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米粒妈 (公众号米粒妈频道)
还记得之前米粒妈写过的胡适原配夫人江冬秀吗?戳这里去看哈:《她是“民国第一悍妇”,搞定婆婆、收拾小三,把丈夫拿捏得服服帖帖!》。
江冬秀江姐可是民国系列中米粒妈特别偏爱的原配夫人之一,她的各种骚操作,简直就是爽文般的存在。
作为一个没什么文化的旧式女子,把享誉文坛的胡适管得服服帖帖,江姐绝对是原配夫人界的生猛扛把子。
她曾经拿菜刀追着胡适砍,手撕小三;还路见不平,帮助同样遭遇的原配夫人上法庭辩护:《曾与张爱玲齐名,她说,我是一个不被驯服的太太》。
在胡适的家庭合影中,江姐坐着,胡适站着。这家庭地位那就不用多说了。
▲胡适、江冬秀全家福
但就是这样一个彪悍、强大的夫人,依然挡不住丈夫的桃花。
1939年,胡适的妻子江冬秀给在美国当驻美大使的胡适写了一封信,醋意大发的她在信中斥责道:
“我这次清理信件,里面有几封信,上面写的人名是美的先生,此人是哪位妖怪?”
胡适忙写信解释道:
“那位徐小姐,我两年多,只写过一封规劝她的信。你放心,我自问不做十分对不住你的事。”
也是求生欲满满了。这位徐小姐就是北大才女徐芳。当年她是北大国文系的校花,也是新诗诗人。
▲徐芳
太多追求者,她一个也看不上,就偏偏独爱她的老师:胡适。
义无反顾的少女之爱
徐芳出生在江苏无锡的名门之家,曾祖父徐寿是晚清著名科学家、造船工程师和翻译家。父亲是研究火药的,著有《徐氏火药学》这样的专著。
徐芳从小就漂亮又有才华,喜欢文学和诗歌。
读北京女子师范大学预科的时候,也就相当于高中阶段,徐芳就已经开始尝试写新诗和散文了,还没上大学就已经发表了不少诗作。
19岁那年,徐芳考上了北京大学中国文学系,也是在那时候,她遇到了让她一见倾心的老师胡适。
▲徐芳
那时的徐芳青春正盛,情窦初开。才华横溢的她长得又漂亮,在北大被大家公认为校花。
她有多优秀呢?胡适在日记里都记载过徐芳的哲学史分数。大二的时候,徐芳已经写了40多首新诗,成为了文坛中比较出名的女诗人了。
彼时的胡适,已经40岁了。他已经和江冬秀结婚,回到北大担任教授。那时的胡适正是新文化运动的领军人物,对新诗特别有研究,也是德高望重,光环加身的文学院院长。
▲胡适
徐芳第一次见到胡适,是她作为四位学生代表之一,去跟胡适会面。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徐芳在交谈中芳心暗许,从此眼里再入不了别人。
当时的徐芳有很多追求者,但是她一个都看不上,满心满眼都是胡适。
徐芳的毕业论文选择的是《中国新诗史》,由文学院院长亲自指导。在徐芳保留的手稿上,可以看到胡适的朱笔批改。
一个是满腹才情的新诗女诗人,一个是新诗倡导者。她选择胡适当自己的导师,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徐芳在大学爱上自己的导师,这样的剧情好像就很典型。很多女大学生都曾经历过这样的心动,但她们未必有徐芳那么大胆主动。
要经历多少诱惑
本来只是搁在心里的暗恋,徐芳对胡适的感情并没有想过有一天要疯狂输出。
那时候徐芳大学毕业,本来想去南开中学教书。结果却被胡适紧急召回,担任北大文科研究所的助理员。
不久,北大《歌谣周刊》复刊,徐芳更是受胡适之命,担任了一年多的主编工作。
在这一年里,他们的感情逐渐升温,徐芳心中暗恋的情愫不断滋长,再也按奈不住了。
▲胡适与徐芳

她给胡适写了很多情诗寄给胡适,把自己的热情全部倾注到了诗歌里。她用的体裁都是新诗,那正是他们师生二人平日切磋最多的内容。
其中一首《明月》:
“我想到他的笑脸,
和月色一样妩媚。”
还有一首《无题》:
“和你一块听的音乐特别美,
和你一块喝的酒也容易醉。
你也许忘了那些歌舞,那一杯酒,
但我至今还记得那晚夜色的妩媚!
