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 ALB China Top 15 TMT Lawyers 
2023 ALB China 十五佳TMT律师
LIST OF WINNERS 榜单公布
*按律师姓氏首字母排序 in alphabetic order of last names
Nick Beckett
CMS, China
CMS，中国
Cai Qinghong
蔡庆虹
Merits & Tree Law Offices
植德律师事务所
Chen Qiming
陈启明
Jia Yuan Law Offices
嘉源律师事务所
Dai Lingyun
戴凌云
Commerce & Finance Law Offices
通商律师事务所
Ding Feng
丁峰
AllBright Law Offices
锦天城律师事务所
He Wei
何薇
King & Wood Mallesons
金杜律师事务所
Lu Zaiguang
卢在光
Han Kun Law Offices
汉坤律师事务所
Shen Honggang
沈宏罡
Hiways Law Firm
海华永泰律师事务所
Sunny Shen
沈飏
AnJie Broad Law Firm
安杰世泽律师事务所
Sun Weiwei
孙伟伟
Haiwen & Partners
海问律师事务所
Annie Xue
薛颖
GEN Law Firm
己任律师事务所
Zhang Ying
张颖
JunHe LLP
君合律师事务所
Zhou Junwu
周俊武
Jincheng Tongda & Neal Law Firm
金诚同达律师事务所
Zhou Yang
周洋
Zhong Lun Law Firm
中伦律师事务所
Zhu Zan
朱赞
Shihui Partners
世辉律师事务所
榜单报告
By ASIAN LEGAL BUSINESS 亚洲法律杂志
科技、媒体和电信行业（以下简称“TMT行业”）代表着人类未来的走向，而其创新性、变革性时常伴随着商业、法律、道德层面的风险。今年4月，ALB再次聚焦于中国法律市场优秀的TMT律师，以及他们如何带着好奇与冷静，观察并深度参与这一行业的发展。
中国经济的创新和高质量发展必然要依靠TMT行业的不断引领。过去几年，受到监管环境频繁变化、国际局势风云跌宕等因素影响，TMT行业的投融资交易有所放缓。然而到了2023年初，伴随中国全面进入疫情后时代，以及2月以来ChatGPT在全球投下的一颗重磅“技术炸弹”，以人工智能、计算机、消费电子、半导体芯片等领域为代表，整个TMT行业似乎又恢复了往昔的热度。
如果说TMT行业代表着未来与革新，实际上，该行业本身也历经着快速变化。君合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张颖律师观察到，TMT行业从早期以互联网为主，目前已经扩展纳入了很多行业，其中“硬科技”成为了新主流。
张律师说：“例如新能源汽车领域，从自动驾驶、激光导航，到芯片、新材料，整个产业链都是TMT的火热赛道。另外还有人工智能（AI）、增强现实（AR）领域，我服务的基金客户、产业投资人都对其密切关注，并有大量投资，大家都在期待这些赛道能出现商业化等方面的飞跃性进展。”
金杜律师事务所合伙人何薇律师则首先从技术角度观察整个TMT领域，她指出：“过去一年来，人工智能、区块链、云计算、大数据（简称为‘ABCD’）领域依然风起云涌，以‘ABCD’为代表的互联网时代的下半场已经到来”的判断，也得到越来越多的支持和印证。”
