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盛顿邮报报道,加密货币交易所FTX崩盘背后的Alameda Research公司原CEO卡洛琳·埃里森。她和班克曼-弗里德既是合作伙伴又曾有亲密关系,在明知道挪用客户资金进行交易违法的情况下仍同意这么做,为FTX的内爆埋下隐患。她现在已认罪,并同意与检方合作指证班克曼-弗里德。
上图:卡洛琳·埃里森推特头像。
卡洛琳·埃里森和萨姆·班克曼-弗里德合作了四年,建立了一个加密帝国。埃里森经营的对冲基金,与班克曼-弗里德于2019年成立的加密货币交易所FTX有关联。
除了工作,这对合伙人还有很多共同点:他们都是有成就的学者子女,都在著名大学学习数学,都宣扬捐钱让世界变得更美好的重要性。
两人还和同事一起住在巴哈马群岛的豪华顶层公寓里,还被报道有恋爱关系。
然而,现在埃里森与班克曼-弗里德决裂,正在与联邦检察官合作,指控班克曼-弗里德策划了美国历史上最大的金融诈骗案之一。
上个月,28岁的埃里森认罪,检方指控她、班克曼-弗里德和其他FTX高管合谋窃取客户的资金,用于投资其他公司、进行政治捐款和购买昂贵的房地产,这些指控最高可判处110年监禁。
在12月19日的听证会上,埃里森向FTX的客户和投资者道歉,称她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错误的。
周二,30岁的班克曼-弗里德对针对他的指控拒不认罪。他的审判将于10月2日举行。在去年12月12日被捕前的多次采访中,他坚称自己只是管理不善而,并没有故意欺骗任何人。
FTX前首席技术官、29岁王子肖(Gary Wang)也在去年12月认罪。他的律师之一伊兰·格拉夫表示:“加里已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并认真履行作为合作证人的义务。”
埃里森与政府的认罪协议,对班克曼-弗里德来说可能是个坏消息。洛杉矶出庭律师、前联邦检察官尼马·拉赫马尼表示,她和王很快就认罪并签署了协议,这表明他们将在法庭上指证班克曼-弗里德。
拉赫马尼说:“他们正在全力合作。”
如果埃里森为检察官提供了实质性的帮助,政府将要求法官在最终判刑时考虑这一点。被告通常同意指证所谓的同谋,以减轻自己的刑期。如果埃里森能帮上忙,拉赫马尼估计她的刑期可能低至5年,而班克曼-弗里德可能会被判10到20年。
数学奇才
埃里森成为加密世界最重要的人物之一的过程很迅速。
在2020年7月接受FTX内部播客采访时,她描述了自己的童年、教育和在华尔街的短期经历,然后进入了班克曼-弗里德拥有的对冲基金Alameda Research,此基金与FTX关系密切。
班克曼-弗里德的父母是斯坦福大学的法学教授,而埃里森的父母是麻省理工学院的经济学教授。她的父亲为孩子们写数学教科书,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把她带进了数学的世界。
她还读了很多书,在她5岁的时候读了一本厚厚的《哈利·波特》,她说,因为自己太没耐心了,不能等到父母给她读。
她的父亲鼓励她和姐妹们参加数学比赛,她在初中和高中期间一直参加比赛,2012年进入斯坦福大学学习数学。她说,她之所以选择这所旧金山湾区的大学,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它是“波士顿以外最好的学校”。
由于不知道自己的学位能做什么,她在大三的时候申请了量化交易公司的实习机会,这些公司使用复杂的数学和算法来预测市场走势。
埃里森在大型量化交易公司简街资本实习过两次,大学毕业后得到了一份工作。在那里,她遇到了班克曼-弗里德,后者已经在简街的纽约办事处工作了几年。2017年,他辞职搬到湾区,一年后埃里森要求与他见面。
她说:“他推辞了几次,最后还是答应了。”
班克曼-弗里德向她介绍了他最近创办的加密货币交易公司Alameda Research。不久,她离开简街加入了后者。
“这个机会太酷了,不能错过,”她说。
埃里森于2022年3月在她名为“世界优化(worldoptimization)”的Tumblr博客上写道,她并不是作为“真正的信徒”进入加密货币领域的。
她写道:“说白了,这就是骗局和表情包。”
但她看到了加密货币背后核心技术的价值,这种技术允许在没有银行或政府作为中介的情况下进行交易。
她写道:“如果威权政府是对文明的严重威胁(这看起来并不完全是不切实际),那么加密货币最终可能会变得很重要。”
不过,在FTX,埃里森的工作不是躲避威权政府,而是从人们对加密货币的兴趣和投资激增中赚钱。这家公司是2020年至2021年大规模加密热潮的最大赢家之一,当时世界各地的普通人都投资比特币、以太坊和许多其他代币。
