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文字整理自声动活泼出品的声音特稿「跳进兔子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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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冬天,在校大学生小陈被一个不存在的女孩打破了心防。
这个女孩是一个虚拟偶像,叫做嘉然。作为粉丝,小陈为她写过小作文、充值过 198 元一个的「舰长」。但彻底让他迷恋上嘉然的,却是在二次元外皮下表演的那个有血有肉有灵魂的真人。
从虚拟偶像诞生起,「爱外表还是爱灵魂」的迷思从未停止。粉丝小陈觉得还是更喜欢下面和他谈话的那个人,「因为我已经把她当成我朋友了」。
而各大投资人和技术公司更愿意把赛博世界的偶像当作一种「数字资产」,它们应该以最快的速度被制造出来,然后在最短的时间里和粉丝相遇。至于在背后表演的真人,这个概念早晚都要被淘汰,「一个纯粹的 AI 加虚拟形象,可能会更好」。
当资本和技术齐头并进的时候,很少会有人去思考,那些以 05 后为主的粉丝们的生活和世界观正在受到怎样前所未有的冲击?
小陈是一个在校大学生,日常除了上课之外,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追星。他说自己是一颗「嘉心糖」——「嘉心糖」是他的偶像,嘉然,粉丝的名字。
一说起嘉然,小陈就有说不完的话,就连他介绍自己偶像的方式也有些与众不同,「按照我们嘉心糖的话来说,我好想当嘉然小姐的狗,你要不也来试试?」
小陈第一次认识嘉然是在去年过年。因为疫情和毕业的压力,小陈很焦虑。偶然间,他打开了一个 B 站的视频,是嘉然唱的《猫中毒》。视频里,嘉然穿着一件很有中国风特色的红色无袖小坎肩和红色小短裙,手上还戴着像猫咪脚垫一样的手套。
嘉然翻唱的《猫中毒》,B 站播放量已超过 1000 万
小陈瞬间觉得自己被可爱暴击了,现实中的烦恼也在此刻烟消云散,「音乐就让我觉得很欢快,里面的人物表演效果也非常可爱。再加上那个皮套确实做得非常完美,头发上的呆毛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什么叫「里面的人物」,「皮套」又是什么?其实小陈喜欢的并不是某一个真人,他口中的嘉然是一个虚拟偶像,一个在现实世界中并不存在的人物。
现在,市面上的虚拟偶像,通常都会有一个真人来驱动和表演,这些真人被称为「中之人」,而粉丝能看到的露在外面的虚拟形象被称为「皮套」。也就是说,人和皮组成了让小陈宁愿为她做一只狗的虚拟人。
小陈觉得,相比真人偶像,「虚拟偶像有着更完美的皮套,也就是更靓丽的外表。然后 ta 拥有更完美的关系。在由公司设定好的虚拟世界里,永远是和平的、美好的、光明的。」
但是,爱上一个完美的虚拟偶像远比爱上一个真人偶像要复杂得多。
同样是在校大学生的小马也是某个虚拟偶像的忠实粉丝。尽管他说他更在意的是那个完美的皮套,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会忍不住对背后的中之人产生好奇,「这个中之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状态,到底是谁?」
这种窥探的欲望让他生长出了一种矛盾的情感。清醒的时候,小马会把人和皮分割地一清二楚,「虚拟偶像在台上的表演是一方面,在私底下的日常生活又是一方面,我觉得是不能混淆的。」
沉迷进去之后,或者用很多粉丝的话来说,入脑之后,小马又会觉得跟自己产生情感联系的还是背后那个人,因为「皮套固然是皮套,但是中之人的灵魂是独一无二的」。
