了不同的标签:有说我乖巧的,有说我贤惠的,有说我大智若愚的,有说我风情万种的。一时间,我也难以辨别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我也总能用这个小技巧从他们身上获取到自己想要的:容貌,钱,权力。
可是我最想得到的婚姻,似乎离我越来越远。
没有一个男人愿意与我步入婚姻,或者说我也不愿意与他们步入婚姻。
因为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都不是真的我,而婚姻,需要真实。
时间一晃,我马上30岁了。家里人催婚催得紧,加上谈了一场又一场无疾而终的恋爱,我属实是累了。于是我有了个大胆的想法,找个同志结婚吧。他一定跟我一样,缺一个给家里人的交代。
很快我就实施了这个想法,在当地的论坛上发布了招同志老公的帖子,仔细想想,这也是互帮互助了吧。
没成想,还真的有人来“应聘”。
我从几个候选人里,选了个条件相当,长相是我的菜的男人,毕竟是要长期合租的。
许是目的相同,我俩也很有默契,互相打掩护来应付彼此的家人。很快我们两家人就定了婚期。
为了沟通婚礼,我与他相处的时间也多了起来。在忙碌间隙,时不时也会听到他男友的抱怨,生怕我把他给掰直了。
我本以为事情会如我所想,进展顺利,没想到在结婚前一晚,我的准老公突然跟我说这婚不结了。他的男友还是接受不了,为此与他大吵大闹,不惜以性命要挟。他也觉得这样的婚姻,是对三个人的折磨。
大龄剩女还被退婚,立马迎来的就是父母的责问,亲戚的闲言碎语。
你问我郁闷吗,肯定的。当天我就把自己关在房子里,关掉手机,灌了一瓶红酒,嚎啕大哭了一场。哭自己破碎的情感之路,泣自己像个怂蛋,还没两个同志来得勇敢。即使很难被世人接受,他们也不愿意为婚姻将就了自己的爱情。
他们都不怕,那我又在怕什么,为了一个交代要去牺牲自己的婚姻。
也是从这段感情里,我彻底悟了。
振作以后,我开始更关注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终于在疫情这几年,我遇到了现在的先生。
还记得北北前段时间写过老梁的优点,我看后热泪盈眶。我很感激在35岁这年,也找到了属于我的老梁。
他不会试着改造我,他也没有限制我。他反而像个为我量身定做的可变容器,包容着各式各样的我,邋遢的,容易炸毛的,笨笨的,不会干家务的我。
在他这里,我得到了超乎想象的自由,身上再也没有了那些标签。
在自我反思的那两年里,我又想起了早年间的两段感情。三十几岁的我,也许有了更强的韧性去包裹年轻男孩的幼稚,也许足够强大到识别和忍耐绅士男的虚伪和狡黠,我好像拥有了与任何一个人步入婚姻的勇气。
可是,上帝给了我更好的礼物,在我35岁的这年,一个自由的爱人。
原来,我的人生也不用非要跟所有人步伐一致,走走停停所见到的风景也挺别致。
就像美剧《燃情克利夫兰》里乔伊说的:“我看着自己二十几岁时的照片,那时的我生怕自己有一丝瑕疵,我好想摇醒那个女孩,告诉她放松下来好好享受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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