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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前面
各位科研打工仔,大家好。我是咱们千万科研打工仔中的一员,最近刚经历了一波失败的求职经历,跟大家分享一下,希望对正在找工作的同袍们有所提醒和帮助。
01
求职的基本情况
我是一名来自北京地区的双一流高校的博士后,手握国自然青基一项,留学背景,参与或第一作者共发表论文20 余篇,其中第一作者身份发表论文 5 篇 IF 总和 47.318。看上去是不是还可以,暗爽一下。
话说国内本来就近乎饱和的教学科研岗位被2020年的新冠疫情闹得更是雪上加霜。国内本来有出国深造打算的都打消了出国的念头,专心寻找国内的职位,国外留学的有志青年也更加迫切地想回到祖国的怀抱。5月16号北大化院第一届分子科学博士后论坛上,得知往年申请青年千人的人数大约在六千人左右,21年申请海外高层次人才项目的人数就达到了两万人左右。想想吧,光海外就这么多大佬,咱们在国内求职更是难上加难。
02
疫情之下一波三折的求职经历
我说一下我最近的求职经历,其实就两个单位,但是时间跨度很大,所以现在收到未被录取的消息之后,一时间措手不及。
20年上半年因为疫情的原因,隔离在家,实验工作肯定停了,那会就开始在网上寻找今后可能的职位,由于家庭的原因,我一直努力在北京寻找职位。看到中科院大学的特聘研究助理的职位,待遇优厚,名额也多,虽然本质还是博士后,但是年薪上来讲确实能媲美南方某些高校给的待遇了,而且中科院大学的平台毋庸置疑肯定也是国内一流,不论是课题组还是仪器平台,去了不怕没好成果发表。于是就找了两三个课题组发了求职信。
我本人一直从事电化学相关的工作,电化学水裂解产氢,二氧化碳还原这些,都是目前比较火的方向。正好有国科大的课题组想开展电化学相关的工作急需此方向的人才,课题组老板对我的简历很感兴趣,电话聊了也比较满意,用他的话就是在电化学方向他是求贤若渴啊,那会就默默许下给offer的承诺。那会也就是20年5月份的样子,课题组老板还在国外因为疫情的原因回不了国内,就约了九月份回国后见面,在他们课题组面试一下。
我这边呢,虽然那会隔离在家但是所在的课题组老板想申请一个科技部的项目,就安排我负责申请项目相关的工作,所以自己也还有活要干。
我记得是五月份随着全国疫情的有力控制,北京这边居民小区的隔离管理就相对松了一些,我们可以持北京健康宝绿码申请回校,但是也只能是教职工和博后,学生还没法回去。那段时间就一直在忙科技部重点项目的申请事宜,相关的基金书写,团队组织,演讲稿的编写,工作量还是比较大,要求也高,在课题组老板以及团队其他老师的努力和指导下,相关文件的准备还算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六月份那会收到一个好消息,20年新年前投了一篇文章,在经过7个月的审稿后,得到了小修的审稿意见,心情还是无比的舒畅。到8月份那会科技部项目的申请也进入了答辩环节,全国疫情控制也越来越给力,基本可以随便去学校了,就是学校和小区都需要扫码进出罢了。
唉,祸不单行啊,就在此时眼看就可以大刀阔斧地开展实验了,我们学校要规划新的实验楼,我们那会所在的实验楼被规划在列,需要拆迁,实验室没了,晴天霹雳啊,疫情耽误了半年多,紧接着实验室拆迁,无语了。
化学系给我们需要拆迁的课题组找到了新的实验室,需要我们自己装修,那会就顺其自然地接下了新实验室装修的任务,包括跟装修公司的方案确定、采购、校内系统的填报、盖章等一系列工作。北京本来就是寸土寸金的地方,学校的实验室更是如此,我们那会新实验室没装修完,系里给我们安排了一个会议室作为学生休息室,只能作为休息室不能做实验。所以,基本就是架空了,只能做文秘的工作,实验想都不用想了。
十月份的时候,国科大课题组老板回国,隔离完了之后很快就联系了我,让我关注他们特聘研究助理的招聘通告,然后提交相关的材料。很快我就过去参加了课题组的面试,讲了自己的研究工作,介绍了我个人的实验技能,虽然我本人的研究方向跟国科大课题组的有很大差别,但是他们就是很看中这个交叉学科的方向。
因此,在课题组老板的极力争取下,我也很顺利地拿到了国科大特聘研究助理的资格。那会已经是20年12月底了,并且我还去国科大那边课题组开展了相关的实验,一是那边要看一下我的实验技能和工作态度,二是我所在博后课题组那边确实也没有实验室啊,能有个地方做实验已经感到很幸福了。
说到这,大家会不会觉得我这不已经找到职位了嘛,对吧。