“技术的突破性发展往往会带来‘破圈’效果，当下各界对ChatGPT等人工智能技术的热议便是一例。随着自然语言处理、计算机视觉、语音识别等细分领域的突破，更多企业有了数字化转型的动力和契机。”何律师预测，在线销售、在线支付、电子合同和云计算等领域的商业落地效率和质量应该会有一波显著的发展和变革。
此外，何薇律师也指出，政策方面的引领作用同样不可忽视。“今年两会期间，与‘数字经济’有关的话题持续升温，在政府工作报告中被频繁提及。”伴随2月底中国政府颁布《数字中国建设整体布局规划》，“发展数字经济、建设数字中国”已上升为国家重要发展战略，在此背景下， “对技术发展和政策支持依赖度天然较高的云计算、物联网、人工智能、5G、VR等领域的健康、快速和可持续发展，都是非常值得关注和期待的。”
资本市场回暖
根据普华永道《中国科技、媒体及通信行业 (TMT) IPO回顾与前瞻》报告，2022年下半年，在经历短暂萧条后，TMT行业投融资已呈现回暖迹象。去年下半年，内地TMT企业IPO数量共124起，融资约1335亿元人民币。从趋势上看，国内资本市场开始成为TMT企业的首选，许多选择在科创板和创业板上市。
这样的趋势也延续到了2023年。
世辉律师事务所资深合伙人朱赞律师参与过数百家TMT企业的融资、上市、合规等项目，她观察到国内资本市场的注册制改革向TMT企业不断释放出利好信息，而在2023年第一季度，几项制度变化更是给TMT企业在资本市场的表现带来积极影响。
朱律师解释道：“首先是2月17日开始实施的A股全面注册制，TMT各细分领域的企业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在多层次、差异化的资本市场选择上市板块。”
在境外市场，尤其在香港，香港联合交易所《上市规则》中新增的第18C章已于3月31日正式生效，尚处于初步商业化或未完成商业化阶段的特专科技公司也可在联交所申请上市。“18C章给内地TMT行业中的诸多企业，例如新一代信息技术、先进硬件及软件、先进材料、新能源等赛道企业带来了更多选择和更大的上市空间。”朱律师说。
中国证监会发布的《境内企业境外发行证券和上市管理试行办法》同样于3月31日起实施，朱律师认为，《境外上市新规》为境内企业指明了需注意的问题，对TMT企业同样有很强的指导意义。
正是受到政策利好驱动，第一季度TMT行业在A股市场表现极为强劲。据《证券时报》统计，今年TMT行业指数大幅度上涨，计算机、通信、传媒、电子行业一季度涨幅排名前四。3月份，大量资金重新涌入TMT板块，合计成交额高达8.11万亿元，占当月A股总成交额的38%。
监管与商业的平衡
如前所述，近年TMT行业的热度缩减和日趋严格的监管环境高度相关。事实上，TMT行业的一路发展，也向来伴随着新生风险与监管变化。
君合的张颖律师坦言，TMT行业由技术主导，很多时候技术跑在监管前面，相关法规常出现滞后现象。“TMT律师经常面对尚无监管政策的灰色领域。如何在这种情况下做出判断，如何理解监管的倾向，如何帮助客户做出既能合规、又顾及商业需求的平衡策略，这是对律师的很大考验。”
朱赞律师有同样感受。“TMT赛道的业务创新性很强，大部分业务在启动前往往市场上没有对标，也没有先例可参考，业务的发展常常超前于立法。比如数据合规领域，可能2000年互联网发展初期，当时的门户网站就开始收集、利用用户数据，但相关法律近几年才出台。如何在法规缺位的情况下帮助客户布局合规、降低风险，这需要TMT律师有较强的创新能力。”
金杜的何薇律师说：“技术发展往往会同时引发一系列法律热点问题，且往往聚焦在知识产权、数据隐私、法律责任和安全等方面，市场会对TMT律师提出更高的要求和期待。”何律师举例道，在知识产权保护方式越来越受数字化发展影响的背景下，诸如数字化知识产权全球化保护、开放式知识产权保护、社交媒体知识产权保护等，都是值得各界研究的“宝藏课题”。