日久月深,小马的矛盾心理又逐渐地变成了一种担心甚至是害怕。虚拟偶像虽然打着「不塌房」「零绯闻」的旗号,但如果背后的中之人选择毕业或者离开,对于小马来说,就等于白白爱了一场,「这个人可能会在你的生活中突然消失,然后荡然无存,我不太能接受这个。」
所有粉丝和虚拟偶像故事的开始,都要从一个足够漂亮的皮套说起。
小马觉得,虚拟偶像的一大卖点,就是 ta 们的皮套。他很喜欢二次元的长相,所以他粉的偶像都是那种很典型的动漫人物——大眼睛、小嘴巴,脸窄而瘦长。
除了长相,小马觉得虚拟偶像的真实感也同样重要,「在跳舞的过程中,我也不懂这是由什么算法计算出来的,她的头发会跟随表演摆动,看起来很飘逸,跟真实的头发感觉是一样的。」
对于粉丝来说,皮套的力量是强大的。几年前,武昌入了虚拟偶像的坑,在他喜欢的众多虚拟艺人中,有一个叫做小可学妹,「她唱歌实力很强,性格也很开朗,声音非常清澈。」
尽管如此,小可就是不火。即使她登上了 B 站几百万点击量的拜年纪节目,还是没有用。
今年的 2 月,武昌发现小可更新了自己的皮套,从前的纸片人好像变成了一个更加有血有肉的真人。「她的发型变得更考究,戴上了耳环,衣服有那种丝绸的质感和光影的效果。看得出来她整个面部更立体了,衣服和动作也都更先进了。」
小可的旧皮(上)和新皮(下)
武昌注意到,小可换皮之后,粉丝数量几乎是每天一万一万地往上涨,「就肉眼可见地翻了好几倍。」
「漂亮的外表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这句频繁出现在相亲节目的寻爱标准同样也适用于虚拟世界。尽管灵魂听起来好像是虚拟人无法拥有的东西,但它却变成了让粉丝真正沦陷的原因。
小陈回忆,他彻底迷恋上嘉然,是因为一次珍贵的共情经历。
小陈介绍,嘉然的粉丝很喜欢写小作文,所以嘉然特别喜欢组织小作文大赛,「就是大家把自己写的文章发过去,她抽出一些来读」。
在众多小作文中,有一篇文章的内容让小陈印象深刻,「写的是一个普通打工人在城市里一天的生活,说自己很早出去搬砖,很晚才能回家。嘉然她读到最后,粉丝说自己『很累,饭也吃不好,也休息不好』的时候,就反应特别大,背过身来,偷偷地抹了眼泪。」
让嘉然「破防」的小作文
屏幕上,二次元形象的嘉然并没有流下一滴眼泪,但是她背后本该隐藏好自己的中之人却透过皮套,实实在在地感染了小陈。「因为我那段时间的压力其实也挺大的,看到嘉然当时的表现和那篇小作文的内容之后,我也被感染了,感受到了这种很无奈的情绪。然后我就能感受到她的真情流露、她和我共情的过程。」
小陈说不明白,到底跟他共情的是嘉然,这个虚拟世界里闪闪发光的偶像,还是她背后的扮演者,那个或许在现实生活中平庸的普通人。
但在屏幕另外一边,支配着虚拟形象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的中之人清楚地知道,赢得粉丝爱的,始终都是人。
杜松子是一个在虚拟圈子( V 圈)里小有名气的偶像,在 B 站上,她有超过 20 万的粉丝。
她认为,粉丝喜欢上一个虚拟偶像的过程其实跟谈恋爱是一个道理,「决定你们能不能在一起的,是你刚刚看 ta 第一眼的第一感受。但是决定你们能谈多久,还是这个人的灵魂如何」。
「不然他们只是喜欢这个长相,下次我用 AI 给他们播好了。」
虚拟偶像杜松子,人物设定是「失业偶像转做 Vup 出道」
跟杜松子一样,虚拟偶像岐酱也认为,粉丝还是会把自己的爱更多地倾倒给真实存在的人,「它不可能是一个 AI 算法或机器人,它就是一个真真正正的、活生生的三次元的人类。也会生老病死、会有情绪,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赋予这个皮套更多灵性、更多让人着迷的特质。」
杜松子和岐酱都没有错,强烈的情感联系是让粉丝爱上虚拟偶像的一个必要条件,但在现实情况中,这种情感上面的绑定并不牢固。
对于制作和运营虚拟偶像的公司来说,建立情感联系并不是什么用真心换真心的过程。他们认为,只要你故事编得好,技术过硬,运营够灵活,粉丝自然会买账。
