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将爷
真的太热了,有些遭不住了,我的灵感也都快被蒸发完了。这种时候,真想到深山峡谷,喝酒发呆。
只是,我现在的生活还没办法这么潇洒。世事多牵绊,红尘多缠绕,我每天都得面对一堆团麻,耐着心去梳理调整。
今天我回家比较早,陪伴完家人,此时还不到晚上九点,算是难得有个稍微从容的写作时间。于是,坐在电脑些,想不紧不慢地陪您聊聊这人生的事。
就说说今天击中我内心的那篇爆火文章吧——《我躲在上海虹桥的卫生间,不知道去哪》。
上午,我在工地上忙活累了,停下来,喝口水喘口气,打开手机后,看到了朋友圈都在转发这篇文章。
我看完后,一阵唏嘘,后来一整天,都在想着文章中那些流浪大虹桥的人生。
现在是晚上九点半,我刷了一下朋友圈,满屏仍是这篇文章。只不过,原稿删了,但全网仍在疯转此文。很多打动人的文章,也总是这种命。
文章说的是一名叫阿芬的女生,这段时间,住在虹桥那边厕所里的小隔间里,与生活苦苦对抗。
阿芬是三月份到上海讨生活的,一时没找到工作,被送到救助站后,感染了阳性。
前段时间出来后,她连基础工作都找不到了,因为很多单位的招聘条件是:历史无阳
就这样,“历史无阳”这四个字,让流浪大虹桥,成了阿芬的无奈人生。
平时,她找个能免费蹭wifi的地方,团购6块多的两斤面包,一天两顿,够吃上两三天。
之所以选择流浪虹桥,是因为这里不但有厕所,而且厕所还有纸。
作为女人,生活窘迫到生理期用品都计算着用,也是够悲怆的。
面对这些细节情节,我内心有一种锐痛感。不由想起年轻时传唱过的那首《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
是的,阿芬在我心中,就像歌里唱的那种“村里的小芳”。然后,时间过了几十年,姑娘在城市竟然还是过得如此艰难。
阿芬的命运,不是孤例。这篇文章陈列出很多图片,上面都是流浪大虹桥的打工逐梦人。
这些人,在疫情疯狂的时候,被生活虐了一番;现在疫情没那么紧张了,但人心的病毒却祛除不了。
“历史无阳”,也就是一道冰冷的歧视神符,在诅咒着他们的生活。
我年轻时,也有曾有过的流浪生活。
在北京积水潭的地铁站里,在上海普陀区的长风公园长椅上,在南京鼓楼的地下道里,我都曾有过半梦半醒的流浪夜。
那行色匆匆的人群,那孤独无依的夜晚,那冰冷坚硬的水泥地面,永远刻在我生命的记忆中。
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很多年来,我一直努力地打捞那些在社会底层挣扎的个体的声音,希望这些平凡甚至苦难的生命能够被善待。
我太清楚了,那种孤独而沉重的日子,正如眼下阿芬的生活情境。

或许,她也就是你的邻家女孩、邻居大叔。今夜,都流转在城市,他们仍在寻找躲避风雨的屋檐。
记得上海“解封”的时候,很多人为从虹桥离开,已经拼尽了最后的气力。当时,我曾这样记录那些被城市挤到角落甚至只能逃离的个体:
……
在这些文章中,我一边呼唤流浪打工人,再卑微也要拼命地活着,而且要活出人的尊严;一边痛批那些“制度性羞辱”,希望城市最大程度释放制度善意,护佑打工人拥有一片没有委屈的天空。
没想到,现在,还是有像阿芬这样的无依者,躲在上海虹桥的卫生间,不知道去哪。
她的命运,还让我再次想起疫情期间,那个住在电话亭的女人。
此时,天正热,心正躁,这些城市流浪者,能有一夕清凉的宁静夜晚吗?
疫情三年,最令我心悸的,早就不再是病毒,而是傲慢、剥夺、野蛮、歧视等不公和伤害。
“进过方舱的不要,阳过的不要”,这种侮辱性极强、伤害性极大的招聘标签,才是更大的病毒符号。
有人会说,招人单位也难呀,万一招来“历史有阳”者,成为感染源,或许就成为压垮企业工厂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这话乍听上去,很有道理。问题是,为什么会有这种陷阱的存在?
说到底,一切还是因为我们对这个病毒和防治本身,早已失去了最基本的认知。很多人的认知,早就偏离了科学与常识。
于是,我们只能精神流浪在一种无所适从的人世间。
文明在高处,全世界对待有传染病史人群的用工问题,都在寻求从制度和文化上,去打破歧视。
比如,美国就通过一系列政策约束和激励,让雇工市场不再歧视艾滋病病毒携带者。
疫情以来,无数身在抗疫一线的逆行者,为驱赶和清洗世纪病毒,他们也曾受过感染,其实很多就是志愿者和雇工。
现在,当“历史无阳”成为进入劳动力市场的身份凭证,这种公共歧视,对他们而言,又是如何的残忍与不公。
值得欣慰的是,在今天的上海市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新闻发布会上,上海市政府新闻发言人尹欣在答记者提问时,表示已经关注到这种情况。
这位发言人也强调,这种行为,明显违背传染病防治法、劳动法、就业促进法等法律政策。
并且,她还呼吁上海市各部门、各单位都应该按照法律法规相关要求,一视同仁地对待新冠阳性康复者。
把法律制度拿出来念一通,这是最简单不过的事。
我相信,对用人单位来说,如果内心的病毒不除,他们仍有一万种办法,来不动声色地成功拒绝掉“历史有阳”的劳动者。
必须正视的是,疫情以来,很多东西都已经变味了,正如很多人感叹,上海也不再是曾经的上海了。
其实,我们失去的,是一种体系,是一种信任,是一种文化,是一种生态。
如果这一切没办法修复,仅把鞭子打上拒绝“历史有阳”的企业主身上,恐怕不会为阿芬这样的人找到归属。
要让“历史有阳”不再成为歧视标签,不再成为工作生活的一道坎,不再成为人生的一道阴影,关键还是得让科学与文明的彻底回归。
比起等待“不得歧视新冠阳性康复者”的一纸表态公文,我更期盼的是,让科学的归科学,让法律的归法律,让市场的归市场。
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解开虹桥流浪打工人身上中的“历史无阳”的魔咒,阿芬也才不会“躲到上海虹桥的卫生间,不知道去哪”。
今夜,我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像阿芬一样,人生仍在困在虹桥的某个逼仄空间里。
不论如何,作为一名曾经的都市流浪人,我都想把伊坂幸太郎这句话送给你们:
世界无理可循,生命脆弱不堪,可还是得昂着头走下去。
相信未来,等待黎明!
PS:全文完,共2400字。各位,今年真的太不容易了,很多人为了生活,正在四处奔突,经历生死疲劳。
今晚,写这篇文章,真想大声大呐喊,不要再有施加给劳动者“制度性羞辱”了,不要让“历史有阳”成为无辜者的魔咒了。愿有所正在为生活奔波的人们,都能得到善待。迎或扫下面二维码交流。微商勿扰,过号勿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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