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气美剧《宿敌》第二季将在本年上线。在上一季讲述两位影史传奇贝蒂·戴维斯和琼·克劳馥的恩恩怨怨之后,本季将聚焦于美国鬼才作家杜鲁门·卡波特以及他的女性朋友们。

《宿敌》第二季海报
1975年,卡波特在《Esquire》杂志上发表了一篇影射真人真事的短篇小说,无差别攻击到了许多被他称为“他的天鹅”的女性朋友,随即引发了一系列负面反应。这篇文章本应收录在他的新书《应允的祈祷》中,而这本书正是《冷血》的续作
但由于《冷血》对卡波特的消耗,《应允的祈祷》直到卡波特去世也没有完成。而《冷血》也成为了卡波特最著名的作品之一,有关这部伟大的作品,卡波特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事实。
《冷血》2023版
《冷血》是全美销售排名第二的罪案纪实作品(位列第一的作品是后来被鬼才导演昆汀改编成电影的《好莱坞往事》),也是今日“非虚构小说”这一大热文体的开创之作
作者杜鲁门·卡波特通常被认为是海明威之后美国最家喻户晓的作家,虽然在相当程度上,这其实是得益于卡波特与美国名流的诸多交往八卦,以及他在各路媒体上的超高曝光度。
比如,八卦之一是,卡波特与玛丽莲·梦露有着极其亲密的友谊,并且一度希望梦露饰演其代表作《蒂凡尼的早餐》的女主角,但导演最终选定的却是奥黛丽·赫本。
另一则八卦是,卡波特曾经被年轻的艺术家安迪·沃霍尔疯狂地追求,沃霍尔每天都往卡波特门缝里塞纸条,上面写着的是“周一快乐”“周二快乐”“周三快乐”。
卡波特与玛丽莲·梦露
卡波特与安迪·沃霍尔
最初促使卡波特写作《冷血》的是1959年11月16日《纽约时报》第39版的一则单栏新闻标题:“富农宅邸,一家三口,惨遭屠戮”。
但事实上,丧命的克拉特家成员共有四人——而按照卡波特本人的说法,加上两名最终被判绞刑的凶手,这场发生在堪萨斯平原霍尔科姆村的血案,实际上是“四声枪响,共夺去了六条人命”
电影《卡波特》
读到《纽约时报》简讯后的两周,时任《纽约客》特邀作者的卡波特踏上了前往堪萨斯平原的旅程,此时的他正苦于没有写作题材,本希望在较短的时间内完成一篇杂志体量的报道。
然而,卡波特和他的编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趟行程会搭进去作家长达六年的时光,而为了刊载最终的成果《冷血》,《纽约客》竟然花了整整四期的版面
1965年刊载《冷血》的《纽约客》杂志
卡波特为他的堪萨斯之行专程购买了一套新的迪奥套装,他在兰登书屋总编的引荐下首先拜访了堪萨斯大学的一位学者。
据相关人士回忆,卡波特见到这位学者后问的第一个问题是:“你见过穿迪奥套装的男人吗?”这位学者则回答道:“我不仅没见过穿迪奥的男人,也没见过穿迪奥的女人。”
与卡波特同行、自愿担任其助手的还有另一位著名作家,哈珀·李,两人是儿时就已经熟识的伙伴。
写作初期,李深度参与了实地调查、资料整理等工作,甚至有一部分受访者仅仅是因为李的原因才决定接受采访。为了感谢她的贡献,卡波特在题献中将这本书献给了李。
卡波特与哈珀·李
题献中提到的另一个人是作家及剧作家杰克·邓菲,他是卡波特长达35年的同性伴侣。
1984年,卡波特逝世前在遗嘱中将邓菲指定为自己遗产的主要受益人。8年后,邓菲在纽约因癌症去世,两人的骨灰被混在一起,最终撒到了长岛的一处池塘。
卡波特和李在圣诞前夕来到案件所在地霍尔科姆,非常幸运的是,通过一次原本出于礼节才被邀请的圣诞晚宴,两人征服了对他们本来颇有防备的当地村民。
五天之后,此案的两名凶手佩里和迪克被捕,两个半月后,两人被判处死刑,这些不断为案件增温的重要节点,帮助作家在当地人源源不断的讨论中收集到了数千页的素材笔记
1960年1月,卡波特结束了为期两个月的初访,带着写作构想回到纽约,他的提案随即获得了《纽约客》的全力支持。
签订合同后,意气勃发的卡波特向他在堪萨斯认识的新朋友、负责侦探此案的艾尔文警长一家热情地发出了邀请:“来纽约吧!”
