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下,你的家人都是黑眼睛、黑头发,只有你是金发碧眼,你的身世疑点重重。
直到有天你被告知有90多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而你的生父是曾给你母亲做人工授精的医生,你会作何感想?

对于牵涉其中的人来说,这几乎颠覆了他们的人生。
据调查,美国5对夫妇中,就有一对存在不孕的困扰。
人工授精是很多人会选择的方式,然而这背后还存在一种风险是人们很难想到的:
医生偷偷使用自己的精子。
你以为用的是丈夫的或在精子库挑选的精子,最终却生下了医生的后代。
这不是电影,而是真实发生的事件。
网飞最近的新片《我们的父亲》讲述的就是这个震碎三观的故事。
因为一名医生的变态行为,导致近百位有血缘关系的人出生。
如果不是一次心血来潮的DNA检测,这个秘密永远不会曝光。
而这些人几乎都生活在同一片地区,发生乱伦的风险非常高,细思极恐。

我们的父亲 

导演:露西·乔丹主演: 唐纳德·克莱恩 / 菲尔·麦格劳 / Jacoba Ballard 
Debbie Pierce / Jan Shor
类型:纪录片/犯罪
首播: 2022-05-11(美国)

片长:97分钟
洁克芭·巴拉德出生在美国印第安纳州一个普通的美国家庭,作为独生女的她一直备受宠爱,生活平静幸福。
然而洁克芭心中一直有个疑问:自己的父母和亲戚都是黑头发黑眼睛,为什么只有自己是金发碧眼。
从遗传学来说,这是一个不可能事件。
后来她才从母亲那得知,她之所以金发碧眼,皆是因为她是通过“人工受孕”
的方式来到这个世界。

洁克芭的母亲非常想要一个孩子,但不幸发现丈夫没有生育能力,于是她找到当地做“人工授精”最权威的医生——唐纳·克莱恩
克莱恩医生堪称是当地的“送子观音”,为上千对夫妇带来了新生命。
他向洁克芭母亲承诺会在精子捐赠者中找一位与她丈夫外貌相近的。1983年,洁克芭顺利出生。


本来一切都岁月静好,相安无事,直到DNA检测突然流行起来。
电视上铺天盖地都是DNA检测机构“23andme”的广告。洁克芭好奇心起,想查查看自己金发碧眼的基因来自哪里。
然而检测结果显示与洁克芭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竟然多达7人,这个结果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让她既兴奋又担心。
因为克莱恩医生曾向她母亲保证,一个捐精者的精子最多只用3次。
之所以只用3次是为了防止有太多同父异母的人,避免一个地区存在太多血亲,而本人并不知情,从而遏制近亲结婚的可能。
洁克芭继续调查发现他们都跟一个叫席薇亚的女士吻合,而唐纳·克莱恩医生就是席薇亚的表弟。
事实已经很明显,这些同父异母的手足,共同的父亲就是克莱恩医生。
所以他谎称使用捐赠者的精子,其实用的是自己的精子。
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疑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这样做了多久?

不久后第14名克莱恩的子女出现了,一位名叫朱莉的女子在电视上看到了洁克芭的新闻,她的丈夫认为朱莉长得很像洁克芭。
朱莉的母亲当年也做过人工授精的手术,但当时用的是自己丈夫的精子,而不是捐精者的,显然她被骗了。

另一位丽莎,是因为父亲精子数量低,父母当年也是找克莱恩医生实施了人工授精。
丽莎的母亲接受过2次人工授精,两次她父亲都在现场提供精子。
万万没想到最后注入母亲体内的是克莱恩的精子,变态都不足以形容这种行为了。
令人细思极恐的是朱莉和丽莎以前就认识,她们住得很近,她们的女儿还一起打篮球。
如果不是基因测试,她们不会知道对方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妹。