虚拟人制作公司萝卜时空的创始人徐少卿介绍,制作一个虚拟偶像的第一步不是画图,而是写文案,「就是从虚拟偶像的人物策划、事业观、人物小传入手,明确 ta 是一个什么性格、什么样标签的人物。」
虚构好一个完整的人格之后,虚拟偶像还得能做点真人偶像做不了的事情,比如「可以很容易地飞天遁地,可以很容易地展现出一些特效、一些元素的融合」。
综艺节目《2060》中,虚拟偶像聆秋和歌手薛之谦合唱
接下来就是搭上流量的马车,让无所不能的虚拟偶像和现实世界中的你相遇。「比如你在跨年的卫视演唱会看到一个虚拟偶像在跳舞,你觉得 ta 的歌声、舞蹈都非常不错,就会自然而然地想去了解,于是就有了这么一个先天的情感系带。」
至于中之人,在制作公司看来,最好不要让任何粉丝察觉到他们的存在,因为这个概念早晚都要被淘汰。徐少卿认为这个模式太依赖于人了,一旦出现问题,失控性会很高,「以大时代的概念来说,中之人只是一个过渡」。
然而,当制作方把计划和想象投入到市场中之后,这条连接现实和虚拟世界的情感线却走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杜松子认为,在虚拟世界里,人和人之间会更容易产生纯粹且真实的情感,「因为人是虚拟的,所以很多时候能讲很多生活中你不敢讲的话,不管是偶像也好,观众也好。所以反而我觉得这种情感联系是更真实,而且更是在现实生活里面没有的。」
嘉然的粉丝小陈也有同感,好像拥有一个虚拟偶像,就可以有一片自由的天地。在那里,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做自己,「可能在现实的生活中,我们都要小心翼翼地做事情,小心翼翼地生活,小心翼翼地工作下去。但是在那里真的没有这个必要。」
小陈说,在嘉然的粉丝群里,有一种说法叫做「发病」,也就是进入到一种好像疯癫的状态。比如小陈曾经给嘉然写过一篇小作文来发泄自己的情绪,「因为当时学业上有点问题,我就吐槽了一下自己的问题,然后写我在感到痛苦的时候就看她的直播。最后再来一个标准的反转——前面吐槽那么多,说我配不上嘉然,最后来一句反转,说嘉然是我的老婆。」
在虚拟世界,在嘉然和喜欢嘉然的群体里,这样的「发病」不会被嘲笑,也不会被指责,「会有很多人愿意跟你开玩笑,愿意安慰你,所以那里确实是一个完全不同于现实的世界」。
更魔幻的是,无论是粉丝,还是偶像背后的中之人,都觉得虚拟世界培养起来的关系,可以帮助现实中的人更好地生活。就像杜松子说的,在她点了下播键后,粉丝和她都可以丢掉一些包袱,然后能够「更轻松地去拥抱这个真实的生活」。
制作方或者资本方想要的情感关系建立好像并没有在粉丝身上得到印证。小陈觉得如果非要让他从人和皮之中选择的话,还是更喜欢下面和他谈话的那个人,「因为我已经把她当成我朋友了」。
实际上,虚拟偶像的粉丝基本上都是 00 后。甚至他们其中的一大部分都是初中生。14 岁的小菟觉得,对她来说虚拟偶像「是朋友以上,父母以下的存在,很像是一个指路人,反正就是生命里面不可少的角色」。
这些涉世不深、极易被新事物影响的年轻人正是虚拟偶像产业瞄准的核心受众。徐少卿认为,如果按照年龄做一个粉丝群体画像的话,他们应该是 05 后,「不仅直接接触互联网,也是直接接触虚拟形象、虚拟 IP 的一代人」。
比如徐少卿本人是 90 后,他喜欢的是动画人物 IP,往往只局限于在电视里看到的,没有那么强的周边系统。但是对于 05 后的孩子们来说,「他喜欢了这么一个虚拟 IP,身边就会有相应的周边产品,不管是玩偶也好、卡片也好,对他们来说虚拟人物就是先天存在和陪伴他的。」
现阶段,出于配套技术的限制和商业变现模式的单一,虚拟偶像出现最多的场景还是在直播间里。长期关注 V 圈资讯的有饭研究主理人王薇就发现,当一个通过算法、建模、渲染、动作捕捉等一系列技术打造出来的虚拟偶像走进直播间之后,制作方期待的那种虚拟感就消失了。
