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家公司都会有一个灵魂人物,大部分时候跟创始人的身份重合,这个人的为人和处事风格,决定了这家公司的性格,这一特质在互联网公司尤为明显。腾讯、京东、阿里如此,拼多多、字节跳动、美团也是如此。
但过去几年来,一些互联网巨头的创始人纷纷卸任。如今,这些成立时间在20年左右的第一代互联网企业中,还有“60后”的李彦宏、张朝阳,“70后”的马化腾、丁磊、周鸿祎等,依然奋斗在最前线。
与互联网创始人相比,传统老牌企业家们还仍然奋斗在一线。王石退出万科时,年龄在66岁,郭台铭,辞任鸿海董事长时年龄在69岁,美的创始人何享健退休时则是在70岁,联想创始人柳传志交棒时,则是在75岁。
参考最新发布的《2022衡昌烧坊·胡润百富榜》top15名,17位上榜的企业家中,仅6位卸任,除去年事已高的李嘉诚、李兆基两位企业家,其余隐退的也都是互联网的创始人们。
图片来源:《2022衡昌烧坊·胡润百富榜》
卸任就是完全退出?
近几年来,互联网隐退潮不断,先是马云在两年前退出阿里董事会,久未露面;黄峥、张一鸣也都在去年卸任,由其他联合创始人接棒;刘强东也在今年退居幕后,不再高调。可以说在过去两年里,这几大互联网巨头的核心人物陆续从台前走到幕后,处于退休或半退休状态。不论主动或被动,他们都从公开视野中消失了。
有趣的是,这些创始人们放权的过程与说辞也都大多相似,以字节跳动的张一鸣为例,先是在2020年3月卸任国内业务管理职务,保留了“字节跳动全球CEO”的头衔。然后在2021年5月卸任全球CEO的位置,由联合创始人梁汝波接任。
在一封内部信中,张一鸣谈到:“我们有幸抓住了时代发展的机遇,基于机器学习技术在移动端和视频上进行创新与实践,取得了一些成绩。虽然公司业务发展良好,但希望公司还能持续有更大的创新突破,变得更有创造力和富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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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决定放下公司日常管理,聚焦远景战略、企业文化和社会责任等长期重要事项,计划“相对专注学习知识,系统思考,研究新事物,动手尝试和体验,以十年为期,为公司创造更多可能。

无独有偶差不多两个月前,黄峥宣布辞任拼多多董事长时,在公开信的解释也是“为十年后的拼多多探索高速高质量纵深发展的新空间,探索现在已经是正当其时。”他在公开信中还提到,这个探索“如果还能结合我自身的兴趣,那就再好不过了。”因而在辞任董事长后,他选择结合个人终身兴趣,致力于食品科学和生命科学领域的研究。
很多人会将CEO卸任视为交出权力的标志,但那其实只是表象。就像在明面上,梁汝波是字节跳动现在的决策核心,但张一鸣的影响力却无时不在。黄峥看似几乎全身抽离了拼多多,但他控制拼多多股份比例仍有29.4%,作为这家公司的创始人、大股东,他对拼多多依然有隐性影响力和决定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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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位创始人的隐退案例中,相当比例是存在“退而不休”的特征。当然也有一定比例是采用了幕后坐镇的“半隐”模式。以刘强东为例,在淡出京东前,通过一系列密集的人事架构调整,卸任了大批职务,包括各大相关公司的总经理、执行董事、法定代表人等。
不过,刘强东始终保留了一个头衔,继续担任着董事会主席。所以严格意义上,刘强东从来就没有离开京东,更没有退休,仍然可以随时出面管理京东。只不过如他所说,把更多精力投入到长期战略设计、重大战略决策部署、年轻领军人才培养和乡村振兴事业中。
隐退的背后代表年轻血液
拆解这些互联网创始人的隐退路径、理由也大多相似。在过去互联网红利的十多年里,流量甚至利润增长的目标,还可以通过不断向上伸手够得,进而使这些巨头在万人堆里搭建起自己的寡头框架,从而坐享资本无序扩张下的“黄金十年”。
但是随着互联网红利的见顶回落,流量增长盛宴正在散席。以电商行业为例,线上交易增速也开始放缓,再加上监管力度加强,全行业都在学习与低速共舞。从各大电商巨头发布的全年财报来看,低增速已经成为一致关键词,部分平台应收增速首次降至个位数。再加上疫情的反复和消费的疲软,如何找到自己新的增长逻辑,是这些巨头不得不面对的新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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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互联网企业而言,他们需要不断用创新的思维,去抓住风口,甚至创造风口,也因此他们更加需要注入新鲜血液。

2019年,李彦宏就曾提到:现在大的趋势就是这样,技术创新非常快,市场变化非常快,像短视频、小视频这种产品,如果不是20、30岁的年轻人,确实没有太好的感觉,这种情况下,我们必须要有年轻干部顶上来。从机制上,我们必须有一个能够发现、培养出优秀年轻干部的机制。
与此同时,百度也推出了高管退休计划,百度总裁张亚勤、人力资源高级副总裁刘辉,先后加入退休计划。
移动互联网产品,从最初的能玩、能看、能用,到现在个性标签、智能分发等等,创新方式和前沿技术不断更新迭代,以更深的方式介入到生活的每个角落。年轻的嗅觉和敏感度,在这场移动互联网的竞争中,成为越来越重要的关键因素。
“守江山”比“打江山”难
同样的情况在老牌传统企业中也面临,相较而言,传统企业的创始人,会更关注接班人能不能让公司活的更好。可以说“守江山”的难度并不亚于“打江山”的初创阶段。
甚至有人在退休后,仍被请来救火,诸如现年78岁的柳传志,便经历了三次退休。2004年12月,杨元庆主导联想集团完成对IBM的PC业务并购,这场并购使得联想一跃成全球第三大PC厂商,仅次于戴尔和惠普。与此同时,柳传志辞去联想集团董事局主席,交给了杨元庆,退出一线。2009年,柳传志再度回归,重新出任联想集团董事局主席。在一系列战略部署下,2011年联想扭亏为盈,柳传志再次辞去董事会主席,担任名誉董事长。在2019年,75岁的柳传志正式卸任联想控股董事长,宁旻接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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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传统企业中,企业家的个人烙印非常重,甚至还有一些不仅在公司拥有绝对的权威,而且个人形象已经与企业文化融为一体。例如,在多数人眼里,华为即是任正非,任正非即是华为,又或者,提到格力必然会想到董明珠。
在与外媒的一次对话中,任正非曾称“我不知道谁是未来的接班人”;董明珠也曾多次表达说,“大家通过考察,发现确实格力电器没有人可以替代我。我说心里话,我几年前就想退了,但必须对这个企业负责,不能我退了企业就垮掉”;福耀玻璃创始人曹德旺则称要继续做到100岁。
企业家都希望公司未来的发展能够继续延续原先组织的基因,最好是能继承以前的成功经验,但眼下整个大环境都面临着局势不定的复杂局面,让这些一直以来奋斗的企业家们的担忧和顾虑更甚了。接班人是否拥有洞察未来趋势的能力,能推动公司和产品不断创新,避免倾覆。
对于企业而言,降低个人的影响,实际上也有利于完善公司组织架构,确保企业实现长线发展,并保持活力与创新。在这种新阶段下,第一创始人的使命也将面临转向,以期实现“打江山”之后的“守江山”。
但无论是急流勇退,仰望星空,还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他们要解决的问题都殊途同归,传承过程中的创新力问题,可持续发展问题,以及文化传承问题,每一个都很棘手。
资料来源:深燃、盒饭财经、新浪科技、证券时报、最浙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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