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前,我和一个女孩漫步在纽约的布鲁克林大桥时突然聊到生死。
我告诉她,每次一想到自己终有一死,我浑身上下仿佛被恐惧锁住,动弹不得。
她很疑惑的看着我:
“为什么啊?”
我也很疑惑的问她:
“死后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你不怕么?”
她:“这有什么好怕,我觉得活的不开心才最可怕。”
那是我第一次直观了解到女人的不怕死。
那天聊起生死,是因为我在桥上看到对岸的布鲁克林,忽然想到大导演伍迪·艾伦就在那边长大,他老人家人到中年后就患上了“死亡恐惧症”,隔段时间便会发作,一旦发作他都要大叫一声甚至痛哭流涕,任家人百般劝解都没用。
每次发病的原因,就是他想到自己最后也会死。
丰子恺曾有句名言:人生除死无大事。
这句乐观到极致的话,却也告诉大家,一个男人无论多乐观,死亡终究是那绕不过去的最后一关。
而我与女性打交道多年却发现,女人,远远远远没有男人那么怕死。
据我观察,女人是最缺乏安全感的动物,她们怕长胖,怕蟑螂,怕老公出轨,怕小孩出事,怕30岁到来,怕40岁到来…
唯独对于死亡,她们似乎不那么惧怕。
如果男人除死无大事的话,女人一生似乎除了死什么都是大事。
霍金曾说:“我探究了一辈子宇宙奥秘,最后却发现女人才是最大的谜题。”
他这无奈的自嘲,却道出了男女最本质不同:
男、女,代表了宇宙两极,女人极端不可知,男人极端可知。
你随便问一个男人想要什么,低情商的会说:“钱和女人”,高情商会说“事业与爱情”,本质却都一样。
但你问一个女人想要什么,她多半答不上来。她们对金钱兴趣寥寥,离了男人似乎也能活得有滋有味,她们究竟要什么,只有天知道。
死亡的可怕之处,正在于不可知,因为活人都没死过,不知死亡到底是何种体验。而活人对死亡的最大猜测,就是“人死如灯灭”,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这种不确定在男人看来实在要命,因为男人一辈子都在寻求确定感,人死如灯灭后的无法感知无法享乐无法掌控,实在令人窒息。
男人到底多怕死,看看古代帝王陵墓便知道了,无论秦始皇还是埃及法老,都把陵寝布置的与生前一模一样,从寝宫家具到兵马卫队再到蔬菜水果一样不少,好像这么一搞,人死后就能继续活着一样。
而女人天生就是不可知的,以不可知敌不可知,可谓以毒攻毒。
正如遇到考试,一个学生考前按提纲认真复习了三天三夜,另一个学生则什么都没看,出去郊游了三天,最后考卷完全超纲,这时两人虽然都交了白卷,但面对不可知的题目,二人心情肯定不同。
小学一年级时,外婆离开了我,她得知自己患上绝症那一刻却异常平静,从医院回来还若无其事整理好衣物,告诉大家自己要住院了。
没过多久她知道自己不行了,便安安静静嘱咐好所有后事,还特意关照妈妈不要让我去医院看她,因为小孩免疫力差受不了医院的细菌。
安排完这些,外婆便平静的走了。
我也经历过几位男性亲戚离世,他们从医生那里得知噩耗时几乎清一色“兵败如山倒”,弥留之际也从不会想着安排后事,面对死神,他们无一例外显得恐惧与躁郁,不愿接受事实。
所以我一直觉得男人本性都是自私的,女人却极度无私。
古人云,士为知己者死,但真正能为知己献出生命的却多数是女人。
就算怕死,她们怕的也不是死而无知,不是“人死如灯灭”,她们怕的是疼,是无法继续照顾家人,是亲人会难过,是再也见不到那些让她们生有可恋的人。
《色戒》中,王佳芝被捕前有足够时间按流程自杀,但她却下不了手。
她绝非贪生怕死之辈,她只是舍不得易先生。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不要温和地走进那良夜,
Old age should burn and rave at close of day;
老年应当在日暮时燃烧咆哮;
Rage, rage against the dying of the light.

怒斥,怒斥光明的消逝。
2014年这首关于死亡的诗歌因为《星际穿越》又一次爆火,很多人都觉得诗人字里行间透着人在面对死亡时的无奈与狂躁。
那年欧冠决赛在里斯本光明球场举行,直到比赛最后一分钟,皇马都落后对手。
眼看球队就要落入无底深渊,他们的队长拉莫斯在92分48秒站了出来,用一记头球帮助球队逃出生天,带走冠军。
比赛结束后他对母亲说了一句话:
“从今天开始,我可以平静的面对死亡了。”
我想,正因他做到了在自己掌控范围内竭尽全力的咆哮,当那个最不可掌控的良夜降临时他才能坦然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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