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姐妹们
我们从小就被教育：
“知识改变命运”
可是
女研究生元元
却对这句话打上了一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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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的某一天早上
上海某大学法学系研究生元元
被人发现在研究生宿舍卫生间里自缢身亡
她把两条系在一起的毛巾挂在水龙头上
以半蹲的姿势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洗手池距离地面不到一米
但凡元元想要自杀的心没有那么决绝
她都可以站起来
结束这个痛苦的过程，解救自己
可她没有
她就以一个奇怪、屈辱的姿势
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可是，大家都知道吧

“自杀”是一个并不“容易”的过程
因为人是在跟自己身体“求生”的本能在斗争
我们可想而知
杨元元“求死”的决心到底有多么的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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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为什么呢？

她那么年轻
考上了研究生，大好前程
她为什么会这样做？
元元在去世前说过这样一句话
“都说知识改变命运”
“我学了这么多知识，也没见有什么改变”
有教育专家说
是盲目考研杀死了元元
可事情真是这样吗？
回看元元短暂的一生
其实会发现，一些悲剧早就埋好了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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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元很小的时候爸爸就去世了
妈妈、弟弟和她相依为命
虽然家里的条件不好
但妈妈很重视元元和弟弟的教育
经常告诉他们
只有努力读书
才能改变家里贫困的局面
还常常拿去世的爸爸是大学生这件事情激励他们
让他们努力向爸爸学习
因为家庭原因
元元养成了事事都要争第一的性格
不过，要强的元元在妈妈面前
却是顺从的样子
元元受妈妈的影响很大
人生中几个比较重大的决定
都是妈妈做主的
比如说：
1998年，元元准备填报高考志愿
因为从小就立志做一名法律工作者
她想要报考大连的一所学校
可是，妈妈却以太远、路费太贵为理由
一定要元元报考离家近的武汉大学
而且，妈妈还不同意元元读法
她更希望元元能够读经济
原因是
——能多赚钱
即使对经济学并不感兴趣
但元元还是选择听妈妈的话
放弃了自己的理想专业
在大学里的元元不仅努力学习，还成为了学生会干部
她申请了助学贷款，干很多兼职
上学期间从来没有找妈妈要过一分钱
可是，就在她在象牙塔里求学的过程中
妈妈所在的工厂职工宿舍搬迁
影响了工人住宿
工厂提出了两种解决方案
可以花3w5认购一套房子
或者继续住在老宿舍里
元元妈妈没有积蓄可以认购房子
也不想住在旧宿舍
即使当时还有三分之一的员工选择住在旧宿舍
可她说什么也不愿意
元元妈妈想到的解决办法是：
提前退休、到武汉找女儿
她住进了元元的宿舍
和她挤在一张1.2米宽的小床上
妈妈没有觉得这样会给女儿招来麻烦
只是觉得这样既能跟着女儿
又能剩下住宿费
可元元要面对的
除了没有隐私之外，还有同学的非议
毕竟
谁能够接受自己的学生宿舍里
还住着舍友的妈妈呢？
后来
在元元妈妈住进学校一个月之后
由武汉大学出面
给元元和妈妈安排了一间闲置宿舍
随后她们的日常是这样的
元元去上课，妈妈在学校里摆摊
下课了，妈妈在食堂等女儿
和她一起吃饭、散步
每天都在一起
自从妈妈住进了学校
元元的一切正常社交就停止了
她和妈妈共用一个手机
共用一张银行卡
没有任何私人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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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在妈妈到学校之前
元元曾经有过一段感情
后面也因为妈妈的到来，结束了
元元临近毕业
开启了人生当中的第二个重大抉择
她虽然保研失败
但考上了梦寐以求的北大法学系
可足足三万多的学费怎么办呢？
她没有钱
妈妈也说没有钱
元元眼睁睁放弃了这个近在咫尺的梦想
这成了她一辈子的遗憾
直到去世
北大法学硕士入学考试的题单
都还夹在她的笔记本里
在这之后
元元还有两次当公务员的机会
一个在广西、一个在老家
不过，都遭到了妈妈的反对
——因为妈妈想让她去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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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西北大学向元元伸出橄榄枝
还是被妈妈阻挠
“这是诈骗，山高路远的，还是别去了”
元元教职面试的机会就此葬送
元元毕业的时候
因为欠着学校近四千的助学贷款
学校不能给她发放毕业证和学位证
这让元元在求职的时候比别人艰难
再加上她本人性格内向
从来不和面试官推销自己
所以即使是名校毕业
她也找不到什么称心如意的工作
