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枫樵,前体制内教师,现多伦多打工人,持安省教师资格证和口译证书。公众号“五岳游草”,分享辞职留学党在加国成长奋斗的点点滴滴。
多伦多的盛夏,烈日炎炎。

我和冰姐在喷泉广场会合后,一同登上了双层观光巴士的车顶。
我们看了看四周空空如也的座椅,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在这样的天气里坐在车顶暴晒,着实是一个“惊世骇俗”的决定。
临近发车时间,才有几位乘客陆续加入了我们的队伍。
车子终于开了,凉风吹来,我们如蒙大赦地舒展双臂,在半空中拥抱这座万花筒一般的城市。
导游小哥开始热情洋溢地向我们介绍当地的风土人情:“嗨,我是山姆,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我会一直叨扰大家的......” 
他刚刚讲完一个笑话,冰姐就一边鼓掌一边附和。我正纳罕冰姐为何突然做出如此夸张的举动,她却低头向我解释:“如果换作是你在给大家讲演,你也会希望观众能有点反响吧。” 
这让我想起很久以前,一个朋友曾向我提起,如果路上有人把传单塞到他手里,他不会立即扔掉,而是等走远以后再扔,因为他自己也做过这样的兼职,看到那些被径直丢进垃圾桶的传单,心里很不是滋味......
“请问各位女士、先生有会演奏乐器的吗?”路过一座剧院时,导游向大家提问。
也许是受到了冰姐的启示,我也积极地举手。
“你会什么乐器呢?”
“钢琴。”
“啊,全世界只有一位女士有资格在这里常年演奏钢琴,而且她最近要退休了,所以你有机会了!”
“太棒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个好消息!”我看着导游夸张的表情,会心地置之一笑。
“大家看远处的山坡上就是卡萨罗马城堡,它曾是富有的爵士送给妻子的礼物......”小伙的额角已经渗出了汗珠,声音却依然铿锵有力。
在他讲解的间隙,我和冰姐顺便聊了聊彼此的“前世今生”:同样是“辞职留学党”,冰姐早先在国内时就已背井离乡,南下打拼了八年之久。
“我很早就有出国的想法了,但是没办法,家里条件不允许,我只能自己努力工作攒钱......”
她说得很坦然,脸上还挂着一丝微笑:“我去年六月毕业,在我还没有找到工作的时候,我就开始计算剩下的积蓄还能撑多长时间......”
“剩下的积蓄还能撑多长时间......”我回味着这句话。虽然我也经历过辞职后短暂的失落,但从未面临过如此窘境。
我透过口罩和帽子的缝隙注视着眼前这个看上去比实际年龄略显沧桑的姑娘,不由地有些心疼。
但冰姐丝毫不以为意,她清澈的眸子里流露出孩童一样好奇的目光,兴奋地指着一座正由远而近的教学楼,向我宣布她的新发现:“就是这一栋!据说里面开设了“情报学”课程,精彩程度堪比谍战片!”
我凝视着这座与我缓缓擦肩而过的古朴建筑,刚要拿起相机抓拍,冰姐又开始“指点江山”:“这儿有座鞋子博物馆,里面收藏了许多年代久远、风格各异的鞋......那里是加拿大最好的艺术学院,墙上有很多涂鸦......”
一旁的导游小哥仿佛接过了冰姐的话茬,继续讲道:“百米之外就是贾斯丁·比伯曾经驻唱的酒吧......穿过那条街可以品尝到有名的瑰夏咖啡......”
坐观光巴士原是冰姐的主意。她习惯于每到一个新的地方先“总揽全局”再选择感兴趣的景点仔细游赏一番。有些地方还未踏足,她就已了如指掌。
我们又讲到了各自的海外生活,听完我从前兼职的种种遭遇,冰姐拍了拍我的肩膀:“年轻时不要局限自己,不妨多去探索一下不同的领域。”
“我已经收到几个面试通知了,但也许八月不是一个找全职的好时机。”我有些沮丧地说。
“不管所谓的时运怎样,只要你争取,机会总会有的。总不能等着那些待付的账单来找你吧......”冰姐果决地回应道。
她的神情很像我之前见过的一位学姐,只是她们的态度截然不同:那个学姐总在不遗余力地强调外国人在加拿大找工作有多难,然后两手一摊,向我宣告了这样的一个事实:“我认识的某女生上学期间就嫁了一个当地的老头子,她长得可好看了!”
我问学姐:“你用过XX求职网站么。”她却一脸茫然地反问我:“XX网站是啥?” 那位学姐毕业回国后也声称还会来多伦多发展,但是不巧遇上了疫情封锁,再后来就杳无音讯了。
确实,不管在怎样的国度,都不乏让一些生活变得“容易”的方法。
但我瞥见冰姐眉宇间的坚毅,仿佛在对那些“捷径论”持有者说:“我偏不!”“你说得没错!”我向坐在我身旁的人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鲜红的大巴停在了繁华的路口。导游仰望着附近的高楼说:“在这座城市里,我最喜欢的建筑就是这家儿童医院,因为这里的员工每次擦窗户时都会装扮成'超人’或'蜘蛛侠'......”
汽车载着我们缓缓驶过那条曾经是“世界最长”的央街, 回到了最初的原点。
暑气丝毫没有减退,骄阳下,那个自始至终“靠自己”的姑娘与我相互勉励,一同规划着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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