王薇认为,一个理想中的运营状态应该是,虚拟偶像每一次的出现,ta 所有的讲话,或者至少是主旨、大部分的脉络,每一场都应该写得很明确的。
但现实中, 脚本这个东西可能根本不存在,「那么,你表现的都是中之人本身的性格特征,大家投射的就是中之人这个形象。而且直播这个形式本身就很难让人把情感跟中之人剥离开,因为直播非常要求实时的互动和反馈。」
日本虚拟偶像绊爱启动多个中之人导致人设差异,引发粉丝不满
不仅如此,公司在打造虚拟偶像的过程中,几乎把成本全部都投入到了研发或者购买技术上。而当技术层面的成本无法预估,「能控制的成本就是人力成本」。
人力成本投入越少就意味着越缺乏专业成熟的运营和管理中之人的标准。虚拟偶像岐酱就发现,最近有不少心怀偶像梦的同行加入了工会,本以为会有相应的艺人培训,可以出专辑、开演唱会,结果发现自己就是个工具人而已。
「其实我非常不喜欢现在的环境,因为很多资本大佬都加入到这个行业来了,可能制作一个皮的成本不到一万块钱,然后给 ta 一点流量一点推广,自然而然就会有人来送钱。他们只是想利用我捞钱而已,说得很现实,但是没有办法。」
来自资本的期望以及还没跟上资本脚步的技术和商业模式,生产出了一个矛盾的虚拟世界。制作方更愿意把虚拟偶像看作一种数字资产。徐少卿说,既然是数字资产,「它应该更多地切断与人的联系,一个纯粹的 AI 加虚拟形象的形式,可能会更好」。
但配合虚拟偶像表演的中之人却有着跟真人偶像一样的野心。杜松子想开一场线下演唱会,「不信我再做个五六年,还办不了一场线下的小剧场演唱会了」。岐酱想去更大的舞台,想做代言,「然后和一些真实的三次元的人进行跨界的联动」。她们永远都不想毕业。
为了两件完全不同的事情在努力的两方中间,是那些寄予虚拟偶像最纯粹的爱和希望的孩子们。小陈把那里叫做「一个避风港」,小马觉得自己「可能对这个人爱得太深」,有点分不开现实和虚拟了。他们贡献着喜爱,也在直播间里贡献着口袋里的零花钱。小马说,过段时间是他的偶像向晚的生日,他准备「开一个舰长」。舰长是 B 站开发的一种月票机制,只要给主播打赏 198 块钱就可以成为某个主播一个月的付费会员。小陈也给自己的偶像「上过舰,打赏过礼物」。
然而,所有这些建立起来的爱、支持、和粉丝们觉得自由自在的空间本就是虚拟的。就像杜松子说得一样,当她离开了直播间,杜松子就从虚拟世界消失了,也就意味着粉丝的世界随之消散,「一个人的世界突然消失,对他们的影响肯定是很大的」。
杜松子认为,尽管现在看起来有很多热钱投入到了这个行业,但它更像是一种「假繁荣」。如果有一天,中之人和公司的矛盾激化,或者商业模式中的哪个环节没有走通,又或者资本下场走了一圈又离开,那么粉丝的世界将会完完全全地消失。「大家可能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点不安心的感觉,好像自己喜欢的这个人说不定哪一天毫无声息的就消失了。」
事实上,这种担心和害怕已经变成了现实。
就在 5 月,虚拟偶像的顶流女团 A-SOUL 的成员之一伽乐宣布,因为个人身体和学业原因,将退团并进入直播休眠。
当天,粉丝小王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就彻底懵了,「那天哭到是没有哭,我绷住了。但那三天我只吃了三顿饭,就吃不下饭。难过,难以接受。」
在事情发生之前,小王会特意地避开任何跟中之人相关的信息,因为担心自己的幻想可能会破灭,「还是希望保留一个在我心中比较美好的幻想」。
但在伽乐退出之后,资本压榨中之人的舆论瞬间涌入了小王的视线,这个话题甚至一度被粉丝送上了微博热搜,掀起了不小的风波。当小王发现那个他心爱的无所不能的偶像竟然过着普通打工人的生活时,「都没什么心情说幻想破灭什么的,因为我总想着她们在直播时呈现的是那么快乐的话,背后的待遇应该也不会差。后面爆出来发现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就更让人愤怒」。
