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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点题外话。
最近写了一些有关乌(西)俄的文章,被一些人定为蹭热点割韭菜。
我回复说,你看看文章后面的赞赏数量,挺俄的与挺乌的差距有多大?有这样割韭菜的吗?

战事初起之时,在群里和朋友们讨论,我当时就说时政公号狗们发财的好机会来了。因为时政号读者都认同西方为普适文明的方向,普遍认为普俄是普适文明的死敌,反普也就意味着站在了“正义一边,只要在文中提几句“海棠叶、海兰泡”,粘贴一些苏联恶行,就能打开他们的微信钱包。如果再粘贴一些美国文明故事,就能让打赏加倍。
事实上我仍然低估了这些读者的激情,他们中除了被这样文章“醍醐灌顶”而慷慨解囊,还真有辗转给乌方转帐资助的。
朋友们问我怎么办,我说如果我想割韭菜,凭我对时政号读者水平的了解,写几篇十万加,弄几万块钱花花轻轻松松。但是,那样我会愧对读者们对我长期的信赖,更愧对我自己的认知水平。

有朋友说,您既然看的如此透彻,也知道大多数人愚不可启,那就放手一割吧,我们理解你。

但是,除了第一篇夸了几句泽连斯基骗了几十个赞赏验证了我的判断之外,我终于还是不想愧对良心,把自己的真实认知写给能懂的读者。

朋友们说,这样也许也是对的,过一段时间如今激情四溢的人们也许就能醒悟了。

我说不会,并且永远不会。因为立场的转变,其实是观念的革新,这种改变往往需要几代人持续浸淫在某种思潮之内对于一个人来说,他的认知结构形成之后,此生就很难再改变了。
下面进入今天的正文。
俄国此战的理由之一是“去纳粹化”,在战争过程中,也传出了一些乌军与纳粹化有关的图像信息,似乎在佐证着“去纳粹化”的说法。
这些图像信息引起了争论,这不奇怪,人更喜欢凭立场说话,在一个立场上总能找到肯定或否定的理由,哪怕放下风度狡辩和诡辩,总是维护自己的立场最重要。
这就像当年美国越过联合国对伊拉克动武,起初的理由是它拥有大规模生化武器,但始终没有找到过硬的证据,于是反美的就以此谴责美国赤裸裸侵略,而挺美的则拿出伊方其它的种族灭绝之类的证据来辩护,说这是吊民伐罪替天行道。
挺者恒挺,砸者恒砸,爱美的人无论它做什么都是爱的,恨美的人无论它做啥也都是恨的。勒庞说:绝大多数的人类都是这样的乌合之众。
这次对俄方的“去纳粹化”也是如此,无论找到多少证据,总有不服不忿不承认的。而事实上,在俄方的宏观战略里,它也只是一个小理由小目标罢了,这场战争更为宏大的目标和理由,才是挺砸双方根本对立、不可调和的立场。与它相比,“纳粹化”之类的说法,只有庸人才纠缠不休呢。
说到“大目标和大理由”,许多人讥讽说都是“阴谋论”、“大棋论”。在这种人眼里,“帝王梦、权力欲”已经是他们理解世界的天花板了。他们好像不知道,“第一国际”被当时的庸人们称为“阴谋论”,第二国际也被当时的庸人们称“阴谋论”,到了“第三国际”的时候,庸人们已经被它慑服了,西方那些狗屁知识分子们,如德莱塞、萧伯纳、亨利·巴比塞、罗曼·罗兰、阿尔贝·马尔凯、阿拉贡、布洛赫这些人转而去莫斯科朝拜了。
你认为是“阴谋论”的,往往是因为你鼠目寸光而已。

