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的一位好朋友在看完《兹山鱼谱》后向我表示:
“很悲伤,人如果终究会像昌大一样回到起点,那我们几十年的努力算不算白忙活一趟?
《兹山鱼谱》是韩国导演李俊益拍的一部古装历史类电影,2021年3月31日在韩国上映,是2021年度豆瓣评分最高的韩国电影。
剧情很简单,讲述的是朝鲜王朝时期的学者丁若铨(薛景求饰)流放兹黑山岛,遇到当地渔民昌大(卞耀汉饰)所发生的故事,两人亦师亦友,丁若铨教昌大识字断文,可当丁若铨发现昌大学知识是为了去“大城市”当官,大失所望,后来昌大在“大城市”碰壁了,最后又回到了黑山岛。
年轻人为了更好的生活前往大城市,就是所谓离开,但转了一圈,发现还是起点家乡最好,这就是《兹山鱼谱》中昌大的命运。而离开与逃离,一直也是现代年轻人共同面临的人生难题。
我安慰了朋友两个小时后,接着写出这篇影评,以此与各位在大城市中飘零而感到不安的朋友们共勉。
离开是为了什么,活着是为了什么,学习是为了什么?什么是人生的意义,什么是出走的意义,什么是知识的意义?
#01

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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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讲故事,电影《兹山鱼谱》的故事由两条主线并行。
第一条主线,以儒学大家丁若栓的视角展开。
他是一个出生在朝鲜的中年两班官员,因为信仰天主教而被朝廷贬至朝鲜国最偏僻的孤岛黑山。
由于深知朝鲜腐朽政统,必将在西方科技进步的对比下衰落,而自己终究无力改变,丁若铨因此厌烦了四书五经、政治纷争,也在流放黑山时兴奋不已。
他和年轻渔夫昌大结成师徒,希望通过学习昌大的鱼类知识,给朝鲜未知的海洋学填补珍贵且实用的知识空缺。
但有趣的是,精通海鱼知识的昌大,却颇为厌烦这一切。
作为人人看轻的官员私生子,昌大一直希望通过科考出人头地。
所以他勤奋向丁若栓学习识字、四书五经,并对未知的丁若铨曾经风光过的大陆世界抱以巨大的热望。但最终,在他考学成功以为自己走向人生巅峰后,却因为根本无法适应昏聩的官场,而最终回到了黑山。
关于故事的结尾,其实乍一看去是很开放的——
你能读到一种宽慰的美感,昌大和丁若栓曾经因为昌大坚持考学而决裂,最终还是因为丁若栓临终前留给昌大的信,实现了跨越时空的和解。
而原本对仕途理想抱有巨大热望的昌大在被迫回到家乡后,也坦然地露出了欣然的微笑。
但我看完后却一直觉得非常残忍,有一种无法化解的痛感挥之不去,倒不是因为摆在影片中昌大的明面结局——
小镇做题家出走社会没有背景,不懂人情世故,最后因为原则触碰别人利益,只能被一棒子打回低谷。努力读书没有改变他的命运,反而浪费了青春,出走追梦没有成全他的理想,反而决绝的消磨了他的热血。
而是,尽管昌大本人的态度看起来是坦然的,但我们今天还要继续追问那个很少人追问的答案:
回到家乡的昌大,真的能够在黑山释怀人生吗?
不要小看这个问题,这里面,也关乎着你我每个人的人生。
#02

信仰的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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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成昌大人生困境的结构性成因,是不难发现的:
以传统学说为基础构建的社会正道。
在过去几千年的封建时代,中国及其附属国所构建的东亚儒家文化圈特点是什么呢?
政治利用传统学说把一个人证明才华、自我实现、职业晋升、仁义之心、家门荣辱和官场仕途等可能性捆绑在一起,构建了一条上升单一、绝对权威、唯一体面的路。
正所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句话看似说读书最重要,其实说的是仕途是最高贵的路。