现在,小王跟很多粉丝一样选择了脱粉。他觉得,如果偶像在直播间里光鲜亮丽,脱了动捕后就要被上司呼来喝去,那他「宁愿这个企划不要存在」。
到头来,小王觉得自己好像被「虚拟」两个字给骗了,「哪有人是完美的呢?」
A-SOUL 成员伽乐退团后,来自一个粉丝的反思
14 岁的小菟早在一年前就经历过这番心痛的经历。
去年的 3 月 9 日,她追的虚拟偶像女团 And2girls 的助理在微博超话发了一条帖子,「说有一首歌的名字叫做 《 3 月 9 日》,39 谐音就是 3q,还说谢谢大家一直陪在身边。」
小菟说她看到帖子后,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这竟是来自偶像的一次告别
这条帖子发出之后,And2girls 就彻底消失在了小菟的生活中。她从别的粉丝那里听说,「And2girls 死了,现在提起来都心疼,就像是一个和你结交为兄弟的人走着走着就不见了。我很慌张,然后就 emo 了很久」。
小菟至今都无法释怀自己喜爱的五个姑娘就这样没了,但她说自己不会忘记她们,「只是害怕虚拟世界忘了她们」。
对于粉丝小陈和小马来说,虚拟偶像越来越频繁地突然消失和被开盒,也就是中之人的信息被曝光,让他们慢慢产生了一股责任感,或者说是作为公民的一种从下而上催促改革的义务感。
「 ta 们的日常管理、薪资问题、平常的训练压力,我们确实不好了解。所以之前我看直播,其实心里没有那么多想法。但现在这个问题曝光出来,可能让我们中的一些平常人有一些深思,往大了说就是这个行业往后该如何监管。」
而在徐少卿看来,那些突然火爆又突然静寂的虚拟偶像不过是「时代的眼泪」。但这些在资本眼里的产业演进的必经之路,却可能是年轻的粉丝们无法承受的打击和痛。
在虚拟偶像团体 A-SOUL 的一次线下活动中,他们的粉丝群「一个魂」许下了把偶像送进鸟巢的承诺。
一次线下演唱会,A-SOUL 和粉丝们一同振臂高呼「鸟巢!」
说到这个曾经美好的期望,A-SOUL 的粉丝小王突然失声大哭了起来,「我觉得现在很难说了,就算我们打赏,实际到她们手里也不会有多少,很多人就没打赏的热情了。如果钱都不打了,那还去什么鸟巢?鸟巢一天都包不下来。」
*应采访对象要求,
节目中小陈、小马、小王、小菟皆为化名
Hello,我是制作人佳勋。在制作这期节目的过程中,我有幸体验了一回给虚拟偶像做中之人的感觉。上面只是现场截取的一小段视频,你可以在节目的最后听到一段还挺完整的全过程。友情提示,听的时候不要吃饭,可能会吐......
特别鸣谢,世优科技提供技术支持。
这应该是目前封面插图里最耗时的一张了,每次起笔之前都想有所突破,因此在草图阶段花费的时间越来越多。清线稿的时候就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在舒适区躺着 :-(
在搜集资料的过程里发现了一个韩国虚拟偶像 APOKI ,粉头发的兔耳少女,伴舞的兔子也是极可爱。强烈推荐大家去看《 Coming Back Japanese Version 》的 MV,真是跳进我心巴巴里的快乐,建模和动画质量都很高,治愈指数拉满。
诶嘿,我们下期见~
主播&制作人
佳勋
幕后制作
编辑:徐涛

监制:楚樵、梦妮
设计:饭团
运营:Yao、Beibei
关于节目
这是一个飞速发展的世界,新事物正在以最快的速度被创造、应用,并未经同意地塞进每一个人的生活中,将大家带向一个未知之处。
由声动活泼出品的「声音特稿」节目
「跳进兔子洞」,会带你去探索那些被科技商业浪潮淹没的个体故事。
一起去看看新兴事物正在将我们带向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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