她六年的求职路都很坎坷
先是在教辅机构做讲师
后来又去做保险推销员
工资都只是勉强够自己和妈妈的开销
她曾经鼓起勇气和朋友创办杂志
后来因为办刊理念不合时宜
杂志滞销
投进去的钱也打水漂了
元元的生活虽然一直遭受打击
可她依旧没有放弃自己心底藏着的法律梦
白天上班
下班帮妈妈摆摊
晚上熬夜复习
成了元元的生活常态
不过很可惜
这样超负荷的状态并不适合安心读书
总之，元元在接连两次的考试中
都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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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毕业五年之后
元元才终于还清那4000块助学贷款
拿到了属于自己的毕业证和学位证
同时
被报送北大博士的弟弟也将还清助学贷款
妈妈的退休金也从400涨到了900
眼看着一家人的生活似乎都要变好了
元元下定决心专心考研
弟弟还特地给姐姐买了一台价值六千的电脑
终于
在毕业七年之后
她考上了上海某大学的公费研究生
这也正合了妈妈的意
因为妈妈的“城市情结”
她很早就给两个孩子定下
“一个去北京，一个去上海”的目标
元元曾经和弟弟讨论过妈妈的归属
她觉得自己在上海人生地不熟
如果在这个时候把妈妈带过去
压力会很大
弟弟也同意她的想法
他在北京读博
完全有条件可以把妈妈接到北京
和妈妈一起生活
可妈妈因为之前在上海上过班
对上海一直充满向往
再加上她觉得和儿子生活
不如和女儿生活方便
还是决定跟着元元去上海
她再次住进了元元的学生宿舍里
跟她挤在了一张床上
这一次
学校很快就发现了
因为不符合学校的管理规定
妈妈和宿管吵了很多次架
杨元元曾写了一封申请书
向校方表达家里的不容易
希望学校能够允许妈妈继续住
学校再次拒绝了元元的请求
不过
校方还是让老师出面
帮元元找到了勤工俭学的工作
以及在学校附近适合租住的房子
经过再三挑选
母女俩选定了一户月租450的房子
可是
等她们搬进房子才发现
这个房子就是个毛坯房
连张床都没有
母女俩就这样在出租屋里就地睡下
元元当晚就哭了
说觉得对不起妈妈
孝顺的她总担心
妈妈在出租屋里过得不好
于是，在妈妈搬进出租屋的第三天
元元还是把她带回了宿舍
她让妈妈在宿舍洗澡
暂时休息
妈妈说
元元因为学校不同意她住在里面
有段时间心情很失落
不停自责自己没有照顾好妈妈
甚至跟她说过
“都说知识改变命运”
“可我学了这么多，也没见什么改变”
就在元元说完这话的第二天
她被发现在学校宿舍自缢身亡
妈妈一直不理解
自己之前在武汉大学里住得好好的
怎么到了上海就不行了？
而且学校宿舍明明就还有空位
自己怎么就不能住了？
她一直声称是学校的傲慢态度逼死了元元
一纸诉状把学校告上法庭
索赔35万
其中不仅包括元元的丧葬费用
还包括自己需要购买房屋的费用
元元是尸体在太平间停放了19天
直到妈妈和学校谈判结束
获赔16万
才被家人火化下葬
这样想来，元元的一生
都在为自己的三口之家默默付出
直到死后
她的尸体都在为家里争取最后的利益
可是
回顾她走过的路
难道真是盲目考研逼死了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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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过很多次机会离开妈妈
重获自由，改变命运
但她都向妈妈妥协了
妈妈希望她好好学习，她照做
妈妈不让她离家太远，她答应
妈妈不让她读法学，她妥协
妈妈希望她去上海，她就考上海的学校
有网友说
“如果说健全的人格比一百种知识都有力量”
“那正常的生活就是拥有健全人格的前提”
元元人生中的所有转机
全被妈妈拒之门外
而她也真的一直顺从
她被妈妈用脐带绑架了一生
逐渐和正常社交、正常生活疏远
她和妈妈的身体仿佛合二为一
她是四肢
妈妈才是那个操控身体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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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网友说
“这样的母亲会专盯弱者吸血”
“就像附骨之蛆，阴魂不散”
我不知道这样的评价算不算中肯
但确实
元元的家庭并没有贫困到
让妈妈不得不住在学校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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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个月有定额退休金
在老家也有房子可以住
甚至，如果喜欢大城市
她也完全可以去北京投靠读博的儿子
如果她想
她的日子过得会比跟着女儿“挤”的生活
好很多很多
可她偏偏就像水蛭一样
紧紧吸在女儿身上
直到女儿死亡也要榨干最后的血
看完元元的故事
我为她感到可惜又为她心痛
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女孩
有毅力、有学习能力
名校毕业、硕士在读
拥有大好前途
却在上海的深秋永远离开人世
你说
她在去世前
究竟是埋怨校方冷漠无情
还是想到了自己被捆绑、且无法挣脱的一生呢？
这个答案
我不敢去想

太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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