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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狂想曲(Rhapsody of Fire)是一支来自意大利的金属摇滚乐队,属于力量金属、交响金属支派,由于其史诗般的华丽风格,而被摇滚发烧友们形容为史诗交响金属(symphonic epic metal)。而鲜为人知的是,该乐队的贝斯手Alessandro Sala,同时还是一位表面科学家。他在意大利国家研究委员会材料研究所(CNR-IOM)从事着纳米结构、二维材料和有机金属分子的相关研究。Sala博士,拥有着科学界罕见的“斜杠人生”。
摇滚贝斯手与表面科学家
Rhapsody of Fire乐队,左一为Alessandro Sala博士
图片来源:www.rhapsodyoffire.com
Rhapsody Of Fire是一支十分著名的重金属乐队。该乐队成立25年以来,唱片销量超过100万张,并一直在世界各地巡回演出。
而乐队核心成员之一的Alessandro Sala博士,一边在实验室操作着隧道扫描显微镜从事表面科学研究,一方面又穿着黑皮夹克搭乘早班飞机出现在世界各地的舞台上。唯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角色碰撞在了一起,但对于Alessandro Sala而言,却是怡然自得。
Alessandro Sala表示自己的“双面生活”渊源已久,来路充满各种人生教训。Sala博士在柏林马克斯普朗克学会弗里茨哈伯研究所攻读博士学位,那时他就在与意大利里雅斯特的乐队一起演出。他将所有的业余时间和金钱都花在了清晨航班或火车上,不是在排练,就是在演出。而他的博士生导师Hans-Joachim Freund教授对他十分宽容,为他的个人兴趣提供了支持与理解。
舞台上的Alessandro Sala博士
图片来源:Nature
就这样,Alessandro Sala一边进行着学术训练,一边坚持着音乐梦想。这样“拼命”的日子持续了三年,在2011年,Alessandro Sala决定离开音乐领域,将更多时间用于攻读博士学位。没有音乐的生活并不能让他满足,但科研也是他十分热衷的事业。于是,在拿到博士学位之后,他重新思考了自己的人生,并作出了一个重要决定:将科研和摇滚两手抓的人生路线继续走下去。
攻读博士时疲于奔命的时光令Sala明白,鱼和熊掌是不能兼得的,如果非要两手抓,那么一定得有精妙的时间安排与适当的目标放弃。“两种职业都有需要我全神贯注的时刻——一个是实验和项目写作,另一个是作曲和巡演”,Sala表示,“如果我非要将鱼和熊掌结合起来,那么在专注于一项工作的时候,另一项工作就一定得完全让步,我得保证这一点。”
因此,Sala在职业规划上尽力确保这一点的实现。2013 年,在完成博士学位后,Sala以博士后研究员的身份加入了意大利Elettra同步辐射实验室。这个研究身份更多的是与访问学者的研究进行配合,无需独立开展研究。这无疑能够节省Sala的大量时间精力,他也由此得以重新开始了自己的音乐生活,并于2015年加入了著名摇滚乐队Rhapsody Of Fire。
“加入Rhapsody Of Fire一年后,我开始了我的第一次世界巡演,从此一发不可收。” Sala博士说。 
Sala博士表示,他已经充分意识到,这种横跨两个圈子的人生,意味着自己可能永远不会在任何一行做到顶尖。Sala博士说:“我可能永远不会成为常春藤盟校的终身教授。可能也永远写不出另一部《月之暗面》。但我接受这一点,我在这种生活中过得充实而愉快。我认为,如果从事的职业更广泛,那么适当降低一些职业期望并不能算作失败主义。” 而且,由于科研并非Sala的唯一的谋生手段,他的科研动机也更多的转向纯粹兴趣与求知欲。
由于Sala的坦诚和积极沟通,他的主管和同事都对他的情况十分了解,并在在工作方式上与他达成了共识。Sala会在计划内按时完成项目需求,但时间会更加灵活。Sala的工作模式获得了相当的成功。2020年,他获得了意大利国家研究委员会 (CNR) 的永久研究员职位。而Rhapsody Of Fire的事业也一点没有落下。他们依然在世界舞台上保持活跃。
科学家悖论:职业化去职业化
近年来,我们听到了更多的舆论案例,宣传科学家们的斜杠人生。比如:英国皇后乐队的Brian May,他在英国帝国理工学院拿到了天体物理学硕士学位,并参与了NASA的冥王星和小行星探测项目;美剧《生活大爆炸》演员Mayim Bialik不仅在剧中表现卓越,现实中则拥有神经科学博士学位;流行音乐史上最早的创作歌手之一、民谣先驱Elizabeth Converse,则是一名如假包换的政治学教授,从事国际政治研究。
Elizabeth Converse照片,她在1974 年失踪
图片来源:Wikimedia Commons/Jonathan Aprea
但不能否认的是,总的来说,科学家还是一个“高度排他性”的行业。它不仅有着极高的专业门槛,而且要求从业者将其所有的精力奉献给科研。这是科学家难以斜杠的根本原因所在。
我们可以观察到,当今社会,科学家已经高度职业化。科研领域逐渐形成了一套专业的技能体系、身份认同、价值规范等内容,相应的组织和制度也日趋严密。如今的科学家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像是一份“工作”。
当另一方面,人们对于科学家群体的期许与要求又是去职业化的。舆论倾向于将科学与崇高奉献相绑定,认为在科研从业者绝不能仅仅将科研视作一份工作。科研的意义应当凌驾于工作范畴之上,是一种超脱性的追求。从这个角度看,人们对科研的看法又是去职业化的。
这种舆论期许、价值追求与实际情况之间的错位,可能给许多科学家造成了困惑与压力。许多人因为无法做到全身心投入科研,而选择离开学界。或许,我们应该承认,很多时候科研也就仅仅只是一份普通工作,不具有特殊的优先性。那么从事科研的人,也就有充分的自由选择属于自己的斜杠人生了。
当然,这还仅仅只是一个创想。Sala博士的斜杠人生虽然很酷,但也依然有很大的局限性、特殊性。他的经历,对于很多人、很多国家、很多研究机构来说,都是难以复制的天方夜谭。如果能有一种更加灵活的科研从业体制,对所有人而言,都应当是一件好事。
文末,附上Rhapsody of Fire乐队的代表作《苦难之子(Son of Pain)》,供读者鉴赏。
参考文献:
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d41586-023-009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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