如果在今天,你可以写小说做诗人展现才华,可以做教育家做自媒体播撒知识,可以赚钱做慈善帮助他人。
但是在读书当官第一的时代,你只有靠读书当官为生民立命才牛逼,得不到社会主流上升路径的认可,就是毋庸置疑的失败!
这真是一个千年“庞氏骗局”,越骄傲虔诚的人,越容易困顿其中。
在它面前,少数想得开的有才之士成为了王阳明,被逼贬后发扬了心学,光芒照样照耀大明朝国运几百年。
但是想不开也没办法,毕竟诗词名震千古的李白苏轼也郁郁不得志,小说大家蒲松龄也感慨自己一生白忙活,因为他们都觉得自己被“正统”扬弃了。
而无可置疑的是,出身偏僻海岛,没有生产资料,没有见过世面,甚至一开始也没有教育权的贱民昌大,是毫无办法识别其中吊诡之处的。
所以他在被穷尽心血追求的信仰抛弃后,看起来只是从山峰回到山脚,但事实上呢?
因为多年追求学术知识,他没有培养其他的业务技能,所以他其实是没有选择,只能回到海岛。
或许有人问,他可以继续教书啊。这就涉及到昌大这个人身上最尴尬的教育困境。



他最痛苦的,并不是职场失意,而是被信仰背弃!
当现实告诉他,学了这么多年的四书五经,君臣之道全都是假的,虚伪又无用,让他对知识的意义产生巨大的质疑。他该从哪里寻求新的精神依托呢?
——所以,他去黑岛不仅是回到原点,也是被打入了信仰的冷宫。
#03

小镇做题家的

悲剧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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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豁达乐观的人生观下,《兹山鱼谱》隐藏的警世性主题也由此点出:
知识的意义和作用本质是什么,我们到底应该用怎样的求知态度去学知识?
而面对这个疑问,昌大在人生不同阶段,感悟是极为不同的。
比如一开始,他沿着这条求学正道在师傅丁若栓的亲友圈内攀爬时,还可以感受到知识带给他被尊重的体面,以及学问给予他面对权贵也不露怯的平等自信。
但一旦爬到更高,遇到诗才情怀不能转换为官场厚黑学智慧、仁义礼教不能解决体制自上而下腐败格局时,他就只有无可选择,直撞南墙。
相比大量古代虔诚学子在人生幻灭后跳崖、上吊、跳河自尽的悲惨结局,昌大最终的确拥有更幸运的结局。
人生失意的最后,还有个才华横溢情感深厚的师傅记挂他、劝慰他,即使死去也能成为令他精神仰望的丰碑。


● 
因为亲爹人品不端、一直不做人,所以也不必在意他的死活,只需要得到孩子和妻子的理解就能安然放下家门名誉包袱。


● 编剧让他对仕途的幻灭来得又快又决绝,没有折磨他太久。

但事实上,大部分真实职场人在破灭时,都要经历漫长繁琐的煎熬思索。因为,真实的职场社会,往往在利益和等级间,会展现更为复杂晦暗的人性。
比如性情高尚的人也会因为被冒犯而阴晴难辨,而众人称赞有原则的人也会因为嫉妒而不择手段。
这些现实的人际关系,往往具有千戳百捅的消磨能效,让人到最后失去一切相信的力量,再无感受生命美好的体会力。
所以说,最后还能露出微笑的昌大,还是幸福的。
只是,故事真正戳人痛感的点也在这:
比起那些为私欲所困半途放弃学业的人,多年苦心向学的昌大,毕竟付出了更多的努力来进取人生啊。
怎么最后,无论是苦学还是弃学,都是殊途同归,读书放逐自我呢?
就是这个问题,让我意识昌大的命运,除了阶层因素外,还有点别的东西等待去探索。
一个问题:
很多人说昌大和丁若栓,是同一个人在人生不同阶段的对照关系,可是他们两个真的是一种人吗?
对不起,我无法这么认为,因为很简单:
其一,是客观的事实:
第一次体验流放到黑山的心情时,丁若栓很兴奋激动,而昌大的表情是欣然却也怅惘的。


