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Don Berg 教育心理学研究员，深度学习实践者，创新教育领导者，作家。作为心理学教师，Don曾经任职多所学校，拥有20多年的一线教育经验。在其教育生涯中，Don一直培养学生自我指导和自主学习的方式。目前作为深度学习联盟主席，Don致力于对美国主要是在俄勒冈州的基础教育学校的深度学习推广。其关于深度学习的《More Joy More Genius》一书详细叙述了Don本人对深度学习的研究。获得Don Berg授权，我们将择此书部分篇章，以飨读者。另，Don Berg将参加我们12月13-15号举办的DLC中国深度学习年会，我们上海见。
下图为本文作者Don Be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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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的目标到底应该是什么？
在进一步探讨之前，让我们首先弄清楚，什么样的人是受过教育的人？我对此概念的理解可能要比大多数人的范围更广。我有意将这一概念扩大，使其既能包含学术上的优异表现，又超越这一界限。在我看来下面的这段描述可以作为衡量一个受过教育的人的基准线：
一个受过教育的人能够对自己所选择的、适合其自身条件的目标和理想做到观点准确、思路清晰、行动有效，且不会明确意识到这一切的发生。
上述这些过程都是在无意识当中发生的。尽管我们会有一种错觉，认为自己“了解自己的内心世界”，但是决定人类行为的心理活动却是隐性的，而非显性的。学习是能够将一个人转化为受过教育的人的唯一方法。这一方法要求在学习者与其需要掌握的情境（或者是对该情境的精确模拟）之间产生互动。 这些互动让学习者能够逐渐建立起该情境的意境地图。正如乔纳森·海特（Jonathan Haidt）在加里ž马库斯（Gary Marcus）著作的基础上所指出的那样：
大脑就像是一本书。这本书的初稿是在胎儿发育的过程中由基因完成的。在出生的那一刻，所有的章节都是未完成的，而且有些章节不过是粗略的提纲，等待人们在童年时期填写。但是，没有一个章节——无论是性倾向、语言、食物偏好，还是道德品质——是可以让社会用任何一种能够想象出来的词语在其上写写画画的空白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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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本来是一页什么样的白纸？
构成这些人类赖以了解世界的概念提纲的，是人与生俱来的那些页面，以及人体与生存环境之间自然互动的普遍经验。这些提纲是一个人坚实的概念基础，而一个受过教育的人能够通过建立起用以正确塑造其自身观点、思想、行动和目标的心理模型，并且根据自身情境的要求来熟练地运用这些概念基础。为此首先需要有一套字母系统，用来详细规定应该如何结合文化模式以及个人选择来为这些提纲填写内容。
学习是可深可浅的，是一个复杂的过程。浅层学习是我们的学校系统最能够源源不断生产的东西。浅层学习是人性中的一个默认值。人的大脑倾向于维护现有的关于人自身以及自身境况的心理模型，哪怕摆在面前的信息与这些模型相矛盾。以我在高中时代的数学课为例：我在舒斯特先生的课上之所以能够蒙混过关，原因在于我掌握了课堂教学的隐性“规则”。尽管我的“数学”行为符合舒斯特先生在作业和测验中的标准和规范，但是我的长远的数学知识以及我对数学概念建立的意境地图，并没有受到挑战，也没有发生显著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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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学习是什么样的教育？
如果我们不曾经历过一种强有力的模式，能够让我们意识到现有的心理模型对我们将不会再有帮助，那么那些与现有意境地图相冲突的新信息不是被忽略，就是被消除。依赖于针对隐性的课堂“规则”形成的意境地图，而不是针对隐性的数学“规则”，我在做舒斯特先生的学生期间，始终都能成功过关。我的愿望是通过那门课，而不是学习数学知识（不过当时我会以大学预科课程标准为由拒绝承认这一点）。高三的时候，我未能通过考试，但是后来通过对SAT考试的标准和规范的研究，我又找到了可以避免出现这种失败的方法。如果某种模式没帮助我们达成愿望，那么它会变成推动我们将更多精力投入到学习过程中的动力。但是由于我找到了这种避免数学考试失败的方法，我的数学学习还是处于浅层，而且许多年里它始终是一门让我头痛的科目。
