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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Sunny
编辑|渡十娘 
这两天被两条消息一直搅得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为二十多年后再次听到木耳的消息,尤其看到他这样健康长大,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动;另一方面,也因为一篇长篇纪实报道“城堡里的马原”认识了他去年早夭的年仅十三岁的儿子,马格。
我们这代人,估计没有人会不知道这句话——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被誉为“童话诗人”的顾城,曾经有一双忧郁的眼睛和整天戴着的标志性的大烟囱帽。他的诗给了八十年代青春萌动的我们无数的遐想,一次又一次,我们把那些诗句摘抄下来,作为朋友间的鼓励,送别时的箴言,甚至初恋时的情话。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在去了新西兰的激流岛后,一系列的生活变故,令他最终成了一个刽子手——在意外砍杀了自己的妻子谢烨之后,留下四封遗书和那本著名的《英儿》,自缢了。在他的那四封遗书中,有一封是写给他的儿子木耳的,他在遗书中这样写道——
曾经令人艳羡的顾城夫妇
我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一口气读完顾城的遗作《英儿》的,唏嘘之余,只是想,木耳该怎么办?这孩子未来将会在怎样的一种心理阴影下长大啊?他又怎么能长大啊?!

后来,有断断续续中听到坊间的一些片言只语,比如英儿(李英)的故去,就愈发觉得,诗人的自私与恣意妄为,最后给所有当事人都带来了摧残性的一生。于是就更加莫名其妙为那个想象中的木耳担忧起来。直到前两天——

看到他“性格开朗,人也聪明”,我几乎瞬间哽咽了。真好!木耳不仅长大了,而且以这样的方式。而且听起来,其实他并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但恐怕除了成就之外,是绝对听不到有关他尤其是有关他的父亲杀了母亲这件事的。

忽然想起之前读到过的一条消息,说顾城夫妇逝去后,当时不在现场的,只有五六岁大的木耳被彻底保护起来。他的姑姑顾乡将他接回家抚养,坚定地从此不再讲中文,更罔论读到当年的报道了。这个孩子,未来他的孩子,可能从此就在远离中文的世界里过着自己的人生了。
真好。
依偎在妈妈怀里的木耳
和木耳相比,马格则没有那么幸运了。去年的六月一日,马格猝死在父亲为他营造的城堡里。他的父亲,曾经同样红极一时的八十年代先锋作家代表人物,马原,一周后在微博上发布了这条令人悲伤的信息——
关于马原父子,如果不是因为前两天那篇《城堡里的马原》忽然爆火,估计也没有多少人会记得有这样一个少年,在远离人群的高山之巅,瞬间陨灭了。
但后来我发现,之前其实他们做过一个还算不错的纪录片——《文学的日常》,为此,我还特意去寻找蛛丝马迹。很显然,在镜头下,这对父子的生活无疑是很多人向往的,就如《英儿》中的顾城。
十岁的马格与年过花甲的老父亲亲密无间
顾城与马原,无疑都是爱孩子的。他们的“父爱”体现在可以放下诗人的傲慢给孩子当马骑,也可以体现在丢掉作家/教授的头衔与孩子一起追鹅逐鸡。
2021年的儿童节,十一岁的马格写了一篇作文:《我的爸爸叫马原》。看得出来,这个原生态中长大的孩子字里行间充满着率真,丝毫没有科举教育的痕迹。而且看得出来,他对父亲既崇拜又敬爱,自豪满满地说,我和爸爸相处一点问题都没有。
由此可见,从一篇报道就断定马原对孩子“掌控”显然是不公平的。相反,很可能太过于淘气的马格并不适合传统教育(他自己说常常管不住自己要玩手机),于是本来就不羁的作家马原把孩子领回了家。小小年纪,已经走过二十多个国家,我不相信这些经历比不上传统教育的课堂?更何况,九路马堡人来人往,可以说“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哪一个不比小城里的小学老师见识广?谁都可能因为无意中的一席话开启了这个少年的心智……
但即使如此,无论顾城还是马原,他们的“爱”,恐怕都还是基于自身的内在需求,逃脱不了自认为“拯救世界”的高高在上,以及深陷在“他人即地狱”的固着中。
顾城一方面深爱木耳,一方面又讨厌他,固执地要将幼小的他送走给毛利人寄养(幸好他被送走了);而马原呢,因为自己“抗癌”的成功,竟然顽固地认定马格也不需要现代医学。只是,令人惊诧的,是无论谢烨,李英还是李小花,即使面对深爱的儿子,依然显得那么挣扎而无力。我们只能说,作家,诗人们,PUA的水准真的超一流了。