同年4月,带着收集到的基本素材,以及来自《纽约客》的预付金,卡波特去到欧洲度假。随后的两年里,他基本上都在欧洲缓慢而艰难地推进着写作。
然而,这趟欧洲之旅实在称不上节俭,缓慢的进度加上大手大脚的开销,直接导致卡波特几度捉襟见肘、痛苦异常,并最终恳求另一家出版商兰登书屋伸出援手。
卡波特在兰登书屋
就在卡波特前往欧洲几个月后,哈珀·李写作的的半自传体小说《杀死一只知更鸟》出版。
卡波特在给其他友人的信中敦促他们务必第一时间买来阅读,并欢欣雀跃地表示:“它将会大获成功的。我在书里就是那个叫作‘迪尔’的角色——作者是我的童年好友。”
整个写作期间,卡波特都与艾尔文警长一家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他亲昵地称艾尔文警长为“老狐狸”。
会写信拜托旧金山的友人接待艾尔文夫妇,还会给对写作颇有热情的小艾尔文开阅读书单——其中包括麦卡勒斯的《心是孤独的猎手》,海明威的《永别了,武器》,以及伊萨克·丹尼森的《走出非洲》。
另一位与卡波特保持着密切联系的涉案人士是凶犯之一的佩里
年轻的作家毫无疑问取得了来自佩里的信任,这在很大程度上源于两人颇为相似的童年经历和敏感细腻的性格,或许也正是这种相似,导致作家不可避免地对佩里产生了同情。
以至于在第三章的一处括号里,一贯以克制的卡波特,竟然没能控制住自己地问道:“真是不可思议,以他的智力,以他的才能,何至于此?
这句话也是卡波特在书中为数不多的几次现身之一
佩里在生命的末期很可能将卡波特视为唯一的依靠,他曾经写过一封长达五十页的信件,费尽心思托人带出监狱寄给卡波特。
佩里还曾经询问卡波特是否是同性恋者,后者则给出了可能不够明确但并无隐瞒的答复。
然而,卡波特直到介入此案四年后才最终向佩里坦露自己的人生,在一封给佩里的回信中,他以一份“粗略的简历”叙述了自己与佩里相似的悲惨童年经历。
佩里的回信
在传记电影《卡波特》里,当哈珀·李问及卡波特是否爱上了佩里时,卡波特如此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和佩里就像同一间屋子里长大的孩子,有一天他站起来从后门走了出去,而我走的却是前门。
电影《卡波特》
卡波特多次在私人信件中透露了他写作《冷血》时的殚精竭虑。写作的第一年,他已经感觉到这部书稿很有可能成为一部艺术作品。
但同时也说“我情感太多地卷入进素材里:老天,我希望这已结束”;写作的第二年,他坦言自己“每天早晨都会呕吐,就因为写这本书造成的紧张”。
后来回忆时,他更是直接称自己被这部作品所监禁,它就像一种疾病,“折磨我直到骨髓”,让自己无法专注于其他任何事情。
差不多四年的时间里,卡波特写好了《冷血》的主体部分,他直言自己一生从没这么努力过,这是他所求的一切——但他已经筋疲力尽。
尽管如此,卡波特仍然没办法完成这部作品,因为来自辩方的一次次上诉,让案件最终的结局始终延宕,而只要上诉还要继续,他就等不到一个故事的结局。
第四年的秋天,他在给友人的信中写道:“如果一切顺利,我应该能够在春天之前完成这书。”
两年后,辩方的上诉再次遭到否决——来自最高法院,这意味着案件即将进入最终阶段。
卡波特在给友人的信中写道:“我认为离最后审判日不会太遥远了。”一个月前,在给佩里的信中,卡波特则称:“我对此感到非常难过。但记住,这不是第一次挫折。
卡波特与佩里
案发后第六年的四月,两名凶犯最终经过十三级阶梯,走上了绞刑台。卡波特受邀亲临行刑现场,他在访客名单的最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卡波特在信中告知友人:“那是一个可怕的经历。我真正无法忘掉的事情。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这件事——如果你能忍受它。”
而就在半年后,《冷血》将开始在《纽约客》上连载;一年后,这部永恒的经典将终于在兰登书屋出版。
行刑现场授权证人名单
*本文资料主要参考卡波特传记Capote及卡波特书信集《盛宴易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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