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从小在镜头前长大的女孩,成年之后,要面对的不止是更难应对的角色。
过早地接触社会让张子枫比同龄人成熟得快,张子枫的早熟里,有难得的大气和淡定。
所有人都称赞她是“天才少女”的时候,她仍能做到清醒而自知。
文 | 松奈子
编辑 | Anita
张子枫很年轻,但长着一张仿佛写满故事的脸。
还不到20岁的她,有16年都在镜头前经历各种各样复杂的人生。
几乎每拍一部戏,张子枫就要把头发剪短,到《我的姐姐》的时候,她的短发已经短到酷似男孩。
《我的姐姐》上映3天票房就突破了3亿,张子枫的表演惊艳了众人。
在这部电影里,张子枫饰演的姐姐安然,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刚刚迈入社会的她必须在追求个人独立与照顾弟弟之间,被迫做出选择。
姐姐的倔强、不甘、委屈,以及善良、果敢、独立,都被张子枫真实诠释。
拍这部影片时,张子枫还不满20岁,参演这部电影就像是她的一份成人礼。
镜头前,安然经过挣扎后,终于变得独立成熟;而镜头后,可以窥见张子枫已经从稚嫩少女变成实力派女演员。
肖央(点击可查看)在采访时说,张子枫近些年的成长非常快,但她依然保有自己内心的纯真,是天生做演员的料子。
面对有资历的演员,许多人都会说:“我是看着你的戏长大的。”
而面对张子枫,观众都爱说:“我是在戏里看着你长大的。”
不满20岁,已经出道16年,张子枫是个年轻的“老演员”。
继《我的姐姐》成为清明档黑马之后,张子枫还将有多部作品在今年上映。有人预言,张子枫可能会成为首个“00后”影后。
张子枫出生于2001年,3岁时,她就能准确表达“我想做演员”这件事。
父母很支持女儿,经常带她参加少儿节目,希望培养女儿的镜头感。
2006年,妈妈见女儿天赋确实非同一般,下决心辞掉工作,带她去北京寻求更多机会,爸爸则留在家里工作。
一对母女开始了北漂。
爸爸一个人的工资难以支撑起全家人的开销,更不要说带女儿寻找剧组、面试、培训等等其他开销。
但妈妈一向坚定,既然已经来了,就没有再回去的道理。
刚开始两人只能借住在亲戚家,后来也住过地下室,一住就是3年。
7岁时,张子枫接到了参演电视剧《龙须沟》的机会,她在里面饰演小妞子。
她至今还记得小妞子最后死去的那场戏,深夜,下着大雨,小妞子要从一个木板桥上过一条臭水沟。
“当时导演告诉我,你放心,下面会有哥哥接着你。”
但她那时太过恐惧,演绎死亡这种沉重的戏份,对她来说太难了。
掉下去的时候她浑身颤抖,下意识地用手抓了一下木板。导演不满意,张子枫一声不吭继续重拍。
后来她在采访里说,不完成该完成的事,自己会生气。小小年纪,倔强可见一斑。
一年后,一个好机会终于砸过来了。
2009年,冯小刚正在为《唐山大地震》寻找小演员,他需要一个女孩来饰演在地震中走丢亲人的“小方登”。
冯小刚见到张子枫的时候,张子枫已经学会了唐山话,并且吃透了故事。
他问张子枫,你是怎么理解这个故事的。
张子枫没有正面回答,直接哭了出来,抽搐着说:“为什么啊?妈妈为什么只救弟弟不救我,我也是她的孩子啊。”
冯小刚当场拍板定了她。
他对子枫妈妈说:“在一个剧组里,孩子都是最不可控的因素,但我相信,你女儿是个例外。”
《唐山大地震》开拍后,有一场压在废墟楼板下的戏。
已经习惯拍摄“苦情戏”的张子枫在楼板下面趴了6个小时,硬是没哭一声,一直将情绪攒到需要爆发出来的那一刻才哭了出来。
从泥泞的废墟中醒来,小方登脸上的迷茫渐渐化成木然,她明白自己被抛弃了的眼神狠狠揪住了观众的心。
张子枫也一直记得那场在地震后的大雨中站起来的戏:“躺在那里很冷,水会流进鼻子里,没法呼吸,得憋上很久的气。”
电影上映后,张子枫被冯小刚推到了全国观众面前。
冯小刚说:“她的眼神太有戏,让我敢给她各种特写,都能打动观众。”
张子枫凭借这部电影不仅拿下了百花奖最佳新人奖,还成功签约华谊,成为公司最年轻的艺人。
当时有记者问:“拍那些戏那么辛苦,你是怎么咬牙坚持的?”
9岁的张子枫回答:“因为我想给爸妈在北京买一套房子。”
这样的回答让现场很多人沉默,因为受够了寄人篱下的生活,不忍父母操劳奔波,“买房”竟然成了一个孩子内心最大的执念。
接着,张子枫在《我的父亲是板凳》中出演女儿,这部剧中,张子枫有大量的哭戏,她却从来不需要眼药水,回回都是真哭,让饰演张子枫母亲的陶虹(点击可查看)惊讶不已。
陶虹把这个姑娘推荐给了丈夫徐峥(点击可查看),当时徐峥还是新人导演,他的《泰囧》刚上映不久,见到张子枫后,也是偏爱有加。
“这个小朋友太厉害了,简直是个小小艺术家,带给我太多的惊喜。”
张子枫在电影界很快拥有了几乎不可替代的角色。
年龄段在十几岁的“女儿””妹妹“角色,所有大导演第一个想到的都是张子枫。
2015年,《唐人街探案》开拍,王宝强(点击可查看)向陈思诚推荐了张子枫。
拍影片最后“邪魅一笑”镜头时,陈思诚要求张子枫把自己能表现的“最邪恶”的笑展现出来。
那场戏是她的最后一个镜头,所有表情变化都得在一个镜头里完成。
成片里,张子枫的笑,至今令很多人觉得脊背发凉。
《快把我哥带走》里,她演的时秒从无比嫌弃哥哥、希望哥哥消失,到后知后觉哥哥才是最爱自己的人,满足了很多男孩对于妹妹的所有幻想。
观众也正式给张子枫冠上了“国民妹妹”的标签。
从这部戏开始,张子枫一直有意识地为每个角色找到更加生活化的支点。
她还是《你好,之华》中的少年之华,同时还分饰之华的女儿。