全球加密货币市场的价值膨胀到大约3万亿美元,接近英国的国内生产总值。
FTX迅速发展成为人们可以买卖和投机加密货币的主要场所,广告中出现了汤姆·布雷迪和斯蒂芬·库里等体育明星,还花费数百万美元获得了迈阿密热火队体育场的冠名权。
许多用户进行保证金投资,这意味着他们用从交易所借来的钱进行押注,希望他们的投资能得到回报。
到2021年底,FTX每天处理约3.5亿美元的加密交易,通过从每笔交易中收取一定比例的费用来赚钱。
Alameda基金说起来与FTX是分开的,投资和交易的目标是赚钱,就像任何其他对冲基金一样。但作为FTX交易所本身的做市商,它也发挥了关键作用,介入大量买卖代币和其他数字资产活动,以增加交易所的流动性,并使其对客户更具吸引力。
在采访中,埃里森谈到了这份工作的挑战和兴奋。
她在5月25日发布的加密播客El Momento的一集节目中说:“有很多人非常聪明,但并不擅长非常混乱的交易世界,尤其是加密交易。你永远不可能掌握所有的信息。所以你只需要根据你所看到的,做出最好的猜测。”
她在公司获得晋升,班克曼-弗里德于2021年任命她与萨姆·特拉布科(Sam Trabucco)担任联合首席执行官。2022年8月,特拉布科辞职,埃里森成为Alameda的唯一领导人。
在2021年1月的播客中,埃里森描述了她是如何负责交易的,随着时间的推移,班克曼-弗里德的参与逐渐减少。
这项工作非常有利可图。根据彭博亿万富翁指数,在FTX的巅峰时期,风险资本投资者对其估值为320亿美元,到2022年春季,班克曼-弗里德的净资产达到260亿美元。
班克曼-弗里德、埃里森和他们的一群同事住在巴哈马拿骚价值4000万美元的豪华顶层公寓里。据加密货币新闻媒体CoinDesk的一篇报道,班克曼-弗里德和埃里森有时约会。
兴奋剂是生活方式的一部分。埃里森在2021年发推文说:“没有什么比定期服用安非他命,更能让你意识到很多正常的、没嗑药的人类经历是多么愚蠢了。”
有效利他主义
和班克曼-弗里德一样,埃里森也是有效利他主义的支持者,这是一种鼓励年轻人从事高薪工作、积累财富并捐赠出去的慈善哲学。
她在斯坦福大学时就发现了这场运动,周围都是和她一样聪明、即将成为富人的人。
她在2020年7月的播客采访中说:“我认为,最终目标,或者说我最重要的目标之一,是最大限度地发挥我的影响力。在Alameda工作有几个好处。我的意思是,最直接的好处就是赚钱。”
班克曼-弗里德本人曾承诺将自己的数十亿美元捐给这场运动。在2021年1月21日发布的FTX内部播客采访中,埃里森再次谈到了她如何看待自己所做工作的价值。
埃里森说:“有时确实有压力,但它给了我一种使命感和意义感,让我觉得自己是被需要的,或者我所做的事情是有价值的。”
然而联邦检察官表示,FTX违反了法律。政府称,公司吸收客户存款,并将其借给Alameda, Alameda利用这些钱进行高风险交易,投资于其他公司,并向政客捐款。
上图:Photo by Mariia Shalabaieva on Unsplash
埃里森上个月在法庭上说,Alameda在FTX交易所拥有客户没有的特殊权限,基本上被允许自由借贷,而不必偿还贷款,如果它用借入的资金进行交易亏损,也不会面临同样的后果。埃里森早在2019年就知道这种做法。
去年11月,班克曼-弗里德在《纽约时报》的DealBook会议上表示,他从未有意将Alameda和FTX的资金混在一起,他对Alameda在FTX交易所的敞口规模感到惊讶。
他说:“很明显,我犯了很多错误。有些事我愿意付出一切来重来。我从未试图欺骗任何人。”
Alameda从其他加密货币贷款机构借入了巨额资金,用于班克曼-弗里德的投资和捐赠,但随着加密货币资产价格在2022年暴跌,这些贷款机构要求收回他们的资金。埃里森和她的同事用客户的钱还了钱,她说,这是客户没有意识到的事情。
埃里森告诉法官,当投资者提出问题时,她、班克曼-弗里德和其他同事同意撒谎,掩盖公司的真实财务状况,以及Alameda随意使用客户资金的特殊安排。
她说:“我同意班克曼-弗里德等人向Alameda的贷款人提供具有重大误导性的财务报表,我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非常抱歉。我知道这是不对的。”
法官问她是否也知道这是违法的。
她说:“是的。”
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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