嗯,挺勇敢的,米粒妈只想说,这名门出身的大才女也是鬼迷心窍了。
胡适的回信也很“保持队型”,也回复的是一首新诗。但是诗里的拒绝之意还是挺明显的。
他写的诗叫《无心肝的月亮》:
“无心肝的月亮照着沟渠,
也照着西山山顶。”
“孩子,他不能为你勾留,
虽然有时候他也吻着你的媚眼。”
“孩子,你要可怜他,-----
可怜他跳不出他的轨道。”
要是米粒妈说,这个诗的内容确实是拒绝得挺明显的了。
但是不得不说,他找的理由还是有点暧昧,他把责任推到了“不能越轨”,这会让徐芳觉得,他并不是不喜欢自己,而是他被现实情况所迫而不能喜欢自己。
果然,徐芳在这首诗里看到了希望,继续开始更加热烈的表白。她继续给他写信,说:
“我从来没有对人动过情。我真珍惜我的情。如今我对一个我最崇拜的人动了情,我把所有的爱都给他,即使他不理会,我也不信那是枉用了情。”
信的末尾,她的落款是:
“我爱你的诗,我爱你这人。永远爱你的芳。”
这肉麻劲儿,让米粒妈想到了同为新诗诗人的大情种徐志摩,他给陆小曼信的落款都是:“你的摩”“爱你的摩”……
后来胡适去了美国,在此后不到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徐芳就给美国的胡适写了十几封信。还给他寄自己的照片,背面写着:
“你看,她很远很远的地跑来陪你,你喜欢她吗?”
这张照片后来被胡适从美国带回中国,至今还被保存在北京近代史研究所“胡适的档案”资料中。
从胡适写了那首拒绝的诗以后,就再也没给徐芳回过信。她那十几封信里,胡适只回了带照片的那封。
看来他是真的挺喜欢这张照片……
在这期间,其实徐芳一直不乏追求者。社会学家罗隆基就追求她,但是她一门心思“攻坚”胡适,完全没心思看其他人一眼。
▲徐芳
这样执着的追求一直持续了五年,胡适回到北平,徐芳得不到回应的爱意也终于被耗尽了。
在最后的信中,她说:
“你这人待我是太冷淡,冷得我不能忍受。我有时恨你,怨你;但到末了还是爱你。我的最美先生,你要爱别人,可不成,你答应过我,不再爱别人,你要再跟别人好,我可饶不了你,等你回来了,咱们再算账!”
但胡适后来也没再回过她任何信件。
三年后,徐芳又给胡适写了一封信,但称呼变成了“适之吾师赐鉴”,语气客气又疏远,明显是已经放下了。
放手的选择
1943年,徐芳已经31岁了。她几乎把所有的青春都献给了自己对胡适的痴恋。但梦终究会醒,苦恋无果,她选择了放手。
31岁的徐芳和徐培根将军结了婚,多年后,胡适拜访过他们夫妻。在胡适去世的前一年,他还和徐芳夫妇一起聚过餐。
婚后,徐芳专心于家庭,也慢慢放下了自己的文学事业。丈夫对她一直很好,徐芳养育了三个孩子,相夫教子直到终老。
▲徐芳与徐培根
米粒妈在民国系列中写过很多才女,她们都有很高的文学造诣,对文学创作也非常有灵性。比如萧红:《她是最懂鲁迅的女人,撞了一辈子南墙,就是不回头》,比如张爱玲:《她是民国第一“情话王”,却婚姻凄苦,孤独终老》。
但这些才女多半吃透了爱情的苦,自己的人生也七零八落。
但女科学家、女学者、女医生就不一样了,相对而言她们的一生要么觅得良人,要么专注于自身事业,一生顺遂。比如林巧稚医生:《她亲手接生袁隆平,是钟南山的姑婆,为了这件事终身不嫁》。
所以米粒妈提醒大家,女孩子多读书没问题,只是要从小教育她们,世界很大,除了小情小爱,还有星辰大海。
说回来,胡适的夫人江冬秀,在那个年代,她受时代和认知的影响,她的选择就是维护好整个家庭。
▲胡适与江冬秀
江冬秀这样的大女主型选手,生在了命运不由自主地民国时代。
米粒妈觉得,如果江冬秀生在现代,一定不会把自己的精力全都用在压制丈夫上,因为她完全有能力去完善一个更优秀的自我。
徐芳作为一个出身名门的才女,拥有着美貌和青春,却为一个有家室的男人执着了那么久。
不知道若干年后,为人妻为人母的徐芳,会不会嘲笑当年为爱痴狂的自己。

她是幸运的,有机会跳出来,重新来过。但是太多人一下子陷了下去,就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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