在这样的背景下，何律师认为“对政策、监管的趋势和‘红线’保持敏感，是TMT法律服务者一项重要的基本功”。何律师还介绍道，金杜很早便在数据相关监管变革、消费者数据权利、隐私和数据泄露通知机制等领域投入努力。此外，在媒体领域，何律师是中国网络视听节目服务协会的知识产权顾问，并积极参与相关行业规则的发展和完善。
谈到商业、技术发展和监管的平衡，近期ChatGPT就提供了很好的例证：其产生的巨大影响正促使立法实践快速跟进。4月初，美国、意大利、英国、德国、加拿大等先后展开了针对相关技术及OpenAI公司的调查。4月11日，中国网信办也发布了《生成式人工智能服务管理办法（征求意见稿）》，提出了生成式人工智能产品或服务应当遵守法律法规的要求、尊重知识产权、商业道德、禁止非法获取、披露、利用个人信息和隐私、商业秘密等要求。
朱赞律师表示，AI技术势必对法律服务业带来重大影响，“未来这一技术在中国会怎样落地、引起哪些工作方式的变化，目前我自己就在做相应的研究。世辉也已组成团队，为一些即将发布相关产品的互联网企业进行合规梳理”。
张颖律师则认为人工智能生成内容（AIGC）的业务本质是数据学习，从律师的角度来看，合规对于这一行业的发展非常关键，同时人工智能生成技术的知识产权保护，也是TMT律师界近期讨论的热门话题。
除了针对TMT行业发展本身的监管，伴随科技成为各国的核心竞争力之一，各项拥有“长臂管辖”色彩的海外立法也会对TMT行业发展造成影响。
张颖律师指出：“其实从滴滴网络安全事件之后，监管和合规对TMT行业的影响越发突显，包括域外立法的影响。”
例如近年，“美国的出口管制等政策直接影响了中国的TMT行业，尤其是芯片、半导体领域受到不小冲击。同时也导致近年来美元基金的募集难度逐渐加大。”而美国国会近期提出的《反中国社交媒体法案》、关于限制中国信息与通信技术企业在美开展业务的《限制法案》等立法措施，势必给中国企业的出海之路带来更多法律风险。
高效且全面的反馈
除了对监管保持敏感，“速度”则是TMT行业法律服务的另一大特点。在TMT领域，一旦有风口出现，各路“玩家”往往会蜂拥而上，快速的技术迭代也要求TMT企业管理层快速做出商业决策。张颖律师坦言，尤其“当市场处于经济下行周期时，客户面临的巨大压力会传导到律师身上”，因此TMT律师更要“立刻响应”客户的法律需求。
“快”的同时，“在面对很大不确定性时，客户承担风险的意愿和能力可能在降低，因此在商业判断时也会变得更谨慎，因此律师需要相应提出全面综合且有效的法律风险判断和方案，以帮助客户应对法律风险同时达成商业目的定。这对律师的综合能力要求很高，要像全科大夫一样。而借助君合的平台力量，我们可以在多个专业领域得到有力支持，同时TMT律师自身也要对相关领域有基本了解，这样能够给出有效的整体解决方案。”张律师说。
张律师举了个例子：“比如以前我做TMT投融资业务时，在协助客户处理投后事宜时，一般不会也无需考虑破产重整的极端情况，但在当前环境下，此类风险可能就需要根据个案情况纳入考虑，以便预判和提前应对极端情况发生时的风险。”她表示，一旦帮助客户处理过复杂、难度高的案例，客户的认可度和黏性会便会相应提高。
朱赞律师对于TMT行业的速度也有很深感受。她表示，TMT领域客户的工作节奏本身就非常快，他们的产品往往面临着频繁迭代，而每次新品发布时都需要把合规问题提前解决。此外，TMT从业人员普遍水平很高，尤其头部TMT企业，其法务很多是从顶级律师出来的合伙人，对外部法律服务的要求自然就更高。
要应对复杂的需求并赢得客户的认可，朱律师认为专业化分工是一种有效方法。“譬如将TMT赛道的融资和合规业务分为两个组，每个组的合伙人承办世辉所有相关业务，专业组能力不断增强的同时，各个组又会频繁展开紧密配合。”
而这样的机制需要律所制度的支持。朱律师说：“世辉是公司制律所，通过一体化的合作机制，就客户的具体需求去匹配世辉内部最专业的合伙人提供相应服务，让合伙人、各个业务组之间高效合作。”