为了让增投到学习中的精力能够得到稳妥的回报，我们需要在学习过程中进入某些心理状态。深度学习要求我们处于一种具有认知灵活性的开放状态。有可能还存在着其它一些妨碍深度学习的因素，但是如果达不到开放状态，就无法进入深层次学习。当心理需求得到满足时，这种开放性最容易稳定地形成，从而让人们能够全身心投入到自己想要掌握的情境的活动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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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能让学生达到物我两忘的状态？
契克森米哈赖（Mihalyi Csikszentmihalyi）所描述的心流状态就是这种开放性的例子。心流状态的征兆包括感觉不到时间的消逝，体验到一种物我两忘的感觉，包括感觉自己与正在做的事合二为一，并且在对所做事情的反馈信息做出反应时，无需有意识地思考该做什么或如何去做。当你所做事情的难度与你做这件事的技能相匹配时，就容易出现这种状态。难度太大，你会不知所措；难度太小，你会感到无聊。当你接近无聊时，你的行动可能会有成果，但是你的学习却停留在浅层次。如果你是在不知所措的边缘徘徊，并且进行了几次超出自身能力范围的主动尝试，那么此时你的学习可能是最有效率和效果的。心理需求的满足能够确保任何直接关系到幸福感的东西都不会干扰到你与自己手头工作之间的关系。因此，综合了这些因素的理想的结果就是深度学习。
在目前的学习场景中，充满不合情理的，对人的各类基本需求的阻挠。因为每种场景所描述的都是对某一类人基本需求的阻挠。打盹儿的学生是不会学到东西的。 焦虑和消沉的学生不会更深入地学习，而浅层学习不足以帮助孩子们为在当今复杂的全球化社会中取得成功做好准备。尽管也有一些其他有价值的成果，但是如果我们不能稳定地激发深层次学习，那么我们就是在照看孩子，而不是在做教育工作。
阻挠人类基本需求的因素会暗中破坏人们参与现有活动的动力和积极性。动机是指可以用来投入到活动中的能量，而积极性是将一个人的动机（能量）转化为能够影响其情境的行动。积极性表现为四个方面：
行为积极性是指对注意力、精力和耐力的有效利用。情感积极性表现为在某项活动中积极情绪的出现和消极情绪的消除。认知积极性是指学习者能够运用较为复杂的学习策略。动因性积极性涉及到将学习者的好奇心、偏好和观点投放到与活动中的其他人进行互动的社会进程中，以期改善这些进程，并最终改善教育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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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受过教育的人：
教育的重要成果应该是受教育的人。然而，受教育的人的哪些特质能够使其对社会更有价值呢？让我们回顾一下：一个受过教育的人能够对自己所选择的、适合其自身条件的目标和理想做到观点准确、思路清晰、行动有效，并且不会明确意识到所有这一切的发生。那么，回答上述问题的关键点就存在于“适合其自身条件”这个短语中。而这就是受教育这件事的难度所在。如果你不了解自身情况，那么你将无法对此做出正确的回答。如果是在过去，大多数人的生活条件与我们远古祖先狩猎采集没有太大差异，那么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因为只要我们知道自己所处的环境，我们就能够选择适合自身条件的目标）。但是毫无疑问，对于我们社会中的大多数人而言，生活方式已经与远古祖先的相去甚远。而这正是学校制度产出最多的是浅层学习的问题所在。如今，人们倾向于直观地（通过浅层学习）构建意境地图，而这种意境地图在当今时代已经不大有帮助了。如果想深入了解我们的当前境况，就需要进行深度学习。
责任编辑 / DLC

图文编辑 /   Z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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