很多人会问,万一马格是疑难杂症甚至不治之症呢?也许马原真的为了儿子建立着想。医学常识不多的我于是去问小茶,它的回答是——
很显然,我相信即使没有ChatGPT的2022年6月1日之前的十三年里,只要马原能够真正放下自己的固有思维与执念,马格大概率是不会死的。而一篇近乎白描的报道,瞬间能点燃人们内心的“底层正义”,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即使如此,我依然止步于站在所谓道德乃至法律的高度对马原口诛笔伐的。我写过很多关于“网暴”的文章,这几乎已经成了我写作的一种使命感了。(相关链接:以“正义”的名义,我们可以杀人吗?等你家里也死了几个人,再来谈“人设”这件事吧假如看完《开端》,刘学州还会不会去死?|同情余秀华?你有呒搞错啊?!|成都七七:迟到的真相和缺失的公信力李靓蕾:你赢了全世界却输了自己......
这一次,我依然要说,即使你再爱马格,都不可能超过一个老来得子的暮年父亲;即使你再伤心惋惜,也不能超过一个或许会悔恨余生而此刻已经瘫在床上不能日常的古稀老父。我甚至怀疑,马原同意(据说他是看过)记者这样发布一篇毫不掩饰对自己指责的文章其实内心已经有了最深的忏悔。
只是作为一个同样有着花季年华儿子的母亲,我在惋惜之余不禁也反思自己在养育过程中的种种,有多少次,我们正在以“爱”的名义在精神和肉体上扼杀孩子?这一路走来,可谓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因为自己的无知与疏忽,更是傲慢与固执,辜负了另外一个因你而来的生命。
谢烨与年幼的桑木耳
“幸运”的木耳其实并没有选择,他只是因为周遭人的善良就这样风平浪静地长大了。在他的余生中,只要周围人继续保持着他们的善良,大概率木耳还是会把父亲当作童话诗人,把自己看作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爱的结晶。
这有什么不好呢?
想象这二十多年来,谢家人不争不抢不诋毁,这才保全了他们深爱的骨血依然可以有一个完美的人生;顾家人更是顶着杀人犯亲属的压力无微不至抚育这个孩子,拼尽全力来营造他有着梦想与爱的世界。也算是一种爱的救赎吧。
这份付出隐忍与成全,我们旁人又怎么能体会得到?!
马格走了。他在作文里说,我今年只有十一岁,我和爸爸的故事一定还有更多更长。你们相信么?
泪目。写下这几行字的时候,他一定不会想到,一年以后的同一天,他倒下再也没有醒来,他也没有机会再看到自己三十岁的样子了。叔叔阿姨们说,给他建一座塑像,就在他长大的城堡里——让他在我们心里长大吧。

后记:其实昨天我一直在想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中国文学与中国作家之间的关系。之前我也写过一些相关的文字,比如在评论陈谦的小说《哈密的废墟》时就说过——
归根到底,故事和文字都只是载体,一切的一切都通过好看的故事和流畅的文字表达出来。那些故弄玄虚的东西,无论冠以什么样的名义或者流派,都不过是沽名钓誉而已。一个真正的作家,仿佛是拿着手术刀的外科医生,一层一层拨开人类灵魂中最复杂多面的东西,正视它的客观存在。不批评不呼喊不自以为是。内心默默的尊重,无比的同理心与包容。这才是难得的作家本质。女神忘记了为父亲的忏悔祈祷
作为普通民众的“代言人“和时代发展的观察者,记录者,不健全的人格,到底能否写出旷世杰作?狭隘的价值观是否能够表达普世的关怀?而滞后的认知,又能否引领时代的变迁?对此,我深表怀疑。但同为写作者的我,其实也没有资格去评论其他人,于是我给了小茶一道命题作为——《困在城堡里的马原和困在认知里的中国文学》。几分钟后,它交出了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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