其二,是主观的结论:
就算丁若栓没死,我认为昌大回到黑山后,也还是不见得能完全理解丁若栓编写鱼谱时兴奋的心情。

首先要明确的是,丁若栓和昌大,本质就是朝鲜不同阶级、享受不同教育资源而划分出的两种人。
比如丁若栓所处的两班贵族,是中产阶级知识分子,拥有最先透视时局变迁和西方新知识的机会。
而昌大,只是海岛中没有生产资料、缺乏教育权的低等贱民,所以他不懂人情世故,不懂官场厚黑,或者说,他没见过世面,根本不了解真实的世界。
所以你仔细回想,丁若栓和昌大同时面对官方体制的态度——
丁若栓面对皇权官场关于政治立场的敌对质问,依然侃侃而谈,狡猾利用规则漏洞留得性命。


昌大面对残暴压迫百姓的小吏,一言不发,直到被痛苦逼疯,才终于挥拳相向,鱼死网破。
这显示了二人在学习知识的态度上有着本质区别——
先说丁若栓。
出身两班,见惯官场和各种学说、从小接受高等教育,了解体面的世家大族背后的肮脏,以及高贵威严的皇权隐藏的真相。



因此,本就主张实用、爱自由的他,因为知识加强了他善于思辨和质疑的思维,导致他对学问,抱负,仁义,名利区分非常清楚,人格非常自洽。
所以他根本不会被正统学说倡导的坚贞风度、大义使命、品格凝视所捆绑,也根本不会被“官方””正统“的否定所击垮。
对于他而言,是知识丰富了他的人格,辅助他更了解自己,并塑造了自己的精神去路,所以他知道该汲取什么知识来抉择自己的人生。
这说明他是使用知识的主人。
但昌大不是的。
这位一无所知的愣头青,面对体制官方展现的态度是:
你们为什么会这样?现实为什么会那样?世界怎么可以这样?
因为对他而言,知识塑造了他的理想、欲望和人格,塑造了他认为应该成为什么样的自己、何为是非对错,所以他常常对真实世界无所适从。
这说明他是被知识圈养的信徒。
而,也是这一点,又注定了另一个更残酷的事实——
丁若栓和昌大,即使同时被流放到黑山重新规划人生,起跑线也还是不同的。



昌大曾经反复提过一个儒家学说的知识——道,是天理,也是我们的本性。
那如果说,欲望构建自我,自我构建本性,本性引导我们成为真正的自己,再驱使我们成为想成为的自己。
那么一个被知识塑造欲望自我的人,要经过多少思想重建,才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如果说,人只有了解自己,先天地,再见众生,那么昌大问题则是:
几千年的儒家文化把他对于未来的认知全部绑定,如今一次性崩塌后,他根本不知道如何构建新的自我之”道“。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想要什么。
而关于道的理解,这里说一下我的认知。


● 第一次认真听到道这个字,是我在小学看《倩女幽魂》的燕赤霞喊咒语时,那个时候我认为这是一种玄妙的天理。

● 
后来在听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意识到道其实是一种威严无情的自然规律。

9岁那年看《仙剑奇侠传》,女娲后人和蜀山掌门为了探讨“道”而纠缠不休,最终选择为大爱牺牲自我,我意识到道的意思是人生在世除私欲本性之外,所需要参透的正确+宏大使命。

● 
看《陈情令》时,我看到男主角魏无羡为了保护“恶道”中的无辜弱小不惜和天下为敌,对抗社会公理,我突然意识到道可以不是宏大的,而是自己定义的正确的事。

● 
有一次和朋友讨论武侠时,我突然意识到金庸笔下女主最大的特点是没有自己的“道”,所以才殊途同归的围着男主角转。
ps:很多人说《陈情令》是新武侠是因为服道化和世界观。但我认为他担得起这个名号的原因,本质在于它出了一个新的武侠态度——即它肯定了个人定义的“正道”可以和宏大定义的“正道”抗衡。
不仅是乔峰为国为民的道值得称赞,为了小的人、心中的“道”粉身碎骨也是值得书写的,这才是这个故事的立意独特的地方。
至此,道的定义在我心中形成,是一个人心中基于知识系统+世界观共同构建的自我精神追求。
为什么我认为昌大作为古代小镇做题家,有着最古今通照的悲剧性,原因也在这个“道”字。
如果说,知识的目的是让一个人拥有自己的道,那昌大的路是一度南辕北辙的。
曾经的他,以为知识会让自己更成为一个可以改变命运,成为更体面,且有能力施展大义的人。
所以他拼命学习知识,希望投入王的怀抱,不准任何人打破他的美梦,哪怕是丁若栓质疑这件事,他也会立刻翻脸离开。
但可惜事实是什么?
因为缺乏对现实的了解,和自我的探索,昌大在美梦破灭后,是没有方向的。
而这一点,很多衡水中学的神话状元都有极其相似的心路历程。
他们用封闭式饥渴学习的状态拿到了压倒性的分数优势,斩获了梦想入场卷。
但是等真的进入清华北大后,往往会发现自己见识并不如人,周围的人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是自己不知道想干什么。
某种意义上可以说,他们全都成为了昌大。
而,我一直觉得昌大和丁若栓不是一种人,也不是对照关系,原因就在于这里。
对丁若栓而言,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是谁,所以他对黑山岛摩拳擦掌,期待有新的知识激发他的灵感。