她们开始担心下一代可能发生乱伦,因为同一片区域的血亲太多了。她们必须提醒孩子们约会时要搞清楚对象身份。

同一个社区里存在大量同父异母的手足,并且大部分人都被蒙在鼓里。
所有人都默默祈祷新发现的兄弟姐妹不是熟人,不是曾经约会过的人。
但这种情况太容易发生了,因为大部分人都住在方圆40公里的范围内。
洁克芭集合几个同父异母的手足,约克莱恩面谈了一次。
到了见面的那天,克莱恩拄着拐杖冷冷地现身,衣服下面隐约能看到配枪。
他像调查员一般登记了每个人的名字、年龄和职业。
简直就像在替他们排名,想要看他的后代当中最优秀的是哪一个。
面对质问,克莱恩说他之所以那么做是因为他觉得那些母亲非常渴望拥有孩子,他只是想帮助她们。
他还亮出一张摘录了圣经的纸,洁克芭震惊了,怒斥道:“你不能用上帝把自己的行为正当化。”
当年接受过人工授精的母亲得知真相后,都觉得无法接受。
甚至感到自己就像被强奸了一样,因为每次在诊室等候的时候,克莱恩就在隔壁自慰……
当地电视台找到克莱恩想进一步了解情况时,他以健康隐私法为由威胁电视台,说会告他们。
洁克芭彻底被激怒了,她决定亲自去调查他,查遍了克莱恩的一切,看了他发表过的各种论文和报道、他参加过的会议,甚至是blog。

洁克芭发现,克莱恩曾在 1963年驾车时撞死了一个4岁的小女孩。
他从那之后性情大变,并且更加虔诚地信仰上帝。这或许勉强可以解释克莱的行为是出于补偿心理:
造成了一个孩子的死亡,于是就制造更多的孩子。
此外,洁克芭在调查克莱恩动机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个叫“箭袋充满”
的邪教,本质是推崇白人至上,目标就是尽量多生孩子。

所谓“箭袋充满”,意思是一个男人和他的妻子尽可能多生孩。
而在这个邪教成员的眼中,女性就是纯粹的生育工具,而生出来的孩子同样是工具,就像射进世界的箭,成为上帝的使者。
而这些生出来的孩子们被教育要积极参与政事、积极参选、寻求政治上的高位,最终让《圣经》成为民法。
看起来是一群宗教狂热者想通过多生孩子来下一盘大棋。
而巧的是,这个邪教组织也喜欢引用《圣经》中耶利米书1章5节的那段,克莱恩经常引用的经文:“我未将你造在腹中,我已晓得你。”
所以克莱恩是“箭袋充满”的一员吗?他并未承认,一切只能是猜测。

最离谱的是:总检察长办公室根本不想管这件事,因为克莱恩的行为在法律层面并不构成强奸犯罪。
他的行为不属于性侵,也没有使用暴力,而且某种意义上也是得到了对方的同意,等于他钻了印第安纳州法律的一个巨大漏洞。

然而当地法律关于性侵也有一项定义是:“被害人不知道是性行为,但加害者知道的性行为。”
这可能是最接近克莱恩罪行的一条了,因为他要产生精液样本必须在离病人很近的地方自慰,之后还要接触病人的性器官,这种情况已经不仅仅是医疗行为了。

可是即便告上法庭,当地陪审团很可能会说:
“是女人同意人工授精,是她想要孩子。”问题在于受害者想生孩子的渴望是否让克莱恩的行为合法?

几位当初接受人工授精的母亲都表示:如果知道是克莱恩医生的精子,一定会拒绝,这种行为完全是侵犯。

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克莱恩由于在回复当地总检察长的文件中造假,谎称没有使用自己的精子。

当地警方强制克莱恩进行了DNA检测,检测结果显示他就是这些人的生父。
所以他之前谎称没有用自己的精子,是明确触犯了法律。

当被问及到底用了多少次自己的精子时,克莱恩又装糊涂说已经是30年前的事,记不清了,所有记录都销毁了。
之后,唐纳·克莱恩终于被指控:妨碍司法公正。
最终他被判两项六级重罪以及500元罚款,刑期却全部缓刑,交完罚款他就可以走了,法官基本上是把这个人放走了。

然而可怕的基因配对还在继续扩大,随着参与基因测试的人越来越多,洁克芭的手足人数从十几人逐渐上升至近百人。

虽然在血缘层面,唐纳·克莱恩是这些人的生父,然而他却并不认为这些人是自己的儿女。
没有人知道他行为的动机,可能只是出于一种繁殖的癖好。
而这些被“制造”出来的子女,在活了几十年后要重新面对血缘、亲人、家庭,甚至是新的身份。

克莱恩从未考虑过他的行为给这些人带来怎样的创伤。
生命的诞生应该是神圣的,不应该由于一个医生变态的癖好,莫名其妙被生出来,洁克芭哭着说自己并不想被这样生出来。

唯一欣慰的是,印第安纳州最终通过颁布《生殖欺诈法案》填补了这一长期存在的漏洞。
法案规定,医生在未经患者同意的情况下擅自使用自己的精卵进行不孕不育治疗为非法行为。
也多亏了法案的颁布和DNA自测技术的普及,目前全美被查处的涉案医师已有44人。
然而这项法案并未在美国各州获得推广,很难说还有多少这样的悲剧在发生,还有多少人会因为无良医生的变态行为而痛苦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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