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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一句“老子到处说”,让我们爱上了艾芬。2022年,一句“可以传出去”,让我们爱上了朱谓萍。
为什么我们爱艾芬?因为,她本可以像蔡莉一样为了升官发财而鬼事做绝鬼话说尽,但她没有;她本可以像岁静婊一样随波逐流明哲保身,但她没有;她本可以像正能婊一样颠倒黑白粉饰X平,但她没有。她本可以像机器人一样服从命令听指挥,但她也没有。也许她也有过千种顾虑万种考虑,但最终她忍不住说了人该说的话做了人该做的事,为此而不惜得罪了得罪不起的蔡莉。
我们爱她,因为,在她潇洒说出“老子到处说”的那一瞬间,我们清清楚楚看到了一个有灵魂的人,而非利维坦掌控下的行尸走肉,她的人性光辉没有且永不泯灭。而这就是我们存在的全部意义,如果连说人话做人事的起码人性都丧失了,我们又凭什么自称是人?
而在朱谓萍医生身上,我们又再次邂逅了此时此地不可多见的人性光辉。
那二十几分钟的对话我认认真真从头听到尾,令我动容的不是她说的那些话,而是她与他交流的态度。
如果换做一个怕担责的人,此时这种投诉电话她完全可以不接,让刚开始接电话的那个小年轻继续接下去就行了。但她竟然毫不推诿就接了电话。
接电话就接吧,她竟然一句官腔也不打,一句套话也不说,而是有啥说啥,直来直去。我们都知道接这种电话者要么就像某宝客服,说来说去都是那套既定的套话,完全像个机器人,要么就是官腔十足冷冰冰或压死人,但从头至尾她既不像机器人也不像什么灵道,她耐心地倾听对方,会因为对方的拎不清而高声反驳,但也会因为理解对方的焦虑而笑着安慰对方。当她银铃般的笑声响起的那一瞬,我忽然眼眶有些湿润。
久违了,人性,难得在这有点小权就能膨胀上天的世道,她竟然还保留着能喜怒由心的率真及与他人像人一样交流的能力。
对头,我们爱她,是因为当一切为冰冷的官腔、荒谬的形式主义与无人性的命令与机械服从淹没,她还活得那么脆爽与真实,像暗夜里的恒星一般闪烁着人性的星光。
我们爱她,原因不在于她说的那些话有多惊天动地,那些本是常识,但关键在于在此时此地理解常识需要足够的智慧,捍卫常识则需要足够的勇气,很多无毛两足动物会因为愚蠢而拒绝常识或因为无良而扭曲常识。
我们爱她,因为我们知道,如果她被派去管理物资,她不会眼睁睁看着那些大老远捐赠来的蔬菜烂了也不及时送到没菜吃的人们手中;如果她被派去一线行医,她不会眼睁睁看着病患命悬一线而非逼着对方拿核X报告;如果她被派去管隔离,她不会眼睁睁看着母亲和小宝贝分开而一声不吭。她会像人一样基于人的情感、良知和常识去行事。
她是个人,她挺直脊梁直立行走在这人世间,骄傲地保守着自己的人性,此时此地,这是多么难得的感动与美好,怎不叫人心头一热爱上了她?
而此时此地,我们最稀缺的,不是物资,不是蔬菜,不是特效药,是人性,是人性中该有的温暖、智慧和正直。
什么医生目睹病人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消逝却拘于程序冷漠地拒绝救治,什么一拍脑袋硬生生将人家母子分离让小宝贝集中隔离,什么聚集了所有办大事的力量却依然让老百姓在围城里饿肚子,这类加缪也写不出的荒诞,都是啥性都有却偏偏没人性的无毛两足兽才干得出来的事。
因为经常瞎说大实话,我现在隔三岔五就会被阿sir热心关照,甚至连我父母哥嫂都关照到了。有读友问我为何不索性躺平不写随波逐流独善其身,我笑了笑回答说因为我还要养家糊口。
但其实,我真正想说的是:我们是人,我们是万物之灵,我们没什么不能没人性。我爱风花雪月,我想岁月静好,但我不能躺平,因为我不希望我们留给子孙后代的是一个人性荒芜的世界。
在人性的荒漠之上,一切违背常识背叛良知的假丑恶皆为常态,只有唤起人性的复苏,我们才会世世代代生活在美好的人间。向朱谓萍致敬,向所有在人性荒漠中顽强坚守的每一个你致敬。珍爱人性的光辉,保护朱谓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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