陈冠希说:“life is fucking movie”。人生如戏啊,同志们。
03
阴差阳错之下与国科大擦肩而过
元旦前没几天的时候,北京新冠疫情复燃了,而且就从我家所在的顺义区复燃的,离我家附近两公里以内的小区有发现核酸检测阳性的感染者,我家旁边的一个加油站的设备核酸检测也有阳性的情况发生,我们小区封闭了,所有人不能出小区就在家隔离。
我还深刻地记得半夜十二点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来家里敲门询问相关的行程啊,家里有没有人有发热的情况啥的,买菜都是居委会的工作人员给买,放在家门口。形势很严峻。那种情况下,肯定是哪也去不了了,在家也就处理一些实验室装修的文秘工作,还有一个小基金的文本书写工作。我爱人也不能去单位上班,我还有两个可爱的宝宝,老大两岁,老二不到一岁,那会都要接受一周一次的核酸检测,每次都吵闹不配合,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毕竟捅嗓子眼好多大人都受不了。
在这段时间,有时候半夜睡不着的时候,我的心里就犯嘀咕,大街上的店铺真是倒闭了一半还多,各种店铺转租的告示;工薪阶级在疫情期间发不了工资,生活上出现很大的问题;我们在学校工作的,多少算个事业编制,在疫情期间工资照发,瞬间感觉这份工作真香。
能有个稳定的工作,旱涝保收,也不错。毕竟自己有家有孩子有老人,肩上的担子一定要挑起来。另外,我博后已经做了两站了,一站第二年的时候拿到青年基金,有承诺函要青基完成之后才能走,两站博后别的不说,收获最大的是年龄啊,唉,资质愚钝,两站博后都不能留在设站单位拿教职,无比汗颜。
那段时间的内心是无比的凌乱,身边天天有新的新冠感染者被发现,有的宝宝才刚出生没几个月就感染了新冠病毒,我自己也有孩子,那会就特别的害怕,内心多少会有点变的脆弱。年关将至的时候,有机会跟博后老板年假前见了一面,聊了一下那段时间的经历和感受,我老板还是很照顾和懂得培养我的,能取得那些成绩也多亏了老板的栽培。
然后,大年那会得到了一个北京的市属高校正在大力发展化学和材料学院的计划,正在招有志之士加盟,大年三十上午发了招聘通告,于是,很自然的就投了简历,而且被告之被录取的希望很大,如此一来就能拿到稳定的教职岗位了。虽然学术实力和仪器平台肯定不能跟教育部重点学校比,但是相对稳定的教职岗位还是很不错的。
这会处在一个时间点上,疫情控制又见效果,国科大那边保卫处要求我们常住顺义的员工进出学校要三天更新一次核酸检测结果,哇塞,三天更新一次核酸检测结果,基本就是在预约排队做检测和在去做检测的路上啊,国科大那边想去但是太不现实了,另外,我博后马上要出站了,我正好可以回学校先办理出站的相关手续。
就在一个晚上我就把我要去另外一个学校拿固定教职的想法跟国科大的老板说了。没想到他非常理解我的做法,年龄大了求稳定,而且现在教职这么难拿,在有教职能拿的情况先拿教职是非常能够被理解的。而且还讨论了以后可以搞一些实验上的合作的话题,使我本来无比紧张的心情瞬间释怀了很多。就这样与国科大美丽地擦肩而过了。
04
高校的求职结果竟然功亏一篑
然后就是办理出站的相关事宜,答辩、盖章、交报告之类的,同时也在积极准备下家的面试,试讲之类的材料。这里就不得不说,北京这边的高校面试流程是真的墨迹到不行,基本就是一个月只能干一个事,当然学校方面需要做的工作有很多,但是对面试人来说简直就是煎熬。
好等歹等,到了四月底才进行面试和试讲,头一天晚上我媳妇帮我准备好了衬衫、西服、皮鞋、发蜡、香水,必须得捯饬捯饬吧,第二天一大早就到面试现场了,提前到了一个半小时,早八点开始面试,我六点二十就到了,面试三到五分钟,试讲十五分钟。
不可否认,我当时的表现可以说是完美中略显了一点坦然,简直就是很厉害了。说一句,参加面试的五十多人,大部分是清北中科院还有协和的,我的天,想一下现在工作有多难找吧。不过我强故我强,在那批面试的人当中,我自认为是比较优秀的了。当天就很顺利,下午回家陪孩子在公园玩了会,好好放松了下。
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左右收到学校通知,要去参加一个综合考察环节,由于我家离学校比较远,当时就立马梳洗一番,抓紧搭地铁去学校了,在路上的时候得知综合考察是五百来道心理测试题,不用准备,到时候去点点就行。我之前还真没做过,想着反正有时间就慢慢做呗。到学校之后,大家一起去做题的机房,然后一人一台电脑进系统开始做题,都是判断题,是和否,绝对选项。都比较容易选,但是也有一些很变态的题目答案却又只能选是和否,就考虑下程度接近的选呗,反正我就觉得这些破题能干啥,真有人花心思出题。
