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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东老汉神龙摆尾,是谁打通任督二脉
文/杨逍
昨天发了一篇《丹东,碰瓷的新高度,人间的悲喜剧》,有朋友提出一些不同看法,比如说明明是一个人获准却两个人出去;还有人说父女因为闯卡被拦,本就是他们不对;又有人说女儿去拿药就行了,何必带着父亲?所有这些,都是说父女俩没有那么无辜,警察没有那么不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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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判断大致是没错的,不过这些话有深入思考的空间,有必要再啰嗦几句。
第一,在孰是孰非问题上,不宜再钻牛角尖。
事情过去好几天了,如果仍然停留在谁对谁错的问题上,那是低层次的。疫情发生三年以来,诸多矛盾、诸多冲突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每一方都有自己的道理。
站在警察的一方看,正像有人指出的,你们父女如果没毛病,警察能拦你吗?警察没黑没夜地值守,他们也是人,也有家庭,他们愿意平白无故为难你?他们按照规则行事,当然没错。
可是如果设身处地替父女着想,却又没那么简单。比如,女儿一个人去拿药真的可行吗?病人难道不需要听一听医嘱?这又不是伤风感冒,不像某个冲剂,多喝个一袋半袋无所谓,随便找个人拿回来就行。
再比如,为什么不做48小时核酸检测?说这话的人大概没有遇到急事。所谓的48小时,并不是你间隔两天做一次即可。这里面有个时间差问题,遇到急事说走就得走,也许他上午刚做的核酸,下午结果还没出来,这时候不得已要出行,你说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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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是抓坏蛋,不是挖唐山流氓。数学中还有一种模糊数学,管理学中还有柔性管理,把生活中的所有事都搞得大是大非,把所有的道路都画上双黄线,只能是一地鸡毛。我们只需要知道,警察有他的无奈,父女看病是正当要求,不该限制得太死。些许误会,小有波澜,结局圆满,警民一家,丹东加油,风月同天,岂不美哉!
第二,丹东事件,本质上并不是警民冲突,而是活生生的人,与死硬黄码设定的冲突。
单纯指责父女的人,不管表象上多么有道理,都忽视了生命的鲜活。用死的规则绝对地约束活人,只在一个地方是合理的,那就是监狱,在其它任何地方,都是荒唐的。
年轻时认识一个刚提拔的小头目,这货完全不懂管理,下属上个厕所,都得跟她请假,结果很快她说话没有一句好使,她的威信是零。
好的管理,可以让坏人做不成坏事;坏的规定,却只能逼着好人做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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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东剧情,最值得深思的部分,就是黄码设定已经把人逼得走歪门邪道了。双方已经不再争论规则问题,而是在其他方面找出口。假摔也好碰瓷儿也好,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是不是真的假摔,是不是真的被掴到,都只是个小插曲,没什么深究的意义。需要深究的是黄码的束缚,它是捆人的缰锁,力度超过马嚼子,马嚼子晚上还能取下来呢。这个变态的东西不可轻用,不可久用,千万慎之又慎。
第三,对弱者的支持,就是对自己的支持。
有人说那父女大呼小叫,没有规则意识,是“典型的刁民”,这个无论如何不能苟同。弱者的典型特征,就是喊疼,除了悲号他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就是一条小狗被打疼了,它也得叫几声;就是鸟窝被捅了,它也会留下哀鸣。所谓倾听民众的呼声,不就是倾听民众喊疼的声音吗?人为什么一定要有恻隐之心,那是因为支持弱者,就是支持自己;因为有一天你喊疼的时候,才会有人支持你!
第四,丹东事件是个转折点,就是从众声喧哗,转变为理智发声。
人们对精准防控、科学防控的认识越来越深刻,不仅防疫部门,而且社会公众,也有了深度认识。今后他们将不再纠结某一个具体事件的是与非、对与错,而是追问防控的科学性和有效性。老汉飘然一掌,想不到打通了城市的任督二脉,人们始料未及。大家纷纷为老先生点赞,其实真正应该点赞的,是为此事发声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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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有了上海的痛苦沉淀,到了丹东这座小城,理性开始显露它的作用——反思,都是在痛定之后的。
第五,丹东市政府迅速调整防疫政策,正是不钻牛角尖的体现。
6月5日,国家卫健委明确要求“坚决防止简单化、一刀切和层层加码等现象,坚决做到九不准”。现在丹东市在社会面仍然出现病例的情况下,果断调整防疫政策,既是对舆论的快速回应,也是对“九不准”的落实。虽然舆论起到了助推作用,但是辽宁省快速研判,迅速调整,百姓心中是有数的。相信此后丹东的防疫政策一定会精准科学,灵活高效。

鸭绿江上看丹东
第六,既然丹东市政府都不钻牛角尖,所谓的女儿行拘、老人袭警,都撤销了吧。
老人饱经风霜的手是不是和小鲜肉有亲密接触,或者只是掌风扫过、刮得脸生疼,或者是结结实实的一招神龙摆尾掴个正着,这都是执法部门取证的事;是否真的构成袭警,应该由法律裁决。刚刚又有传闻说警察当时身份只是志愿者,当然构不成袭警,又使剧情有些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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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wever,有句话叫情有可原、罪不可恕,还有句话叫罪不可恕、情有可原,八个字顺序一换,语义完全相反。当时的情境,即使真的是涉嫌袭警,难道不是情有可原吗?
正如辽宁省领导要求的,要“真情服务,增进感情”,丹东方面先看到“情有可原”,则一定会增进感情,给这座城市加分。
总之,仍然希望丹东以喜剧收场,静默三个月了,丹东太需要一个大团圆结局了。
作者简介
杨逍,用毛笔写字,用键盘写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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