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关于“双减”有太多的讨论了,有人说我们对标芬兰,让孩子少学多玩;有人说日本韩国的教育变革,带来了苦果,我们要吸取教训... ...果仁妈觉得,这些说法都太极端而且片面了
今天的文章,展示了来自上海、中国香港和芬兰的三个中产家庭孩子真实的一天。香港小学生的高压学习,芬兰小学生的轻松学习,都让他们在国际评估能力测试(PISA)名列前茅。但当经历过“减负”课改的上海加入后,情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论哪一学科,上海都连续处于第一名。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上海的成绩,其实告诉了我们教育的另一种可能性:即便不改变现有的选拔模式,我们的孩子们也能既减负又出成绩。
本文转自“小树妈妈”,ID:tree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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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来,双减已经实施百天有余了,这学期,估计每个父母和孩子,都感受到了双减的影响。
双减以来,网上有很多声音:

有人说,我们的双减政策,是对标芬兰,让孩子们少学多玩,少评价少测验,为的是减轻孩子压力,释放孩子创造性。

但也有一类声音说:宽松教育的苦果,日本早就替我们尝过了。
日本从大概 30 年前开始减负,实行宽松教育。结果导致日本孩子综合学习力大大下降:
在 2007 年的国际评估能力测试(PISA)中,日本孩子的数学,从 1999 年的第一名,跌到了第十名;科学从 1999 年的第一名,跌到第六名;阅读理解,则沦为垫底的第十五名。
有调查甚至说:日本每 4 个小学生中,就有 1 人弄不清「平均」的含义。
我一直觉得:脱离社会现状谈教育措施,是不严谨的。
单拿芬兰的「不竞争」和日本的「减负」来对标我们的双减,也是不客观的。
香港 now 新闻频道,就真实记录过芬兰、香港、上海 3 个小学生的一周生活。
3 个孩子,大概能让我们看到双减的实际意义,也能帮我们弄清:
孩子的童年,到底宽松些好,还是刻苦些更好?
香港、芬兰、上海
三个小学生的一天
1. 香港:俊浩,9 岁
9 岁的俊浩,是香港一所小学 4 年级的学生。他每天的作息是这样的:
早上 6 点半起床,7 点左右出门上学。
下午 4:30 放学后,立刻去补习社做功课。
通常每天有 7—10 份功课,一般要做 3 个小时左右,晚上 7 点多才能回家。
晚上,如果功课完成不好,还要继续温习。
2. 上海:黄思毅,10 岁
10 岁的黄思毅是上海一所小学的四年级生。
她每天 7 点 10 分吃早餐,8 点前到校上课。一天大概有八节课,大多课程是中英数,体育每周上 3 次。
每天上学到下午 4:30,她由姥姥接回家,开始写作业。一般作业一小时能完成。
接着,思毅开始练琴。
8 点妈妈下班,帮她检查功课。晚上 9 点,思毅完成预习,开始准备洗漱睡觉。
3. 芬兰:Kaius,小四学生
Kaius 是芬兰一所小学的小四学生。
他的日程是这样的:每天 7 点半吃完早餐,自己去上学,下午 2 点半就放学了。
他有时会跟同学一起打游戏,能打上 2 个小时;有时会去学吉他、踢足球。
他的作业,半个小时就能完成。一般晚上 6:45 饭前半小时,爸爸陪他做功课。
接着一家人吃完饭。7:45 是亲子时光,全家一起玩游戏。
Kaius 家有一大橱子益智桌游。爸爸觉得,这些游戏,能锻炼 Kaius 的计算和空间能力,还能让他学习胜利和失败。
8:45,妈妈给 Kaius 读完睡前故事,他就睡觉了。
三个孩子,作息不同,上课方式也差异很大。
芬兰的冬天,气温基本都在零下,但天气再冷,孩子们会不会放过任意一个课间,他们会到户外奔跑、踢球、运动。
其中一个课间,孩子们足足玩了 40 分钟。
不光如此,芬兰孩子的课堂,也很随意,他们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方式上课,比如,坐在沙发上,或充气橡胶球上。
课堂内容,也很有创意。
Kaius 班级里就有一节综合课:为报纸专栏设计一个故事,可以是太空、人类,体育等各方面的。
Kaius 和同桌合作,一个设计封面,一个组织内容,合力完成了作业。
对比之下,上海孩子思毅和香港孩子俊浩的课堂,则显得单调多。
大多数时候,都是老师讲,他们记,还要辅助考试、练习。
三个孩子的日常让我们感慨:芬兰孩子真是太轻松了。
香港孩子赢在起跑线
却输掉了学习兴趣
可虽然轻松,芬兰孩子的成绩却不拉胯:
在 2000 年和 2003 年的国际评估能力测试(PISA)中,芬兰和香港的孩子,都高居前排,有着不错的表现。
芬兰孩子在阅读上,还一直领先。
可这不相上下的成绩,香港孩子是用血、汗、泪堆积出的,而芬兰孩子,则用欢乐童年换来的。
芬兰孩子们每周学习时长,不能超过 35 小时,而香港孩子每周学习时长,则超过了 62 小时。
并且,香港孩子每天写作业的时间都超过一小时,高居世界第二。
在被问到「什么是好学生」「理想一天的日程」以及「理想是什么」时,三个孩子回答也大不相同:
香港孩子俊浩认为:好学生,就是仁爱,正义,谦诚,还要遵守家规。
谈及理想的一天,俊浩的日程是这样的:
7 点起床,8 点到 9 点玩,10 点看电视,下午 2 点到 6 点自由活动——里面没有功课,也没有任何跟学习相关的内容。
他的理想是:能读到第一志愿的中学,将来有机会考上大学。
上海孩子思毅:她认为成绩好,就是好学生。因为只有成绩好,长大才会有出息。
她理想的一天,有运动,有读书,有上学,还有练琴。
她说,只要不起那么早,课少点作业少点,就很开心了。
思毅的理想,是做一名护士,将来救死扶伤。
芬兰孩子 Kaius 特别喜欢上学,他觉得每节课都非常有趣。
他理想的一天跟现在差不多:上学时间短,和家人一起吃晚餐,然后玩足球和吉他。
他的理想是,做有趣的事,比如,当作家,写自己的故事。
3 个孩子,其实也代表了香港、上海、芬兰的大多数孩子状态,它让我们看到:
过高的压力,可能并不会让孩子爱上学习,就像香港多数孩子,赢在了起跑线,却输掉了学习兴趣。
一个全球性的研究也证实:香港孩子在巨大的压力下,学习动机,学习兴趣,以及自信心,都更逊色。
芬兰的模式不是普适的
看到这里,很多人一定会说,芬兰孩子既轻松,成绩也不错,真值得学习。
可事实上,芬兰孩子的快乐童年,是和他们的社会文化以及选拔体制息息相关的。
芬兰 97% 的孩子,都就读公立学校。学校差异很小,没名校概念,也不分精英班,孩子们没有升学压力。
老师和学校,则专注帮孩子发掘自己的专长和兴趣。
孩子们中学毕业后,不会一窝蜂奔着考大学去,他们会根据自己的爱好,有的升入普通高中,有的走职业教育。
芬兰的职业教育体系成熟,还灵活,职普双轨互通,无论哪个体系的孩子,都有很大机会,继续读大学。
最重要的是,芬兰人认为:幸福生活不等于赚很多钱。幸福,是做自己喜欢的职业。
拿老师来说,它是芬兰最好的职业之一。
虽然老师工资只略高于平均水平,但老师的工作,有很大的自主性,并且,芬兰老师地位高,特别受尊重和信任。
可以说,芬兰不提倡孩子竞争,也是这种「人人皆可成才、人人尽展其才」的大环境造就的。
而对于资源不均衡的香港和上海来说,想实现这种状态,我们既要有经济实力的持续提升,又要有观念的逐步改变,可能还要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上海,另一种可能性
2009 年,上海第一次参加国际评估能力测试(PISA)孩子们每科排名都是全球第一
关于国际评估能力测试(PISA)
,我再给大家细说下:

它是目前国际上最有影响力的学生评价项目之一,每 3 年测评一次,重点考察孩子的数学、科学、阅读能力,了解孩子是否具备未来生活所需的知识技能。
这个测评,国家、地区、省份都可以参加的。
2012 年,上海依然保持了这个数据
这样的结果,跟上海孩子本身素质相关,也要得益于上海的「二期课改」。

上海的「二期课改」是从 2009 年开始的,当时的目标就是「减负增效」,具体有 3 个举措:
一,减去多余作业。
当时上海进行这样一项研究:他们把 200 多个孩子分为 2 组,一组不过多抄写作业,只默写;另一组大量反复抄写作业。
结果,两组孩子最终知识掌握率差不多。
既然孩子们减掉「无用功」也能取得好的成绩,那干嘛还要做无用功呢?
于是,他们就把这部分多余的作业减掉。

二,省下来的时间,让孩子自主学习。
孩子们多余作业没了,省下的时间,他们用来阅读,选择更多样实践活动。
上海某小学,每周五下午是没课的,孩子们可以参加各类社团:艺术、科学、烹饪、商店、消防员课程等,把课堂学到的知识,用到实践中。
三,增加课堂重点,减负增效。
同时,老师们还加强教研学习,争取让孩子们在本节课,就掌握消化知识点,让课堂效率更高。
这样的举措,既不会让孩子有很大压力,同时又能调动孩子活力,还大大提升了孩子们的竞争力。
香港教育模式压力太大,容易让孩子丧失活力,照搬芬兰模式,又难免水土不服。
而上海模式却提供了一种可能性:即便不改变现有的选拔模式,孩子们也能既减负又出成绩的。
我们常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三个孩子,以及他们背后的教育模式让我们看到:
最好的教育,不是完全释放孩子天性,只给他们快乐;也不是抹杀孩子天性,把孩子逼成学习工具;而是在现有条件下,尽可能地平衡孩子的天性和学习。
我想,双减的意义就在于此吧,它可能会有阵痛,但也可能带来成效,或好或坏,都是摸索前进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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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丨公众号小树妈妈(ID:tree2050),深受爸妈欢迎的育儿类公众号,这里有一群懂教育、懂孩子、懂心理的宝爸宝妈,你所关心的育儿问题,这里都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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