何薇律师也认为，TMT行业的特征和生命力就在于“变化”，种种“变化”传递至法律服务层面，就要求律师能够始终提供“观点准确、反馈高效”的法律服务。“这是TMT法律服务的‘生命线’，律师不仅需要具备扎实的专业知识、持续积累执业经验，还必须具有理解各种新事物、不断拓展眼界和视野的求知欲，培养自己利用创新性思维提出综合性解决方案的能力。”
在TMT律师应当积累和打磨的多种能力中，何律师认为有两种能力尤其能为开展业务增益赋能：
一是强大的处理跨境、跨领域业务的能力。“例如，金杜处理过一起涉及前沿技术的仲裁案件，该案需要在仲裁框架中解决知识产权权属/侵权认定、案外第三人是否/如何参与程序等几无先例可循的问题，对律师跨领域解决争议的能力和意识都提出了非常高的要求。”
二是打通并覆盖行业上下游逻辑的能力。“以金杜的网络安全与数据合规业务为例，该领域深度触及数字经济‘网络、数据与智能化’三个维度，我们能够协助客户明确数据处理权限、数据归属等问题，在企业自身、第三方平台、上下游供应商/客户等相关主体之间寻找合适的平衡点。”
服务未来
谈及如何更好地服务于TMT产业的未来发展，在TMT行业覆盖领域愈发庞杂、联动的背景下，何薇律师选取和介绍了几个建议律师关注并投入力量的细分领域：
一是伴随IT服务、电子及光电设备、半导体等领域的发展，产业数字化成为热点。何律师介绍道， 今年3月底，半导体产业知识产权运营中心在江苏无锡启动，金杜无锡办公室、金杜长三角知识产权中心同步揭牌。后续，金杜将提供知识产权创造、运用、保护、管理和服务等全链条服务。
二是人工智能和虚拟现实技术对部分传统行业的重塑和提效。具备复杂生产流程、可视化信息繁复抽象等特点的传统行业和应用场景，成为虚拟现实、数字孪生、信息化、全息等新一代技术嫁接、落地的天然土壤；
三是通信领域5G的投入和建设，让5G+AI+大数据、5G+云计算+边缘计算的发展基础得到夯实，甚至会引发相关经济结构的调整；
最后，何律师认为，早有热度且后劲不减的云计算领域也值得关注。
何律师对TMT产业在未来更有序、更蓬勃、更突破地缘限制的发展充满信心，她认为数字经济将是关键：“数据作为新的、也可能是未来核心的生产要素和产权，会衍生出相应的权属、流通、交易、监管全流程商业经济链条，由此也会引发更多的新型法律问题。”
作为法律人，何律师进一步表示，未来会借助行业不断发展的背景，致力于为客户提供“具有商业可行性的价值导向型法律意见”，并在数字经济大潮下继续创新更多法律产品、助力客户的全面市场战略设计。
朱赞律师同样认为TMT行业有很大发展空间。一方面，中国头部TMT企业有很大的出海需求，因此世辉将重点布局此新兴市场，助力企业布局海外；另一方面，朱律师非常关注包括芯片、半导体在内的“硬科技”赛道，“随着国家对硬科技的重视，这些企业在资本市场方面也有更多选择空间，并对律师产生更多跨境服务的需求，具有国际业务能力的律所将面临更多机会”。
张颖律师也将硬科技视为未来的主流发展方向。“新的宏观形势下，国家层面都以经济战略安全作为首要考虑要素，凡具备战略重要性的行业，肯定是政府和各类资金的关注热点，TMT便是其中之一。”
她补充道：“短期内判断TMT的发展趋势比较困难，但我觉得‘站在风口，大概率都会赚钱’这样的时代恐怕已经过去了，客户们也会在商业决策上变得更加谨慎。因此TMT律师需要对行业、法律变化时刻保持警惕，不断探索新技术、新赛道的法律风险和解决方案。”
*中英文版本报道全文将刊登在《亚洲法律杂志》中国版2023年4月刊，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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