有些参加测试的很快就做完了二十来分钟吧,我当时还寻思呢,我天,都不看下题干吗?就做完了,太不认真了。我用了五十分钟吧,做完了570来道测试题。完事就回家等着,暂时没有别的测试。马上五一假期了,准备回老家呆几天。假期前还去学校跟实验室同事讨论了一些实验的问题,还帮师弟看了几个样品的电镜。五一假期就开心快乐到起飞地开车载着老婆孩子爸爸妈妈回老家过假期了,心情无比美好。
5月16号北大化院组织了一次分子科学的博士后论坛,必然要去参加一下,领略一下各位大神的风采,还有机会聆听院士的报告和院士们关于博后职业生涯发展的看法。说实话,收获还是蛮多的。5月17号,我的天,噩耗袭来,在被拟录用人员名单里没有我的名字,据说是心理测试成绩太低,达不到校人事处录用的标准,一时间我竟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这是什么情况,竟然在心理测试这个环节被刷了?总有一种被和谐了的感觉。专业技能测试在前,完美通过,基本素质在后,竟然没过。五雷轰顶的感觉,因为我这几个月一直在忙这一个学校的面试,感觉十拿九稳的事了,最后竟然是这种结果。怎么办啊,这一下就没定心骨了,这个五六月份基本也都是各个学校春季招聘结束的时间了。
当天晚上就想起来国科大那边的课题组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去接着干,就给课题组老板打了电话,约了第二天去他办公室当面聊一下这个事。见面聊的时候,也是对我以这种心理测试失去这个机会感到惋惜。
特研的资格虽然还保留着,但是实验室也有实验室的考虑,我这种中间叛逃的行为万一再次发生的话,对实验室就是很大的经济和人力损失,因为实验室要出钱给我开工资,还要费精力来提升我的科研素质,毕竟实验室要的是能留下来真正能对实验室发展有帮助的人。然后,这个回国科大做特研的想法实验室那边就还需要跟其他老师进行讨论之后才能给我答复。我目前也在考察其他的学校和课题组看看有没有机会找到职位,毕竟现在啥都没有个肯定的结果。目前的状态就是啥也不是。
05
求职失败之后的一些反思
总结一下。
这个新冠疫情的原因导致目前在高校找工作难上加难,找工作一定提前找;在应对应聘单位考察的时候一定要了解好都是什么程序和内容,一定要针对性准备;心理测试平时自己没事多测测,但凡是做题,肯定是有答案的,多做此类的测试题,一定能找到得高分的办法;另外,一定要多找几家,最好同时拿到offer,有的选比没的选好太多了,而且如果是用人单位很想留你的话,你手握几个offer到时候也好提条件。市场经济社会,只能这么干,除非你有延续性的在自己老板的课题组能拿到职位。
再就是,北京是个好地方,大家真是挤破头地想留在北京,但是在北京生活,对于咱们搞科研的人来说真是十分的不友好。搞科研不赚钱啊,咱那点可怜的工资,面对在北京买房、孩子上学等方面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了。不过,往前看,往好了看,只要努力一定会有回报的,加油干呗。
祝愿我跟大家都能找到心仪的工作。
最后附上一个我在家半夜憋论文时候写的一首打油词,仅供娱乐。
《三十不立 科研废柴》
——Dr. ZANG
静夜无眠,伏案提笔,念如游思回荡。撩发揉眼,左右项上,嘘声无音恐惊儿。
虚度三十,学无学,业无业,徒增胸中郁结。愚本布衣,如自幼随父大兴土木,时至今日,兴旺发达已就。怎奈造化弄人,知识改变命运。
自幼外强中干,色厉内荏,不敢夜间行走,然酷爱科学自然。晃晃中过,匆匆中行,生物免疫纳米无机催化已逾十载。无有建树,难得职位,寄身瓶罐中间,练得无用之术。论文基金,项目课题,心之所向,怎奈与我如屌丝桥下看美人。
悲愤我七尺男儿,痛恨我心懒志残,男儿有泪不轻弹,情难掩。
遂携履扶门偷出家,楼下长椅红塔山,勿忘顺手丢垃圾。空脑袋吞云吐雾,微醺,目已呆滞坐如石。羡慕古人酒中仙,放浪形骸,逍遥自在。并不敢借酒,苦中无言,借酒消愁,愁更愁。
月黑秋高,三更半夜,凉甚。
路灯底下驻足,脚下身影,夜中大汉不孤单。扬天长啸,三声我操。
犬子聪慧,拙荆不弃,亲朋好友围绕。顿时豁然开朗,再抽一根,我就上去。
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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