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今天发一篇写于2012年3月的博文,转眼已经过去9年了?那时正在讨论“诱拍”的是是非非,我前后写了好几篇反对诱拍的博文,还在微博上跟人争来争去。貌似今天这个问题也还在争论。“拍鸟大爷”的称谓带着明显的调侃与讥讽,但这一人群还是越聚越多?我现在写不来跟人争辩的文章,每天睡眠不足,要先保重自己。就拿出这样一篇旧文来,可能还是有点意思。
钓鱼,观鸟,与自省
   在央视9看《地球上最后的净土》,有一集说到假蝇钓鱼。游客用一种假蝇做诱饵,在森林里的河流中钓鲑鱼。他们不能随便下钩,要找到鲑鱼之后才有的放矢地抛出鱼线和诱饵,找准鲑鱼来上钩。钓上来之后再放生,一条鱼都不带回家,维持这条河里的鲑鱼数量和自然生态。这是一种生态旅游?总之是一种有钱有闲的游戏,花钱花时间吃辛苦,为的是体验那鱼咬钩的瞬间兴奋,还有把鱼解下又放归河流的欣喜。
   老外真会玩,这跟观鸟也很相像——不带回任何物质的东西,去自然中享受纯粹的精神愉悦。
   钓鱼向导的职责是,带领游客深入森林,找到有鲑鱼的河段,帮助游客发现河里的鲑鱼,并辅导他们钓鱼,然后告诉他们如何取下假蝇,把鱼放归河里。现在,年事已高的向导在辅导年轻人做钓鱼向导了。
   片子我看得不太完整,有一句解说印象很深——那个钓鱼向导,20多年来,他不断地修正自己。修正什么?我理解,就是修正自己对河流、对鲑鱼、对自然的认识,也修正自己和游客的行为。
   钓鱼本是为了吃鱼,现在很多人去钓鱼首先是要享受那个过程,但钓上来的鱼也还是要的。纯粹享受钓鱼过程,鱼不要了,这是一种修正,因时因地的修正。在温饱有余、时间宽裕的人群中,有更多的精神需求,把以往的钓鱼修正下,就满足了这种精神追求。但换一个地方换一种人群,可能就是天方夜谭。
   更细致的修正,那个向导,或者他的前辈,这种钓鱼方式的开创者,最初,他们发现了河里有鲑鱼,钓鱼的乐趣会吸引游客前来,但要考虑怎样能钓到鲑鱼,又不使鱼受到伤害,于是发明了假蝇。而如果到处抛钩,盲目等待,也许会没有难度而降低乐趣,于是要求先寻找目标,再决定抛钩的位置……于是,游客得到最大程度的挑战也获得最高境界的愉悦。
   我体会,观鸟的过程也是这样一种修正自己的认识与提高自己愉悦的过程。举个例子。我最初知道,是跟(丹麦鸟导)老叶在连康山,他想把画眉呸出来给我看,无果,我让他算了。他告诉我,有些鸟有好奇心,有些鸟不理人,但也跟具体环境条件有关系。我后来自己体会,呸就是一种试探,也是了解鸟的方式,当你呸几声就呸出来小鸟,很开心,呸不出还呸,就没什么乐趣了。放弃,就是一种及时的修正。虽然没看到,也愉悦,因为了解了在什么情况下,鸟不理你,这就是收获啊。录音回放同理。
    这里面的关键就是,人要自省。
    如果缺乏自省,那说什么都是白说。
   要是有人喊,用假蝇也打扰鲑鱼了!钓上来又放回去也干扰鱼的生活了……真有这种人?其实真不少。(滚一边去!人只要活着就打扰自然了,你怎么不去死?!
 哈哈,最后这句是我今天写的,原来没骂人。凡事有个度,绝对化的思维都是等于找死=自断生路。但是这样的人往往轮到自己,怎样都可以,对别人,就这样不对,那样错了,所谓杠精。
  观鸟人,走进自然去观鸟、拍摄,大部分鸟会受惊会飞走,但是只要不过分追逐,鸟还会回来或换个地方过自己的,无大碍。所以,鸟类摄影,接近到哪儿,是否投喂,其实都有一个探索,也是一个度的问题。带着一种观察与思考,不断修正对鸟类对环境的认识,也自省“我到底要什么”,才是一种平静看待自己和他人和自然的心态,可以不断有新的愉悦与欣慰。没有这种修正与自省精神,就不要对话了。至于观鸟还是拍鸟,大爷还是大妈,年龄几何,学历高低,钱多钱少,不相干。
   写这篇没有图片,放几张观鸟路上的风景吧——
吉林蛟河田野,摄于2019年8月
江西龙南太平桥,摄于2019年4月
北京/河北北灵山,摄于2020年7月
河南济源山村弃宅,摄于2020年9月
    好像每一幅图都能写一篇感慨了。出门观鸟,别只惦记加新,留意身边一些风物情境,其实也是自省,会更愉快。
    香港观鸟会前任主席林超英先生在《香港与华南鸟类》那本图鉴的译者序中开篇说:“多年以来观鸟为我带来无限的喜悦。因为观鸟,我亲近了自然,拓展了眼界,多交了朋友,亦学会了开放心怀,接受本来如是的世界。”
    与鸟人共勉。
    今天就这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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