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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姐 | 文  关注秦朔朋友圈 ID:qspyq2015 ·
朋友说,他三岁的女儿说——她觉得孤独。这三年,你看小孩都孤独,是,中年人都不好意思用孤独了。
总要在冬天寻找春天的,不然一直停留在冬天,除了让自己僵了、呆了,毫无意义。所以,一个中年人的自觉是,发现任何事情的意义和接纳无意义。
在这个碎片化的时代,连忧伤也是碎片化的。这疼一疼,那疼一疼,全身疼两天,过一段也就好了。人都不能集中注意力,去尽情体会一下伤痛了。而远离混乱、恐惧、忧伤的秘诀,其实是集中注意力,形成一种广泛的共鸣、链接把碎片拼凑起来,也是一种能力。我们要有聚焦组合碎片的能力。
碎片化的痛苦与忧伤,我们应该如何对待?我最近翻看《身体从未忘记:心理创伤疗愈中的大脑、心智和身体》,里面让我对“正念”有了新的体会——1979年,乔·卡巴金在马萨诸塞大学医学中心创立正念减压疗法(Mindfulness-Based Stress Reduction,MBSR),他认为,正念将你的心灵中零碎的、被动的精神部分组织聚焦起来,成为一种连贯的心理力量,解决问题,获得疗愈。
是的,我们要做的,是系统地总结,审视自己,你的每一次偷懒、遗漏,都会对自己的感觉有了破坏。我们终究没有能好好地面对问题,不够认真,没有长期的积累,没有持续的研究,没有聚精会神。
所谓放下,都是你审视过的。你胡乱放下的,一定会卷土重来。
我喜欢这个形容,忧伤是一种会自己返回的东西,它最喜欢环形。别以为经历了大风大浪,有了自己的精神支柱之后,人就可以免疫和绝缘。
弗朗西斯·奥戈尔曼说,因果链看似一条直线,向远离起点的方向延伸,但事实上它是封闭的环形,会自行折返。它喜欢环形,并且不得不与其他事情交缠杂糅。忧虑往往隐藏在生活的表面之下,这是忧虑的地质学特征。”
疗愈是需要不断创新的。不是你过了这个坎、那个劫,从此人生路上就具有了一成不变的战斗力和解决问题的能力,人永远需要随着世事和环境更新自己。特别是从2020年之后,宏观环境成了影响人生的主变量之一。
现在人们又有点退回来了。承认情绪的客观存在,不是绝对没有不良的情绪,而是经得起困难和挫折的考验;人们甚至还承认软弱的价值,因为这样才能真正学会谦卑与宽容。

那么日常的忧伤就更有意义了。我忧故我在。忧伤,绝对不会跟世界和他人绝缘。
我们以前读朱自清的散文,总说,那是淡淡的忧伤。人文的感觉,总是淡淡的忧伤。忧伤,是挥之不去的,人们似乎还应该好好招待它,安静地对待它,它能转化成悠扬的文字。
人总有各种各样的际遇,知道的人生版本越来越多之后,充满了麻木又敏感的混合物。到后来才发现,人生其实非常复杂又很简单,原来悲观的人可以乐观,乐观的人又会返回悲观。
等到你看到那么多悲剧在现实中发生,发现忧伤、焦虑、恐惧成了人生必备品。我前几天还在熟悉的跑道上偶遇了一场“猝死”,用引号是希望警察接走一动不动扑倒在地的他还是能活着。我这几天充满了忧伤。于是我集中精力地认真祷告、认真做美好的早餐、认真写作悠长的文字。
我们面对忧伤,不应该只是头疼、身体疼,这种应急反应,或者逃跑反应,我们应该明确知道,自己应该太熟悉流程了,我们要做的是一种熟练的整理工作。生老病死,其实都是一套流程,一套“生产线”,审视生活和命运吧。
遇到忧伤的时候,我总是想起我的八十多岁的外婆。这次她也发烧,她夜里把孩子们都驱走了,自己一个人在家。我外公刚走的时候,她是真的不习惯,因为她此前照顾了瘫痪在床的外公八九年。
她哭的时候总是很炙热的,哭完的时候是最安静的。我总觉得,她是一个自然而然尽了全力的人,不用努力而有全力,所以她没有那么多情感的残留、凝滞。没有那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缠着她。而我有太多这样的东西了。
弗朗西斯·奥戈尔曼系统地研究了忧虑,他认为:
1、忧虑是焦躁的一种形式,是一种精神上的不确定以及被不断扰乱的形式。社会生活把人分割成各种角色,要见各种各样的人,要遇各种各样的事,被扰乱是常态。
像我这样需要大量时间沉浸式写作的人,若是社会活动过多,就需要用大片的时间补充和修复。精神上的确定性,需要追求某种恒定、恒心。生活的被割裂、碎片化,都说明自己没有稳定的内核。
我居家隔离的时候,没有马上静下来,写我自己要写的书,我需要大量的、跟自己沟通的时间,以形成不被扰乱的思维系统。我非常认真地审视了我碎片化的忧伤。