此次俄国的大理由是什么?就是杜金说过的这段话:
这不是一场与乌克兰的战争。这是在对抗地球上的全球主义。这种对抗发生在所有层面:地缘政治、意识形态。俄国拒绝全球主义的一切内容:既包括单边主义、大西洋主义,也包括自由主义、反传统、技术统治、“大重置”。显而易见,所有欧洲领导人都属于大西洋自由主义精英。我们正在与之交战。俄国被排除在全球主义网络之外,别无选择:要么建立自己的世界,要么随风消亡。
这才是最大的也是最根本的理由,同时也是挺砸双方的根本立场。
需要说明的是,现在貌似的挺俄一方多数都是浅薄无知随风倒的所谓五矛粉红,这样的人不是真挺,明天如果珍宝岛了,这些机会主义者马上无缝隙调转枪口。
而反俄一方在思维混乱程度上也毫不逊色,他们反俄最根本的原因其实不是它侵略神马八辈子没听过的马里乌波尔,而是认为它跟某些人是一伙儿的。这才决定了他们反俄的立场。
但不好意思,上述两种人都哭错了坟表错了情,上面杜金的那段话才是出兵的根本原因,与上面这两种最普遍的砸与挺关系都不大。
杜金说的已经非常明白了:这不是一场与乌克兰的战争。这是在对抗全球主义。
这个原因,是上面两种挺砸群体根本无法理解的层面,他们顶多在什么“海棠叶、海兰泡”之类的问题上纠缠,就已经感觉自己掌握了宇宙真理了。
除去这两种乌合之众挺砸派,剩下的挺砸者才是真懂战争的原因的人,因而他们的对立才是真正的对立。这种对立是价值观的对立,概而言之,就是保守与放纵的对立,自由与奴役的对立。
从杜金这段话中可以看出,俄罗斯对全球主义的态度并非是一以贯之仇视的,而是因为“”俄国被排除在全球主义网络之外”。因此才“别无选择:要么建立自己的世界,要么随风消亡。
也就是说,如果全球主义者自始就没有把俄国排除在外,那么此时的俄国很可能已经是其中的重要参与者。
但是,没有。新俄罗斯四度要求加入北约都被拒绝,它感受到了来自西方悠久而深刻的敌意。因而它不得不反思,并做出自我定位——拒绝全球主义的一切内容:既包括单边主义、大西洋主义,也包括自由主义、反传统、技术统治、“大重置”。
但这些都是当今掌握绝对实力的西方的主流,且不可逆转,拒绝它的结果,必然导致俄罗斯别无选择:要么建立自己的世界,要么随风消亡。
或许,俄罗斯现在庆幸全球主义者当初没有接纳它,否则自己会被卷入令自己追悔莫及的境地。因为在被不断拒绝和反思观察的过程中,俄罗斯逐渐发现那种全球主义的弊端:
现代西方不再是希腊罗马地中海文化的西方,它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索罗斯、施瓦布、比尔·盖茨和扎克伯格胜利的地方,是世界史上最令人憎恶的现象。是文明有毒废物的坟场,是反文明的。
而俄罗斯越早、越彻底地脱离它,就能越早地回归它的根源。回归什么?回到基督教—希腊罗马—地中海—欧洲的根……也就是说,回到真正西方的共同根。这些根也是现代西方的根,却被西方切断了。但它们留在了俄罗斯。
因此杜金说:对俄罗斯来说,与西方决裂意味着什么?那就是救赎。
对以杜金为代表的俄罗斯精英们的这个判断,承认的才是真挺俄的,不承认的才是真反俄的。与时下弥漫网络的那些连什么是全球主义什么是大重置都不懂的家伙,根本不是一回事。
为什么说这是保守与放纵的对立,自由与奴役的对立呢?

因为,当今以人工智能、大数据、“取消”文化为依托的“大重置”,势必造成传统道德伦理丧失,人人皆被精准管控,甚至大批人口迅速淘汰的局面,这本质上和柏克反对的法国大革命是同一种对人类社会的抽象建构,或者说是和当年苏联一样的道路,只是用更冷酷无情的人类观结合高科技升级到了2.0、3.0版。
所以说,这是保守与放纵的对立,自由与奴役的对立。看到这一点而仍然反俄的,与看到这一点才坚决挺俄的,才是这个世界上真正的死敌,不可调和的矛盾。
普通人当然看不到这一层,尽管他们对俄乌之战的态度比谁都表现出最最强烈的爱憎分明,比较聪明的甚至还能从宗教经典中寻章摘句佐证自己见解不凡,但事实上都是随波逐流的乌合之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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