可昌大呢?
出走虽然也给了他见识世面的机会,但回到黑山岛,他才真正开始见自己,并在漫长迷茫的摸索碰壁中,看到形成自己生而为人的全新规划,也就是个人之“道”。
这固然是他人生必不可少的过程,但对比不知道提早多少年就完成这一步骤的丁若栓,昌大实在落后太多。
最为残酷的真相还在后面:
如果说丁若栓和昌大之间的境界差异,还是由知识多少的差异决定的,那昌大作为贱民阶层,如果不追求知识,不仅没有更多的现实选择,还可能在精神上被骗得更狠。
封建时代的本质是,利用狭窄的通道和单一的思想灌输,让一切能量不同的阶层,成为一层比一层更无能无知的社会工具人。
#04

出走的意义

-
把昌大解构得如此悲凉,那是否代表我认为昌大从一开始就不该离开黑岛呢?
不是的。
我想讲两个例子——
一.
蔡澜

香港才子蔡澜曾经在印度居住时,问一名住在山上的妇女,你这辈子吃不到鱼不会遗憾吗?对方无语表示:我这辈子都没吃过鱼,怎么会感到遗憾呢?
二.董子健
董子健曾经在一个综艺里自述,他曾经在拍一部电影的时候,每天都因为山上美丽的景色心动,所以他忍不住问同样每天看着这片天空的牧羊人,“你觉得这里的天空美丽吗”?结果牧羊人说,我天天都见到这片云彩怎么会觉得美呢?

这说明了什么?
前者的逻辑是,从来没有动心起念过离开的人,在思考留下时是永远不会遗憾和焦虑的,他们的世界没有改变也没有波动,对于真正追求安宁的人而言是最好的选择。
而,对于后者而言呢?
如果你对比一下影片中期和结尾时,一直向往大陆的昌大对于黑山岛的态度:
如果没有这次出走,昌大是鄙视黑山岛的。他认为大陆更高贵,也从未思考过为何穷人就是低人一等。
到了大陆后,他看到高贵的陆地人小官勒索百姓时的市侩丑态,终于幻灭了。
可见,如果不是出走,昌大不会突然发现,过去他鄙视的黑山岛是如此美丽。如果不是大陆的梦想已经破灭,他怎么会心服口服回到黑山岛重建自己的梦想。
相同的一幕也出现在一部现代剧中。
《东京女子图鉴》的女主角绫一开始有着恩爱的初恋男友,但是想要见识更大世界的她选择了分手,后来她一路升职找到了世俗层面上更优秀的男友,成为了拥有更体面职业的人,却在功成名就的时候,发现自己十分渴望真情的抚慰而不得。
直到有天,她偶遇到了初恋男友,却发现对方已结婚生子,只留她失落的离去。
而,关于这个迷失东京的故事,很多人理解为绫的人生是虚荣忘本的恶果警示,一如经历了破碎和安慰所以回到黑岛时会微笑的昌大。可真是如此吗?
如果绫没有历尽千帆的追梦成功,也根本不会感受到初恋男友提供的情感价值有多重要。
这里需要分辨清楚的是——
不是说,我们最后想要的一定东西是一开始我们就拥有的。
而是说,我们只有在拥抱沸腾的欲望后,才能发现平静的快乐。如果没有前面的动作,你也不会体会到后面的意义。
就像一杯水,如果没有经历烧开和静放,也不会拥有沉淀下的安心。
所以,无论说是从未想过离开,和离开后回到家的人,请都不要为自己的离开后悔。