2、忧虑是一种家常的、功能性的情绪,它无所不在、如影随形。自从现代社会发展以来,人们越来越了解自己、研究自己,研究社会之后还是研究到自己身上。
马克思说,晚期资本主义社会让我们沦为支离破碎的、焦虑的自我;而弗洛伊德认为,日常忧虑之下还有最深层的精神创伤,忧虑就是那冰山一角,分布在海面是如此常见。我们总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理想、追求、欲望,活得不够纯粹。
3、忧虑中的内在生活有一种不适、尴尬、失焦、错位的感觉,以及处于对不大可能发生之事的执念漩涡中,无法接受“最有可能发生”之逻辑。你认为最不可能发生的事,须臾之间,就会发生。“成败须臾之间”,一天等于30个须臾,任何平常的一天,也许,生活就变了。所以,人应该在繁华中自律,在低谷中自愈。
自救是必修课。任何情况下要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走。忧虑的解药,就是永远有自己的精神疫苗。
我去年一直强调“精神疫苗”这个概念,没想到其实好多学者以前也提过,比如海登·布朗在《如何避免忧虑》里提到,爱德华·詹纳,他是天花疫苗的发明者。从他开始,人们发现,在某些情况下,轻微的疾病是可以预防大病的。而忧虑应该以同样的方式处理:应进行减毒的精神锻炼(attenuated mental exercise),这样一来,受扰的大脑就得以解读,受到正面的影响。
这就是忧虑、这就是生活。我们祖先说的,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人生不是这个事,就是那个事,有比较好的心态和状态的时候,应该留下很多平静的心迹。这些心迹是宝贵的,作品达成一般的存在。
19世纪的人们,就已经意识到人需要自救,个人有责任自我改善:自我教育、充实知识储备、获取新技能、提升自己的能力,是在道德上正直、在经济上谨慎持重的个体的一般义务。
4、忧虑无处不在,是自我掌控的突破之地。威廉·S.萨德勒的《忧虑和紧张,或自我掌控的科学》里表明:长期的恐惧-忧虑是一种纯粹的精神状态,其特点是一旦注意力固定在某一点上,就无法放松——这通常是某种持续被我们“招待”的恐惧。
对的,忧虑是受招待的,它像啄木鸟一般日夜叩击着忧虑者的内心。所以,人应该自我掌控,用积极思维替换消极思维,化怀疑为信念,化焦虑为笃定,用信心来替代思考,以积极和开放的信任心态取代焦躁。
5、人永远无法避免忧虑,它会反反复复出现。等到人治愈了自己之后,还是会复发。这让人想到了现在阳、阳康、复阳等等。
萨德勒说,忧虑很少能在顺其自然中自愈,而且,若任其发展,忧虑一般只会不断返回自身。很快会在大脑和神经系统中打磨出一个明显的沟槽,周而复始地恶性循环,以便让自己永存。
6、我忧故我在,正向思考之外需要负向思考做补充。芭芭拉·艾伦瑞克的《失控的正向思考》写到:忧虑,对抱怨者来说是一剂良药,对常发牢骚和愤世嫉俗的人来说,也是一种支持。
倡导负向思考,以防止错误的正向思考在外交政策、医疗卫生政策、环境政策、经济政策以及其他领域造成灾难。这一点尤为重要,人其实太过光明、正面,也会有害。事物一定是矛盾对立统一体。切换正面、负面思维,显得格外重要。
7、忧郁是爱的缺陷,是理性的缺陷。所以,真正的爱和理性,是人要去获得的认知和技能。忧虑正是从人们的反省、评估、权衡、怀疑能力之中诞生的。忧郁可能是对日常麻烦的一种防御机制,是我们抵御常见风险的一种屏障,但更重要的是,它也是一根微小的指针,指向围攻我们和我们真实生活状况的真正危险。
8、是一种仪式感。它如我们所愿地由仪式承载,它的存在是为了揭示生活的本质。看似正常的生活中都充斥着光怪陆离的事件。
莱希认为,忧虑者的神话象征是九头蛇,当你砍掉它的一个头,马上又有至少一个头长出来。处理一个信念很容易又引发另一个引人注意的信念。然而,新的信念也可以通过思考驱逐,每当一个新的消极信念出现时,人们就可以设想一个更积极的信念,而具有建设性的信心终将出现,那是一系列更积极、更实际的信念。
  • 作者:清华硕士,秦朔朋友圈创始主编,上海作协会员。个人同名微信公众号:水姐(id:shuijie00000)。视频号名为:中年好友苏东坡
「 图片 | 视觉中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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