如无数怀春的少女一样,面对喜欢的人会紧张、无措,告白被拒绝后会难过、伤心、不甘心。

导演岩井俊二给予了她极高的评价:“张子枫的感觉和周迅
(点击可查看)很像,只要一开机,她就变成了这个角色。”
一个从小在镜头前长大的女孩,成年之后,要面对的不止是更难应对的角色。
过早地接触社会让这个姑娘比同龄人成熟得快,她懂得如何通过自己的方式去揣摩各色人物。
张子枫喜欢公交之旅——一个人坐在公交上的时候,可以思考自己、观察别人。
“适当地去思考或是去倾诉,然后接受它。”
张子枫注意到玩手机的女学生是什么样的神态,注意到坐在她前座卖保险的人打电话时的用词和语气,这些都让她了解到了不同人的行为方式。
“如果接下这个角色的话,除了自己思考,和导演交流之外,可能乘公交车也是其中一种方式吧。”
这些与张子枫搭乘同一辆公交车的人,在几分钟内表现的言行举止,都被张子枫录入了自己脑海中的表演素材库。
这也是让她解除不安的方式。
张子枫的早熟里,并没有狡黠的成分,倒是有难得的大气和淡定。
她找到了不一样的乐趣。
虽然没办法完整体验校园经历,但是她也有同龄人无法体会到的经历:“演的人物有时候会比你的实际年龄大,所以能拥有超越自己年龄的体验。”
张子枫大部分的学习时间都是在教育辅导机构度过。
拍戏任务紧张的时候,妈妈还会拜托老师去剧组给女儿补习。
如果你见到张子枫,她大部分时候不是在背剧本,就是在背课文。
“成绩对学生是最重要的,考不好真的会紧张到哭。”
她和所有高中生一样,要给自己制定周密的时间表,具体到几点起床、几点看书、几点吃饭。
所有人都在称赞她是“天才少女”时,她仍能做到清醒而自知:
天赋总感觉像是一种不劳而获的东西,敬业是每一个人最基本的事情,现在在这个行业里面,敬业已经被大家认为是最高标准了,但其实它不是,它是你应该做的。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这句出自《南陵别儿童入京》的诗词,曾被张子枫挂在个人博客的签名栏上。
“我也说不上为什么,反正我就是喜欢这句话。”
大概那时的她也如李白一样,觉得自己不会蜗居在一方小天地,总有一天,会酣畅淋漓地做着自己热爱的事。

她说自己是一个比较随缘的人,只有偶尔才会对未来的自己提出疑问:“很多很多年以后,我还会拍戏吗?”
资料来源:

《美眉》2019.12 张子枫:我的FLBG
《东方电影》2019.10 张子枫:成年之后,挑战升级
作者:松奈子,读者人物独家撰稿人。视野所及皆是句读,在世界中行走,以编辑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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