当然,比起坚定离开和坚定留下的人群,更多的人其实属于两者之间的摇摆者。
这实在是人之常情。
李斯,堂堂秦朝宰相,在秦始皇死后被奸臣赵高谋害处斩,死前对儿子感慨,我们一辈子在山里抓兔子多好。
这句话看起来很像后悔,但其实即使命运再来一次,李斯还是不会甘心一辈子抓兔子。
所以,人不要怪自己的欲望,当你的心里有一团火十分渴望觉醒,你只能尊重安抚它,而不是逃避它。
而比起李斯的不得善终而被迫后悔,汉朝开朝宰相萧何则属于自动请辞派。
他收服过韩信也平定过天下, 最后却果断告老还乡。
如果按功利主义的角度来看,难道他不是白忙活一场吗?
不是的。
无论是否取得过成功,只要你知道自己要什么,那么回家就不是认输,这是一个选择而已。
一如丁若栓在片尾所说,成为光鲜的鹤当然不错,但是成为泥泞而包容的黑山、用生机勃勃的态度活着,也很好啊。
而在这里,《兹山鱼谱》在知识与人生观之外的另一条暗线主题也由此揭开。
人生最重要的事是什么?
很多人会可惜于,昌大回到了一开始出发的偏僻地方,丁若栓曾经半生风光却死在异乡海岛。
但是很少人会注意到:丁若栓死在昌大做渔夫时最嗤之以鼻的鱼类知识的编写上。
按这个逻辑,一个大师,最后死在了别人不屑一顾的知识上,那学习就没什么意义。
其实不是的。
就算丁若栓预知自己会死于这本鱼谱的编写,那他从6岁会写字时开始编,和他后来流放时再编,价值也是完全不一样。
因为命运最吊诡的一件事是:
一件事的意义本质取决于最想做他的人的欲望定义。
在这一点上,鱼谱知识的记录对昌大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他要的是被尊敬,是通过正道的学术去探索自己人生的可能性。
而这本书对于丁若栓的意义却非同凡响,因为这是他看清了世界局势后的精神寄托,是实践他个人之道的伟大事业。
因此在这一点上,无论编鱼谱还是编蘑菇谱,对于丁若栓本质都一样,动作是工具,意义在于当事人找到了燃烧热情的动力。
当然,或许很多人会困惑,我们为什么要和丁若栓这样的学问大师比呢,我们有可比性吗。
千万不要这样想。
首先,出生在知识罗马的丁若栓,也不是遍地都是,影片中不也说了比起他韩国著名哲学家的弟弟丁若镛而言,丁若栓的境界更高吗?
这说明,这个世界上能自然长成这么厉害的人很少,我们大部分的人都是一步步从小积累起。
再者,丁若栓身上最珍贵的理想品格,正是反思阶层比较一事上的超脱。
要知道,他本人除了知识分子的身份之外,还作为两班贵族特权阶层的属性。
但他却选择了抛弃一切外在压力:不被任何儒家担当所捆绑,不在意两班的贵族怎么看他的笑话,而是毫无犹豫的全然服从于自己的欲望,并付出追求。
你可知这样的洒脱有多难得?
写到这里,我突然想起17岁那年看完《明朝那些事》时非常困惑的心情:
当时我不懂当年明月说,人最大的成功是按照自己的方式走下去是什么意思。

而今天的我,或许比以前的我更懂了。
我们大部分的人的痛苦就来自于,根本不知道自己和别人的区别。
所以我们按照鲸鱼的规则生活,按照鲨鱼的规则生活,却就是不去看清楚,自己到底是谁?
所以影片中“鳐鱼的路只有鳐鱼,肛鱼的路只有肛鱼知道”的意思,不仅是启示,也是警示:
我们每个人,生而为人最大的个人之道,和天赋使命是什么?
找到真正的自己,成为完整的自己,然后按自己的人生节奏走下去。

-END-
撰稿:焰瞳雪兔君
主编:左页
图源:《兹山鱼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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